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疑误考证

龙坡涛

（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 上海 200234）

1 引言

《宋史》是二十四史中篇幅最大的一部，以卷帙浩繁而著称，它比较全面、系统地反映了宋代政治、经济、军事、思想、社会文化等各个方面的状况，是保存宋代官方史料最系统的一部史书，在中国史学史上享有崇高的声誉，为治史者广泛征引与运用。笔者在阅读和运用《宋史》时发现了相关记载的疑误二十处，并援引其他史书对其略加分析，权为引玉之砖，以求正于方家。

2 疑误二十处

2.1 第一处

《宋史·太祖纪》载：（建隆元年（960年）六月）“辛未，拔泽州，（李）筠赴火死。”[1]6

按：“辛未”疑误。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载：（建隆元年）“六月己巳朔，上至泽州，督诸军攻城……及上围泽州……泽州城逾旬未下。上召控鹤左厢都指挥使蓟人马全乂，赐食御坐，问以计策……上即命诸军奋击……辛巳，克其城，李筠赴火死。”[2]16-17《宋史全文》卷一载：（建隆元年六月）“六月己巳，上至泽州，督兵攻城，逾旬不下……辛巳，克其城，李筠赴火死。”[3]10《皇宋十朝纲要》卷一载：（建隆元年六月）“六月己巳，车驾至城下。辛巳，上亲率卫兵急攻贼城，破之，获河东伪宰相卫融，李筠赴火死。”[4]13且建隆元年六月己巳朔，“辛未”日是为“初三”，“辛巳”日是为“十三”日。六月一日，宋太祖到达泽州城，督诸军攻城，而“泽州城逾旬未下”，显然北宋攻破泽州的时间六月“辛未”不合逻辑，疑误，当为六月“辛巳”。

2.2 第二处

《宋史·太祖纪》载：（开宝二年（969年）二月）“戊午，诏亲征。己酉，以开封尹光义为上都留守，枢密副使沈义伦为大内部署、判留司三司事。”[1]28

按：“己酉，以开封尹光义为上都留守”疑误。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十载：（开宝二年二月）“戊午，诏亲征。己未，以皇弟开封尹光义为东京留守，枢密副使沈义伦为大内部署。”[2]216《太平治迹统类》卷二“太祖太宗亲征北汉”条载：（开宝二年二月①）“己未，以皇弟开封尹光义为东京留守，枢密副使沈义伦为大内都部署。”[5]且开宝二年二月戊申朔，“己酉”日是为“初二”，“戊午”日是为“十一日”“己未”日是为“十二”日。据上述史料记载，宋太祖于开宝二年二月戊午（十一日）诏亲征，而二月“己酉”是为二月二日，宋太祖未下诏令亲征便提前九天“以皇弟开封尹光义为东京留守，枢密副使沈义伦为大内都部署”不符合史实和逻辑，而二月“己未”是为二月十二日，是为宋太祖诏令亲征的第二天，在这一天宋太祖任命东京留守等人更符合史实和逻辑。显然，“己酉”疑误，当为“己未”日。

2.3 第三处

《宋史·仁宗纪》载：（嘉祐二年（1057年）三月）“乙未，契丹使耶律防、陈觊来求御容。”[1]241

按：“陈觊”疑误。查《辽史》等相关史籍并无陈觊的相关记载。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八十五载：（嘉祐二年三月）“乙未，契丹遣林牙左监门卫大将军耶律防、枢密直学士给事中陈顗来求圣容。嘉祐二年三月，辽使耶律防、陈顗等至。防等屡乞传戎言，依常例传奏毕，近前面奏事。奉圣旨只令那一步，舍人传奏。馆伴使钱明逸奏防令通事。皇帝令依常例传奏毕，近前面奏事。使、副两人齐跪，令陈顗奏闻。通事舍人夏防言“自来传奏，只是舍人。今使人而亲奏，已得圣旨只令那步，亦是舍人传奏。如传奏不当，更请密学子细传与舍人。”陈顗入殿门里言与馆伴，恐传奏不尽悉，写札子咨问。”[2]4472—4473《契丹国志》卷九载：（清宁十年）“是岁，帝遣林牙左监门卫大将军耶律防、枢密直学士给事中陈顗诣宋，求真宗、仁宗御容。”[6]故据上述史料记载，“陈觊”似误，当为“陈顗”。

2.4 第四处

《宋史·哲宗纪》载：（元符二年（1099年）四月）“癸巳，封永嘉郡王偲为睦王。”[1]352

按：“永嘉郡王”疑误。据《宋会要辑稿·帝系》载：“越王偲，元丰八年八月生……绍圣五年三月，改武安军，进封永宁郡王。元符二年二月出阁。五月，改镇安、集庆等军，进封睦王。”[7]31《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百九载：（元符二年四月）“癸巳，武安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永宁郡王偲改镇安、集庆军节度使，进封睦王。”[2]12120《皇宋十朝纲要校正》卷八载：“越王偲，元丰八年八月生，元祐元年八月赐名，授检校太尉、武成军节度使，封祈国公……绍圣五年三月，改武安军，进封永宁郡王。元符二年二月出阁，五月改镇安、集庆等军，进封睦王。”[4]258史料中并无宋廷封赵偲“永嘉郡王”的相关记载，从上述史料记载不难发现当是封“永宁郡王偲”为睦王，而非“永嘉郡王偲”。

2.5 第五处

《宋史·高宗纪》载：（大观元年（1107年））“八月丁丑，赐名，授定武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封蜀国公。”[1]439

按：“丁丑”疑误。《宋史·徽宗纪》载：（大观元年八月）“丁巳，封子构为蜀国公。”[1]378《东都事略·徽宗纪》载：（大观元年）“秋八月丁巳，皇弟似封魏王，偲邓王，皇第九子封蜀国公。”[8]77《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载：（大观元年）“八月丁巳，赐名，拜定武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封蜀国公。”[9]1皇第九子即宋高宗赵构，据上述史料记载不难发现，赵构于大观元年八月“丁丑”赐名，封蜀国公的记载似误，当为八月“丁巳”。

2.6 第六处

《宋史·高宗纪》载：（建炎三年（1129年）八月）“己未，（隆祐）太后发建康。”[1]467

按：“己未”疑误。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十六载：（建炎三年八月）“壬戌，隆祐皇太后登舟发建康。百官辞于内东门”[9]605《挥麈录·第三录》载：（建炎三年八月）“八月十六日，隆祐登舟，百司辞于内东门。”[10]《三朝北盟会编》卷一百三十四载：（建炎三年八月）八月十六日，隆祐登舟，百司辞于内东门。”[11]另据《宋史·高宗纪》与《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十七则得知建炎三年闰八月，丁丑日为该月首。据此推算则知建炎三年八月己未日当为八月“十三日”。而八月“壬戌”即为八月“十六日”。《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与《挥麈录》、《三朝北盟会编》所载相同，是为正确。综上所述，“己未”疑误，应为 “壬戌”。

2.7 第七处

《宋史·孝宗纪》载：（绍兴）“十二年正月丁酉，加检校少保，封普安郡王。”[1]616

按：“正月丁酉”疑误。据《宋史·高宗纪》载（绍兴十二年（1142年））“二月丁丑，加建国公瑗为检校少保，进封普安郡王。”[1]555《皇宋十朝纲要校正》卷二十四载：（绍兴十二年二月）“丁丑，建国公，孝宗旧讳，授检校少保，进封普安郡王。”[4]685《皇宋中兴两朝圣政》卷二十八载：（绍兴十二年二月）“丁丑，保庆军节度使、建国公瑗为检校少保，进封普安郡王，时年十六。”[12]1661《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百四十四载：（绍兴十二年二月）“丁丑，保庆军节度使、建国公瑗为检校少保，进封普安郡王，时年十六。”[9]2712故从上述史料记载不难发现，“正月丁酉”疑误，当为“二月丁丑”。

2.8 第八处

《宋史·后妃传》载：“孝明王皇后，邠州新平人。彰德军节度饶第三女。孝惠崩，周显德五年，太祖为殿前都点检，聘后为继室。”[1]8608

按：“显德五年（958年）”疑误。据《宋史·太祖纪》载：（显德）“六年，世宗北征，为水陆都部署。及莫州，先至瓦桥关，降其守将姚内斌，战却数千骑，关南平。世宗在道，阅四方文书，得韦囊，中有木三尺余，题云“点检作天子”，异之。时张德为点检，世宗不豫，还京师，拜太祖检校太傅、殿前都点检，以代永德。”[1]3《东都事略·太祖纪》载：（显德六年）“世宗不豫，还京师，以太祖为殿前都点检。”[8]4《旧五代史·周恭帝纪》载：（显德六年七月）“以今上（赵匡胤）为宋州节度使，依前检校太尉、殿前都点检，进封开国侯。”[13]《资治通鉴·后周纪》载：（显德六年六月）“镇宁节度使兼殿前都点检张永德并同平章事，仍以通充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以太祖皇帝兼殿前都点检。”[14]从上述记载不难看出，赵匡胤授殿前都点检当在“显德六年”，而非“显德五年”。

2.9 第九处

《宋史·李筠传》载：“太祖亲督战，拔其城，筠赴水死，获钧相卫融，钧惧而遁归。”[1]13974

按：“水”疑为“火”。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载：（建隆元年六月）“辛巳，克其城，李筠赴火死。”[2]17《宋史全文》卷一载：（建隆元年六月）“辛巳，克其城，李筠赴火死。”[3]10《皇宋十朝纲要校正》卷一载：（建隆元年六月）“辛巳，上亲率卫兵急攻贼城，破之，获河东伪宰相卫融，李筠赴火死。”[4]13《宋史·太祖纪》载：（建隆元年六月）“辛未，拔泽州，筠赴火死。”[1]6《东都事略·李筠传》载：“筠走保泽州。太祖命列栅围之。太祖亲督战，拔其城，筠赴火死。”[8]176《十国春秋·李筠传》载：“太祖亲督战，拔其城，筠赴火死。”[15]故从上述史料记载不难发现，“筠赴水死”记载似误，当为“筠赴火死”。

2.10 第十处

《宋史·外国传》载：（景德）“三年，府州折惟昌言兀泥族大首领名崖从父盛佶，为赵德明白池军主，密遣使谕名崖云，德明虽外托修贡之名，而点阅兵马尤急，必恐劫掠山界，名崖以告。”[1]14146

按：“密遣使谕名崖云，德明虽外托修贡之名”标点疑误。从上文及相关史书记载不难看出“名崖”是为西夏兀泥族大首领，为专有名词人名。故此处标点疑误，当为“密遣使谕名崖，云德明虽外托修贡之名”。

2.11 第十一处

《宋史·宗室传》载：“王皇后崩，政和元年，立为皇后。”[1]8639

按：“政和元年，立为皇后”疑误。《宋史·徽宗纪》载：（大观四年）“冬十月丁酉，立贵妃郑氏为皇后。”[1]385《宋史·礼志》载：“大观四年，册贵妃郑氏为皇后。”[1]2661《皇宋十朝纲要校正》卷十五载：“大观四年十月，立为皇后。”[4]387

2.12 第十二处

据《宋史·五行志》载：（绍兴）“八年二月丁酉，太平府大火，宣抚司及官舍、民居、帑藏、文书皆尽，死者甚众，录事参军吕应中、当涂县丞李致虚死焉。”[1]1380

按：“八年二月丁酉”疑误，据《文献通考·物异考》载：（绍兴）“七年二月丁酉，太平州大火，州治宣抚司及官舍民庐、帑藏、文书皆尽，民之死于火者甚众，录事参军吕应中死其职，当涂县丞李致虚亦死焉。”[16]8125可见《宋史·五行志》所载与《文献通考·物异考》不同，但绍兴八年（1138年）二月丁巳朔，本月内并无“丁酉”日。故文献通考·物异考》所载疑误。据《宋史·高宗纪》载：（绍兴七年二月）“丙申，太平州火。”[1]529《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百九载：（绍兴七年二月）“丙申夜，太平州火。”[9]2039《宋史全文》卷二十上载：（绍兴七年）“二月丙申夜，太平州火。”[3]1489《皇宋中兴两朝圣政》卷二十一载：（绍兴七年）“二月丙申夜，太平州火。”[12]1333故“八年二月丁酉”似误，疑为“七年二月丙申”。

2.13 第十三处

《宋史·宰辅表》载：（宣和五年）“六月乙巳，蔡攸以少师、安远军节度使领枢密院事。”[1]5529

按：“六月乙巳”疑误。据《东都事略·徽宗纪》载：（宣和五年）“六月戊申，郑居中薨。辛亥，蔡攸领枢密院事。”[8]86《宋史·徽宗纪》载：（宣和五年）“辛亥，以蔡攸领枢密院。”[1]412《宋宰辅编年录校补》卷十二载：“辛亥，蔡攸领枢密院事。自上清宝籙宫使兼神霄玉清万寿宫使兼侍读、河东河北宣抚使落直保和殿依前少师安远军节度使除。”[17]799故“六月乙巳”似误，疑为“六月辛亥”。

2.14 第十四处

《宋史·赵野传》载：“宣和七年，拜尚书右丞，升左丞。”[1]11127

按：“宣和七年”疑误。据《宋宰辅编年录校补》卷十二载：（宣和五年）“二月乙酉，李邦彦尚书左丞。自太中大夫、尚书右丞除。赵野尚书右丞。自翰林学士、知制诰迁中大夫除。”[1]798《东都事略·徽宗纪》载：（宣和五年）“二月乙酉，李邦彦尚书左丞，赵野尚书右丞。”[8]86《宋史·宰辅表》载：（宣和五年二月）“赵野自翰林学士、知制诰除中大夫、尚书右丞。”[1]5529故“宣和七年”似误，疑为“宣和五年”。

2.15 第十五处

《宋史·宰辅表》载：（宣和六年）“九月乙亥，赵野自中大夫、尚书右丞迁尚书左丞。”[1]5530

按：“九月乙亥”疑误。据《宋史·徽宗纪》载：（宣和六年九月）“丁亥，以赵野为尚书左丞。”[1]414《宋宰辅编年录校补》卷十二载：（宣和六年九月丁亥）“赵野尚书左丞。自中大夫、尚书右丞除。”[17]805《东都事略·徽宗纪》载：（宣和六年九月丁亥）“丁亥，赵野尚书左丞。”[8]87故“九月乙亥”似误，疑为“九月辛亥”。

2.16 第十六处

《宋史·王尧臣传》载：（王尧臣）“居枢密三年，务裁抑徼幸，于是有镂匿名书以布京城，然仁宗不以为疑也。”[1]9776

按：“居枢密三年”疑误。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七十一载：（皇祐三年（1051年）十月）“辛丑，枢密副使、给事中梁适为参知政事，翰林学士承旨兼端明殿学士、给事中、知诰制王尧臣为枢密副使。”[2]4116《宋史·仁宗纪》载：（皇祐三年十月）“文彦博罢，以庞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高若讷为枢密使，梁适参知政事，王尧臣为枢密副使。”[1]231《宋史·仁宗纪》载：（嘉祐元年（1056年）闰三月）“以王尧臣参知政事。”[1]239故不难看出，王尧臣从皇祐三年（1051年）十月官拜枢密副使到嘉祐元年（1056年）三月转官参知政事，中间长达六年，而非三年。

2.17 第十七处

《宋史·蔡抗传》载：（蔡抗）“徙广东转运使。岑水铜冶废，官给虚券为市，久不偿。人无所取资，聚而私铸，（蔡）抗尽给之，人得直以止。”[1]10577

按：“岑水铜冶废”语义不通，其中“废”字疑误。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九十七载：（嘉祐七年）“先是，岑水铜冶大发，官市诸民，止给空文，积逋钜万。奸民无所取资，群聚私铸。”[2]4783《宋史全文》卷九载：（嘉祐七年）“冬十月度支员外郎蔡抗为广东转运使，先是岑水铜冶大发，官市诸民，止给空文，奸民无所取资，群聚私铸，与江西盐盗合，郡县患之。”[3]579故“废”似误，疑为“发”。“发”与“废”字体相像，疑为史书在传抄过程中所产生的讹误。

2.18 第十八处

《宋史·王举正传》载：“（王）举正字伯仲，幼嗜学，厚重寡言。”[1]9186

按：“举正字伯仲”疑误。据《隆平集·王举正传》载：“王举正，字伯中。幼重厚，嗜学寡言。”[18]《直斋书录解题》卷四载：“《真宗实录》一百五十卷……同修者侍讲博平孙奭宗古、知制诰赵郡宋绶公垂、度支副使阆中陈尧佐舜元、校理真定王举正伯中。”[19]《景文集》卷五载：“赋得叶字翰林学士王举正伯中。”[20]且审其名“举正”，作“伯中”更为合理。

2.19 第十九处

《宋史·后妃传》载：“（张）妃幼无依，钱氏遂纳于章惠皇后宫寝……皇祐初，进贵妃。后五年薨，年三十一。”[1]8622-8623

按：“皇祐初，进贵妃。”疑误。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六十五载：（庆历八年（1048年）十月）“壬午，进美人张氏为贵妃，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2]3969《宋史·仁宗纪》载：（庆历八年十二月）“丁卯，册美人张氏为贵妃。”[1]226《宋会要辑稿·后妃》载：“温成皇后张氏……庆历元年封清河郡君，进封才人、修媛。后忽被疾，请下迁为美人。八年十月封贵妃。”[7]250故张氏进位为贵妃在庆历末年，而非皇祐初年。

2.20 第二十处

《宋史·后妃传》载：“慈圣光献曹皇后，真定人，枢密使周武惠王彬之孙也。明道二年，郭后废，诏聘入宫。景祐元年九月，册为皇后。”[1]8620

按：“景祐元年（1034年）九月，册为皇后”中时间疑误。据《宋史·仁宗纪》载：（景祐元年九月）“甲辰，诏立皇后曹氏……十一月己丑，册曹氏为皇后。”[1]199《宋会要辑稿·后妃》载：“慈圣光献皇后曹氏……景祐元年九月立为皇后，十一月行册礼。”[7]250《文献通考·帝系考》载：“景祐元年九月，立皇后曹氏。冬至，行册礼，与通礼异，不立仗，不设县。”[16]6939故宋廷册曹氏为皇后的时间不在“景祐元年九月”，而是在“景祐十一月”，“景祐元年九月”是宋廷立曹氏为皇后的时间。

3 结语

《宋史》是保存宋代官方史料最系统的一部史书，是正史“二十四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内容丰富，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是治史者必读和参考之书。诚如张之洞所言：“凡引据古人事实，先以正史为凭，再及别史、杂史。”[21]上文略述了《宋史》中存在的二十处疑误之处，除此之外，《宋史》前后所记矛盾之处仍大量存在。通过比对《宋史》部分与现存的其他史籍，发现其确实存在着一些值得注意的问题，甚至是错误的。笔者认为产生上述疑误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元人著述时的失误，也有《宋史》在传抄或刻板过程中所产生的讹误。由于诸多相关史料已经失传，笔者对于某些问题也难以做出准确的论断，只能依据现有史料进行相关的推测。加之笔者能力有限，文中或有断章取义之弊，期待方家批评指正。我们在阅读和运用《宋史》时，一定要注意结合其他史料，注重对史源的核查，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讹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