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客户名单的商业秘密属性

黄素媛

（100004 鸿鹄知识产权代理（北京）有限公司 北京）

一、客户名单概述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不正当竞争民事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规定，客户名单“一般是指客户的名称、地址、联系方式以及交易的习惯、意向、内容等构成的区别于一般公共信息的特殊客户信息，包括汇集众多客户的客户名册，以及保持长期稳定交易关系的特定客户。”据此客户名单首先是一种商业客户信息。商业秘密保护的对象是信息，客户名单属于一种信息。该信息的来源是交易的客户。由于客户名单往往代表着商业利益或商业机会，被侵权者常因此将之与商业机会、伙伴关系混同起来，但是商业机会和信任关系并不是商业秘密保护的对象。商业秘密本身是无形的，需要借助一定的物质载体表现出来。商业秘密侵权诉讼中，认定属于商业秘密，应当提交相应的信息载体作为证据。实践中，客户名单的载体十分多样灵活只要是能够直接证明客户信息内容的载体即可。

其次，客户名单是深度的隐秘的商业信息，客户名单的商业价值在于稀缺性和独特性，能够给经营者带来经济利益和竞争优势。因此客户名单所体现的客户信息，不能仅仅是通常的客户名称、联系方式，还应包括客户需求、交易习惯、经营规律、价格承受能力等深度的有商业价值的客户信息。另外客户信息的隐秘性越强，其被获取的难度就越大，权利人因此遭受的损失就越大。客户名单必须是不易获得的和稀缺的。其质量较高，区别于低频、偶然性的业务往来产生的业务信息。即日常业务信息不能认定为商业秘密中的客户名单。

二、如何证明客户名单是商业秘密

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九条第三款，商业秘密应当具有秘密性、价值性、保密性三个特征。客户名单的价值性不言而喻，一般不是争议的焦点。本文重点讨论其秘密性和保密性的问题。

1.客户名单的秘密性

秘密性即“不为公众所知悉”。“不为公众所知悉”属于消极事实，被侵权人为了证明客户名单属于自身的商业秘密，必须承担客户名单的举证责任。法院一般运用事实推定的方法，根据高度盖然性标准结合间接证据和经验法则加以证明：第一，客户名单具有足够的深度；第二，客户名单的形成固化过程中付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第三，社会公众获取相关信息的难度较大。具有一定的专业性。第四，侵权人获取客户名单属于恶意，多以营利为目的。客户名单的形成由于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是其具有商业价值的原因。客户名单的认定需要能够举证证明相信的要素投入。侵权行为人属故意获取客户名单，主观因素为恶意，因此《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侵犯商业秘密纠纷案件审理指南》指出，侵权手段愈特殊，客户名单被认为具备秘密性的概率就越大。

2.客户名单的保密性

保密性，即权利人为防止客户信息泄漏进而损害商业利益而采取的一系列商业隔离措施的总称。《解释》第十一条第二款规定，人民法院应当根据所涉信息载体的特性、权利人保密的意愿、保密措施的可识别程度、他人通过正当方式获得的难易程度等因素，认定权利人是否采取了相应的保密措施。在本类客户名单认定案件中，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证据考察权利人的保密措施：一是主观明确将客户名单纳入商业秘密保护的范围，有明显的主观愿望和客观行为；二是向外部明确透露保密愿望并实施隔离措施，如权利声明个保密协议等；三是隔离措施能有效防止客户名单被公众所知悉。实践中，客户名单的侵权方权利人的内部人员的离职员工，因此商业秘密保密措施的证明难度相对不大，被侵权方一般提交双方的劳动合同、保密协议、竞业限制协议等证明保密意愿，提交计算机软件的使用协议、用户名、密码证明其措施足以防止泄密即可。

三、结论

证明客户名单属于商业秘密，是该类侵权之诉主要要解决的问题。客户名单作为一种经营信息，不同于技术信息，需要证明的商业秘密特征亦有所不同，认定客户名单是否属于商业秘密时应放到其所属行业中去考虑，把握适当的证明标准。遇到具体案件时，还应当灵活运用证据规判断一种信息是否能够成为商业秘密，首要条件是该信息在正常条件下能否被公众所知，如一般常识或者行业惯例等就不能成为商业秘密。同时，能够成为商业秘密的信息应该是不容易获得的，如果公众可以通过观察产品或其他正当途径很容易得到有关信息，该信息就不能构成商业秘密。客户名单是商业秘密中争议较多的一项内容。从当前法律规定来看，并非所有的客户名单都有资格成为商业秘密。如果客户名单中的客户名称、联系方式、公司介绍等，可以从公共渠道中获取，那么就不能成为该公司的商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