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心脏支架的前前后后
2018-01-23张长来
□张长来
我今年60岁,患高血压病20余年,遵医嘱坚持服药身体始终无大碍。2015年11月初开始,血压持高不下,药物难以控制,并伴有严重失眠现象。在用药的前提下,经常是高压180~200毫米汞柱,低压110~130毫米汞柱。每天早晨7时用药,中午前后理应是药效作用最强的时间段,然而面红耳赤情况频出不断,只得加用一次药。后来,接近傍晚时分又出现红头胀脸现象,无奈又增加一次用药。一段时间形成了一日三餐伴随着“一天三药”。
我深知秋冬春三季节是高血压的重点“捣乱”时期,多年来遵医嘱通过调整用药时间、更换药物种类、组合用药等方法后便可安全通过。这次不但方法用尽,还“一天三药”,而高血压都难以控制实属罕见。后来,通过到专科大医院找专家会诊调药、输液等措施后才有所好转,但这已是过去近半年时间了。到2016年3月,正当我暗自庆幸这次控制高血压异常取得阶段性成果时,不经意地发现身体出现了一个微妙的新状况,每天早餐过后出现“心慌”情况,并伴有从十几分钟到几十分钟、乃至一两个小时不断递进的现象。通过多次观测心率次数,每分钟80次左右,心慌过后便又好人一个。一度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餐后赶紧找一个清静的角落“闭目养神”,等待着心慌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后再行他事。在此说明的是,对“心慌”不是我不重视,而是多次心电图检查的结果均为“正常”,仅出现两三次轻微心肌缺血,属于无大碍范畴之列。
2016年6月初的一天早上,按“惯例”吃过早餐坐在椅子上闭目等待心慌来临。没有意外,其8时准点上岗,一直紧锣密鼓地忙到中午1时多才肯“收工”。到了晚上反思今天的心慌表现总觉得不对劲,从来没有过心慌5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当时的感觉是心里慌乱如麻,四肢瘫软无力,眼皮重得像块大铁板根本睁不开,嘴巴堵得像被棉絮塞满根本发不出声来,大脑始终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啥也不知道了。就在此时,突然想起来就医高血压时,大夫的一句叮嘱:“心脏如明显不舒服要就近到医院急诊,不可大意!”随后便跟老伴提及白天发生的状况。她坚定地说:“明天一早看病。”
到了医院挂内科号看病,医生按常规量血压、听心跳,做了心电图检查。“心慌”很鬼祟,知道来医院,变得很乖巧,一点也不闹,心电图的结果跟前述到医院检查的一样,好得让专家和医生无懈可击。但我不死心,当执意要简述大半年的高血压异常和昨天上午心慌情况时,医生却不耐烦地说:“大爷我没时间听,后面这么多病人等着呢?”我顿时像五雷轰顶一般,气得浑身发抖,正欲与其理论时,“心慌”首先被激怒了,它暴跳如雷,近乎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冲出去一样,疯狂地乱蹦乱跳和撕心裂肺地怒吼咆哮。我不顾一切地抓住医生的手:“你快摸摸我的心口,好乱呀!”医生见状不敢怠慢,赶紧用听诊器听左前胸和后背。只见她的面部表情由不以为然急速转变为紧锁双眉,连连说:“大爷,您的病内科治不了,赶紧转到心内科。”每逢回忆至此,心里总是很不舒服,难免对那位“天使”产生怨恨情绪。可从另一个角度想想,还是应该感谢她。如果遇上一个有耐心、态度好的医生,“心慌”也许就不会暴跳如雷,这岂不又错过一次抓住“它”的机会。万一哪天在路上、公园、单位碰上烦心事,其突然横空出世,我也许就没有机会撰写此文与读者交流了……
到了心内科即刻又做了一次心电图,结果与刚才那张图大相径庭。接诊医生是一位男性专家,态度和蔼可亲,他耐心倾听我简述大半年来的病况发展、求医问药过程,以及昨天上午心慌5个多小时等情况。待他对我进行很精准地检查、询问和仔细分析两张间隔不足一小时的心电图后,果断地建议我不要再乱跑医院了,就在这家医院做心脏造影检查,病情自会一目了然。造影结果令人咂舌,心脏一根主动脉堵塞85%,长度近7毫米,结果大夫当机立断,用两个加长支架连接使用才把血管通开。术后三天专家告诉我患的是隐匿性心肌梗死,症状长时间反应的是高血压难以控制,而非胸痛、憋气、心悸等主要症状,一旦突发,情况非常危险。他开玩笑地说:“心梗给你来了个‘声东击西’,而这次做支架时机恰到好处,老张你偷着乐吧。”
出院前,专家把我和老伴请进办公室,取出手术间刻录的光盘在屏幕上讲解我的病况。当亲眼目睹自己心脏的一根主动脉,由灰白色堵塞变为深红色血流畅通的那一刻,心情好感动,对专家的救命之恩难以言表。在与专家的交谈中,他不停嘱咐的就是:出院后,你要少吃油大的食物,每天按时按量按种类服药,定期复查汇报康复情况;还要戒这个、限那个等等。这位专家就是天津第四中心医院心内一科主任刘勇,他是众多患者的知心朋友、贴心医生、护心使者。
出院后,严格按照医嘱服药、进食、复查,专家经常在“不听话”的个别病友面前表扬我是遵医嘱的典范。
2017年9月初的一天,术后15个月的复查日,我做了一次相关的血液检查,如果指标正常就可以停用部分药物。当把化验报告交给专家后,其仔细逐项查看,突然拿起笔来在报告上一道一道的重重地画横线、打问号。一向和蔼可亲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双目瞪得圆圆的盯着我,声调拔高了好几度地逼问,尿酸高了200多?甘油三酯、胆固醇怎么都高了?你都乱吃什么了?你少吃哪种药了?一连串机关枪似的追问。
我反思着“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猛地想起每晚吃的“可定”药经常因为疏忽而断断续续,后来两三个月干脆不吃了。专家追言:“可定”和“阿司匹林”都是终生服用的药!笔者又想起,为了避免油脂过高,每周买一根猪肉火腿肠或炖几斤牛肉补充营养,日均二至三两瘦肉,其余多为粗粮和大量蔬菜。话音未落,专家再次责备:“馋嘴,瘦肉含脂肪30%~50%,擅自停用降脂药和多食肉类,这样下去容易发生第二次堵塞。”专家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写在化验报告上,最后还写了一个“!”写此稿之际,我正怀着一颗忏悔和虔诚的心,认认真真、一丝不苟、不折不扣地遵医嘱规范服药、进食,全力以赴地防患未然,期待着下次验血时各项指标“合格”,一项也不超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