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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昭陵六骏”石刻的艺术特色

2018-01-25广西艺术学院

艺术家 2018年1期
关键词:石屏昭陵马匹

□王 菲 广西艺术学院

“昭陵六骏”作为中国古代珍贵的石刻艺术品,在我国艺术史上具有重要的价值。唐太宗命人将六骏形象刻于石屏之上,并永久陈列在昭陵北阙祭坛之内守护自己的陵寝。它不仅传递出唐太宗对子孙后代的一种警示,同时将对六匹骏马的怀念之情融入其中。对于它的研究。当今学者多从其社会与历史价值的角度进行探讨,而对艺术价值的研究甚少。本文试对“昭陵六骏”浮雕的艺术成就作以简要的分析。

一、昭陵六骏浮雕的历史渊源

“昭陵六骏”是唐太宗李世民南征北战之时曾陪伴他出生入死的六匹骏马坐骑。李世民在陵墓建造上为显示其文治武功的卓越成就,以及告诫后世创业的艰辛,诏令阎立本、阎立德将“六骏”形象绘刻于石屏上,并将每一匹骏马的功勋战绩记录其中,为其赐名、赋诗。

二、六骏浮雕作品的分析

(一)造型艺术

六骏浮雕在形象塑造上通过现实主义的写实手法,客观描绘对象,其严格程度相当惊人。以下来具体分析。

首先,就雕刻的形象而言,六匹骏马形态各异,或站或作奔驰状,健硕有力,生动形象地再现了唐代西域马的形态。从每匹骏马的描绘中使观者获取不同的情感体验。以“飒露紫”为例,刻画的是骏马在战场上中箭,内侍为其拔箭的瞬间形态,通过对胸骨突起,前肢挺立,后肢弯曲的微妙神态的刻画,将因疼痛紧张而略微后退的形象生动再现。又如“什伐赤”,凌空飞奔,肌肉筋骨处于紧张状态。身中五箭,身负重伤,却仍冲锋不止,将战事中的紧张感与骏马的勇往直前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次,就马匹的装饰来看,唐较前代更为重视对马的装饰,在唐诗中也屡现有关马饰的诗句,如白居易《谢赠白马》中“翩翩白马称金羁,头缀银花尾曳丝”就是咏马饰的。除了马鞍、络头等主要装饰外,最具特色的一点是唐人学习西域将马鬃剪成三撮,俗称“三花”。这样的形象同样出现在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中马匹的形象中,由此可见此手法为当时的一种社会风尚。

最后,从马匹的色彩来看,如今我们所见六骏形象皆为石色,然而在石刻完成之初都曾施赋色彩。据文献记载,与实际马匹颜色相对应,如“飒露紫”为紫色,“拳毛騧”施黑色,“特勒骠”为银白,“白蹄马”则色如其名,“青骓”施青色,“什伐赤”颜色赤红。连所描绘的内侍形象也是彩绘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及自然因素的影响才会呈现出如今的模样。

(二)构图形式

1.疏密结合

疏密结合的表现集中体现在马头部的刻画中,作者为突出马的这一情感中心,着力刻画马的头部,使其无关及装饰进行具体而详细的刻画,而马鬃的刻画上则极为简练,有几个大面所组成体积就够了,这不是“偷工减料”,而是为了避免喧宾夺主。这种强烈的对比较好地体现了马头这一主体。

2.线面结合

线面巧妙的结合构成了六骏特有的艺术效果。六骏是由无数条线集合而成的面。从任何角度进行观看,它的外轮廓线都清晰可见。

“线”流畅而相互呼应,如昂起的头部,脖颈之间相连侧面弧线,富有弹性而内外呼应。坚挺的胸膛,线条刻画充满张力,像要崩开一样,外轮廓线之内的线条微起微伏,感受到了一种线刻的内在力量,将每块肌肉交待得清楚而不琐碎。通过大体、大面和线条之间的起伏变化的描画,让人深刻感受到“骨法用笔”的味道,柔中见刚。

在六骏的画像石中,引人注目的还有一处:马匹头部上方留有大小不等的方形块面,在艺术的表现形式上似有不完整性,且位于头部上方有种压抑感,但这绝不是作者的失误。据推断作者很有可能是为题赞所留的位置,在汉魏烈女、功臣壁画中,均有此种题赞形式的出现,工艺家便将这种传统手法运用于此。

(三)空间表现

六骏马采用浅浮雕的雕刻手法,其雕法是将石分刻如屏,每方石屏四周留下边框,且大小间距相等、位置设置左右对称,连续排列,营造出纪念碑式的效果。在有限的空间中塑造形体,与其他的陵墓雕刻拉开了距离,通过形态紧张的形象描绘表现出空间的张力,使观者的感受不只局限于四方之内,四周的边框更是加强了石屏装饰感,与外部区别,更为明确地彰显主题。

在中国古代艺术中,无论是绘画抑或是雕刻,所追求的艺术审美是“以形写神”,外在的形态再相似也毫无意义,只有深藏于形体之内气韵,才具有生命力且永恒。工匠师们在“六骏”的塑造中大胆突破,巧妙布局,刻画形象高度概括极富个性,雕刻手法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手法相结合,使“昭陵六骏”最终成为中国古代石刻艺术史中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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