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卫妙解脱身

沈淦

春秋时期，楚国大举进攻吴国。刚刚进入吴境，忽然有探马来向楚国的将军禀报：“吴王派使臣沮卫带着牛羊美酒，说是前来犒劳我军。”楚国将军冷笑道：“我们去进攻他们，他们却来犒劳我们，天下哪有这样的傻蛋？这一定是吴王派来探听我军虚实的，待会儿我问过几句话后，你们就将他们捆起来杀了，再把他们的鲜血涂在战鼓上祭祀军旗！”

不一会儿，沮卫被带进了中军大帐，他们刚说明来意，楚国将军就问：“你们二位到这儿来之前，有没有占卜？”

沮卫答道：“占过了，凡碰上大事，我们都是要占卜的。”确实，在那个时代，“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说法深入人心，意思是：国家的重大事情，就在于祭祀和战争，充分反映了古人对天地的敬畏、对祖先的崇敬和统治者崇尚征伐的思想。

将军又问：“占的结果是吉还是凶？”

沮卫答道：“启禀将军，大吉大利。”

将军及其帐下的人都大笑起来，将军讥讽地问：“如今我要杀掉你们，并将你们的鲜血涂在战鼓上祭祀军旗，这该如何解释呢？”

沮卫不慌不忙地说：“这就是大吉大利的原因啊！吴王派我们来，本来就是看看将军有没有发怒的。将军如果大发雷霆，吴国就会深沟高垒，严阵以待，楚军一定占不到多少便宜；将军若不发怒，吴国上下也就会渐渐懈怠了。如今将军杀掉我们，说明将军正在发怒，则吴国上下必定会加倍警惕地防守了。再说吴王是为整个吴国的利益占卜，并不是为我们两个使臣占卜。我们二人虽然被杀，吴国却可以保存下来，怎能说是不吉利呢？更何况，死者倘若并无知觉，将军虽然杀了我们，也不会得到什么益处；死者如果有知觉，那么两阵交战之时，我一定会使你们的战鼓发不出声音的。”

一番话，说得楚营中人都目瞪口呆，楚國将军思考良久，终于将沮卫放了回去。

（编辑/北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