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学科大视域下的视唱练耳课程建设——以读谱课程为例

●左 佳

（中国音乐学院，北京，100101）

引 言

“全球化”在给世界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带来巨大变化的同时，也深刻地影响着高等教育。2017年9月10日至12日，为期三天的“全球音乐院校校长交流季”在北京如火如荼举行。来自全球16个地区30多所中外音乐院校校长们，围绕“音乐学派对人类文明的贡献”“音乐教育的全球化趋势”“音乐文化是世界和平的使者”三个议题进行了五场论坛。在“音乐教育的全球化趋势”议题的讨论中，课程建设成为各大院校校长的热点话题。在悉尼大学悉尼音乐学院院长安娜·瑞德的《音乐课程的核心理念：传承与可持续性》、皮博迪音乐学院院长弗莱德·布朗斯坦的《音乐家观念更新》以及乔治梅森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威廉·里德的《21世纪音乐学院教学的课程拓展》发言中都明确指出，为了应对21世纪给音乐教育带来的挑战，学校必须要对当前课程进行拓展与改革。

视唱练耳作为音乐学院所有学生必修的基础课程，在音乐教育全球化趋势下，固步自封是不可行的，交流、融合与拓展是必然的。视唱练耳学科在中国的成长不过百余年，仅就视唱练耳课程来说，成就是巨大的。但就学科自身发展来看，整体的课程结构是缺乏的。要想推动学科的进一步发展，就必须建立多层次、健全的课程体系。如何构建学科专业支撑的课程群，形成自身的教学理论，培养交叉学科的复合型人才，形成视唱练耳学科的课程规范等等，这一系列问题摆在我们面前。为此，我们需要通过对视唱练耳教学系统基本原则的分析，结合学科自身的知识结构特点、全球视野下他国的有效经验以及我国目前的教学现状，从实践与理论相结合的角度，对视唱练耳学科的课程建设进行探索与研究。

一、跨学科大视域下的课程研究

系统科学告诉我们，孤立、单独地从一个学科研究问题，已越来越不适用，跨学科研究成为近年来科学方法讨论的热点之一。它超越了以往分门别类的研究方式，运用多学科的理论、方法和成果，从总体上对问题进行整合性综合研究。在两种或多种学科的接壤处，以新的角度去观察和探索熟知的现象，总会给我们以新的启示，从而在理论上取得突破性进展。在跨学科大视域下加强课程建设，是现代教育学科研究的大趋势。在“全球音乐院校校长交流季”论坛上，英国约克大学音乐学院院长安布鲁斯·菲尔德针对《全球高等教育环境中的作曲教学》明确提出，课程研究“需要将表演、作曲和音乐学进行高度融合。”显然，打破学科界限，势在必行。在美国、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国家的音乐学院里，视唱练耳课程正在积极的探索与其他学科之间的融合。在美国伊斯曼音乐学院，视唱练耳与和声、复调、曲式等音乐理论课程结合在一起；在曼哈顿音乐学院，视唱练耳与键盘和声紧密联系；在法国圣摩尔音乐学院，视唱练耳与室内重奏训练融为一体；在德国斯图加特音乐学院，视唱练耳与即兴创作有机结合；在意大利威尼斯音乐学院，视唱练耳与专业视奏交织在一起。不难看出，视唱练耳课程正处于与音乐理论、音乐实践类课程相结合的发展过程中。

目前，国内的视唱练耳教学历经百余年，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授课模式，并且获得了十分显著的成果。从学科知识细化的意义上讲，它无疑是较好的一种模式。然而，对于跨学科知识融合之下的综合课程却仍处于探索阶段。视唱练耳学科的课程研究应努力从各学科与视唱练耳学科的交叉点上，构建自身的教学理论，在学生已经掌握的感性材料基础上，将其它学科的知识与听觉训练有机结合，使技术训练与艺术表现、分析研究联系在一起，从而获得更高的音乐听觉修养，激发学生对音乐的理解力与创造力，真正达到为音乐实践服务的目的。在以听觉训练为中心的课堂教学中，与之产生知识点交叉的音乐理论类学科主要有：美学、史学、心理学、教育学、声学、符号学、音乐评论，以及旋律学、和声学、曲式学、对位学与配器学；音乐实践类学科主要有：创作、指挥、演唱与演奏。如果我们能从这些学科的理论与实践中，找到其与视唱练耳学科的交叉点，去加强自身的学科理论建设，并由此产生一批跨学科大视域下的综合性课程，其研究成果一定会对本学科教学产生深远的影响，对视唱练耳学科课程体系的构建意义重大。

跨学科大视域下综合性课程的研究，应重在培养学生的视唱练耳基本技能、思考与解决问题的能力、创造性思维及艺术表现的能力。通过对课程的学习，促进学习的综合化，让学生在视唱练耳课堂中所学的技能，与音乐实践中的知识结构和知识体系成为一个紧密联系的整体，形成综合的音乐感知，以全面的观点来聆听、理解、诠释和创造音乐。跨学科大视域下视唱练耳课程的标准应包含三点：一是课程内容应涵盖两个或多个学科的知识，及其对音乐元素不同的认知方式；二是应坚持多元文化和历史的观点，通过各学科理论的相互影响，培养学生以不同的观点和方法来分析、解读音乐元素的能力；三是师资应对构成该课程核心的他学科理论具有一定的研究成果，并具备可示范的教学能力。

接下来，笔者将以读谱训练为例，对不同学科视域下读谱的内涵进行解读，并就跨学科大视域下读谱课程的设计进行分析，由此对视唱练耳学科的课程建设提出一点设想。

二、不同学科视域下读谱的内涵

乐谱的本质是用于记载音乐信息的符号系统。每一个学习音乐的人对乐谱进行研读是必不可少的功课。不同的学科面对乐谱时究竟“读什么”，有着各自不同的侧重。

（一）视唱练耳学科视域下的读谱

在视唱练耳学科视域下，狭义的读谱是指念读乐谱（solfegio parlato）。它要求读者快速准确地念读乐谱中音符的唱名与节奏，对于音高不作具体要求，“可以把它看作是视唱的简化，只用象征性的声调，在单纯的节奏和真正的演唱和演奏中架一座桥梁。”[1]由于这种读谱方式大大减轻了读者对于音高难度的负担，因此自20世纪30年代起在意大利音乐学院的教学中传播开来。时至今日，在法国、德国、美国等国家的视唱练耳教学中已非常普遍。在我国，大多是在复杂节奏练习或变换谱表练习时采用念读乐谱的方式。由于对音高无要求，这种读谱方式并没有将乐谱中的文本符号转化成音响符号的过程，所以读者不会通过自我倾听得到有关音高上的听觉信息反馈，从而无法对音高进行自我验证和修正。因此，这种读谱训练仅停留在识谱阶段。视唱练耳课程的主要任务是发展学生的音乐听觉能力，所以进一步对于乐谱的研读通常要进入到有听觉信息反馈的“唱谱”环节。

在我国现行的视唱练耳教学中，对于读谱含义的理解要更加宽泛一些。“将记录音乐音响符号的乐谱，用人声准确地‘翻译’成音响，即是读谱。”[2]它不仅要求读者快速、准确地将乐谱中文本符号所对应的音高与节奏，通过内心听觉转化成实际音响效果并唱诵出来，而且对于音乐的理解与表现能力也提出了一定的要求。读者在唱谱过程中，需要有准确分割时间的能力，以及良好的节奏感；需要有针对不同作品运用不同律制，来对自身音准进行“微调”的能力，以及稳定的调式感。除此之外，在读谱过程中，音调的起伏、调式色彩的变换、节拍的律动、节奏的处理，以及速度的快慢、力度的强弱、结构的布局等，都能恰当地体现出读者对于音乐的理解和表达的要求。一般说来，一个人读谱能力的高下与音高听辨能力的高下成正比，可以从某种程度上体现出其音乐基本素养的水准。因此，在视唱练耳基本能力的评价标准当中，“唱谱”是一项常规的考核形式。

（二）音乐实践类学科视域下的读谱

在声乐表演与器乐表演学科的视域下，读谱的含义是指表演者需要通过细致地研读乐谱中所有的文本符号（包括音高、节奏、速度术语、力度术语与记号、演奏术语与记号、表情术语、体裁术语等），来深刻地领会作曲家的创作意图，继而以“高度技术操作性为特征的表演艺术”[3]将其诠释成为具有审美功能的音响符号。它要求读者通过研读乐谱中的音乐符号，运用娴熟的专业技巧即通过嗓音或乐器将音符变为具体可听的音响，并要创造性地发掘蕴含在作品文本符号背后的灵魂，从而在正确传达和再现作曲家意图的基础上进行审美的再创造，将高超的表演技术与深刻的艺术表现完美地融为一体。无论是声乐演唱还是器乐演奏，通过细致地读谱，应该可以获得他在表演中得以表现的一切内容。表演者读谱能力的高低，将直接影响其对作曲者创作意图的理解，进而影响其对音乐的诠释能力。

在音乐创作与音乐指挥学科的视域下，读谱的含义通常是指读者需要通过研读多声部乐谱（或总谱）中所有的文本符号，理清整体结构中的主次关系、横向旋律线条的进行、纵向和声的变换、织体的层次、音色的配置等，从而对音色的溶合、音响的平衡以及力度的布局等进行清晰地梳理，从而“聆听”到创作者内心听觉中描绘的“音响蓝图”。乐谱是作曲家将内心产生的听觉意象，用音乐文本符号来设计和构建的产物。对于创作者来说，在解读他人作品时，他们通常会设身处地转换角色，将自己比附为作品的作者，去“理解作品、诠释作品，追寻作曲家的原意，把他的创作思路还原，然后进一步反思自我、提升自我”[4]，从而使自己创造作品、构建作品的能力更强。对于指挥者来说，对乐谱的梳理越细致，对作品的理解越准确、感受越深刻，表现力也就越丰富，艺术感染力就越强。

（三）音乐理论类学科视域下的读谱

在作曲技术理论学科的视域下，读谱的含义是指读者需要通过研读乐谱里纷繁复杂、富有理性思维的文本符号之间的关系及其组合方式，探索与分析音乐元素的种种形态及其内在法则和逻辑规律。在研读乐谱的过程中，读者需要对和声语言、曲式结构、复调手法、配器技巧、织体形态等一系列作品的本体结构与技法特征进行考察和研究。通过研读、分析与解构乐谱中的文本符号，使读者能够更加敏锐地找到“逆行”进入作品生成过程的门径，探寻作曲家创作的本质所在。

在音乐美学、音乐史学等学科的视域下，读谱的含义是指读者通过对乐谱中作品的文本结构与技术因素的研读，来揭示和解读隐藏在文本符号背后的语义因素。它要求读者在考察艺术风格语言和审美特征的同时，揭示作品的社会历史内容。实际上，只有通过对作品音乐文本的本体把握，读者才能深入到音乐本体结构的层面，并在此基础上超越这个层次，“走向对音乐作品中更深层次的精神内涵的阐释，它最终的学术归宿是对作品做出社会历史和审美价值的判断，从而对音乐作品的整体形成一种高层次的认识。”[5]

三、跨学科大视域下的视唱练耳读谱课程设计

（一）跨学科大视域下视唱练耳读谱的内涵与外延

不难看出，虽然各学科对乐谱研读的要求有着各自不同的侧重点，但是其通过读谱形式来对音乐作品的考察是复合的。它大致包含了三个层面：一是形态层面，即通过视唱乐谱的方式，来创造与文本符号相对应的音响形态（视唱练耳学科）；二是情感层面，即通过表演艺术创造音响形态的同时，感受音乐表现的内容与情感（音乐实践类学科）；三是精神层面，即在感受音乐的内容与情感的同时，进一步解读乐谱的形式逻辑以及背后所蕴藏的精神内涵（音乐理论类学科）。这三个层面由浅入深、由表及里地体现出各学科对读谱的不同要求。视唱练耳是音乐基础技能课，面对的是所有专业的学生，学生在视唱练耳课程中学习到的读谱技能，最终需要延伸和应用到专业领域中去。也就是说，视唱练耳课程内形态层面的读谱，目的是为了帮助学生更好地对乐谱的情感层面与精神层面进行解读。而对于这几个层面之间的有机联系，学生的关注是较少的。一些理论专业学生在专注作品的理论技术与精神层面时，疏于对作品情感层面的关注，未能深入到音乐本体这个层面。而一些表演专业学生往往容易忽视作品文本符号背后的组合方式与内在逻辑，以及作品中所蕴藏着的时代或作曲家境遇、思想的深层内涵，而单纯地停留在表演技术层面，从而使作品的情感表达模糊，使表演的内涵难以达到应有的广度和深度。

为此，我们应该在跨学科大视域下积极拓展读谱课程的内涵与外延，将读谱的内容与形式由视唱练耳学科拓展到其他学科，使相关学科的内容相互补充、相互支撑，在一定程度上逐渐实现相互融合，设计出集技能、实践与理论于一体的课程结构，形成富有特色的读谱范式，从而推进课程的纵深发展。一方面，重视读谱的内涵发展，将读谱的内容由形态层面拓展到情感层面与精神层面；另一方面，注重读谱的外延发展，将读谱的形式由单一的念谱、唱谱，拓展为演唱、演奏、分析、评论等。让学生将视唱练耳课堂所学的技能知识与专业知识紧密结合在一起，自觉的地将音乐听觉能力运用到音乐实践当中去，使学生从乐谱的研读中观察到一个既见树木、又见森林的视界。

（二）跨学科大视域下读谱课程的设计

笔者于2015年开设的选修课《艺术歌曲的读谱与分析》，就是基于跨学科大视域下对读谱课程进行拓展而设计的。该课程以西方艺术歌曲为载体，对16世纪到20世纪，近五个世纪的经典作品加以读谱分析，并在此基础上结合学生的专业特点展开深入的读谱训练。课程目标是让学生通过演唱、演奏、分析、改编等多种形式，对不同时期、不同风格、不同国家、不同作曲家的歌曲文献进行研读，扩大其对不同学科读谱内涵的认识，更好地理解和诠释音乐作品，灵活的将课堂所学知识广泛应用于今后的音乐实践活动中。

教学第一个环节是基础部分，主要是对声乐与钢琴版本的乐谱视唱与视奏进行读谱训练，并对乐谱的文本符号进行分析，对声乐与钢琴表演的音响符号进行评论，感受的文本符号与音响符号之间的对应关系。第二环节是拓展部分，主要是将读谱训练与音乐创作、音乐表演、音乐理论的专业实践结合起来，进一步深化对作品的理解，体验乐谱的情感表达与音响符号之间的对应关系。创作专业学生需要根据歌曲的风格、内容、形象特点，加上自身的理解，对作品进行改编与创作；表演专业学生需要与不同专业学生的合作，采用不同方式来完成对歌曲的演绎；理论专业学生则需要对课上呈现的内容进行讨论，可以是理论分析，也可以是鉴赏评论，不拘一格。期末测评方式也是多样的，创作专业学生需要上交改编作品的总谱与分谱；理论专业学生需要撰写作品的分析文章，或是对改编、表演的评论报告；表演专业学生需要通过专业表演实践，将原版或改编后的作品在舞台上进行汇报。

该课程包含有广泛扩展性的知识，不仅将共性化的技能训练与个性化的专业实践有效结合在一起，并且让学生的角色在整个教学中进行多重转换，具有极大的伸缩性、灵活性和开放性。课程明确提出了集创作、表演与分析“三位一体”的教学理念，并且努力构建一个完整音乐实践过程的情境，期待通过“搭建合作平台，为不同专业学生的读谱设计出不同的实践方式，让所有学生都能身临其境，在课程中相得益彰。其最终目标是让每个人都成为集创作者、表演者与鉴赏者于一身的整体，参与并体会整个艺术活动的全过程！”[6]应该说，无论是课程的结构设计、授课内容还是教学方法，都体现出一种跨学科的开放性视野。

四、视唱练耳课程体系构建的思路

自20世纪90年代初，国内许多音乐艺术院校开始陆续采用视唱练耳分级制教学系统。应该说分级制教学符合学科规律，也符合我国国情与大众教育的需求。它规范了整个教学过程，对于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评价标准都提出了要求。在经历多年教学实践的磨练后，其科学性、系统性、规范性和实用性在基础学科领域形成共识，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但是，在日积月累的教学实践过程中，分级制教学的不足与缺陷也逐渐浮出水面。更为重要的是，规范化教学本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可以帮助和引导教师与学生实现系统、科学的教学过程；另一方面，它也制约了个性化的发展，教师个性化的教学以及学生个性化的学习。

那么，如何既能保证教学的共性需求，又能满足教学的个性需求呢？显然，单靠一门课程是无法实现的。必修与选修两种不同的课程修读方式，即是为了满足教学中共性与个性的不同需求而设定的。我们应以主干（必修）课程为基础，围绕人才培养的目标，根据视唱练耳学科发展状况和基础教育发展的需要，开发一系列结构合理、内容科学、关系密切、层次递进的特色（选修）课程群体。一方面，调整核心主干课程里的内容；另一方面，在特色课程里延伸核心课程之外的内容，在广度与深度上展开。在主干课程里体现共性的教学内容，在特色课程里展示个性的教学需求，有效地实现共性教育与个性教育的并存。

为此，视唱练耳学科的课程研究应努力打破与其它学科的界限，将与听觉发展密切相关、相承、渗透或互补的其他学科内容，与视唱练耳教学内容进行有机整合，形成以发展音乐听觉能力为核心，向三大学科方向（音乐学理论、作曲与作曲技术理论、音乐表演）十四个子学科（心理学、教育学、符号学、民族音乐学、和声、曲式、对位、配器、作曲、指挥、演唱、演奏、声学、乐器学）辐射的，层次清晰、相互衔接、相互配合、相互照应、“一基多维”式的课程群体。

美国、法国、德国等发达国家音乐学院在视唱练耳课程中融入大量其他学科的知识，恰恰是教学个性化的体现。近年来，国内的音乐院校在这方面也做出了一些尝试。如中国音乐学院视唱练耳教研室在核心的视唱练耳必修课之外，相继开设多门选修课，这些课程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跨学科特点。如《多声部重唱》与合唱、指挥紧密联系；《管弦乐作品综合听辨训练》与作曲技术理论分析密不可分；《中国当代管弦乐作品导聆》强调中国元素在西方管弦乐中的运用，中国传统音乐的知识在其中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管弦乐队音色听觉技能训练》则以管弦乐器的音色为主导材料，与音乐声学、乐器学、配器学的研究有着极大的关联。这些选修课不仅开拓了学生的音乐思维，而且激发了学生探求新知的方法与途径。虽然这些课程已推出，却仍带有一定的试验和探索性质，尚未形成完整的体系和结构。接下来，需要进一步对这些课程的科学性进行深入研究，通过撰写教学论文、探讨教学计划、交流教学方法、展示教学设计、汇报教学成果、进行教学评价等形式，逐步对课程的实施加以合理性、规范性、开放性，使之形成完整、系统的课型。通过分阶段的课程建设，将主干课程与特色课程有计划、分步骤地纳入到整体的课程群当中，力求实现听力多元化发展，适应音乐发展的各种需要。

结 语

在多元音乐文化并存的今天，我们必须强化学科建设的主导意识和特色意识，明确学科发展目标的定位，以改革创新的精神来接受学科建设的新形势和新挑战，不断突出学科的办学特色与优势，以此来推进学科建设的新突破，从而实现学科整体实力的再提高。课程是高等学校教学建设的基础，课程建设是学校教学基本建设的重要内容之一。加强课程建设是有效落实教学计划、提高教学水平和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保证。为了顺应当今音乐发展的需要，课程建设需要与时俱进，紧跟时代的步伐，密切结合当前音乐教育全球化的大趋势。视唱练耳学科作为音乐基础学科，必须体现出“基础性”。而“基础性”的发展来自于自身内涵与外延的同时发展，内涵发展依靠对主干课程的不断调整来实现，外延发展则通过对特色课程的持续建设而获得。无论是对主干课程的调整与改革，还是对特色课程的拓展与建设，其最终目标是扩大对学生音乐能力的要求，让音乐真正成为素质教育。

在跨学科大视域下对视唱练耳学科的课程建设进行整体规划，既是学科体系的布局使然，也是推进学科全面发展的必然。跨学科视域下的课程建设，应当体现出当代视唱练耳课程探索的新范型。每个学校应根据自身的办学定位与人才培养目标，以跨学科研究为抓手、主干课程完善为依托、特色课程建设为主要任务，按照大课程框架进行规划，鼓励和引导建设一批能够引领视唱练耳发展方向、体现最新学术研究成果、具有品牌效应的特色课程群，进而打造学科的整体优势，形成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学科发展格局，构建结构合理、层次清晰、内容完善的视唱练耳课程体系。让视唱练耳学科真正发挥其奠基辐射作用，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基础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