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物语”胡康定

史鹤幸

缘识胡康定，那是一个文人雅集上的联袂而坐，举觞问诗……或许，那是两个“五零后”的一场有关诗的率真而论；或许，那是一段纵然“阑干拍遍，谁能会”的矻矻心路——物语者，故事也。

有人说，执着和风雅是一种永恒的情怀，诸如收藏，新疆和田；譬如论酒，青花盛宴……处处透着他诗意优雅的生活而风情万种。尤其，诗人竟用他四十年的岁月潜心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以身相许地激扬文字、率性“作诗”。“天赐秦山渭水来，关中龙脉紫金开，若无川峡持南北，何有江河起壮怀。”那是诗人在《五绝·登秦岭》诗中表达的一种为国而忧，為国而荣的普天情怀，又岂止诗歌唱和仅仅是一种缱绻之心，放浪之情。

胡康定自称“江南诗人”，那是出自地域；笔者称他“性情诗人”，那是一个人文之称。因为，为了写诗，他始而旁涉哲学、经济、历史、地理，以致他的诗作有了人文厚度和历史沧桑的宽度。无论“山水乐”、“花木情”，或者“故国忧”、“世风愁”，流露的是诗人的一种心境，且在他的茶禅诗酒中慢慢地发酵、醇化，从而岁月让宇宙无穷的慷慨之言，融入诗里而愈加馨香。“沧海横流惟美酒，心襟浩荡一壶中”。“无限天章山水寄，临风锦绣壮怀留。”那是诗人性情使然的一种慈悲。

诗情画意酒旗风，山水云烟海日峰。诗歌是小众的，阳春白雪，和者为寡；诗歌又是大众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千古传咏。诗歌美丽，源于清芳；国酒美丽，源于酱香。一一酒为诗源，诗为心声。酒成了诗人创作灵感的“催化剂”。明月清风，襟风生而诗风起，往往言欲尽而意无穷。犹如饮醇酒一杯，酱香独步，意趣盎然。酒作为一种精神物质，酣时优哉悠哉，若梦似仙，赋予生命以活力和想象，中华民族素有崇尚弘扬诗酒文化，诗情酒兴相伴相行。“曲水流觞”讲述的就是诗与酒的心绪和情结。“酒是甘泉的诗，诗是纯酿的酒”。康定深谙此道而日日不辍。同时，诗也滋养着他“书生侠客走天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贵山、贵水、贵茗香；吾酒、吾诗、吾自在。令人怡然分享着诗人那般“酒话乡关月，诗听菩提风”，“一色一香无非释道，一诗一酒即是天涯”的超然物外。谁说，情怀如歌：诗人的情怀，几关诗酒？

近观，他《七律·长城史诗》“秦城六合锁雄关，汉塞孤旌出使团。漠北茫茫盟铁马，河西漫漫筑银川。临洮万里黄淮月，嘉峪千秋碧海天。我欲凌云重抖擞，为魂中国写龙篇。”堪称人文千年。《七绝·步出雁门行》“雁门俯仰入云间，汉马秦风古道还。紫塞千峰凌瀚海，黄河九曲越关山。”颇有边塞风韵，直逼古人。

纵情咏物，他的文字也是铮铮铁骨。“几度沧桑入景盆，百年修得玉精神。灵山古木留香骨，借与红尘画屈伸。”——那是主人公“禅茶诗酒皆性情”的真实写照。上海金衢实业副总的胡康定，用心用诗成就他一个以诗立命的酒商，一个以酒会友的诗人。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每每与其一起“茶聊”，总令人豁然想起东晋诗人陶渊明《饮酒》诗中的场景，俨然啜茶有了禅意，饮酒有了诗心而主客相惜，英雄一场。——只是“诗人物语”谁谙？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