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追梦时光
2018-01-26阿杜
“祝贺你呀,杜萍,这次的征文大赛又是第一名。”老师一进教室,就向我走过来,喜笑颜开地说。同学们听到后,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不过,在掌声中,我也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我没在意,那些冷嘲热讽的话,我早就习惯了。“我就是我,是尘世间不一样的烟火。”很多年前,第一次听到《我》这首歌时,我就把它当成了座右铭。多年来,我一直在努力追逐自己的梦想,它像暗夜里的一束光,为迷茫的我指明方向。我不担心以后能不能梦想成真,我只在乎这一路上我是否全力以赴。
花一点钱,买自己喜欢的书,我就能在书里阅读别人的人生。那些作家是我喜欢的人,他们的人生之旅让我无限向往,沉溺在他们的故事中,我感觉我就是一个见证者。我会为书里的人焦急,会为他们欢呼,也会在他们经历磨难时潸然泪下。我有一颗柔软又易感动的心,喜欢用文字记录自己生命中的点点滴滴,或是把某种情绪设置在故事中,让自己笔下的主人公代替自己呼吸。
性格内敛的我,很多时候宁愿一句话不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要有本喜欢的书陪伴就行。同学虽多,但他们都有自己的伴,只有我是孤单的。不过,我从不羡慕别人。我独来独往,倒也自在。我不知道要如何与人相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跟别人在一起,我总是诚惶诚恐的样子。
书总是安静地陪着我,让我从中得到无限的快乐,也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很多人把书比作朋友,我很赞同。记得小学的一次主题班会,老师让大家说说自己长大后的梦想。同学想当科学家、歌唱家、明星、大老板……轮到我时,我说:“我长大后的梦想就是天天有书陪着我。”哄堂大笑中,我的脸涨得通红。我不明白,与书相伴的梦想为什么会被嘲笑?
“你是想当‘图书管理员吧?天天与书相伴。”老师问我。“我不是要管理书,我是要看书、写书。”我解释。“哦,你是想当作家,对吗?爱看书,也想写书,很棒的梦想!”老师说。他的话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梦想是当作家。梦想的种子就是那时候开始萌芽的,老师说,无论什么梦想,都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努力兑现,只有这样梦想才不会终归是梦。
同学见我一有空就拿着书本看,嘲笑我是书呆子,一个女生还不屑地说即使将来我成了作家,写的书她也一定不看。打击人的方式很多,无论哪一种都挺伤人,可是我挺住了。习惯了寡言少语、我行我素,我的书包里总有课外书陪伴,即使被排斥,我也从不感觉孤单。内心的日渐强大连我自己都没有知觉。
上了初中,因为作文成绩好,老师推荐我进了校文学社。在那里,我了解到许多自己以前并不知道的事,原来学生也可以给杂志社投稿,可以写厚厚的书。我知道了一些年轻的作家,喜欢上了安宁、蒋方舟、潘云贵……他们的书成了我忠实的朋友。我在他们的书中,看见了多姿多彩的青春,看见了清丽脱俗的文字,看见了感人肺腑的情谊。我曾以为在校文学社我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可是进社团没多久我就退了。我不习惯他们一次次要我表明立场,表述观点,为了一个“社长”的位置,他们要我选择站队、投票,我厌烦拉帮结派。我退出了文学社,继续自己一个人的追夢时光。
因为成绩不错,学习自觉,父母从不干涉我的事。每个周末是我的上网时间,网络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我在里面如鱼得水。我的网名成了我的笔名,或许穿上马甲后,觉得没人认识我,自信心爆棚。我把自己的文章匿名贴出来任人点评。无论送花,还是砸蛋,我都认真看每一条点评,有时还真能看见一些真知灼见,让自己长了见识。
我认真对待自己写的每一篇文字,会先修改几遍才投。我很幸运,投稿的第一篇文章就被选用,题目还上了封面推荐。第一次收到样刊时,我欣喜若狂。我留了家里的地址,班上没人知道我在给杂志写文章,只是在学校里,看见有同学在看刊登有我文章的杂志时,心里就会莫名紧张。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我的文章,但禁不住又有些得意,无论他们喜不喜欢,他们都不会知道文章是我写的。
我的作文不错,有比赛时,老师就向学校推荐我去,后来又把一些征稿消息告诉我,让我试着投稿。我很珍惜每一次机会,毕竟被人认可是件开心的事,我也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用一本本获奖证书回报他的厚爱
“杜萍呀,老师要谢谢你,因为你,我又一次被校长表扬了。”老师说。“本来就是你的功劳。”我说。老师说你还有一笔3000元的奖金时,大家这才惊叫起来。望着同学羡慕的眼神,我却不好意思了。喜欢独处的我,实在受不了自己成为焦点。
那个曾经说即使将来我成了作家也不看我写的书的女生,现在成了我的同桌。她也喜欢看书,在她订的几本杂志里,就有我写的文章。听见老师一直在表扬我,她凑过来不屑地说:“你都获奖了,怎么不给杂志投稿?估计没戏吧。那些征文没什么含金量,除非你能写出像阿杜那样的小说,我才佩服。”她在我面前说过几次,她只喜欢阿杜的文章。
我笑笑,没应声,她一直特别喜欢的作者阿杜其实就坐在她身旁,正整日里被她嫌弃。我还把她写进了故事中,只是不知换了名字后,她有没有感觉到那个人跟她特别像?写作是我自己的事,梦想也是,一个人的追梦时光虽然有些孤独,但我走得很坚定。
(编辑/张金余)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