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书评的理论研究
——访上海大学方梦之教授
2018-01-23刘金龙方梦之
刘金龙,方梦之
(上海工程技术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1620;上海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444)
访谈背景:翻译书评是指对译学图书(如译学专著、翻译教材、译学工具书、译学期刊、译学论文集等)的内容与形式进行评论的一种翻译批评和翻译研究活动(刘金龙,2014;刘金龙、高莉敏,2016),属于广义的翻译批评研究范畴。虽然有学者对翻译书评理论作过尝试性探索(耿强、梁真惠,2008;刘金龙,2013,2014,2015,2017a,2017b;刘金龙、高莉敏,2016;管机灵,2017),但翻译书评的定义、地位、作用、写作以及与翻译批评、翻译学研究的相互关系等问题,仍需进一步深入讨论。为此刘金龙博士对《上海翻译》名誉主编、上海大学方梦之教授进行了访谈。方梦之教授曾任《上海翻译》主编,经常处理数量不少的翻译书评投稿,也曾为学界同仁著作写过序言,还为引进的外文原版译学图书写过导读,而且他的著作也曾被学界同仁评论。因此,他对翻译书评写作以及对书评的评论恰当与否有所体悟。相信这次访谈有助于翻译书评理论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和发展。
一、翻译书评认识论
刘:目前我国的翻译批评研究取得了很大成就,甚至还构建了独立的翻译批评学理论体系。通过对翻译批评的定义来看,翻译批评的客体似乎都是译作、译论或与译作有关的各种翻译现象。翻译批评似乎并没有把翻译书评包括进来。事实上,翻译书评是翻译研究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您能否谈谈翻译书评与翻译研究及翻译批评的关系?
方:翻译批评的涵义很广,指对一切与翻译有关现象的批评。目前,我们翻译界的翻译批评研究主要聚焦在狭义的层面上,即以译作批评为中心,辐射到译事、译论等有关现象。翻译书评属于翻译批评研究范畴,是翻译批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翻译书评也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翻译书评指对一切与翻译有关书籍的书面评论,包括译作、译论和译学图书等。狭义的翻译书评就是你所提出的对译学图书的评论,即译学书评。翻译批评和翻译书评的研究对象不同,所采用的标准、方法和原则等也不同。翻译研究成果往往以译学论文或译学图书形式呈现,翻译书评犹如中间环节,连接翻译研究和译学图书。翻译书评对翻译研究具有完善、指讹,乃至修正理论的作用。
刘:不可否认的是,长期以来人们对翻译书评持有偏见,原因是多方面的。例如有人认为翻译书评就是对译学图书的简单介绍,多为重复书中内容或观点;有的人认为翻译书评可能存在吹捧,具有人情书评之嫌;还有就是翻译书评不算做科研成果,在科研考核或晋升职称时不被认可等。
方:这都是一些现实问题。在当今市场经济条件下,出版社总是想出版的书多卖出一些,多获得一些经济利益和社会效益,会充分借用书评的媒介工具,这也无可厚非。关键问题是,翻译书评要名副其实,不夸张、不吹捧,让译学界认识到该书的学术价值。一味介绍,一味吹捧的翻译书评是没有生命力的,经不起读者和社会检验。
关于翻译书评算不算科研,这是所有书评所面临的一个问题。一般来说,在高校的评价机制里面,有很多高校明确规定书评不能算作考核或晋升职称的支撑材料,也有的高校只将其算作科研考核材料,晋升职称时不被认可。但是,在出版社,编辑写书评很有用,认可度高,在晋升编审时能派用场。然而,编辑写书评很容易遭到误解,认为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们不能一概而论。编辑具有双重身份,他(她)既负责书稿的策划和编辑加工等方面的工作,同时又是一名读者,故而对译学图书的了解比一般读者自然更多。这也为编辑写书评提供了便利条件,写书评的自主性和选择性更强。例如,负责本人和庄智象主编的《中国翻译家研究》的责任编辑苗杨(2017:79-82),就曾写过一篇题为“《中国翻译家研究》(三卷本)出版之路”的文章发表在《上海翻译》(2017年第1期)上,文章从编辑的角度回顾了本套书从策划、组稿到审稿、编校的出版过程,总结了各个环节保证文稿质量的具体措施,同时还指出了本套书出版的学术和现实意义。苗杨的这种翻译书评写作方法,一般读者是不具备该条件的。这种翻译书评可让读者对译学图书诞生的前因后果有个整体了解,对编辑同行的图书策划启发意义很大。不难看出,编辑写翻译书评与一般读者写翻译书评关注点不同。当然,这只是编辑写书评的一种方式,编辑也可以写论述性书评。我觉得你在“翻译书评类型刍议”(《中国科技翻译》2015年第4期)一文中对编辑书评和读者书评的探讨具有启发意义。
刘:无论国内外,书评对读书界、写作界、出版界的影响不可低估,这是不争的事实。张孔明和腾恩昌(1991)在“书评——文化的‘第四种力量’”一文中,认为“书评”是与出版者、作者和读者三者并列但又独立存在的一种力量。然而,在目前的翻译界,人们似乎还没有充分认识到翻译书评的这种力量。您觉得这种力量是什么?
方:翻译书评的力量包括三个方面:(1)对作者来说,他可以从翻译书评中得知读者对自己研究成果的反馈,并从中得到启发,可对译学图书存在的局限或不足进行完善;(2)对读者来说,翻译书评可帮助他获得该译学图书的相关信息,或者帮助其释疑解惑,并帮助加深对译学图书的理解,形成正确的认识;(3)对出版社来说,翻译书评可以帮助宣传译学图书,推广图书的销售。同时,它还可以将读者对译学图书的意见反馈给出版社,为其今后的译学图书策划、出版、营销等提供参考借鉴。所以,翻译书评把作者、读者和出版社在学术层面上联系起来。
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翻译书评必须是客观科学的,而不是鼓吹书评或人情书评之类。“翻译书评虽有广告的功能,但写书评者却不能为了广告而广告。书评者要用心读书,用心写作。”(刘金龙,2013:36)这样的翻译书评才有价值,才能发挥监督作用,让作者和出版社对广大读者心存敬畏,对科学负责。
刘:我认为除了您说的以外,翻译书评的力量是翻译书评本身所具有的,而非外力赋予的。首先是因为它不是译学图书的附庸,它具有自身的存在价值、独立性和个性,也是一种学术研究,是一种学术再创造,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文化传承价值,代表某个时期的某种译学研究文化风尚和水准,并反映那个时期的译学思潮和译学文化趋向。这种力量表现在多个方面,如介绍、导向、筛选,通过筛子功能,优秀译学图书得以存留,劣质译学图书被剔除,达到沉淀优秀译学文化的目的。笔者(2017)在“翻译书评的文化功能”一文中认为,翻译书评是一种文化现象,是社会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对作为精神产品的译学图书具有评价与传播功能。翻译书评的三种文化功能表现为:净化译学图书出版、镜鉴译学发展进程和推动译学理论发展。翻译书评在帮助人们甄选译学图书、传播翻译研究知识、推动翻译文化进步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方:我个人认为,好的翻译书评的确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是一种学术研究。但总体来说,目前国内的翻译书评写作套路大同小异,以正面宣传为主,指瑕十分小心,审丑更加谨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导致翻译书评丧失个性的部分原因之一。翻译书评要想具有鲜明个性和独立性,就要以科学研究的精神,体现出其应有的学术性和科学性,并具有文化担当,作为文化价值的传承者,这样的翻译书评自然就能成为精品,成为经典文献。
我非常赞同你所提到的翻译书评的文化功能,这把翻译书评的功用提到一定的高度,即翻译书评具有文化传承和文化传播价值,已成为社会精神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二、翻译书评功能论
刘:翻译书评具有多种学术功能,但很少有人能对此有科学认知。以许建忠坚持写作翻译书评为例。近10年来,他写了50多篇中英文书评,而且多数刊登在国际译界的权威期刊,如Babel,Meta,Perspectives,这使他加强了与国际译界的交流,为国内外同仁所熟悉。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译学著作评论》(2017)一书中,王宏印应约为其写了题为“译学需要书籍,书籍需要评论”的长篇序言,指出翻译书评具有沟通信息、交流成果和评估参照三种功能。可见,翻译书评具有多元功能,是不可或缺的。当前,学界对翻译书评还存有某些偏见,您认为怎样才能克服这些偏见呢?
方:还是书评作者要坚持第三方立场,客观的立场,保持学术性、严肃性和独立性,写我所想。许建忠能坚持多年写作书评,实乃难能可贵。他在多家国际权威期刊发表翻译书评,加强了同国际译界的联系,推介了我国不少翻译史和翻译理论方面著作,如马祖毅的《中国翻译简史》(第2版)和《汉籍外译史》(与任荣珍合著)、黎难秋的《中国科学翻译史》(与李亚舒合作)和《中国口译史》、黄忠廉的《翻译变体研究》和《科学翻译学》(与李亚舒合著)、王宏印的《中国传统译论经典诠释》以及本人的《翻译新论于实践》和《中国译学大辞典》等。这些译学图书反映了我国近年来译学研究之特点、规模和研究路径,可谓是相应时期译学发展的代表作品,从而成为国际学界了解中国译学发展的一个窗口(王宏印,2017:3)。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刘:我认为健康的翻译学研究中翻译书评不可或缺。现今,每年出版的译学图书数量庞大,读者未必有机会接触其中的大部分译学图书。通过翻译书评的引导宣传或批判,读者可以对其中部分图书的优劣有个概览,然后再决定是否要购买这些图书。例如,《上海翻译》曾发表了王冬梅(2014)的一篇翻译书评,揭露了刘小云著《应用翻译研究》一书“大面积、整体性抄袭”方梦之和毛忠明主编的教材《英汉-汉英应用翻译教程》(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该翻译书评中,王冬梅用了近三分之二的篇幅举证并揭露剽窃者的抄袭手段。作者言辞激烈,对此卑劣剽窃行为愤怒至极。这篇翻译书评不仅否定了刘“著”的翻译教材,也对翻译界不良作风进行了鞭挞,产生了积极影响。
方: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一般来说,翻译书评具有两项主要功能,一是推荐好书,推动多出版好书;二是批评劣质译学图书,指出不健康的出书倾向。目前来说,批评劣质译学图书方面做得不够,而恰恰是这方面最能体现出翻译书评的批判性和战斗性功能。战斗性要求翻译书评作者有胆识、有学识和有责任感,三者缺一不可。首先对于图书存在的问题要敢于揭露,毫不隐晦,是谓有胆识。对于书中的问题,要切中要害,言之凿凿,是谓有学识。当然,如果缺乏责任感,再有胆识和学识,也发挥不了翻译书评的战斗性。
王冬梅这篇翻译书评在学界产生了很大反响。目前译学图书被剽窃现象时有发生,或隐或显,但像我这本书被大面积剽窃还是鲜见。当责任编辑发现此事后,她立马联系我,征询我的处理意见,我感到震惊。我当时就建议走法律程序,维护图书作者、出版社和读者的正当权益。咨询出版社法律顾问后,因走法律程序耗时费力成本太高,只得通告剽窃者所在学校,要求校方给予处理,同时告知图书出版单位,且写翻译书评曝光,让剽窃行为无处逃遁。我觉得这类翻译书评应该多写,让我们共同维护翻译学术研究的良好生态环境。
三、翻译书评现状论
刘:目前翻译书评多聚焦在译学专著的评论上,对翻译教材、译学论文集、译学工具书等的评论相对较少。您认为针对不同的评论客体,在评论方法或重点上有何不同?
方:针对不同的评论客体,对它的评论侧重点、方法和原则肯定不同。(1)译学专著,对译学专著的评论是最常见的一类翻译书评,主要对译学图书的研究内容、写作特色、学术价值及局限不足进行阐述,包括论点是否正确、可靠,研究方法是否得当,作者思路能否自圆其说等;(2)翻译教材,翻译教材的受众对象是学生,故要考虑受众对象的层次性,确立科学的编写原则和编写体例,语言要深入浅出。在例句的选取上,要保证科学性和典型性,也要考虑其恰当与否、简明与否等。这点我深有体会,比如,我和毛忠明主编,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的《英汉-汉英应用翻译综合教程》(2008)国内多所学校使用,也有几篇书评,说好话的多,对里面个别例句存在的差错未能指出,直到2014年第二版我发现后改正,可能对学生已产生负面影响;(3)译学论文集,国外译学论文集比较专业,侧重新领域的介绍,往往提出很多新概念、新观点,帮助人们对某些观点深入理解,故对它的评论也比较重视。相比之下,国内的译学论文集科学性要稍弱一些,随意性大一点,开个研讨会就出一本,有的成了“大杂烩”,的确很难评,也不值得评。不过,专题论文集很值得一评,其中的各篇文章构成一个有机整体,书评可以通过管窥其中几篇代表性的论文,再综述整部论文集的水平和意义;(4)译学工具书,主要是译学辞典或年鉴。这方面的评论不多,对它的评论可从以下几方面展开:1)编撰思想,它能指导编写行为,关涉译学辞典的编写是否符合翻译发展规律;2)编写内容,如其编写思路、收词情况、编写方法等;3)重点词条,考察重点词条是否具有科学性和高度概括力;4)知识性,译学工具书要为翻译研究提供专业知识指导,主要任务是为读者解惑释疑,为翻译研究服务,故离不开知识性这个中心,体现内容丰富、观点明确、概念准确等方面;5)科学性,即工具书编撰要实事求是,符合客观事实和规律,具体为定义要准确、释疑要恰当、例证要可靠、评判要公允、编排要合理等方面,我认为,科学性是工具书评论的首要标准;6)简明性,即指言简意赅,具体为知识简明、语言简明、释义简明、编排简明,关键都是为了方便读者检索,简明性是工具书的目的性要求;(5)译学期刊,将译学期刊评论视为翻译书评容易导致不解。殊不知,译学期刊是一种连续定期出版物,是译学图书的一种特殊形式。译学期刊评论就是评论一份译学期刊办得好坏问题,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即办刊宗旨是否明确、刊载文章质量高低、期刊在学界的影响、办刊特色及刊物发展。评论可以就期刊的某个时间段,如初期、中期、后期,或以年为期,一年、五年、十年;也可就期刊的特色进行评论,例如,杨荣广、黄忠廉(2016)基于《上海翻译》30年(1986-2015)的栏目设置,通过定量与定性分析,纵观其嬗变的整体特征,结合具体社会历史语境,探究其变化与国内外译学宏观发展状况之间的互动关系,以理清应用翻译研究的演进过程,并提出未来可拓展的空间。
刘:我觉得您以上的归纳很到位。就以译学期刊评论来说,目前学界对《中国翻译》、《中国科技翻译》和《上海翻译》三大译学期刊都做过不少评论。其中,周领顺(2006:31)的一篇文章让我印象深刻,该文是对《上海科技翻译》创刊 20周年的评论文章。文章篇幅不长,与其他一些对译学期刊的评论文章不太一样,作者结合自己的亲身感受,谈到刊物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定位准确、编读互动、编辑队伍,尤其是对作为主编的您更是大加赞扬,作者结合数据指出:“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学者型主编,才能办好一份立于学术前沿而不败的学术刊物;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学者型主编,才能慧眼识金,不使优秀稿件旁落;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学者型主编,才能团结一大批优秀的作者和读者……”
方:谬奖了。译学期刊犹如晴雨表,能及时反映出翻译界的最新发展动向。评论译学期刊很有必要,也很有意思,目前学界对《中国翻译》、《中国科技翻译》和《上海翻译》三家期刊都有相关评论。有人认为,我们翻译研究存在严重的拾西人牙慧、步西人后尘的现象,帮西方翻译理论作注解。这种现象20世纪八九十年代是存在的,有过一个言必称奈达的学徒期。新世纪以降,这种现象大为改观,我门在大力倡导中国译学话语。蒋文干(2016:141)以一项基于《中国翻译》(2008-2016)的统计研究为例,在汉学主义视阈下对《中国翻译》杂志翻译理论专栏中国作者发表的125篇论文进行对比分析,研究表明,“中国翻译理论建构当前发展态势良好,未来发展趋势符合社会科学发展要求;中国翻译理论知识生产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以外国译论和传统译论为中心的严重的汉学主义倾向”。研究数据表明,我们已经从理论消费过度到了理论创新阶段。
从目前的译学期刊评论来看,可分以下几种情况:(1)对单个译学期刊总体(载文)情况进行评论(潘华凌、陈志杰,2005a,2005b;刘金龙,2010;舒畅、刘金龙,2010;汪祎,2011;李芳,2012;陈元飞、黄忠廉,2017),由此分析期刊的办刊宗旨或翻译研究发展现状;(2)对单个期刊的某个栏目、某类论文或某个特征进行评论,如曹顺发(2007)对《中国翻译》同期三文进行评论;呼媛媛和龚燕(2009)对2006年《中国翻译》译学研究栏目进行评论,发现其中许多文章批判性地吸收了西方的译论,并呼吁构建一个完善的翻译理论体系,最终建立翻译学,给人颇多启发;周忠良(2012)对《中国科技翻译》1988-2010年间刊载的口译研究论文进行了考察,呈现了这23年间口译研究论文的数量、作者来源、研究主题、研究方法及研究特点,据此分析了国内口译研究存在的不足,并提出了提升研究的建议。汤建民、袁良平(2008)基于《中国翻译》(2001-2006)论文题名的计量分析考察了我国翻译研究现状和发展动向;袁良平和汤建民(2009)以《上海翻译》(1986-2007)所刊论文标题词频统计为个案研究,考察该刊发表论文的学术研究脉络,并反映出翻译研究的发展轨迹和动向。程墨芳(2013)对《中国翻译》(2007-2012)载文题目进行分析,考察国内翻译研究转向及发展态势;(3)以一个或多个译学期刊为统计源,旨在研究某种翻译现象或发展趋势,如耿智(2000)以《中国翻译》、《中国科技翻译》和《上海科技翻译》三个期刊在1990-1999年间发表的科技翻译理论研究文章进行分析,试图解释我国科技翻译理论研究的现状和发展特点,并对研究中应注意的问题提出见解。刘金龙(2011)基于《上海翻译》(2003-2010)的语料分析考察了我国应用翻译研究的有关情况;(4)译学期刊编者对刊物的评论。主要指期刊适逢创刊周年庆或改版时,主编对期刊所发表的有关言说,例如,恰逢《上海翻译》走过25个年头,第100期即将付印,主编方梦之撰写了题为“《上海翻译》百期回眸”一文,回顾了《上海翻译》筹备、创刊和成长历程,感慨万千;何刚强(2014)接手方梦之担任《上海翻译》主编之际,发表题为“研究接地气,文章追技道——《上海翻译》不变的办刊追求”的寄语,阐述了刊物的办刊宗旨和展望等。
刘:我们注意到,目前的几大译学期刊,如《中国翻译》、《中国科技翻译》、《上海翻译》、《东方翻译》,还有新创办的《翻译界》等都设有书刊评介栏目,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译学期刊对翻译书评的重视。但仔细分析,发现存在几个问题:一是书评比例较低,例如,《中国翻译》每期发表一至两篇翻译书评,《东方翻译》每期发表一至四篇翻译书评,但总体上来说,翻译书评较同期所发论文比例偏低;二是并非每期都发表翻译书评,如《上海翻译》和《中国科技翻译》。译学期刊是翻译书评发表的主要阵地,也是每位从事翻译研究的学者必读文献。您作为《上海翻译》资深主编,能否谈谈译学期刊与翻译书评的相互关系?
方:译学期刊对翻译学术研究具有引领和导向功能,主要体现在学术论文方面,翻译书评是对期刊论文的补充。翻译书评也有观点,既有对译学图书的观点,也有对译学图书作者的观点。论文和翻译书评的作用是一致的,都有观点。其实,翻译书评也是一种特殊的论文形式,其写作方法、文章结构与一般论文不完全相同而已。因国内译学期刊资源较少,译学期刊篇幅有限,有些译学期刊的书评栏目设置不固定,当版面有限时就不发翻译书评。当然,有时也会大幅压缩翻译书评篇幅,字体变小,甚至不得已而去掉摘要。在国内,两者关系不太好处理。这与翻译书评总体质量欠佳也不无关系。
刘:和国外的译学期刊相比,我国的译学期刊发表书评的数量太少。许建忠曾在中国三峡出版社出版的《翻译生态学》(2009)自序中指出:“打开国际著名刊物,就会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书评所占比例较大,占到某些刊物的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二。这些书评极大地促进了翻译研究学术交流,不同学术观点的碰撞、交融又促进了翻译理论的发展。难怪西方特别注重书评!而国内的情况显然不同,刊物中书评所占比例较少,有的一年也仅发区区数篇。且国人对书评较有看法,往往嗤之以鼻,认为那根本就算不上研究。”无独有偶,刘立胜基于国外七种权威译学期刊的统计数据,对新时期(2006-2015)中国译学的国际化现状进行研究,指出这一时期,这些期刊共发表论文1 907篇,其中翻译书评占716篇,比例为37.5%。这种现象值得我们反思。您觉得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方:这个问题我也注意到了。我觉得有两个主要原因:(1)国外栏目固定,一般来说,国外译学期刊里面分为论文和书评两类,比较注重翻译书评的发表,在论文和书评发表数量上有的不相上下,但单篇书评短小精悍,总的篇幅仍少;(2)注重书评队伍,国外译学期刊的翻译书评往往是由译学期刊主动邀请该领域著名学者撰写,或有指定的撰稿人,自由投稿录用率低。就《上海翻译》而言,翻译书评写的人不少,但录用率不高,一般以两年以内出版的国外图书评论为主。
四、翻译书评写作论
刘:翻译书评活动由四个基本要素组成,即书评主体、书评对象、书评传媒和书评受众。在您看来,作为翻译书评的主体,即翻译书评的写作者,应该具备怎样的素养?
方:我认为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专业素养:(1)理论素养,即业务能力,就是书评者所具备的翻译学术视野和研究能力,如翻译史类图书,评论这类译学图书的主体一定要具备该领域的相关知识,对所评论对象具有一定知识积累;(2)方法论素养,包括判断力和概括力,判断是指明事物是否存在某种属性的思维过程,哪种书应该评,值得去评,需要判断力;概括力指对同类译学图书的一般认识,从而找到被评图书的特殊性;(3)洞察力,书评主体要能洞悉该书的研究范畴在译学体系链条中所处环节,识别该书在译学研究领域的位置。认清了这一点,使评论公正、客观、恰如其分。洞察力还表现为透过新近出版的图书,看到更深层的学科发展趋向和取得的成果。
刘:我赞同。萧乾(2010:16-29)在《书评·书缘·书话》一书中专辟“书评家”一章,阐述对书评家的要求为三点,即平衡心、知识与品味以及书评和做人。可见翻译书评者素养对翻译书评质量起着重要作用。另外,我认为,翻译书评者的事业修养(事业心)、职业道德修养、审美能力、思维能力、知识结构、写作能力与文字修养等方面素养也非常重要,它们共同塑造一个完美的翻译书评者。
方:这是当然。书评者要评论一部译学图书,他首先要有责任担当,要有相应的学科知识结构和良好的语言写作能力,缺一不可。事实上,很多翻译书评之所以学术价值不高,和这些因素有很大关系。
刘:目前翻译书评写作基本上都比较零散,即个体读者有感而发,或应图书作者之邀而写,或应某个期刊或出版社之邀而写。这样一来,是否不利于翻译书评队伍建设?
方:现在的翻译书评写作队伍的确有些松散,读者都是凭感觉或者喜好去写翻译书评,要么是应译学图书作者之邀而写,要么应出版社之约而写,翻译书评的组织性较差,翻译书评写作队伍不完备。这点和国外有点不同,国外的很多译学期刊会自行物色业内行家里手来写翻译书评,翻译书评者研究领域与被评译学图书的吻合度很高,这样写出来的翻译书评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利于翻译书评队伍建设。总体上来说,国外的翻译书评组织性和翻译书评写作队伍建设要好于国内。
刘:不少人认为,翻译书评写作不是难事。其实,翻译书评写作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伍杰(2006:84-86)曾在《书评也要精品》一文中指出,书评也要出精品,即要有主张、有文章和有胆量。有主张就是指对所评图书要有自己的见解;有文章就是指有文采和章法,艺术性和逻辑性都很好,富有美感;有胆量就是指有开拓精神和不怕得罪人,敢于提出与众不同的看法、主张和批评。对于翻译书评,也同样需要出精品。那么,除了评论者的思想深度外,评论的角度和方法也很重要,往往也能决定一篇翻译书评的质量。您认为,翻译书评写作中,书评作者需要注意什么?
方:精品一定要超脱常规,要超脱一般翻译书评的写作模式:开场白虚言套语+有板有眼的分章介绍+广告式的美言媚语。精品翻译书评要给人以启发,包括文字清新,观点鲜明,能引起读者共鸣。
书评者往往从他关心的学术领域中,选择自认有一定学术价值的译学图书进行评论。从这个角度来说,翻译书评便是他学术研究的重要构件之一。这样的翻译书评起点很好,不会就书论书,能超越译学图书本身,评论时能援古证今,甚至发现新的研究课题。我认为,精品翻译书评的要义在精,实事求是,评得入木三分。对劣质译学图书的评论要切中要害,指出讹误,以理服人,不无端吹捧,克服人情书评、隔山书评。那些有研究、有分析、有见解、有学术价值和指导性强的翻译书评就是精品翻译书评。精品翻译书评对于提高译学图书质量、译学图书著者学术水平和翻译书评读者鉴赏能力,都具有直接的推动力。精品翻译书评是权威的、客观的。
刘:一篇翻译书评是否是精品,与所评译学图书的价值有莫大关系。译学图书的价值包括知识价值、道德价值、审美价值、文化价值,如果具备这些价值,该译学书评的价值也不低,成为精品翻译书评的概率就大增。如果一部译学图书学术价值不大,那么,其翻译书评的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我认为,译学图书都有自己独特的内容,有自己特殊的表达形式。译学图书在同类译学图书中占有何种地位,翻译书评就是要回答这个问题,并且从学术上、科学上阐述清楚,指出其得失,与同类译书相比具有何价值和特点,作出公允的判断,引导读者正确认识它。写出精品翻译书评不易,需要书评者具有多种素养。
当然,何为好的翻译书评,似乎很难有一个衡量标准。翻译书评可以写得很深奥,也可以写得很浅显。我认为,伍杰(1991)提出的“书评十性”对翻译书评的写作具有借鉴作用,即思想性、引导性、督促性、科学性、学术性、群众性、知识性、可读性、信息性和多样性。
方:你所谈到的精品翻译书评有关观点我都同意。伍杰是我国书评理论与实践研究领域的引领者,他提出的“书评十性”非常到位,我们应该向“十性”努力 。
五、翻译书评类型论
刘:关于翻译书评的种类或形式,我认为,翻译书评有一种特殊的表现形式,那就是序跋。很多序跋其实都是质量非常高的翻译书评。以杨自俭先生为例,他在翻译学研究方面很有洞见,虽然没有出版过翻译研究专著,但他的很多观点和见解都体现在其为译界同仁撰写的序言中,有的则以翻译书评形式发表了(杨自俭,2006a,2006b,2007,2008a,2008b)。他的序言特征鲜明,学术性较强,其中不少观点是在序言中首次提及。要研究杨自俭的翻译思想,这些序言就成了绕不过的必要参考文献。
方:你说的非常对,序跋是副文本。好的序跋对文本有提纲挈领、画龙点睛之效,为文本添色。杨自俭生前是我的好友,他受朋友嘱托写序十分认真。他说他给人写的序是当论文来写的。他一生还来不及写出他的专著,就匆匆离世。研究他的序言对深入了解他的翻译思想极有帮助。他的序言高屋建瓴,很有针对性,既是对客体的评论,同时具有普遍指导意义,对学科发展具有前瞻性。换言之,他能站在一定高度看问题。例如,他应约为我在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的《译学辞典》(2004)写过序言,援引如下:“一般来说,一个学科发展到一定程度便会有本学科的专业术语词典出版,特别到了现代更是如此……这件事告诉了我们两个问题,一是中西方在译学建设上距离不是太远,都已发展到开始关注本学科术语的研究;二是更进一步证明翻译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已完全成了不争的事实。”他指出,从1997-1999年这三年出版了四部译学辞典,中国两部,国外两部。他从学科发展史角度来考虑问题,说明到了这个阶段,必然会出现译学辞典。杨自俭是在谈学科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共性问题,已经跳出了译学辞典本身范畴了。在他看来,即便不是方梦之来编写这本译学辞典,也会有别人来编写,是翻译学科发展规律使然。
在序言的最后他指出:“范畴与术语是人类认识客观世界进行理论思维所达到的成果形式,而这个成果形式又是人类进一步认识世界时理论思维的工具与手段。人类的各种实践都是主体作用于客体的活动,这种实践活动既需要物质的工具,也需要精神的工具。这精神的工具就是理论,其中,包括范畴与术语。……译学术语的研究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工作呢?我想主要应该做以下几项工作:(1)从理论上搞清楚范畴、概念、术语三者的区别与关系;(2)按译学发展的不同时期梳理出译学的术语(这儿用术语暂时还代表范畴与概念);(3)给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术语分类;(4)研究术语的外延与内涵及术语之间的关系;(5)划分术语的层次与等级,寻找并构建术语的系统;(6)中外关键术语发展史比较研究;(7)改造并创建新的译学术语。”这些话对译学术语的研究至今仍有指导作用。
不难看出,我们能从杨自俭的序言中感受到他的学科关怀,从学科建设的高度进行评论,可谓“入乎其内,出乎其外”,我认为算得上是精品翻译书评。
刘:杨自俭的序言我也喜欢读,很有深度。您也为学界同仁写过不少序言,有的序言也以翻译书评形式发表了。同时,您也邀请杨自俭、郭建中等好友为您的大作写过序言。您能否谈谈序言写作需要注意的事项,或者需要着重加以突显的事项吗?
方:迄今为止,我已为20位同仁写过序言。尽管序跋属于翻译书评的一种形式,但是它们之间还是有些不同。杨自俭把序言当论文来写,他的学术高度和深度我们很难企及。我个人以为,写序可退而求其次,即写得不那么学术化,多一点人性化,语言可鲜活一点,读来轻松点。对我来说,朋友邀我写序,序言便是我们寒暄、叙旧和交流的媒介,当然也需要写一点阅读该著的领悟和感受。我写序的一般模式是:深情回眸+心得体味+学术展望。例如,我给郭建中在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出版的《科普与科幻翻译:理论、技巧与实践》(2004)写序,先从我们两人分别在浙江和上海的翻译协会主持工作期间的学术合作、交流和友谊谈起。为胡庚申在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生态翻译学:建构与诠释》(2013)写序,先从我们两人早年都曾在科研院所做翻译的一段经历有感而发。写序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总得把书通读一过,然后从中提取精髓,把自已确有所悟的内容整理出来。我反对序言按图书目录分章介绍,喜欢序言语朴情真,在正文之外略有所补。
刘:这也算得上是您撰写序言的风格。您的这个观点让我想到李春林(1991:321-332)在《序跋断想》一文中,对序跋的功能和意义所做的总结,他认为,序跋在书中的地位犹如诗和印在文人画中的地位,序跋的功能是以文会友,先读正文后读序跋,就像饱餐一顿后饮一杯清茶,序跋具有更多的感情色彩,序跋可以借别人的酒杯浇自己的块磊等。我认为,序跋和书评之间的最大差别,还是序跋体现更多的感情色彩。一般邀请为书写序跋的人往往和作者关系密切,他们相知较深、学识相当、趣味相投,语言表达自然会轻松自如,主观情感和个人性情很容易流露。那么,您觉得自序和他序(他人为您大作所写序言)的写法有何不同?
方:不管是自序还是他序,我认为,都在以文会友。以上都谈他序,这里我想谈谈自序。我读书一般先读序言,以便了解作者,了解出书背景。自序常以前言形式出现,介绍图书产生的学术基础和理论根据,或强调作者的创新内容。跋与自序前后呼应,不必写得像自序那么严肃,可畅谈与图书产生的相关事务,如交代写作初衷、写作出版过程、欲达到何目的、得到何人帮助等,让读者知道成书的来龙去脉。图书的序跋未必双全,有的有序无跋,有的以序代跋。
刘:我同意您的观点。关于跋我想补充一点,我比较认同巴金曾在为自己选编的《序跋集》的跋中所说的一番话:“《序跋集》是我的历史,是我心里的话。不隐瞒、不掩饰、不化妆,把心赤裸裸地掏了出来。”(李春林,1991:323)的确如此,一语道破跋与自序的相异之处。总之,阅读序跋可以帮助加深对作者的理解,帮助理解作者的思想。通过这次与您对谈,我受益匪浅,加深了对翻译书评的认识与理解,相信广大读者也一定能从您的思想中受到启发。再次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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