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时代的人际交往
2018-01-25丁宁
丁 宁
互联网时代的人际交往
丁 宁
(上海大学 社会学院,上海 200444)
本文从互联网交往的各种类型入手,介绍了人们在互联网上建立社会关系的一系列特点。互联网不仅加强了现实生活的人际关系,还形成了新的网络关系,在这个过程中,信息是以一种高效的方式在交往对象中流动。人们利用互联网交往模式的各种有意义和积极的一面,充实和拓展了自己的生活世界和认知领域。
互联网;网络关系;人际交往
互联网的普及和应用,颠覆了人类社会已有的沟通和交流方式。近十年来,随着技术的发展,伴随着互联网的相关产业也繁荣起来。对于新一代的年轻人来说,他们对长辈们以“虚拟世界”来称呼互联网世界的称谓已经感到不以为然。人们已经逐渐习惯了在网络上交朋友,组织各种聚会和讲座,在电子商务网站上选购商品。本文将从社会学社会网络理论的视角[1]来描述互联网时代下个人交往和社会关系的新变化,分析这种现象的成因以及背后的因素。
一、 信息时代的个人交往
在互联网渗透进人类社会交往方式之前,人们的社会网络的形成主要是基于亲缘、地缘、业缘与偶遇这四种方式的[2]。这种传统的个人社会网络的形成都是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并且这部分人生活世界范围的相似程度和重叠范围都较大,因此在传统的社会网络中,每一个网络都相对独立,与其他网络的交流更为闭塞。
然而,互联网技术极大地改变了这一现状。从最早的微软推出的“我的空间”(MySpace),到现在几乎人人普及的“脸书”(Facebook),网络社区从未像今天这样繁荣过。每一个用户在社区里都有其独立的个人页面,页面上有用户上传的照片、视频和音乐,以及他/她所喜爱的电影、电视剧、电视频道、消遣时喜欢的活动等。在这样的社区里,大部分的用户都是实名的,因此用户可以在正式认识好友之前就可以了解到他/她的部分信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简历性质的个人主页说明使得人们在真实接触时能够更容易地找到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在如今的互联网时代,人们找到共同兴趣的群体变得了如指掌,而且也更容易与兴趣领域的专家们建立联系。以美国总统奥巴马为例,他已经在脸书上开启了他自己的个人主页,这样不仅仅是美国公民,全世界的网络社区的用户都可以通过脸书平台给奥巴马总统留言,查看他分享的照片。以前对这些名人生活信息的报道,群众往往只能通过大众传媒来获得相关的资讯。而现在通过网络社区,人和人之间的交流似乎变得越来越私人和直接,不需要第三方机构来传递,这就使得身处在互联网时代的人们拥有了更多交流的机会[3],因此生活世界就这样被扩大了。
二、 生活世界的扩大化
1.兴趣和爱好。网络世界如同现实世界一样,在数以百万千万计的用户里,一个独立的个人要如何展开他的人际交往行为?首先考虑到的,也是最容易考虑到的,就是兴趣爱好。在现实的世界里,如果我们对某件事情持有较高的兴趣,那么通常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搜集关于这种兴趣爱好的资料。但是一个个体所处的物理世界是非常有限的,因此在这个有限的生活世界中他能获得的资料也是有限的,而互联网就提供了一个可以使他找到几乎任何资料的途径。以共同兴趣爱好为基础的这种自发的团体的建立就成为了个人在网络上建构他自己人际交往的主要渠道。在没有网络社区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产生交集的社会个体,通过这种方式互相进入到他人的生活世界里,最终形成了更大程度上的社会网络。
2.帮助与被帮助。网络是一种全新的信息媒介,任何人都可以借助搜索引擎获取期望得到的信息。在知名的“百度知道”“知乎”等社区里,用户不仅可以提出问题,还可以回答问题。问题答案被采纳的用户,通常会得到一定程度的虚拟奖励。有些用户的问题采纳率较高的,也一般会被人视作是社区里的明星,一旦有了问题,有些人会放弃在平台上提问转而选择私下与这些人沟通。正因为这些人有着渊博的知识和灵活的应变能力,他们也会吸引越来越多的追随者。有的提问者会基于对回答者的感激而与其建立人际关系,有的回答者也会因为提问者对其答复的评价而与提问者建立关系。
3.共同的诉求。2014年,航空领域事故频发。3月7日,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H370号航班在由吉隆坡飞往北京的途中与地面控制中心失去联系,机上200多名乘客随飞机失去踪迹。乘客的家属们通过媒体新闻公布的乘客信息聚集到一起,与涉事的航空公司交涉。她们通过网络社区互相鼓励互相关心,尤其是那些丈夫在失踪的客机上的家庭。像这种因为共同的诉求而通过互联网组建起来的特殊关系网络可以跨越地域而形成一种共同体和社区的特征。在这样的组织里,也会有某些成员像现实世界的某些非正式组织一样起到领导的作用。
4.个人的互联网探索。网络信息极大丰富了现实世界对于资源获取的可及性。在互联网上,信息被分类存放,有的信息还会以相关的形式出现在用户搜索的相关内容的旁边。在互联网世界里探索,往往比在现实世界中探索更具有高效性和可及性。我们在搜索某一类型的特定资料时,计算机和服务器经过特殊的算法,将这一信息的背景以及相关知识也同时呈现出来,而当我们点击这些相关的信息时,与之再次相关的信息又会被显示出来。个人在这类的探索行为中常常会寻找到一些相关的组织和个人来求证和加强他确信这些信息属实的初步判断。随着人们对互联网获取信息资源的依赖程度的增加,这种建立关系的方式也变得越来越常见。
5.现实世界在互联网上的可视性呈现。现代人生活方式的改变最显著的结果就是生活节奏的加快。在现实世界中,有些场所一般人都很难留心去注意,更不用说进入到这些空间里去。但是到了互联网上,这类的生活细节都被放大,现实世界的隔阂在网络社区中得以呈现。譬如在某地有一家装修高档的餐厅,对于工薪阶层的人们,即使是在路过的时候也只能匆匆看一眼,不会想要去进行一种现实的感知和体验。互联网在这时候就能发挥它转变现实生活不可视性为可视性的功能了。这家餐厅的店内布置和菜单价格的照片会被发布到网上,在网络社区里还可以看到其他人对这家餐厅的一些主观评价。由于这些变得可视,个人的生活世界和交往范围也因此越来越大。
这五种由互联网所影响的个人交往和生活世界的扩大的方式在如今变得越来越普通和主流。在某网络社区的一项不完全调查统计显示,越来越多的人更愿意在互联网上交朋友,并且越来越多的人也同意“在互联网上更容易交朋友”的观点。网络社区已经不再是昔日的“虚拟世界”,相当大比例的青年甚至已经在网络社区里找到了婚姻伴侣。
三、 互联网对人际交往的影响与意义
尽管如同上文所说的,互联网带来的人际交往能使间接关系变得更直接和私人化,但是它仍然是一种特殊的人际关系。人际交往的界限在互联网上变得非常清晰,人情的困境也几乎不会在互联网的交往关系中找得到例子。但是正是由于这种清晰的界限和明确的分类,使得互联网的人际交往与现实世界呈现出其独特的性质。在以图片、文字为主要沟通方式,并且还可以人为设置一种信息的不即时性等因素,可以让一些在现实生活中的敏感或者难以启齿的话题得以在互联网上进行延伸和发展。
互联网对人们交往行为的意义,有几下几个显著的方面:
1.社会关系的高效管理。人们在互联网上所建立的关系或者在现实世界中建立的关系,可以通过各类技术手段来在互联网上维持和发展,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以技术手段结束。每个交往对象的来龙去脉以及浏览行为都会在网上找到踪迹,交往行为变得理性和直接。
2.信息获取范围的扩大。互联网使得距离因素对信息传输的阻碍越来越小,个人可以轻易地同半个地球以外的人发生直接联系来获取信息,也可以通过他人的文字、音频、视频等媒体文件来丰富自己的世界观,是一种信息层面的生活世界的扩大。
3.维持弱关系的重要手段。过去人们用名片和电话来对弱关系进行交往的保持,而互联网可以对这种弱关系的维持进行加强。名片可能会丢失,电话也可能会被更换,但是网络上的身份却不会轻易丢失,而且只要一个人持续以某个角色接入互联网发生交往行为,那么他是一定可以被找到的。互联网为这些弱关系提供了存储的平台,并记录着它们各自发生的变化。
4.物理世界的再体验。互联网将现实生活的许多资料都搬到了网络上,人们可以方便地浏览和利用这些信息。例如一个从未去过吴哥窟的韩国人,可以通过电子地图、视频和图片等领略那里的自然风光;而一个刚从泰山归来的游客,还可以从网络上找到其他游客所拍摄的不同季节的泰山风景来加强他的旅游感触。尽管这些媒体信息都是不可触摸的,但是它的确扩展了人们对物理世界的体验。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互联网交往的以上特征也有其有害的一面。“网络暴力”一词已经逐渐被人们所熟识,网络上发生的各类隐私泄露和骚扰案件也对现实生活世界产生了威胁。但是这些问题在人们的事件中大多都已经得到了妥善解决,相关的法律规则也都对这些行为进行了约束,技术上也对这些行为进行了干预,因此负面的影响是处于人们可控制范围内的。
四、 结论
综上所述,互联网技术越来越成为了人们依赖的交往和沟通的工具,传统建立社会关系的方式也因此发生变化。同其他的新型技术一样,互联网也使得人们可以更高效地利用资源和管理人际关系,其结果就是使个人生活世界扩大了。
由于社会网络的扩大和信息的高效传递,个人所能接受到的资料也变得越来越多,社会个体在互联网交往行为中受到了其社会化的作用,能够使其形成不同于以前的社会人格。另外多媒体的传播也使得人们的眼界更加开阔,人们可以主动地、有自主选择性地吸收生活圈子以外的信息,这更加有利于其形成独特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总之,互联网作为现实世界的再反映,把现实的信息都进行了整理和归纳,个人不需要进行低效的甚至浪费时间式的探索,就可以直接获取信息中的成果。网络交往已经成为人们重要的建立社会网络的方式之一,这也是我们由熟人的强关系社会逐渐步入由陌生人组成的弱关系的社会的途径和手段,也是人类交往行为未来发展的趋势之一。
[1] 李林艳.社会空间的另一种想象——社会网络分析的结构视野[J].社会学研究,2004(3):64-75.
[2] 任志安,毕玲.网络关系与知识共享:社会网络视角分析[J].情报杂志,2007(1):75-78.
[3] Ellison,N.B.,Steinfield,C.,&Lampe,C..The benefits of Facebook “friends:”Social capital and college students’use of online social network sites. Journal of 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 2007,12(4),1143-1168.
[责任编辑:思涵]
2018-05-05
丁宁,男,上海大学社会学院社会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社会学研究。
G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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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8122(2018)06-006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