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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应用
——以“陕北民歌数据库”为例

2018-01-23刘荣弟杨国栋马东霞

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陕北民歌文化遗产

●刘荣弟 杨国栋 马东霞

(西安音乐学院,陕西·西安,710061)

陕北民歌,是对流传在陕西省北部延安、榆林等广袤地区的各类民间歌曲的总称,其中包括信天游、小调、劳动号子、秧歌曲、道情音乐、榆林小曲、风俗曲和新民歌等体裁形式。陕北民歌的内容十分广泛,既有反映社会风俗、田间劳动、家庭生活的;也有反映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情、民间的传说故事及其他杂类。此外,陕北民歌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包括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及全国解放后的新民歌等。可以说,陕北民歌是陕北人民的生活史诗,不但镌刻着当地老百姓的人生百态与悲欢离合,更铭记着共产党与新中国光辉的发展历程。正是由于陕北民歌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陕西省在 2007年便将其列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2008年6月14日,陕北民歌又顺利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自此,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以及文化系统,都对陕北民歌展开了保护、传承与开发的研究工作。

笔者通过检索相关文献发现,自2004年以来国内以“陕北民歌保护”为主题的研究论文共有24篇。其中大部分文章的主旨大多是从制度和传承方式等方面来探讨陕北民歌的保护问题,如:金瑞峰《“非遗”背景下陕北民歌传承与发展研究》(黑河学院学报,2017年第8期),胡友笋、汤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视角下的陕北民歌语言美学探析》(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14年第1期),孙鸿亮、秦国庆《浅谈陕北民歌的保护和传承》(社科纵横,2013年第4期),薛伍利《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背景下的陕北民歌》(交响,2012年第3期),吕政轩、张军《陕北民歌抢救与保护的必要性与可行性探析》(宁夏大学学报,2007年第3期)等等。此外,还有少部分文章是从网络、微信等新媒体角度探讨陕北民歌的保护与应用,如贺舒《陕北民歌公众微信订阅号开发》(自动化与仪器仪表,2016年第8期),李若《陕北民歌网站研究》(西北大学硕士论文,2013),田秀秀《陕北民歌网络传播研究》(西北大学硕士论文,2014),马东霞《关于高校专题数据库之建设——以西安音乐学院陕北民歌特色数据库为例》(《交响》,2014年第4期)等等。

从上述的各类研究文献来看,目前学界对陕北民歌的保护、传承与应用研究,大多还集中在对政府制度、传承体系、文化出版以及商业模式等问题的讨论之中,而对于利用当今最前沿的数字化方式进行陕北民歌保护的著述则关注不多。事实上,早在2005年,我国便将数字化技术列为保护和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技术手段之一。在国务院2005年发布的《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国办发[2005]18号)中,明确指出:要运用文字、录音、录像、数字化多媒体等各种方式,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真实、系统和全面的记录,建立档案和数据库。[1](P528-538)由此可见,运用数据化的技术手段将陕北民歌资源汇集为用于保护、传承和应用的数据库,不仅符合国家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相关规定,更能够最大限度地展现陕北民歌方方面面的内容,理应是未来陕北民歌文化遗产保护的主要方向之一。

正是基于对上述问题的清晰认识,西安音乐学院图书馆审时度势,利用自身“西北唯一音乐专业图书馆”之地域优势、文献优势和学缘优势,从2009年起便开始建设“陕北民歌”数据库,成为陕西省乃至全国范围内最早实现陕北民歌文献数字化,并且形成数字化应用平台的单位,得到了国内音乐学界以及陕北地方政府的一致好评。经过近十年的发展,西安音乐学院陕北民歌数据库的内容不断得到充实,其功能也不断得到完善,同时,在建设过程中也遇到不少需要解决的问题。下面,笔者从陕北民歌数据库的文献数字化过程和数据库框架建设入手,就其中的一些具体内容进行论述,希冀带给学界同仁启发与参考。

一、陕北民歌文献的数字化过程及数据库架构

2009年至2013年,是陕北民歌数据库建设与发展的起步阶段。当时国内对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还处在萌芽阶段,更遑论以数字化技术为核心的音乐数据库建设。在既无前人经验,又无专业指导的条件下,西安音乐学院图书馆发挥集体智慧,从有限的国内外相关文献入手,逐步构建出具有自身特色的音乐文献数字化技术流程,并且在此基础上实现了陕北民歌数据库的创建。

所谓数字化,就是将许多复杂多变的信息转变为可以度量的数字、数据,再用这些数字、数据建立起适当的数字化模型,把它们转变为一系列二进制代码,引入计算机内部进行统一处理。[2](P50)一般而言,音乐类文献的数字化主要针对文本、乐谱、图像、音频和视频等类型。陕北民歌数据库创建伊始,并没有建立规范化的数字化流程,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在无数次的反复攻关和总结经验之后,才逐渐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数字化流程,即:文献收集与分类→按文献类型进行扫描或转码→对元数据进行标引和归集→将数据按相应板块进行后台录入→读者进行访问和应用。

在数字化文献初期,我们依托西安音乐学院图书馆的馆藏文献进行收集和整理,截至2013年6月底,共收集纸质图书12种,总计120余万字(含乐谱);音频文件与视频文件200余个;研究论文300余篇等等。在这些文献的数字化过程中,我们发现针对不同介质的文献其数字化的方式也有所不同,具体措施如下:

(一)纸质文本的数字化应以图像格式(PDF或JPG)予以呈现,而不能用数字文本的形式原样上传。这种做法能够有效避免纸质文本版式信息的丢失,以及大量乱码和错字的产生。但是图像化的纸质文本也有其弊端,即无法进行文字检索,这对于研究者而言无疑会造成一些不便,不过这一情况随着近年来图片嵌字识别技术的逐渐成熟而得以改观。对于乐谱、手稿、照片、绘画等类型文献,我们采用扫描的方法保存图像,并在元数据上标引时间、地理、人物等关键信息。在扫描乐谱的分辨率上一般采用 300-600pdi,对于研究者而言,这个级别的分辨率能够最大限度地反映乐谱与手稿的原貌,有助于相关科研工作的参考和引用。

(二)音频和视频文献的数字化,我们采用专用软件进行转码。陕北民歌数据库中的音频资源大多来自于西安音乐学院馆藏录音带和CD光盘,通过专用设备和软件全部转制为mp3格式文件。众所周知,MP3(MPEG Audio Layer3)是一种利用计算机音频编码方式,对源文件进行压缩的音频格式文件。它不仅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持源文件的音质,同时又能保持较小的文件体量。通过这种方式将数以百计的盒带、CD转制为仅有不到 1GB的 MP3音频库,并且通过标引的方式将其分类,此举不但极大地改善了图书馆馆藏音频资料保存的问题,而且为陕北民歌音频资源的集中管理与应用提供了便利。视频文献的数字化则较为复杂,经过多次实验,我们最终选择以FLV格式转制数字视频①。事实证明,FLV文件格式的陕北民歌视频库,不仅占用硬盘空间少而且加载速度快,播放清晰度适中,十分适合在线观看、视频下载与网络传播。

在数据库架构方面,陕北民歌数据库主要采用以ASP技术为基础的动态网页式数据库形式。这种技术的优势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其一是可以用服务器上的Active X组件来存取数据库,进而实现对相关文件系统的访问;其二是ASP程序所执行的命令,是以HTML格式传回客户端的,用户无法看到ASP的原始代码,有效保证了数据库的文献安全;其三是ASP可以利用flash插件展示动态网页效果,实现流媒体的播放以及更为直观和便捷的数据库后台等;其四是该技术可以连接Access和SQL数据库,方便对数字文献进行标引、录入和调取。陕北民歌数据库的前台,采用了动态网页形式。在主页面上分别设置了五个主要菜单:简介、乐谱、音频、视频和论文,这实际上就是五个数字化文献数据库。用户可根据自身需求点击相应菜单进入专题,在找到文献后点击相应文件便可从服务器调取相关数字文献,随后通过在线浏览的方式进行学习。

陕北民歌数据库于2010年上线后,很快便受到西安音乐学院师生的好评。而随着国家对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日益重视,越来越多的学界人士开始关注陕北民歌数据库,并且开始以数据库中的数字资源作为研究的文献来源。经过几年来的发展,我们深刻感受到科技进步的日新月异,各种新的技术形式层出不穷,同时也逐渐发现了陕北民歌数据库在发展中所产生的问题。因此,从2013年开始我们着手进行一系列更新工作,并且深刻思考这个数据库未来的发展方式。

二、提升数据库在发掘和保护陕北民歌方面的作用

2013年7月中旬,陕北民歌数据库项目组成员刘荣弟、马东霞、刘江萍、乔龙等同志利用暑期休假时间奔赴榆林、绥德等地区,进行了为期半个多月的陕北民歌采风活动。在这次采风活动中,项目组共联系到 121位民间歌手,对其中77人进行了录音和视频采访,收集到上百首传统民歌,获得了很多珍贵的第一手资料。[3](P139)更为难得的是,采风小组找到了第一代陕北民歌传承人柴根儿,不仅对其进行了采访并且还与其达成合作协议,邀请他及其弟子到西安音乐学院进行陕北民歌抢救性录音。此外,采风活动还得到了延安歌舞团、子长县文化局、榆林市文化局、绥德县文化局、文化馆等单位及个人的大力支持,接触到了平时难得一见的珍贵民歌资料和当地的名歌手。

通过此次采风,数据库的建设者们对陕北民歌有了直观的认识和体会,琳琅满目、丰富多彩的各类民歌令人大开眼界,并由此对数据库的内涵发展产生了新的思考。这种思考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第一,在深入发掘和保护陕北民歌资源方面,当前的数据库的文献量仍未达到理想的标准和要求,尤其缺少那些极具传承价值和保护意义的第一手文献;第二,现有数据库在分类方面存在缺陷,尤其是在菜单设置方面缺少有关陕北民歌保护的专题性栏目,并且在文献种类、来源、内容、表演等方面的标引及索引也不够细致;第三,创建陕北民歌数据库的主要目的之一,是发挥其在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重要作用。但它的发展仅仅依靠学校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尤其缺少与陕北民歌发源地的联系,使得陕北民歌的当代发展与数据库的文献建设之间产生时空上的脱节。针对上述这些问题,数据库建设者们在经过多次集中讨论之后,展开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改革措施。

首先,项目组对数据库原有框架进行了更新,将其中很多重复的部分予以合并,而且删除掉一些与数据库关系不大的内容。更新后的陕北民歌数据库拥有 5个 1级页面和23个2级页面,类别不仅更为清晰而且也更贴近于用户使用习惯。为了更加便于用户检索,数据库在首页上方增添了检索栏,可以满足模糊检索和高级自定义检索两种方式。[3](P140)同时,我们正在积极开发具有针对性的“非遗保护”内容,拟在数据库首页增添“发掘与保护”专项菜单,进一步彰显数据库在陕北民歌保护、传承和应用方面的作用。

其次,在内容更新方面,我们采取了“走出去”和“引进来”两种资源获取方式。所谓“走出去”,就是走入田野进行采风,主动收集各地民间歌手的演唱音频或视频。比如,2013年的陕北采风,我们便将所得到的百余首音、视频文件增补进数据库中,这部分陕北采风资料的加入,不仅扩充了数据库曲目的规模,同时亦展现出陕北民歌文化在当代的发展现状。而“引进来”,就是邀请具有影响的民间歌手来西安音乐学院录音,将他们通过“口传心授”传习的歌曲通过文本记谱和音、视频采录的方式保留下来,并以数字化文献的方式保留在陕北民歌数据库中。比如,2013年-2015年,我们特意邀请被誉为“陕北民歌活化石”的柴根儿②先生及其弟子到西安音乐学院进行了三次抢救性录音。在此过程中,已至耄耋的柴根儿老艺人不顾年事已高,以充沛的精神和令人惊叹的记忆力为我们留下了 139首陕北民歌和一部口述史③。而仅仅一年之后,柴根儿老先生便溘然辞世,其留下的这些宝贵文献资源,无疑成为了陕北民歌数据库中的无价之宝。目前,我们正在加紧对柴根儿老艺人及其弟子的录音资料进行数字化转制与上传,并在数据库首页的“发掘和保护”专栏进行展示。

最后,为了进一步提升陕北民歌数据库的学术性,使之符合音乐学研究规范。我们一方面根据《国家图书馆文本数据加工标准和操作指南》、《国家图书馆视频数据加工标准和操作指南》、《国家图书馆音频数据加工标准和操作指南》[4]等指导性文献;另一方面则听取音乐学领域相关专家的建议,进一步完善了文献数字化的技术流程。比如在视频数字化方面,增添了管理性元数据的标引,包括文献来源、采样方式、加工方式、操作日期、设备信息、压缩方式、存储介质、文件大小等等,这些信息点的增补对未来相关研究者进行文献检索提供了极大便利。

此外,我们还依托数据库资源进行多方位的拓展,进一步发挥其在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方面的作用。2014年与2016年,参与建设陕北民歌数据库的部分同志,以该数据库为基础申报院级和省级科研项目相继得到通过,使该数据库的建设有了资金和政策上的支持,并且更加凸显其在学术研究方面的价值。与此同时,陕北民歌数据库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也与日俱增,榆林、延安、绥德等地的文化部门、高等院校和演出团体曾多次与数据库建设团队进行沟通洽谈,意欲合作开发陕北民歌数据库。这样既可以使数据库得到来自陕北民歌发源地源源不断的第一手民歌资源,又可以使高校和学术界的研究者们获取最新的民歌发展动态;陕北民歌数据库也同时成为陕北各地文化部门的民歌资源保护的“数据存储中心”和对外宣传的窗口。这种基于数据库的“政府-高校-民间”合作共赢模式,无疑将为陕北民歌的未来发展带来裨益,也不失为我国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未来发展的一种选择。

结 语

陕北民歌不仅历史积淀深厚而且品种丰富多样,其作品数量用“汗牛充栋”来形容毫不过分。2009年创建陕北民歌数据库时,建设组成员首先面对的便是从大量的文献中筛选出经典的作品进行数字化,而所依托的文献库便是西安音乐学院图书馆。经过近十年的发展,陕北民歌数据库已经成为拥有9000多张电子乐谱、近1000余条音频数据、300余条视频数据,以及500余篇专题研究论文的庞大专题数字资源库,[5](P137)不仅为国内学界研究陕北民歌提供了较为全面的数字资源,也为我国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做出了一定贡献。

但是,我们应该认识到陕北民歌数据库的建设依旧将面临无数挑战。首先,发展迅猛的互联网技术对数据库的开发提出了新的要求,原有的ASP技术平台目前已经稍显落后,今后若要继续发挥数据库的网络优势就必须尽快在新技术平台上进行改版。其次,MP3格式的音频文件已经退出历史舞台,[6]新的音频格式又种类繁多,如何在众多音频文件格式中找到新的替代者是摆在数据库建设者面前的紧迫问题。此外,随着陕北民歌研究理论的不断推陈出新,学术前沿成果对现有数据库的组织架构也提出了新的要求。比如著名民族音乐学家张振涛先生,在近文中就将陕北民歌近代以来发展情况总结为四个重要时期,这对我们认识陕北民歌发展规律深有裨益:第一阶段:1935年-1945年,延安“新秧歌运动”;第二阶段:1949年-1976年,群众歌咏活动与革命歌曲;第三阶段:1978年-1995年,寻根意识与“西北风”;第四阶段:2007年以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原生态”民歌演唱。[7](P13)客观来看,这种分类方式无疑为陕北民歌数据库的资源分类提供了新的思路,如能以此为纲对现有数据库内容进行重新整合,或者另外开辟新的菜单予以呈现,势必将有利于相关学术论题的进一步拓展。不过,如何能够行之有效地达成这一目的,仍需要经过大量的论证才能够实现。

总之,陕北民歌数据库的建设与发展,可视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和应用领域的一个缩影,它为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开发和应用提供了可供参照的蓝本。正如该数据库创建初期所规划出的愿景:(陕北民歌与西安鼓乐)两个“非遗”项目数据库的启动建设,顺应了社会历史发展的潮流和要求,旨在挖掘、整合、传承、保护、利用陕西地区独有的非物质文化资源,服务教学、服务科研、服务社会,既是“非遗”数字化保护的一次积极有益的探索实践,也展示出当代高校图书馆参与“非遗”传承保护以及在社会文化建设中的重要作用。[5](139)

笔者相信,在下一个十年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陕北民歌数据库会与时俱进、全力发展,不断为陕北民歌的文化传播和学术研究提供助力,并最终成为国内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事业中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注释:

①FLV文件全称为Flash Video,是美国的SORENSON公司开发的一种流媒体视频格式,能够依托FLASX MX插件实现网页流媒体的快速播放,具有体积小、速度快等优势。

②柴根儿(1924-2016),男,汉族,陕晋蒙交界地区著名的陕北民歌传承人,也是新中国最后一代脚夫。他从8岁开始唱歌,70多年从未间断,熟谙陕晋蒙一带的民歌、道情、秧歌等各种曲调曲目。尤为珍贵的是,柴根儿的许多曲目与曲调只有他一个人掌握,故被誉为"陕北民歌活化石"。参见相关信息“陕北民歌活化石柴根病逝”(http://tieba.baidu.com/p/497082989- 3?traceid=)

③该数据来源于西安音乐学院图书馆和现代音乐学院两个部门,为柴根儿及其弟子张艺木、柴俊娥、王金萍以及张辽军、马维东等民间歌手联合编录的《陕北民歌歌手录音场记单》,时间跨度为2013年-2015年。录音地点为西安音乐学院录音室,录音师为刘小山等人,监棚人为马东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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