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迷道德伦理研究新思路
2018-01-27程雄飞
程雄飞
(南昌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南昌 330031)
随着全球体育产业规模的扩大和地位的提升,现在比以往更重要的是要了解体育迷们作为体育道德伦理的生产者和消费者的整体体育道德伦理经验。体育迷共同享受着有关体育的副产品,同时成为纯粹爱好体育的群体。体育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体育产业化呈现出服务的有偿化,资金的多元化,经营的商业化等特征[1]。因此,从体育迷如何分享体育相关的产品的经验,可以窥见这个国家的个人、社会和国家价值观。本文研究的目的是要了解个体的道德伦理价值观如何在道德立场和对体育运动的基本反应上得到体现。
1 问题的提出
本研究基于这样一种观点:体育是一个世界范围内的生活主题,在这一生活主题中,人们的日常行为由于“内隐道德(bracketed morality)”而被分门别类。因此,这项研究提供了一种传统与创新相交融的方法,通过这种方法能检查出有可疑道德伦理问题行为的体育迷是否被视为有道德伦理认知方面的问题,反过来可以表明这些不遵守显在道德伦理行为的体育迷的伦理意图。实际上,有些学者已经开始进入划分体育观众本质的研究过程中,通过这一过程,体育观众的具体心理特征和心理类型开始涌现。这种涌现基于体育观众与运动员之间的某种互动,即“观众并不是消极地观赏比赛,观众与运动员之间的情感和行为存在着一种交流,这种交流通过观众的评论、呐喊、鼓掌等外在行为,通过运动员的精湛技艺、攻防的不断转换、高潮的迭起等相互影响着。”[2]然而,关键问题仍然存在,还未解决。进一步说,为了了解体育迷道德伦理层次和道德伦理思想体系如何在道德伦理决策过程中得到体现,可以利用偶然性模式考虑以下研究的问题:(1)体育迷可疑行为的道德伦理意图反应受道德伦理思想和道德伦理观念的影响吗?(2)道德伦理认知能调和道德伦理思想与道德伦理意图之间的关系吗?这两个问题是基于现有的道德伦理文献资料而提出的。然而,为了推进当前文献的发展,提出了关于调和道德伦理思想与道德伦理意图之间关系的两个新问题:(1)体育迷的道德伦理情境化能调和道德伦理思想与道德伦理意图之间的关系吗?(2)在道理伦理认知和道德伦理情境化这两者中,哪个在调和道德伦理思想与道德伦理意图之间关系中起到更大作用?这两个新问题对理解道德伦理决策过程起了重要作用,正如雷诺兹(Reynolds)所指出的那样,这两个新问题是“一个对我们道德伦理决策模式的评价,它们所依靠的假设是成立的”[3]。 雷诺兹(Reynolds)的呼吁对于检查有许多观众的体育比赛中具有各种气质和价值观体育迷的道德伦理尤其重要。
2 假设的拟定
价值观告诉人们在社会中使用什么样的标准来评价自己和社会其他成员。作为个人标准,价值观是人们进行比较的重要依据。因而,价值观有助于指导人们的行为。所以,人们提议使用多种价值观去影响那些吸引许多观众的体育比赛中体育迷的行为。对此,休斯(Hughes,R.)和科克利(J.Coakley)提出了在某种意义上与“内隐道德(bracketed morality)”相似的建议:体育运动中的许多越轨行为并不是由于对社会价值观或社会规范的拒绝,而是由于对被我们称之为体育道德伦理这一思想体系所塑造的价值体系架构的无条件和坚持[4]。他们进一步解释说,体育道德伦理应该涉及教练员、运动员、体育迷在内的所有体育运动参与者。
作为体育迷,他们扮演着独特的双重角色,他们既是体育迷共同创造的道德伦理的生产者,又是消费者。与经理、雇员或学生等社会生活中的角色不同,体育迷能获得一种难得的“内隐道德(bracketed morality)”型自由,这让他们分享一些诸如极度释放、高度兴奋、注意转移、垃圾谈话、精神韧性、仪式、忠诚和竞争强度等心理体验,这一来,赛场上最好的和最差的人就可见分晓。但这些心理体验特征很少在工作场所被展示或被容忍。当然,许多人必须承认这一点,体育迷们是被现实的体育比赛吸引住了,而不是其他体育迷的坏行为。因此,理解道德伦理意识、道德伦理强度或其他因素如何影响到每个体育迷的道德伦理决策是很困难的。缺乏对体育迷的道德伦理决策研究只会暴露出我们对这方面的无知。在任何情况下,每个人都可能观察到要求一种被测量和能引起坚定道德反应的有问题行为。然而,这个问题在体育迷中还没有得到较多的研究。因此,在谈到如何理解体育迷的主要思想和道德伦理规范时,“什么使体育迷如此疯狂”这一问题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没有答案。每个人都有一套观察、感知和评估各种情况下道德伦理内容的价值体系。个人道德伦理哲学可以从理想主义和相对主义这两个不同的价值取向来理解。道德伦理价值取向是一种处理信息的模式,有助于把一般问题看成是道德伦理问题。进一步说,当个人遇到新情况时,同意运用这些道德伦理价值框架作为解决道德伦理问题的工具。当理想主义者在考虑各种情况下的道德问题时,他们一般采取相对一致的、坚定的非弹性观点。在通用的道义标准指导下,道德伦理理想主义者认为不给别人造成伤害的可接受的结果可以而且应该始终能实现。因此,他们倾向于重视一种超规范,以此来确保每个人都得到尊重和安全。相比之下,道德伦理相对主义者接受一个狭义的普遍规范,并主张道德原则都不是绝对的而是有条件的。实际上,斯帕克斯(Sparks)、亨特(Hunt)、伊斯门 (Eastman)都发现道德伦理相对主义与道德伦理敏感性之间存在着负相关的关系。直观地说,道德伦理相对主义可能导致个人把道德伦理问题看成一般问题。在实用主义目的论指导下,他们在个案基础上评估道德伦理内容时,普遍青睐更大的评估自由、评估流动性和评估弹性。福赛思(Forsyth,D.R)指出:伦理道德理想主义信仰和伦理道德相对主义信仰塑造着人们如何评价客观形势的内容,人们有其中一种道德伦理信仰。作为坚定的道德理想主义者,他们一致认可的原则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求公平、尊重他人、不伤害他人等。道德伦理相对主义者通常反对行为规则应该是通用的。总之,他们以个案为基础,采取更灵活、更有相对性的观点来看待这世界。这个划分为理解体育迷如何观察如何反应提供了一个有用的分析框架。的确,道德伦理理想主义或者道德伦理相对主义可以解释体育迷们是否认为某一特定场景(包括任何道德上内容的内容场景)都应该得到明显的道德反应。
3 研究的指向
3.1 体育迷“向导”转变导致的道德伦理可疑行为
体育运动心理学家基于多种原因去研究体育迷的特征及他们之间的友谊。在体育迷表现出对体育运动痴迷时,有些体育迷内心存在一种表现为不道德的“狭隘道德”,结果使得他们表现为或认同在体育情境之外的日常生活中不可接受的或甚至是令人震惊的一些行为。某些个人在转化为体育迷角色时,有可能因为个性上从“内部向导(inner-directed)”向“外部向导(other-directed)”的转变,结果在竞技场、酒馆或其他地方变得更加适应其他体育迷发出的社交信号。这些信号可以暗示这些体育迷去体验交往,共同参与、自由等感受。“外部向导”这一概念会引导人们去调查具有这一向导个性特征的体育迷如何处理他们通常坚持的价值观。
许多对体育迷的描述都指责他们的流氓行为,时而狂暴地庆祝胜利,时而如同沙发上的土豆既被动又懒惰。一个多世纪前,霍华德(Howard,G.E)断言体育迷的党派性可以是邪恶的[5],在极端情况下这种党派性能产生对对手支持者的敌意,甚至暴力攻击。大约25年前,史米斯(Smith,G.J)选择了“高尚(noble)”这个词来形容这些体育运动痴迷者[6]54-65。然而,不久就有人认为应该用“可耻(ignoble)”这一词更合适,如,迈耶(Meier)说到:体育运动观众不是一定要根据他们的天才或技能而分的,也不是靠他们杰出的行为和优秀的品质而显得出类拔萃,与众不同。[7]言外之意,就是体育迷只能用“可耻(ignoble)”作为其标签。归根结底,这几十年关于这方面的争论验证了关注体育迷道德伦理的需要,以探寻“某些体育迷被激怒的原因”。
历史显示出对体育迷们道德伦理可疑行为的不同程度的容忍,其可疑行为的温和或严重程度取决于观察者。1901年,班·约翰逊(Ban Johnson)和其他人发现:不良的吵闹和醉酒的观众经常阻碍他们整个家庭的体育参与,美国棒球联合会(the American League)由于在这些不良的吵闹和醉酒的观众之外寻找一份宁静,也导致了自己赛事收入的下滑。可见,体育迷及其家庭的体育赛事参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繁荣体育经济。许多年后,作为职业棒球大联盟专员的巴特·加马提(Bart Giamatti)在他的文章《致体育和球迷:清理你们的行为》(To Sports and Fans:Clean up Your Act)中重申了类似的问题:这样不良的行为会使棒球在扩大家庭娱乐的替代品中变得不那么吸引人。实际上,从20世纪40年代到现在,体育迷们一直在侮辱和恐吓棒球队的杰基·罗宾森(Jackie Robinson),足球队的凯文-普林斯·博滕(Kevin-Prince Boateng)和许多其他的运动员。几十年来,体育粉丝圈文化培养出来这样一种傲慢与偏见,即允许体育迷互相打斗,纠缠运动员的配偶,干扰事件相关人员,中断体育赛事等,这情况无论是在欧洲、亚洲、美国或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存在。针对体育迷恶劣行为带来的风险,业余和职业体育联盟,学区和青年体育组织已经制定并开始执行体育迷行为守则,以确保安全舒适的体育环境。虽然标准很重要,但是弄清体育迷自己如何看待看台上同伴的问题行为也是相当有必要的。虽然这些行为对体育界来说并不新奇,但是如果处理不谨慎,它们可能升级成为严重问题。可见,正如其他社会机构一样,体育部门必然具有对自己行为负起责任的需要,许多本质上符合道德伦理然而会带来许多麻烦和困难的决定依然要做出。
3.2 体育迷的道德伦理结构:意识形态与决策过程
幸运的是,体育奖学金在探索道德行为方面引起了人们一些兴趣。不过,对这方面进行学术研究仍然相当稀少。在这项研究中,笔者将研究建立在相对较少的经验文献上,特别侧重于体育迷的道德伦理结构,即道德伦理意识形态和道德伦理决策过程。体育迷们对以上描述的行为显然是头脑混乱的。因此,认识到这些行为是可疑但并非都严重是合适的。当前,关于伦理道德决策过程的文献表明:个人的价值取向使他们倾向于特定的决策过程。本质上,本研究追述了个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倾向于看待道德伦理问题,和对特定情况的道德伦理反应。权变模型(The contingency model)是理解个人伦理道德决策过程的一种有用而广泛采用的方法。
亨特(Hunt)和维特尔(Vitell)为人们理解个人做出与道德伦理相关决策的机制建立了一个理论模型,这一理论模型认为当人们只有当时意识到或者之后才意识到某个情形涉及到伦理道德方面,才会考虑如何面对这一情形[8]。道德伦理这种观念反映了某种道德强度概念,这一概念描述了道德判断和道德行为达到的程度的情形。因此,当不同的个体观察到相同的事件时,他们可能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处理它,从而也就不会有同样的处理结果。例如,一些足球迷看到一场足球赛中有流氓打架行为时,显得比较宽容,而其他人可能会觉得这一行为相当令人不安。根据亨特(Hunt)和维特尔(Vitell)的理论模型,人们可以确定哪些因素影响体育迷在面对其他体育迷的可疑行为时的观察角度和道德伦理意图。
4 研究的措施
通过道德伦理立场问卷(Ethics Positions Questionnaire,简称EPQ)的调查,受访者提供了有关他们个人道德伦理思想的数据。EPQ是由两个独立的10个项目组成,分别测量道德理想主义(义务论)和道德相对主义(目的论)。道德理想主义的项目包括:“如果一个行动可能伤害到无辜的其他人,那就不应该做”,“一个人不应该采取任何可能威胁另一个人尊严和福利的行动” 相反,道德相对主义的项目包括,“道德标准应该被视为个人主义;一个人认为是道德的,可以被另一个人认为是不道德的”,“什么是道德伦理从一种情况和社会变化到另一种情况和社会变化”。 受访者用0~5分的数值范围表示他们对每个项目的赞同或反对。例如,有这样一个场景:他们队赢得冠军后,某个人决定加入赛场之外的球迷庆祝活动中,这个人不断大声地庆祝,叫喊,尖叫。作为一大群体育迷中的一员,这个人撞上了正从停车场开出的汽车的侧面。通过这样场景来捕捉被调查者的道德伦理知觉,道德伦理意图等反应。道德伦理决策往往是相当情境化的或与之相关问题有密切联系的。在研究球迷的行为中,研究人员使用了现场的情况和假设的情况。在道德伦理问题是中心而非外围的情况下,道德伦理判断和道德伦理意图应该是行为最好的预测者。作为间接措施的行为观察比作为直接措施的自我报告有较少的偏见。在道德理想主义和道德相对主义研究模型中,独立变量被赋予的数值反映了它对道德伦理意图这一因变量的总的影响。可以同时评估道德伦理认知和道德伦理淡化这两个介质,以便确定道德理想主义→道德意图和道德相对主义→道德意图的关系。
5 结论
体育迷作为社会中重要的一个群体,在道德伦理生产和消费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他们在庞大的社会和文化群体中有共同的成员。然而,他们对体育运动经验体验的动机并不一致,“不同性别、年龄阶段、经济条件、文化水平、职业的体育观众表现出了不同的观赏动机”[9]。体育迷的道德伦理思想影响着道德伦理意图,这种影响受到对道德问题的伦理认知和对非道德问题的一般认知的相互博弈。因此,道德伦理思想观念是重要的,它们被运用于对体育迷的行为评价中。
此外,体育迷的道德伦理立场,道德伦理决策及对其他球迷可疑行为的反应都不同。虽然未来情形有利于体育事业的门票收入、特许销售和媒体权利,但是体育界认识到建立一个可持续的体育迷基础需要一个令人愉快的,安全和可靠的体育迷空间。在阻止一些体育迷参加体育赛事过程中,诸如与他人对抗、酗酒、使用攻击性语言、对球员、官员、其他体育迷的诅咒等一连串潜在的体育迷问题行为必须受到严格监视。一些体育赛事活动组织者已经作出反应,如,使用相机监控,公布体育迷行为守则和匿名实时报告系统,以便对付那些行为不端的体育迷。所有体育迷(不管是顽固或休闲,高尚或卑鄙,观赏或尾随)都共同分享体育道德伦理的生产与消费。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将为新的、年轻的体育迷塑造有利于体育迷群体的行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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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HUNT S D,S J VITELL.The general theory of marketing ethics:a revision and three questions[J].Journal of Macromarketing,2006 ,26(2):143-153.
[9]谢劲,孙南.体育观众观赏运动竞赛动机研究[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17(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