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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A图情学教育、技能和就业趋势报告》对我国图情专业硕士教育的启示*

2018-01-28陈媛媛王朔桓

图书馆论坛 2018年7期
关键词:情报澳大利亚图书

陈媛媛,王朔桓

0 前言

图书情报专业硕士学位(Master of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tudies, MLIS)是以图书馆学、情报学、档案学及其他相关学科为基础的专业学位,是为培养从事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实际工作的高层次应用型专门人才而设置的一种学位类型[1]。我国MLIS于2010年1月创立至今,经历了近7年的发展。尽管我国MLIS教育在课堂教育与职业对接、不同专业背景学生MLIS教育的教学组织及实践教学的过程管理等方面均存在不足,但不能忽视其发展潜力和前进势头,因此,探索富有中国特色的学科发展道路成为应关注的议题。澳大利亚图书馆与情报学专业(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LIS)囊括了图书情报教育的所有相关学位和相关专业。澳大利亚作为图书情报学发展历史悠久、教育水平紧跟国际前沿的国家,LIS教育处于不断变革创新之中,因此,它的发展成果对我国的MLIS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2017年10月11日,澳大利亚图书馆和信息协会(Australian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Association,ALIA)发布第四份年度《澳大利亚图书馆与信息协会图情学教育、技能和就业趋势报告》(ALIA LIS Education,Skills and Employment Trend Report,以下简称《ALIA报告》)。《ALIA报告》旨在让学生、教育工作者、员工和雇主了解澳大利亚国内图书馆和信息领域的发展及前景,并通过相关数据为人们提供图书情报教育的具体情况。此次报告使用了教育部、培训部和就业与国家职业教育研究中心(NCVER)的前沿数据,涵盖了如画廊和博物馆的技术人员、档案管理员、策展人员和记录管理人员的最新数据[2]。本文将对该报告的内容进行细致解析和具体说明,并据此为国内图书情报专业教育的发展提出建议。

1《澳大利亚图书馆与信息协会图情学教育、技能和就业趋势报告》分析

1.1 提供LIS教育的组织机构现状

从广义上讲,认证(Accreditation)是由专门的机构(政府部门或专业组织)对特定项目的标准、政策与流程进行鉴定与评估以保障其质量的过程。1968年澳大利亚图书馆学会(AALA)即后来的澳大利亚图书馆与信息协会(ALIA)便开始对LIS课程进行“认可”(Course Recognition),并发布“LIS课程设置认可声明”(Statement on Recognition of Course in Librarianship),对课程的类型、性质和内容等作出规定[3]。

2017年澳大利业新增10所提供ALIA认证课程的高等教育机构,这些机构共提供23门涉及硕士、学士和预备硕士的认证课程,如2017年初,博士山学院(Box Hill Institute)从ALIA取得了的本科认证课程。2016年底澳大利亚累计有16所认证大学,职业技术继续教育学院(TAFEs)和私人培训机构(private RTOs)可提供16门ALIA认证课程。因此,截至《ALIA报告》发表之时,澳大利亚共有26个教育认证机构和39门认证课程。值得注意的是,查尔斯达尔文大学(Charles Darwin University)宣布,将不再提供图书馆和信息服务学的文凭,并在2016年底前结束此门课程的讲授;2017年堪培拉理工学院(Canberr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图书馆和信息服务文凭”和昆士兰科技大学(Queensland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的“信息科学专业硕士文凭”均宣布不再招生;悉尼科技大学对学生的入学情况和就业要求进行分析,并最终决定取消其信息与媒体学士学位招生计划,该学士学位于2018年完成在读学生的教学工作。预计到2019年,ALIA文凭认证课程将进一步减少为32门。考虑到这些课程的教学规模与澳大利亚学生总数相比较小,因此,课程的进一步整合在人们的意料之中。目前无论是在澳大利亚的塔斯马尼亚州还是澳大利亚北部地区,都还没有任何一种可以当面授课的LIS教育认证课程。但澳大利亚大部分图书情报教育文凭和专业认证课程都可以通过网络途径获取,因此地理位置并不会成为LIS教育实施的障碍。

1.2 接受LIS教育的学生情况

2011年以来,澳大利亚接受不同层级LIS教育的学生比例保持稳定,大约有40%的学生参加高等教育课程,60%的学生参加职业教育与培训课程。根据高等教育的全日制学习负荷(EFTSL)和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全日制培训当量(FYTE)来进行核算,高等教育学生从2011年的44%上升到2015年的48%,这表明接受高等教育且在业余时间进行学习的学生要比接受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学生略多。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注册人数从2014年的3455人下降到2015年的2872人。在澳大利亚LIS教育中,硕士学位是最受欢迎的高等教育文凭,据统计,987人中有575人参加了硕士学位课程学习,与之相对的则是,接受LIS教育的学生在二级证书或专科/大专等高级文凭方面的需求较少。

1.3 就业情况

自2010年以来,澳大利亚图书馆员的职位数量有所下降。曾有预测指出,2015年的工作岗位数量趋于稳定,到2020年将保持在大致相同的水平上(即可提供8500个图书馆员职位)。而最新截至到2022年5月的职业预测报告显示,从2017年5月至2022年5月,图书馆员的就业人数会有15.6%的增长,其中图书馆技术人员的数量预计将保持稳定,而图书馆工作助理的数量将减少13%,档案工作人员、馆长和档案管理员的就业人数将增长18.3%。值得注意的是,澳大利亚就业部门在2017年的就业现状报告中写道:“劳动力市场变化很快,目前大家的讨论主要集中在:(1)就业前景;(2)自动化的发展;(3)可满足特定工作需求的机器人学发展。”[4]这段话再次印证了获取ALIA认证课程对图书情报从业人员的重要性,也说明ALIA课程必须满足快速变化的行业和就业需求。与其他职业相比,图书管理员、档案工作人员、管理层工作者、档案管理员和图书馆技术人员的平均失业水平低于社会平均水平,而图书馆辅助人员的平均失业水平相对较高,文凭的重要性再次不言自明。

2010~2017年,画廊、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在《ALIA报告》中简称为GLAMR)的职位空缺比较结果显示,这些行业对员工的需求稳步增长。从地区职位空缺状态分布看,塔斯马尼亚州和北部地区面向GLAMR专业人员和图书馆助理职位的数量很少,这与地理位置、人口数量和经济发展水平均存在关联,由《ALIA报告》统计数据可知,不同年间每个地区GLAMR劳动力数量变化是相对静态的。正如预期,在人口最多的新南威尔士和维多利亚地区图书情报从业人员拥有更多的就业机会。而放眼其他州,昆士兰州图书情报职位空缺最多,原因可能是由员工流失、离职、退休或新职位的产生。

1.4 LIS教育、技能和就业趋势

图书情报相关从业人员在澳大利业就业市场属于比重小且素质高的劳动力(约占据澳大利业全部劳动力的0.2%),而接受教育的学生所占比重更小(接受澳大利亚职业教育与培训的该领域学生大概占0.07%,接受高等教育的该领域学生大概占0.14%)。尽管图书情报行业的劳动力数量较小,但对该领域教育、技能和就业方面的研究依然具有重要意义,因为澳大利亚民众都在使用图书馆服务资源,大概有超过820万的澳大利亚民众注册了公共图书馆账户,还有更多的人使用大学、职业培训机构、专业领域和各种社区学院图书馆的资源。图书情报行业依然具有吸引力,但职位的稀缺导致工作岗位的竞争压力确实较大。由于职位空缺、离职人员和新增岗位的数量相对较少,该领域劳动力市场趋于稳定。预计在未来5年,可胜任岗位的人员数量将略有增加,而那些不具备LIS任职资格的员工数量将大幅减少。到2020年之前,ALIA专业发展规划的变化将反映出该领域许多方面对有资格证书的专业人员的需要,这也可以看作是该报告对澳大利亚正在进行相关专业学习的学生作出的正式承诺[2]。

2 对我国图书情报专业硕士教育的启示

2.1 设立课程认证机制

作为一种行之有效的教育质量反馈机制,认证是提升教学质量、培养高素质人才的重要手段。上述报告中提到,尽管澳大利亚图书情报相关就业岗位数量有限,但拥有认证资格的求职人员会优先得到就业机会,因此,课程认证机制既提升了专业课程学习本身的价值,也是保障图书情报专业毕业生就业水平的有效手段。根据前文的统计结果显示,澳大利亚图书情报学教育已经具备完整的LIS课程认证体系,其认证机构和认证课程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均位于国际前列。我国亦应加快步伐弥补图书情报专业教育课程认证制度的缺失,尽快建立LIS教育课程认证协会,加强对认证课程的认定和管理。我国可将中国图书馆学会作为LIS课程认证的主要机构,加大宣传,争取各省支持,借鉴澳大利亚的课程认证机构组成模式,不仅成立课程认证董事会,还尽可能吸纳对图书情报事业拥有热情和责任感的志愿单位和志愿者从事相关工作,通过实地调研和数据分析制定课程认证发展规划,由此提高课程认证机构的工作效率和社会认知度。

2.2 加强选修课程资源整合,凸显特色研究方向

我国目前具有图书情报专业硕士学位授予权的单位共48所,其中包括2018年新增的18所MLIS专业硕士院校[5],授予权单位数量的快速增长,体现了我国图书情报学科良好的发展态势,以及社会对图书情报专业人才需求的不断上升。澳大利亚在图书情报教育方面的现实情况与我国不尽相同,其图书情报教育学生规模和学校数量均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萎缩,但在《ALIA报告》中提到,澳大利亚的一些学校开始结合本校办学特色和研究生的学习兴趣和研究方向重新设置专业名称和课程内容,这一做法对我国MLIS教育的发展亦有一定的启示。

我国高等院校在MLIS必修课程的设置方面已基本达成业界统一,而各所高校学科发展历史不同,办学特色相异,因此对MLIS选修课程资源进行规范、整合,凸显MLIS人才培养特色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鉴于此,各个高校之间应该进一步加强交流和沟通,一方面,对现有选修课程内容进行集中考察分析,结合时代需求加大相似选修课程的整合力度,避免课程重复和冗余。例如,武汉大学在图书情报专硕的选修课程设置中将古籍整理与保护、数字资源长期保存两门课程合并为资源保存与保护一门课程,从而提高教学效率。但切忌不加分辨盲目整合,致使必修与选修课程设置失衡,须把握好课程整合准度;另一方面,建议根据学校特色和地方需求明确图书情报专业课程定位,利用选修课形成特色化研究方向。华中科技大学面向医学领域,培养医学图书馆管理与服务、医药卫生信息分析与情报研究和医疗卫生机构信息管理等三个特色方向的图书情报专业毕业生,并在选修课中设置了医院信息系统和医学信息学等特色课程,培养专业方向人才。

2.3 基于具身认知理论拓展人才培养合作

“具身认知”是一种心理学理论,强调人的整个身体和环境的参与,要用身体的体验及活动方式来认识世界。单纯的课堂知识灌输难以构建情景化教学氛围,带给学生交互性的教学体验,从而导致学生无法深入理解所学知识,因此专业实习是贯彻具身认知理论且增强MLIS学生实践与就业能力的重要步骤。在澳大利亚,接受LIS教育的学生选择参加职业教育与培训课程的不在少数,体现了学生对专业实践的需求。我国MLIS教育亦极其重视实践教学,不少高校建立了MLIS实习基地,输送学生到基地进行专业实践学习。据笔者了解,南开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甚至突破地域界限,通过交流与合作方式鼓励MLIS学生到欧美知名高校进行实习交流。此外,国内MLIS高校建立人才培养合作的机构多为图书馆和档案馆等传统用人单位,事实上,从《ALIA报告》可以看到,博物馆、画廊、艺术馆及会展中心等皆对图书情报专业人才有着迫切的需求,因此,我国MLIS高校在人才输送方面应拓宽思路,谋求与更多的企、事业相关单位进行培养合作,寻找发展机遇。

2.4 消除地域差异,开设适度的远程教学

我国东、中、西部地区高等教育资源呈现阶梯状分布状态,无论在学校数量、教师资源、地方财力投入还是学生就业情况等方面,东部地区都明显优于中西部地区,这使得我国高等教育呈现出地域发展不均衡的特征。澳大利亚同样存在着教育地域差异问题,《ALIA报告》中提到在澳大利亚的塔斯马尼亚州或北部地区,目前还没有任何图书情报专业认证课程。但得益于澳大利亚完善的网络课程系统,即使部分地区地处偏远,其学习者也可以获取自己所需的技术和知识,通过自学网络课程完成学业。澳大利亚此举揭示了对于教育发展不均衡的国家,图书情报专业教育开启远程教学的重要意义。

我国图书情报专业教育社会认知度的不断提高离不开专业教育本身普及程度的增加,网络远程教学能够帮助缩小MILS教育的地域差异,扩大图书情报专业人才的培养规模,为偏远地区输送专业性人才。远程教育的特点决定了其能够根据学生个性化需要制定定制课程,符合MLIS专业人才培养要求。因此,在考虑教育均衡的情况下,针对部分地区开设适度的远程教学,同时建立远程教学学生学习效果评价的有效机制,是避免盲目扩大MLIS教育规模、出现“混文凭”现象的根本手段。

2.5 建立连接MLIS教育和职业的桥梁

直到目前,我国部分图书情报机构人员录用的随意性依然较大,缺乏竞争机制,造成从业者群体构成复杂、高素质专业人才稀缺、由各种途径安置来的人员过剩等情况。行业内部多年的不健康发展导致部分图书情报专业相关岗位不仅趋于饱和,且存在现有岗位充斥着大量非专业人员的现象,使得MLIS学生的就业前景不容乐观。反观国外,不仅澳大利亚对图书情报相关岗位就业人员有专业学位学习经历的要求,美、英等国同样规定图书情报专业人才须获得诸如图书馆协会或从业者特许协会认定的专业学位才可能从事相关专业岗位的工作。前文已经提到我国需要建立课程认证机制,此外,还要建立完备的图书情报专业学位资格认证体系和规范的从业标准,将课程培训、专业教育、学位教育与社会招聘相挂钩,提升图书情报专业教育本身的“含金量”。因此,加大对图书情报专业就业岗位的整治,加快图书情报专业相关职位的资格认证进度,提升MLIS毕业生的职业适配性及就业率,扩大MLIS学位教育需求,是促进MLIS教育进一步发展的关键。

3 结语

本文对《ALIA报告》进行了详细解读,揭示了澳大利亚提供LIS教育的组织机构现状、接受LIS教育的学生情况、就业情况和澳大利亚LIS教育、技能和就业趋势情况,并由此对我国MLIS教育发展提出了相关建议,包括设立课程认证机制,加强选修课程资源整合凸显特色研究方向,基于具身认知理论拓展与相关机构的人才培养合作,消除地域差异,开设适度的远程教学,并架构连接MLIS教育和职业的桥梁等。我国MLIS教育处于发展初期,其特殊的专业适用性和职业导向性受到相关学者的关注。今后应积极倡导拓宽眼界,从国外的图书情报专业教育中汲取优秀精华,为我国MLIS教育的进步添砖加瓦,使我国MLIS教育不断规范、细化,走出具有中国特色的教育发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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