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客家山歌和英国民谣《一朵红红的玫瑰》的艺术赏析
2018-01-22魏琳
魏琳
摘要:客家山歌和英国民谣都是人类文化研究领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它们不仅是一种艺术形式,还是民族文化的载体。本文从意象、修辞、音韵等方面对比了客家山歌与英国民谣《一朵红红的玫瑰》的异同,进而深入探讨了客家山歌的特点。
关键词:客家山歌 英国民谣 意象美 修辞美 音韵美
客家山歌是中华民族历史长河中的一朵艺术奇葩,是客家文化的艺术载体。《一朵红红的玫瑰》是西方民谣的经典代表作。笔者拟对客家山歌与英国民谣《一朵红红的玫瑰》进行意象、修辞及音韵方面的对比赏析,从而凸显出客家山歌的独特之处,为读者带来别样美感。
一、意象美
1.英国民谣《一朵红红的玫瑰》意象赏析
众所周知,《一朵红红的玫瑰》是英国民谣的典型代表。在这首情诗中,作者运用了大量看似毫无关联的意象衬托对爱人的情感,以“my lo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开篇,因为玫瑰是爱情的象征,是爱情之花。作者以“红玫瑰”作为意象,使女主人公的形象生动地跃然纸上,开篇第一句表面上虽然描绘了一幅六月里红玫瑰含苞待放的美景,实际上描绘的是作者爱人的清纯可爱,后面一句运用“melodie”,即“乐曲”这一意象,更加形象地表现出了爱人甜美的淑女风姿,让读者能想象出一个靓丽鲜美的美人形象,给人一种“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感觉,仿佛世间的所有女子都无法与之相媲美。看到心爱之人,竟然联想到“红玫瑰”和“乐曲”这两个看似平凡实则非凡的意象,让读者感受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非凡感受,体验了民谣情诗的意象之美。
2.意象赏析
客家山歌《生死缠紧嫩娇蓉》中写道:“半山腰上种条松,松树底下种芙蓉;芙蓉底下种生葛,生死缠紧嫩娇蓉!”
客家山歌既然是一种具有《诗经》遗风的文化体裁,自然而然也继承了《诗经》的部分写作特色,作者通常会运用大量赋予情感色彩的意象,营造出唯美的意境,以此更加明确地表达作者的心境。
这首客家山歌《生死缠紧嫩娇蓉》中写道,大山坡上种了一棵松,松下又种芙蓉;芙蓉下又有一株葛,葛藤紧紧缠住芙蓉。作者利用“松”“芙蓉”和“葛”这三种意象,横铺直叙,使之有序排列。这些个体意象的平列堆积,使人自然地想到葛藤缠绕芙蓉的场景,象征着男女恋情的难舍难分,生死相依。这首诗歌可谓是客家山歌中的佳作之一,表面看似写景,实则抒情,升华了恋爱主题,使读者领略到了意象的空间之美。
二、修辞美
修辞手法的运用,便于作者达意,如果一篇诗歌远离了修辞,那它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失去了完美的境界。
英国民谣《一朵红红的玫瑰》篇幅虽小,作者却运用了比喻、反复、通感、押韵、顶针等大量的修辞手法。如开头的“啊!我爱人像红红的玫瑰”“啊,我爱人像一支乐曲”就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为读者生动地展现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形象;又如不断重复的“亲爱的”等字眼,是采用了反复手法,对所要表达的爱意加以强调;又如“Till athe seas gang dry and the rocks melt withe sun”這句运用了夸张的手法,表达出即使四海枯竭,即使同样把演示消熔,作者对爱人的情谊永不变。同时,在比喻的运用中,作者还混合了通感这一修辞手法,玫瑰色泽的浓艳、嗅觉的芬芳,以及乐曲在听觉上的甜美悠扬都被用来刻画女孩的形象,使人物更为活泼、新奇。作者在修辞学方面的造诣,给人带来别样的美感。
客家山歌中也有修辞手法的运用,如《树生藤死死也缠》:“郎是山中千年树,妹是树上万年藤;树死藤生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作者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把男子比作山中的千年大树,把女子比作缠绕大树的万年长藤,表达出男女双方永不分离的情感。再如另一首客家山歌中写道:“桂花开放满园香,菊花开在桂花旁;哥是桂花妹是菊,任人去讲也清香!”作者运用了借喻的修辞,将热恋中的阿哥阿妹比作互相依偎的“桂花”和“菊”,即使旁人指指点点,两花仍傲然怒放,散发清香,表现出了男女双方不顾环境的限制,情谊永不变的不渝恋情。由此可知,客家山歌中的修辞手法可谓是巧夺天工之作,虽然没有异常华丽的辞藻修饰,却利用高深的修辞使之大放光彩,令人惊叹不已。
除了比喻这种常见的修辞之外,客家山歌也会运用双关、夸张、顶针、通感、设问、排比之类的修辞。如客家山歌《想起当梨割断肠》中,作者巧妙地借用“当梨”这一秋冬时节成熟的野果,一方面,营造了梨花开放之际,女主人公送别情郎的凄美之景;另一方面,“当梨”与“当离”谐音,更为离别之悲做铺垫,一语双关。再有客家山歌中的“高山流水急湫湫,阿妹送哥目汁流”,作者把比喻与夸张相结合,妹子泪水犹如高山流水又急又快,体现出了双方的难舍难分。
三、音韵美
诗歌的好坏不仅取决于修辞和意境,韵律的作用也是不容小觑的。给诗歌增加一定的韵律,不仅能赋予诗歌更强的节奏感,还能增强诗歌的表达效果。
在英国民谣《一朵红红的玫瑰》中,作者大量运用了叠复的手法,那些反复出现的字眼,为诗歌增添了韵律,使其具有节奏感,不仅让人读起来朗朗上口、回环往复,而且看起来更为工整,听起来也余音绕梁。全诗可分为四节,每节有四行,奇数行是三音部,偶数行是四音部,每行结尾都避免使用爆破音,使诗歌读起来轻柔顺畅,和谐自然,节奏感强。
通过赏析上述所提及的《生死缠紧嫩娇蓉》《树生藤死死也缠》这些诗歌,以及我们所品味过的其他有名的客家山歌,我们不难发现,客家山歌句式对仗十分工整,大多为四句式,通常每句有七字(有的也会有八句、十六句,但分节时通常都以四句为一小节)。客家山歌虽然用词简单,但其句式如中国古代的七言绝句,给人一种气势逶迤,独树一帜之感,为诗歌增添了音韵之美。
英国民谣《一朵红红的玫瑰》不仅描述了爱情中的山盟海誓,也赞美了女性,且两者相互分离,互不影响;而中国的客家山歌则侧重于描述爱情,且在这种描述中带入了对女性的偏见,以及一些传统的封建思想。这种差异应该与中西方所处的社会环境有关。
从文艺复兴起,西方国家便开始宣扬个人解放的自由思想,历经启蒙运动之后,使解放思想的观念更加深入人心,西方诗歌也因此具备较强的人文主义色彩,再加上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导致女权意识的强化,社会上掀起了一系列女权运动,为女性赢得了一席之地。因此,受自由思想的影响,西方的情诗大多是赞颂女性之美的,也会宣扬恋爱自由,作者敢于大胆表达对爱慕者的爱慕之情,用词大胆,语气直白豪放,读起来有种气宇轩昂的感觉。
而同时期处在东方的中国社会,却别有一番景致。旧时的传统社会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办婚姻”“三纲五常”“男权至上”等思想根深蒂固,再加上客家人主要分布于南方地区,南方人性情较为含蓄内敛,故初期的客家山歌情歌大多表达委婉,或是善用一些“唉”等带有负面情绪的语气词,从而表达双方恋情的不现实性。
此外,由于深受男尊女卑思想的影响,客家山歌中主动描述了女子依附男子的情境。当时社会封建思想浓厚,而客家人大多生活在偏远的山区地带,与外面社会隔绝,导致出现了社会整体“封闭”和山区局部“开放”的局面,客家山歌的大胆创作,逐渐冲破了封建思想的束缚,体现了客家人民的“双重生活”,具有鲜明的狂欢化特征。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想离”大概就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古往今来,无论是东方社会还是西方社会,赞美爱情的诗歌颇多。英国民谣《一朵红红的玫瑰》在西方民谣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客家山歌是我国客家文化艺术的一颗硕大而珍贵的珠宝,将客家山歌与英国民谣《一朵红红的玫瑰》进行意境、修辞和音韵的对比,我们可以发现两种民谣各具特色,各有千秋。对于两者差异性深层次原因的探究,有利于我们更深入地了解两种文化的差异性,也有利于进一步深化客家山歌的研究和创新。
参考文献:
[1]熊茵.解析客家情歌中歌词的意象[J].大家,2012,(6).
[2]孟令新,勒瑞华,赵文兰,彭斯.《一朵红红的玫瑰》中的修辞美[J].安徽文学,2009,(6).
[3]曾滟滟,何惠浈.论客家情歌的美学特征[J].文学教育,2012,(6).
※本文系江西省艺术规划课题项目,项目编号:YG2015135。
(作者单位:江西理工大学外语外贸学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