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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韩国隋唐五代史研究综述

2018-01-24刘啸虎

唐都学刊 2018年1期
关键词:韩国研究

刘啸虎

(南开大学 历史学院,天津 300350)

笔者在韩访学交流期间,对2010年以来的韩国隋唐五代史研究进行了调查。调查集中在学术刊物与论文方面,韩国刊载隋唐五代史研究论文的刊物主要有《中国古中世史研究》《中国史研究》《中国学报》和《东洋史学研究》等,同时《韩国古代史研究》《韩国民族文化》《新罗文化》等刊物从研究隋唐与古代朝鲜半岛的关系和交流出发刊载相关论文,《东国史学》《大丘史学》《史林》等综合性史学刊物也给予隋唐五代史论文相应的刊发空间。具体来说,近年来韩国的隋唐五代史研究有以下各方面内容:

一、仪礼

崔正顺《唐玄宗朝国家礼仪的编纂及其特点》(《东方学》2015年8月第33辑)研究了《大唐开元礼》的内容体例和编纂过程,论述其作为国家编订的礼仪程轨,具备的重大意义和在中国历史上起到的重要作用。金正植《唐前期官人父母丧的确立及其性质——以心丧、解官为中心》(《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2年8月第28辑)指出《大唐开元礼》首次将官人服三年之丧列入国家礼制,武则天和玄宗时期多次修改规定扩大解官服丧范围使之全面制度化,以此作为控制官员的重要手段。金正植《关于〈大唐开元礼〉官人〈凶礼〉的小考》(《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5月第32辑)指出《大唐开元礼》的《凶礼》是葬礼执行的大原则,《丧葬令》则按照官品严格对亡故官员葬礼划分等级,使朝廷各机构能有效管理官员丧葬活动。金正植《唐前期官人丧葬制度的运用和其性格——以赙物,护丧为中心》(《史林》2016年1月第55辑)进一步指出,唐代流行厚葬,所以朝廷颁布《丧葬令》对此加以控制,并在《大唐开元礼》的《凶礼》中对官员丧葬进行严格规定。

金成奎《〈大唐开元礼〉所载与外国使节相关诸礼仪的再检讨》(《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2年2月第27辑)将来唐的外国使节分为“蕃主”和“蕃使”来看待,对其依据身份不同而享受的仪礼节次上的差别差异进行了探究。

金相范《唐末、五代时期具注历日与地方祭祀》(《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3年2月第29辑)认为唐末、五代具注历日的普及反映出礼制的适用范围逐渐扩大到庶人阶层而成为普遍的社会规范;具注历日承载着彼时人的信仰和禁忌意识,成为引导日常节奏的生活指南,并成为定期唤起国家理念及劝农意识的礼仪指南。

二、律令与法制

金皓东《唐令对高丽官僚制度相关法令的影响》(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2年2月第27辑)通过对比研究考察了高丽令在编制和条目分类中所受中国的影响,以及高丽令在唐令影响下的结构和变化。郑炳俊《唐五代法典编纂形式的变化与其性质》(《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5年2月第35辑)研究了唐宋之间的法制变化,认为唐中期以后律令仍起一定作用;同时探讨了法典编纂对新罗律令的影响。郑炳俊《唐后期律令制的崩溃论》(《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5年8月第37辑)进一步提醒不可忽略唐后期律令及其律令的大多数规定依然并用的事实,并赞同韩国史学界的“教令制”说,认为新罗和高句丽的律令颁布只是借用唐代法典的律令形式,集合其中的教令而制订,韩国固有的法制比作为引进法律的律令更有重要意义。

金珍《唐后期经济重案的出现和刑罚体系的变化》(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5年5月第36辑)指出唐代后期杖刑逐渐替代了唐律中规定严格的五刑,这对后世刑法体系有着深远影响。金铎敏《汉律与唐律的奸罪比较》(《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5月第32辑)认为汉律到唐律的履行,是一个保留本质和结构,只追求内容和形式上的细致,强化家族伦理与主人对贱人权利的过程。

全英燮《唐、高丽律典所体现的立法精神和礼仪系统——以〈疏议·名例律〉的引经决狱为中心》(《历史与世界》2013年6月第43辑)、全英燮《唐律“老少及疾有犯条”“犯时未老疾条”的刑事责任减免规定、立法思想与宋律——以恤刑思想为中心》(《历史和边界问题》2014年9月底92期)、全英燮《唐律“同居相为隐忍”中“相隐忍”的立法规定和原则》(《历史与世界》2015年12月第48辑)、林大康《唐律中损坏类型的定性研究》(《法史学研究》2015年10月第52号)、金贤罗《高丽与唐、宋的奸非法比较研究》(《历史和边界问题》2015年12月第97期)等论文则对唐律的各具体方面进行了研究。

金贤罗《高丽、唐、日本的律令制与婚姻》(《韩国民族文化》2012年5月第43辑)、金贤罗《唐、高丽、日本的律令与良贱秩序》(《韩国民族文化》2013年5月第47辑)、朴怡顺《高丽、唐、日本“归化(人)”相关法令研究——以日本养老律令为中心》(《韩国民族文化》2012年5月第43辑)、金贤罗《高丽、唐、日本律令身份制研究——以贱民制度为中心》(《韩国民族文化》2012年5月第43辑)等论文则就东亚三国在律令制方面的异同进行了比较。

三、藩镇与地方

郑炳俊《李正己一家藩镇的领域变迁》(《东国史学》2012年12月第53卷)梳理了平卢镇由兴到衰的势力范围变化过程。郑炳俊《德宗的藩镇改革政策和平卢节度使李正己》(《中国史研究》2012年12月第81辑)研究了藩镇体制下唐中央政府与平卢镇的互动关系。郑炳俊在《安史之乱与辽西平卢军的南下——以李忠臣的活动为中心》(《中国史研究》2013年12月第87辑)与《唐代平卢军的分化与李惠登的活动》(《人文研究》2015年12月第101辑)两篇论文中,更加详细诠释了安史之乱时期平卢军的分化过程,进一步研究了唐后期藩镇体制的流动性。

赵锺成《唐穆宗至武宗年间(820—846)对藩镇的二元制御——以河北三镇及其邻近藩镇为中心》(《东洋史学研究》2016年3月第134辑)认为唐朝中央政府自穆宗以后采取了默认河北三镇割据,但严格制御其他藩镇的“二元路线”,即常年维持除河北三镇以外的河南、河北藩镇服从朝廷的“二元格局”。

郑炳俊《关于〈唐会要〉、〈通典〉和〈新唐书〉中“节度使”记事的检讨》(《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2年8月第28辑)认为管理羁縻州的变化、军制的变化和周边民族的活动互相关联起来,才导致了边境节度使制度的诞生。曹在佑《唐初期东夷都护府的设置与其意味》(《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8月第33辑)通过研究东夷都护府的设置和废置,考察了唐代依照都督府的完善而确定边州、都护府体制的边疆战略的过程。在此基础上,曹在佑《唐前期的边境节度使的成立过程——从边州、都护府到节度使》(《东洋史学研究》2015年9月第132辑)进一步考察了唐代前期边境政策、边境防御体系和州府管理方式的变化过程。

李永哲《唐德宗时期冬荐的实行与藩镇幕职官》(《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1年2月第25辑)认为冬荐制的实行让原本意在选拔藩镇幕职官的征召制成为选拔官僚的新方式。李永哲《唐后期藩镇与“无出身者”幕职官辟召》(《大丘史学》2014年8月第116辑)研究了节度使与下级幕职官互惠互利的关系,揭示出下级幕职官对地方社会的影响力。他的《唐朝藩镇的摄职与摄官》(《大丘史学》2015年8月第120辑)一文则将这一研究进一步推向深入。

任大熙《唐代岭南道东4州州县沿革考察》(《中国史研究》2012年8月第79辑)整理了唐代岭南道东四州的州县变迁过程,指出了唐代政治行政制度存在的缺陷。蔡止慧《唐前期北方羁縻府州的设置与变化》(《东洋史学研究》2013年12月第125辑)分四个阶段探讨了唐代前期北方羁縻府州的设置与维护,指出随着北方局势的变化,唐廷被迫直接控制羁縻府州,最终羁縻府州多失去自治性而归节度使统辖。李真善《唐高宗时代的碎叶镇设置与西域支配》(《中国史研究》2015年6月第96辑)重新考察和确定了碎叶镇的所在地,继而论述了唐代对西域的政策及其含义。

另外,崔荣宰《现行隋唐时代历史地图的构成与活用》(《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2月第31辑)指出了1949年之后中国出版的历史地图集所收录隋唐时代历史地图在政治倾向性上的变化,将其与日本和欧美的中国隋唐历史地图进行对比,并批评了韩国出版物中隋唐历史地图的种种疏误和不足。

四、政治制度与官僚体制

郑炳俊《隋唐时代廷杖的渊源》(《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11月第34辑)指出隋唐廷杖制度上承自北周,但其中难以发现游牧文化的痕迹,故廷杖渊源应在中原王朝探寻,可上溯至东汉光武帝时期。金澔《唐代官人的俸禄外支给品》(《中国学报》2016年5月第76辑)对唐代官吏在俸禄之外所获朝廷赏赐物品中的衣服和饮食进行了考察,认为皇帝通过施予披着“仁”这一外衣的物质恩惠强化了其统治权。

金贞姬《唐代吏部铨选与官僚管理体制研究》(《东洋史学研究》2012年12月第121辑)认为唐代中期以后的一系列官僚管理体制改革未能取得成效,实际以失败告终;而这些史料不但能用于研究政治制度史,同样对社会史研究颇具价值。河元洙《与唐高宗初期选官制度相关的两部史料之释义——〈永徽令〉中的简试与显庆年间刘祥道的上奏》(《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5年8月第37辑)认为彼时和后世的明经科、进士科都采用了简试的考试方法,说明科举与从前以品官为对象的考试关系密切,反映了科举制复杂的形成过程;另外《通典》中所记科举与杂色殊途分道、科举地位远超杂色乃武则天时代之后的情况,刘祥道上奏时代杂色比科举士人更易获得仕途进阶。

柳浚炯《唐代地方监军制度的变化和其意义——以宦官监军和皇帝权力之关系为中心探讨》(《东洋史学研究》2013年6月第123辑)指出玄宗朝中期以后皇帝运用宦官监军制度,巩固了对地方的控制;而皇帝通过自身与监军宦官之间的频繁联络,试图实现统治效率的提升。柳浚炯《唐玄宗至顺宗期间翰林学士的活动与变化》(《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2月第31辑)认为唐代翰林学士的设置并不是应对行政业务的膨胀,而是为了达到皇帝所需要的政治目的;翰林学士到德宗朝作为一个整体得到内部的变化以及发展,逐渐成为唐朝政治权力运作中的重要运营机制。柳浚炯《再论唐代文宗朝甘露之变——宦官仇士良势力的作用》(《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5年2月第35辑)从宦官视角对甘露之变进行了分析,提出唐文宗和李训势力策划让外职宦官仇士良制衡宦官首领王守澄,却被仇士良利用甘露之变的镇压机会确立了自己最高宦官的政治地位,让宦官政治得到了进一步膨胀。

朴根七《唐前期造籍程序再检讨》(《中国学报》2010年12月第62辑)对手实与户籍的制作和上报重新进行了研究。朴俊浩《唐代律令与日本律令制公文书的署名方式研究——以不称姓略名的礼式为中心》(《古文书研究》2013年8月第43辑)指出唐代官方仪轨中上下级行文署名各有不同的省略方法,日本因深受唐代律令的影响,在官府文书的署名上完全照搬了唐代的做法。朴根七《唐前期过所和公验的记载样式与性格——以〈唐开元二十年(732)瓜州都督府给西州百姓游击将军石染典过所〉为分析的重心》(《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6年8月第41辑)检讨了跟过所一起用作私人通行证的公验,总结出唐代公验的两种记载形式,分别命名为“公验A型”和“公验B型”。

五、运河、水利、都市

李俊衡《唐玄宗时期的运河利用及其性格——以江淮漕运样态为中心》(《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2年2月第27辑)认为评价玄宗时期是唐代利用运河最盛期的看法不甚妥当,而称其为漕运制度规定发展完备的时期更为得当。李俊衡《唐代水利工程的修缮》(《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8月第33辑)否定了将唐代水利工程修缮看做国家权力统治强化工具的观点,认为唐代水利工程营缮法律规定只不过是帝国行政法律系统的一部分,地方官的水利工程义务也只是日常业务之一。

郑淳模《唐后期长江流域的水利设施与管理——以建设、管理主体的变化中心》(《中国史研究》2015年12月第99辑)考察了唐代后半期长江流域水利设施建设和管理者的变化,提出水利设施的建设和管理主体由地方官员向地方豪强转变,这成为他们在五代十国时期崛起的一个原因。

崔宰荣《唐后期神策军与长安的治安机能》(《中国学报》2011年5月第63辑)指出安史之乱后神策军逐渐取代金吾卫,被赋予了负责长安治安的任务和权限;神策军本身的犯罪行为却让长安的治安稳定被破坏,唐朝对长安的统治由此达到了瓶颈。

崔宰荣《隋大兴城礼仪空间的形成及其功能》(《韩国古代史研究》2013年9月第71期)主要通过《隋书·礼仪志》对隋文帝借完善都城的象征意义来确立统治合法性的努力进行了研究。崔宰荣《隋唐初长安皇城内的官署布局与其特点》(《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8月第33辑)用皇城中唐代官署的位置推断出隋代官署的布局,指出隋代官署的职能和以皇帝为中心的官制等级秩序是官署布局的主要原理;到唐代《长安志》所说官署效率的职能履行因素,也逐渐反映在皇城的结构上。崔宰荣《唐代都城建造的组织管理和法律规程——以官营手工业制度为中心》(《东洋史学研究》2014年9月第128辑)对唐代相关法令在都城建造中所起的作用加以探究,并分析了官-工匠-百姓在都城建造中的关系。

金宗燮《唐人的首都,京师》(《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11月第34辑)指出唐代历史上增废都邑倾向多变,而唐人以太庙的有无作为判断京都的关键因素,所以京都会随太庙所在地的变化而变化。金宗燮《唐代科举与首都》(《首尔学刊》2015年8月第60辑)指出唐代科举制度促进了人口向首都集中,这对于中国历史乃至对整个东亚意义深远。另外,李宗峯《高丽、唐、日本都城的建设理念和结构——以高丽都城、长安城、平城京的比较分析为中心》(《韩国民族文化》2013年5月第47辑)从不同方面考察了中古时代东亚三国都城的异与同。

六、宗教与社会

金德素《唐武宗废佛原因及影响小考》(《韩国佛学》2014年2月第69辑)认为唐武宗废佛起因是宦官集团与官僚集团的冲突。宦官集团崇信佛法,而官僚集团有皇帝的支持;唐武宗的废佛政策让佛教大受打击,佛教主流则转向长江以南的禅宗。张美兰《唐末五代变革期禅宗兴起的背景》(《韩国禅学》2010年8月第26辑)即对后者进行了重点的研究。赵英禄《罗、唐东海观音道场,落山与普陀山——东亚海洋佛教交流的历史现场》(《净土学研究》2012年6月第17辑)则对特定时间和区域内的佛教历史与文化进行了研究。

尹美英《武则天政权的建立与佛教——以〈大云经疏〉为中心》(《韩国佛教研究》2015年8月第21辑第2号)在相信武则天用佛教给予自己称帝以合法性的前提下,认为薛怀义调查《大云经》中净光天女与弥勒佛的形象,写下《大云经疏》,营造出女子可称帝的佛理,为女皇登基造舆论。

金汉信《中国中世观音信仰向民间社会的扩散——以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观音说话与密教意识的普及为中心》(《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6年2月第39辑)研究了彼时观音信仰传播的两种途径,指出唐朝以来密教的发展促进了观音信仰的完善和扩散。金汉信《张王信仰的历程——唐末、两宋民间信仰历程的新探索》(《中国史研究》2014年4月第89辑)研究了张王信仰从唐末到南宋,由地区信仰演化为地域信仰的过程,分析了跨区域移民等张王信仰快速发展的因素,认为这表现出从晚唐到五代世俗流行信仰的兴起。金相范《战神的诞生——唐末五代时期陈果仁信仰的发展及其特点》(《全北大史学》2011年4月第38辑)也从类似角度对民间信仰进行了研究。

郑淳模《唐后期祈雨祭祀和龙神崇拜》(《中国学报》2011年12月第64辑)分析了唐代龙的形象被神化和建立龙庙加以祭祀的过程,并研究了龙神崇拜信仰与长江流域农业发展的关系。赵晟佑《唐高宗、武则天时期作为国家仪礼的道教——投龙仪式的再审视》(《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2年2月第27辑)认为投龙与斋醮乃至封禅有莫大关联,反映出高宗和武后用道教强化统治。金汉信《唐末、五代时期江南地域藩镇割据势力对民间信仰的支持》(《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3年8月第30辑)认为唐末五代的江南地方政权借助民间信仰构建自身合法性,同时对由组织严密的宗教到民众广泛参与的民间信仰这一中古宗教世界的变化过程有所推动;另外指出北宋一面大力强化官方信仰,一面对江南民间信仰投入巨大力量以图吸引其对北宋政权的支持。

金澔《唐代太医署的医学分科与医书——根据〈天圣令·医疾令〉的有关条文进行考察》(《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2年2月第27辑)研究了唐代宫廷医疗机构医学分科体制上的变化,并对与之相关的医书规定问题进行了时代性分析。金澔《唐代皇帝的医疗官府——根据北宋天圣年间〈天圣令·医疾令〉考察其延续和变化》(《历史学报》2013年3月第217辑)指出唐代的宫廷医疗机构在发展演变中逐渐具备了国立中央医疗机构的职能,到北宋仁宗时期作为皇帝特设的宫廷医疗机构职能便不复存在。

金宗燮《唐代理想的人间型——以胎教为中心》(《中央史论》2012年12月第36辑)分析了汉唐胎教理念的差异,指出唐代胎教乃是一种社会控制的手段,目的是要在儒家思想的限制之下生产出理想的人。金相范《医术与巫术——唐代医疗知识的扩散和禁巫措施》(《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2月第31辑)认为唐代前期国家虽大力禁巫、确立社会秩序,却无法完全以儒学在缺乏医疗的社会中取代有治病能力的巫术;但唐代儒家官僚也开始注目于医药和生命问题,在民间社会里医疗所代表的科学知识开始挑战巫术所支配的医疗环境。

郑淳模《唐代后期禅林的扩张与檀越》(《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3年8月第30辑)认为自给自足的禅林经济在安史之乱后对江南经济开发起了重要作用,而唐代后期支撑禅林的檀越群体则由士人官员变为地方豪强、地主和精英。郑淳模《唐末黄晟统治下的明州与寺院》(《东国史学》2013年12月第55卷)高度评价黄晟将明州营造成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重镇的成就,指出黄晟成功利用寺院作为贸易中转站乃至大本营。郑淳模《唐代后期乡村地主研究及其对象——以处士、迁徙士人、檀越为中心》(《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5月第32辑)通过对三种类型的乡村地主进行研究,探索了唐代后期士族阶层衰落与士人群体兴起、长江流域经济地位的变化、佛教的社会化等问题,试图为唐代后期研究打开新的路径。

七、隋唐与朝鲜半岛的关系及对外交流

郑淳模《隋唐时期高句丽远征和仪礼》(《历史和话语》2012年4月第62辑)指出隋唐试图将高句丽纳入封贡体系是对其持续征伐的原因;隋唐征服高句丽则会剥夺其对内部事务的统治权,因为隋唐相信唯有这样才能保证朝鲜半岛统治秩序的稳定,而这是高句丽所无法接受的。崔真悦《唐代对高句丽名称的使用——以隋唐墓志铭中的国名分析为中心》(《东北亚历史论丛》2012年12月第38辑)发现隋唐墓志中很少使用“高句丽”这一名称而多用其他名称代指,认为这是由于隋唐曾征伐高句丽失败而对这一名称多有厌恶,遂刻意回避。权德英《唐墓志中的古朝鲜三国名称研究》(《韩国古代史研究》2014年9月第75期)认为唐代墓志中常有意将高句丽写做“三韩”,如此让“三韩即是三国”的观念在整个东亚流传数百年之久。

郑炳俊《吐蕃吞并吐谷浑与大非川之战——以唐的韩半岛政策为中心》(《历史学报》2013年6月第218辑)指出唐朝因陷于朝鲜半岛的战事无法自拔,只得坐视吐蕃自西部崛起。金泽民《丽、隋力学关系与战争的样相》(《东洋史学研究》2014年6月第127辑)认为除人口和土地等分析实力对比的传统标准之外,决定隋朝征伐高句丽之战胜败的尚有如气候、自然环境等其他值得探讨的因素。宋英大《高句丽和唐的箕子朝鲜认识检讨》(《历史和边界问题》2016年9月第100辑)认为高句丽与古朝鲜之间的关联对唐太宗发动征伐意义重大,而高句丽同样接受和继承了这种历史和文化关联。郑东民《612年隋朝征伐高句丽的军队编制与分派》(《韩国古代史研究》2016年6月第82期)对出征隋军的兵力和部署情况进行了仔细研究。

李相勋《罗唐战争的军事原因与新罗的战争准备》(《历史和边界问题》2011年6月第79辑)认为新罗自669年即开始全面备战,正是由于备战需要而劫掠辽东才引发了与唐朝的全面战争。金真韩《〈答薛仁贵书〉中所载新罗与唐密约之真伪研究》(《人文论丛》2014年2月第7卷第1号)对《三国史记》中的《答薛仁贵书》进行了考证,认为这份密约虽在中国史书中不载,《旧唐书》中却有足以支撑其存在的旁证。徐英乔《乾封元年(666年)封禅问题和唐的对高句丽政策》(《大丘史学》2015年8月第120辑)借乾封元年(666)武后封禅泰山事,考证出中国古代史籍中记载不清的渊盖苏文死亡时间和他死后诸子爆发内战的时间,并指出武后为向天下宣示自己的权力,不惜一时改变对高句丽的政策。金真韩《高句丽灭亡与渊盖苏文诸子》(《韩国古代史探究》2016年4月第22卷)进一步指出,渊盖苏文死后诸子内战,唐朝趁机征伐,乃是高句丽灭亡的主要原因。

崔熙俊《新罗中期对唐代使者的迎接和管理》(《韩国史研究》2011年6月第153辑)指出新罗对唐代使者的迎接礼仪完全秉承儒教规范,这建立在两国的封贡关系之上。另外,金炳坤《公元前668年高句丽亡国的蛇原之战的复原及意义》(《高句丽渤海研究》2013年7月第46辑)、徐荣教《唐高宗百济撤兵敕书的背景》(《东国史学》2014年12月第57卷)、徐荣教《白江口之战与新罗》(《历史学报》2015年6月第226辑)、朱甫暾《七世纪罗唐关系的始末》(《岭南学》2011年12月第20辑)、崔熙俊《新罗党项城的沿革与善德王时代的罗唐关系》(《先史与古代史》2016年3月第47号)等论文从各种角度研究了唐朝与朝鲜半岛的关系。

廉景伊《唐高宗时代对外政策的特点和意义——以唐使派遣为中心》(《中国史研究》2011年12月第75辑)认为唐高宗统治下不重视使节派遣,而是通过征服与控制推行民族政策,结果造成西突厥与吐蕃联合抗唐,新罗也与唐关系破裂的后果。廉景伊又在《唐前期鸿胪少卿的对外活动与变化情况》(《中国史研究》2012年8月第79辑)中分析了鸿胪少卿作为鸿胪寺负责人的双重身份,指出鸿胪少卿以使臣身份灵活进行外交活动,维护国家统一;但在国家统一、政治稳定之后,鸿胪寺作为负责外交机构的职能弱化,转而负责军事活动。廉景伊在《唐代前期使臣的名称和实际意义——以招抚任务为中心》(《梨花史学研究》2014年11月第49辑)中进一步指出,唐代招抚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唐朝用相对弹性的态度对待邻国,另一种是唐朝动用武力迫使邻国接受自己的要求。另外,廉景伊《开元末期唐代东北方政策的变化及国际背景——723年渤海侵唐登州之原因及相关问题研究》(《中国史研究》2015年6月第96辑)还关注了唐代东北地方政策的巨大变化,指出这种变化是伴随唐同吐蕃的和亲以及突厥阙特勤的死亡所展开的。

丁载勋《唐中宗时期(705—710)对外政策与突厥的应对》(《中国史研究》2013年12月第87辑)通过唐中宗北伐突厥以及突厥的应对,来确认8世纪初期东亚秩序的再形成过程及以后的影响。丁载勋在《唐玄宗(712—756)初期的北伐和突厥的对应》(《中国史研究》2015年10月第98辑)中进一步研究了突厥被唐朝纳入其秩序体系、成为其中一员的过程。李基天《8世纪国际秩序的变化和唐朝对三受降城的运用》(《东洋史学研究》2014年3月第126辑)认为河北地区三座受降城的功能虽始于军事目的,其实却被用作交易场所和与诸蕃往来的交通要道等,这反映出彼时北方民族关系的变化。

金泽民《特别的帝国:唐》(《历史学报》2013年3月第217辑)认为唐朝前期是靠以庞大物资支援的膨胀政策维系了周边的帝国体制,而这种政策无法维持长久,即便没有安史之乱唐朝也会陷入衰落。李基天《7世纪初唐的对外战争名分与国际秩序》(《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6年2月第39辑)通过对唐代相关诏令敕书的研究,分析了唐代如何借大义名分为对外出兵征伐占据道义制高点,并以此构建出由唐朝主导的国际秩序。

李琓硕《唐、回纥绢马交易研究》(《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2年8月第28辑)分析了唐与回纥绢马交易的产生背景和长期存在的原因,指出绢马交易为维持双方的联盟关系起到了重要作用。廉景伊《唐后期使节的派遣与回纥的修好关系》(《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6年8月第41辑)认为唐代后期与回纥在一定时期内形成并维持着对等的名分仪礼关系;关系虽有所反复,但双方在任意一方都无法占据优势地位的情况下,逐渐定型成满足相互需求的修好关系。

郑勉《“南蛮”“海南”诸国与隋唐时期中国的对外关系——以册封朝贡关系为中心》(《东北亚历史论丛》2012年3月第35辑)探究了唐代人对华南地区和东南亚诸国的理解以及唐朝政府与之往来的关系模式。郑勉《唐帝国时期的牂柯蛮与牂柯国——西南边境的“蛮”与“国”》(《东北亚文化研究》2015年3月第24辑)通过个案对唐帝国的羁縻府州体系进行了研究。金圣植《唐代对安南的统治和南方的交通网》(《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2月第31辑)指出唐代试图通过开凿道路、沟通联系的方式统治岭南地区,这对岭南的交通发展起到重要作用;但却激起当地人的反抗,加之特殊的地理环境,让唐代前期虽对安南建立起有效统治,后期却只能坐视安南脱离统治。金宗燮《五代王朝的对外关系》(《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2月第31辑)认为五代王朝对南方十国依照臣属和平等关系的不同而进行分层次的外交,对周边蕃国亦然;其对外关系的总特点是依武力均衡的变化而变化。

李侑珍《唐后期金银和东亚贸易》(《中国学论丛》2010年2月第27辑)梳理了唐代东亚贸易由以绢帛为基础到以金银为基础的发展过程及东亚贸易体系主导力量的变化。尹载云《8—10世纪东亚贸易网络研究》(《韩国古代史探究》2012年12月第12卷)认为唐代中期对外贸易开始了由公向私的转变;唐代灭亡导致中国在东亚失去了主导地位,而唐代乃至东亚的私人贸易却进一步活跃起来。郑炳俊《唐代的互市以及张保皋的对唐贸易》(《中国史研究》2010年12月第69辑)认为张保皋的对唐贸易不仅带有私人贸易的性质,而且可以理解为广义的公贸易。郑云勇《清海镇张保皋势力的政治限界》(《韩国史学报》2015年5月第59辑)指出张保皋在政治上的局限性,分析了其东亚海商王国衰亡的原因。

郑炳俊《从唐与新罗交流史看新罗求法僧的活动》(《中国史研究》2011年12月第75辑)通过梳理新罗求法僧在唐行迹,研究了在唐新罗人社会和商业网的形成。李基天《南朝至宋朝中国僧人眼中的韩国系求法僧》(《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2年8月第28辑)认为中国僧人深受华夷观影响,对韩国系求法僧多持轻视态度;而由于唐代会昌废佛造成的中土佛教衰落,10世纪后中国僧人的看法大变,转为向韩国系僧人学习的态度,佛教进入了由朝鲜半岛向中国的逆输出阶段。郭雷《新罗中期五台山文殊信仰受容说的重新审视——以慈藏五台山参拜为中心》(《东国史学》2015年12月第59卷)认为文殊信仰传入新罗要早于慈藏入唐,求法僧自唐朝取回经典时文殊信仰已经流行于朝鲜半岛北部。

朴现圭《慧超生平考辩——〈往五天竺国传〉作者究竟是哪个慧超?》(《韩国古代史探究》2010年4月第4卷)从唐代众多名为“慧超”的僧侣中考证出新罗僧人慧超乃《往五天竺国传》的真正作者。郭丞动《留学僧传记〈海东高僧传〉研究》(《韩国古代史探究》2011年8月第8卷)对觉训等留印高僧做出高度评价,认为他们对朝鲜半岛佛教的发展居功至伟。张钟珍《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纪〉所见新罗译语》(《韩国古代史探究》2011年4月第7卷)强调了掌握多种语言的新罗译语(即通译)在唐代东亚交流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尤其是对日本遣唐使和留学僧的帮助。

金国真《唐代孝伦理实践和在朝鲜半岛的传播》(《韩国学论丛》2016年6月第17辑)指出唐朝将“孝”从私人领域吸收到法律体系中,将其强调为一种意识形态,让“孝”充当了“忠”在制度上的补充。李道学《后百济与高丽的吴越国交流研究与争点》(《韩国古代史研究》2016年4月第22卷)认为后百济和高丽从吴越国吸收了先进的中华文明,并探究了为何吴越与后百济保持着密切的交往联系。

关于在唐蕃人问题,则有金荣官《百济遗民的移居唐朝及其活动》(《韩国史研究》2012年9月第158辑)研究了百济移民入唐的具体时间、人数和入唐后的仕途情况、民族与文化融合情况等诸方面的问题。李孝宰《7世纪东突厥系蕃将和蕃兵的活动——以丽唐战争时期的活动为中心》(《东洋史学研究》2013年12月第125辑)对东突厥系军人降唐后的活动轨迹,尤其是对其在唐朝征伐高句丽的战争中所起的作用进行了重点考察。李基天《唐朝高句丽、百济系蕃将的存在样态》(《韩国古代史探究》2014年9月第75辑)则用同一视角考察了另一个入唐蕃将群体的问题。李成制《一个高句丽武将的家庭和生平——新见〈高乙德墓志〉译注与研究》(《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5年11月第38辑)则就此进行了个案研究。李基天《唐代诸卫将军号的授予和蕃将的反应》(《东洋史学研究》2012年9月第120辑)更考察了唐代前期对蕃将的管理方式,认为蕃将须在唐廷禁卫武将与本族部落首领这双重身份之间努力保持平衡。

八、文化、艺术、典籍、建筑

金美英《唐代〈破阵乐〉——以太宗、高宗、玄宗时期为中心》(《东方艺术》2011年2月第16辑)将研究的内容集中在唐代《破阵乐》的文化功能、编舞动作源流等方面。在这一基础上,南宗真《太宗、武则天和玄宗对唐代乐舞发展的贡献》(《东洋艺术》2014年4月第24辑)指出唐代前期这三位帝王改变了宫廷音乐的传统观念,调整和改革了乐舞体系,编定新乐舞和写下乐舞理论书籍,对唐代乐舞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裵允暻《隋唐时代高丽伎考察》(《中国古中世史研究》2014年2月第31辑)考察了高丽乐舞被吸收进隋唐宫廷乐舞的过程,探究了中古时代朝鲜半岛与中国的文化交流。南宗真《唐诗中宫中宴乐十部伎研究》(《中国学报》2014年5月第69辑)则通过唐诗复原了正史中缺乏记载的十部伎细节,研究了宫中宴乐对唐代社会的影响。

姜熺静《唐代艺术中对南海诸国的认知》(《中国史研究》2011年6月第72辑)通过对唐代画作中南海诸国人形象的分析,还原了唐朝人对南海诸国的认知情况。

金贞熙《对唐代茶文化形成和发展的考察》(《中国学报》2015年8月第73辑)探究了茶文化在唐代兴起的种种原因及对后世的影响。赵奇正、柳东薰《唐代〈十六汤品〉沃茶法考察》(《中国人文科学》2015年12月第61辑)认为唐代沃茶法乃是宋代点茶法的前身,理清了由唐到宋饮茶方式的转变。

宋英大《〈通典·边防门〉之〈东夷篇〉结构及撰述目的》(《史林》2016年7月第57辑)认为杜佑在编纂该篇时秉持着中华中心主义,以此来支持唐代的朝贡体系。郑光薰《岭南大学中央图书馆所藏敦煌经卷〈大般涅槃经〉第三卷与〈高丽大藏经〉比较研究》(《书志学研究》2014年6月第58辑)对隋代写本经卷和后世刻本佛经的差异进行了考察,指出其价值所在。

朴待男、李松兰《中国隋仁寿四年神德寺舍利具的研究》(《韩国古代史研究》2010年12月第6卷)对隋代舍利容器的形制、外貌和象征意义进行了探究。郑淳模《唐代墓葬风俗与“家寺”》(《中国史研究》2012年12月第81辑)探析了宋代坟寺在唐代的前身,并将其命名为“家寺”。朴现圭《有关洛阳龙门石窟里韩国古代佛龛的历史考证问题》(《新罗文化》2013年8月第42辑)认为并无证据显示那些佛龛出自在唐代新罗人之手。苏铉淑《隋朝之国家大寺大兴善寺——对佛寺内外之环境与空间布局的探索》(《中国史研究》2014年2月第88辑)认为大兴善寺在设计建造中处处体现出隋王朝受命的合法性和正统性。朴韩悌《魏晋南北朝—隋唐时代葬俗葬具的变化与墓志铭》(《韩国古代史研究》2014年9月第75辑)对墓志铭在北朝的流行甚于南朝、隋唐时期墓碑与墓志铭并行这两个问题进行了探究。秋教顺《唐前期皇陵制度的特点》(《中国史研究》2015年6月第96辑)主要关注皇陵的形式和陪葬制度的特点,研究了唐代前期的皇陵如何形成制度化。

九、人物研究及相关问题

李昌真《崔致远的在唐事迹再考论》(《韩国民族文化》2012年2月第42辑)通过唐代铨选制度中的“守选”规定,研究了崔致远在唐的仕途活动。李九义《崔致远诗文中的长安样态研究》(《东亚人文学》2015年6月第31辑)指出崔致远笔下的长安乃是自己心中整个唐朝的象征,表达了回到新罗的崔致远对文明与文化的感知和向往。李成市《崔致远与渡唐留学生——围绕其在东亚文化史上的意义再考察》(《韩国史学报》2016年5月第63辑)认为崔致远及其他渡唐留学生对朝鲜半岛“小中华”意识的形成和自我文化意识的觉醒都具有重大意义。张日圭《西海航线与新罗晚期崔致远任地方官时的活动》(《韩国古代史探究》2015年4月第19卷)对崔致远归国后的政治活动进行了研究。而崔英成《崔致远的玄妙之道与儒仙思想——以〈鸾郎碑序〉的再释读为中心》(《韩国古代史探究》2011年12月第9卷)、李昌真《崔致远回国后的汉诗创作研究》(《韩国民族文化》2014年5月第51辑)通过崔致远相关诗作进行了类似研究。

姜文浩《试论唐中期士大夫的排佛论——以韩愈的〈论佛骨表〉为中心》(《庆州史学》2013年第38辑)重新研究了韩愈上书反对迎佛骨事件,就韩愈反对迎佛骨的真实动机、《论佛骨表》与唐代士大夫的反佛意识、唐宪宗惩罚韩愈的原因、《论佛骨表》得以传世的原因等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崔宰荣《〈桂苑笔耕集〉与唐代后期进奏院的功能》(《震檀学报》2011年8月第112辑)通过对崔致远著作的研究,认为唐代后期藩镇设在长安的进奏院情报搜集能力有所减退,进奏院从为藩镇而设的机关转化为中央朝廷的行政组织。唐恩平、段升乔、林融止《崔致远笔下的晚唐东南藩镇争斗内幕》(《新罗文化》2014年2月第43辑)指出崔致远在淮南幕府所撰公文中从不同角度记录了晚唐东南藩镇之间的冲突与内幕,透露了李唐王朝走向衰败的内在原因,其为藩镇研究补充了许多正史失载的原始资料,有极高的参考价值。

朴升范《渊盖苏文家系源流考》(《韩国古代史探究》2016年4月第22卷)认为渊盖苏文笃信五斗米道,自创了一套有别于高句丽王族的独立家系源流。金荣官《隋宇文述墓志铭考察》(《韩国古代史探究》2012年4月第10卷)订正了史书中对宇文述籍贯记载的错误,并着重考察了其参与远征高句丽的情况。白升锡《初唐诗人骆宾王的失踪与新罗》(《新罗文化》2015年8月第46辑)大胆考证骆宾王在随徐敬业起兵失败后并非不知所踪,而是避居新罗。

徐荣教《李勣的骑兵与长枪兵——以驻跸山之战为中心》(《东亚古代学》2015年9月第39辑)研究了唐宋时期的骑兵战术,指出很多时候唐军骑兵以马匹作为机动的工具,到达战场后下马步战。郑炳俊《青松周王山“周王传说”的历史性检讨——以对唐后期诸叛乱的检讨为中心》(《新史学》2013年12月第29期)通过对朝鲜半岛一则涉唐历史传说的研究,探究了其背后反映的中晚唐历史。徐银美《唐宋时期的贡茶和官营茶园(北苑茶)》(《中国史研究》2015年6月第96辑)研究了由唐到宋贡茶制度的发展及其与茶叶专卖制度的关系。李宗峯《韩、中、日古代时期度量衡制比较研究》(《地域和历史》2016年4月第38辑)通过比较指出,韩日两国中古时期在度量衡制度方面受唐代中国影响极深。

以上即是近年来韩国隋唐五代史研究的大致情况。这些研究取得了一定进展,其主要特点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研究范围较广,涉及各个方面,同时对传统的政治史领域仍兴趣浓厚,并时刻关注唐代政治制度等各方面变化对朝鲜半岛的影响;第二,重视唐代与朝鲜半岛的关系研究,同时对涉及唐代与朝鲜半岛文化交流的研究切入点关注度不减;第三,倾向于将研究视角扩大到整个东亚,对中古时代中、日、韩三国进行比较研究。

其中存在的问题似有以下几点:第一,研究范围虽涉及各个方面,但对与古代朝鲜半岛相关的课题关注度明显较高,研究力度相对并不均衡;第二,部分研究似具有较强的现实观照,如此则难免失于主观,结论值得商榷;第三,虽应考虑到具体国情,但韩国隋唐五代史研究群体显然需要更多新鲜血液的补充,应鼓励更多韩国青年学者加入该领域,为其创造从事隋唐五代史研究的条件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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