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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艺术殿堂最高的那扇窗

2018-01-28紫穗穗

诗歌月刊 2017年9期
关键词:诗坛新诗诗人

紫穗穗

许多民众不读现代诗,究其原因有三:一是传播方式的偏离或失当;二是一些诗人精神上的自轻自残;三是部分民众自身的诗歌素养有待提升。民众一方而是盲从与保守的,另一方而又是睿智与清醒的。当他们觉得现代诗没有他们所需要的美好、鲜活、爱意与是非、善恶的明晰呈現时,他们果断地摒弃了它。诗歌需要读者,前提是真正的读者;读者需要诗歌,但前提是真正值得反复阅读的佳作。

读诗的人,需要一颗安静的心,如同写诗之人,需要真正甘于寂寞的沉潜之心。

诗人海啸曾说:“其实诗歌从来没有过所谓的边缘化或大众化,诗歌表现出来的安静和寂寞是诗歌的常态。解读和理解诗歌需要一定的文化层次和修养,这不是每个人都具有的。读者能否很好地领悟诗歌,与自身的文化层次和生命经历密切相关——心灵没有敞开,好诗也进不去。”所言极是!

如今的诗歌写作门槛,似乎很低,其实诗歌创作,是艺术殿堂里最高的那扇窗,并非什么人都可窥望的。

任何时代,诗歌无须简单地取悦大众。诗歌是关乎于精神层面的思考和呈现,它可以和时代同流,但不可合污!

诗歌的意义或者功效从未改变过——诗歌是精神的原乡。诗歌也许解决不了任何现实问题,但它却是生命暗夜里,那一缕指引精神的希望之光。

我们不可过分放大诗歌的功效,也不能忽略它对精神的感染力和号召力。

社会上有些人瞧不起写诗的人,包括一些文人。其原因一方而是功利主义和文人相轻;另一方而是,他们瞧不起的那些诗人,人多不是诗人,不过是披着“诗人”外衣的表演者罢了。中国诗坛,未来需要正本清源和不时的自洁行为,要把滥竽充数的一些诗歌文本,进行二次甄别,让真正的好诗、被遮蔽的诗人凸显出来,重新散发出光芒。

电视上,一直有百家讲坛,何时能出现一个“百家讲诗”的栏目?可以邀请一些优秀的诗人、诗评家及学者,介绍现当代优秀诗人,赏析他们的名篇佳作,以便提高大众的诗歌水平,拓展他们的诗歌视野。

要知道,一个不读书的民族是没有前途的;而一个不读诗的民族,将是丧失想象力、黯淡无光、毫无浪漫精神的民族……

二 “诗是语言的艺术”,诗人一旦掌握了本民族的语言密钥,就能让语言自己开口说话,甚至承载大于自身“思想”的所指与能指。

诗歌写作,首先是一门语言的手艺活。诗人的写作需要语言,如同画家需要颜料画布、琴手需要琴弓或琴键。因而,中国诗人未来要过的第一关,仍是诗歌的语言关。诗人们应当找到古汉语与现代汉语之间的关联性,打通两者之间的壁垒。文言、口语的介入,是拓宽当代诗歌写作语言空间的重要途径。

一个成熟的诗人应该掌握多种语言表现形式与技法。他该具有四川曲艺变脸的艺术才能,在不同的语言与技法中游走自如,这样他的创作生命才会生生不息、经久不衰。

诗人,应该迎难而上、戒骄戒躁,有意识地进入难度写作、深度写作……安静地写作,说自己的话,做一个诚实的诗人。

这些看似简单,其实长期坚持非常之难。因为我们被太多的圈子、主义、山头、人情等禁锢;被太多的话语权威、学术观点制衡;被周遭的虚名浮利诱惑并身陷其中,以至于很多时候会晕头转向,丧失自主判断力与独立思考能力。

一个诗人,如果没有流派,就不会被流派禁锢;如果没有主义,就不会被主义圈养。刻意迎合任何一种流派和主义的写作,其实都是歧途。创作是水到渠成,你流到哪里,并不等于你一定要在哪里安家。要让那些流派和主义的器皿,变成你暂时的语言与思想的栖息地,而不是“黄金笼”与“跑马场”。我们感谢知识和理念的同时,要永远警惕知识和理念的侵蚀与奴役。

尊严是一个诗人内心的东西,其诗歌会是一面最直观的镜子,可以清晰地照见一个诗人内心的东西。若自尊是一道围墙,透过一些语言的缝隙,我们仍然可以窥见许多遮蔽、伪装的东西。人和人,诗人与诗人之间,不要轻易践踏这种自尊。但是,如果你围墙上倒满了垃圾,爬满了虫子,你就直接污染了我们的精神环境。现在很多诗人的诗歌探索之路,已经走向迷途,误入沼泽,丧失一个诗人该有的傲骨、诚实与尊严。

诗人,该是一个以“诗”修行的智者或隐者,必须时时警惕并戒除功利化写作的念头,要有责任心、有担当,进入真正的深度写作,摒弃“烂尾楼”式的不负责任的诗歌文本。

诗歌是诗人精神世界直接倒影于文字、成像于读者心灵的聚合物象。你的精神指纹与人格图层,会在诗歌的字里行间隐现……许多人压抑不住虚荣心,以至迎合诸多刊物的选稿倾向,可是真正传世的经典佳作,很少出自于这样的作者之手。试看当今诗坛上,曾出现过多少抄袭事件,出现过多少莫名其妙的诗歌流派、主义与诗体等,究其根源,仍是“虚名”和“浮利”使然。

人世间——本末倒置的事太多了,“有诗无人,有人无诗”都不是真正的诗人,但愿所有的诗人,在未来的写作生涯里,多多仰望星空,心存敬畏,别轻易玷污“诗”和“人”,这人世间最最清白的两字。

众所周知,中国新诗是在西方诗歌的持续影响下诞生和成长的。但中国诗人若不能将民族传统发扬光大,将西学化为中用,那么,我们的写作仅剩下“炒冷饭”的重复和做“传声筒”的模仿,我不知中国的新诗未来到底会走向哪里?!

诗,不能没有脐带。诗歌创作的道路万千条,惟有传统的根永不可丢。文化的渊源,永远是一脉相承的,从来不会无中生有。任何诗艺的探索、语言的革新、理论的建构,都应是在继承传统的基础进行的,并非颠覆一切、解构一切。

优秀的诗歌文本、经典作品,会影响并左右一个时代诗歌理论的发展;同时优秀的诗歌理论,又会反过来促进和指引创作的发展和完善。纵观中国百年新诗的发展脉络,从最初的白话诗,到如今新诗的百花齐放,一些经典文本已然存在;但真正的诗歌理论与技法等,却多处于拿来主义的状态或实验阶段。

目前的中国诗坛,无论官方还是民间,都有一些华而不实的“泡沫”,而大众和媒体的视野,总是过度关注诗坛的娱乐性、新闻性事件。譬如:百无聊赖的梨花体、乌青体诗,丧失深度的口水诗,缺失形而上翅膀的“垃圾”诗,不走心的“下半身”诗……诗歌门槛似乎无限放低,由此演绎出种种。怪象与闹剧。

尽管有这样那样层出不穷的搞笑事件,我们还是能看到一人批自强不息的优秀诗人,在勤奋耕耘与默默地坚持。一些诗人,如杨键、陈先发、陈东东、胡弦、雷平阳等,在努力地寻找本土特色的语言和写作依据;而于坚、余怒、孙文波等,则在西方理论和语言技法上颇为敏感,自觉寻求一条东西方诗艺对接的光明之路。

其次,有许多新老诗人、诗评家,譬如诗人多多、杨炼、欧阳江河、西川、王家新、朵渔等,诗评家张清华、敬文东、江弱水、霍俊明等,他们本身就拥有作者读者的双重身份,这让评论的视野不再局限于朝野对立、诸侯割据的排斥氛围,他们是先行者,正走在积极反思的大道上。

期待中国的评论界,未来能紧跟现当代中国诗人的脚步,让诗歌批评和诗歌创作,真正形成“平行”和“对话”的关系,并能在恰当的时候,介入并影响现当代诗人的创作走向。

与世界诗歌与中国古代诗歌史相比,中国新诗不过百年,其诗学大厦并未完美建构。整个诗坛,仍需反思精神。而中国诗艺的探索之旅,正是一场一往无前、不求终点的“鲁滨孙漂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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