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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材中课堂上的金师

2018-01-19郭蔚臻

大学生 2018年12期
关键词:台港金庸文学史

郭蔚臻

在学界,对金庸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读书》杂志在1988年第2期刊发了柳苏的《金色的金庸》一文,是大陆对金庸研究的开山之作,他认为金庸创作武侠小说的历程,使武侠小说具有了博大的胸襟以及沉雄厚重的人文气息。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中国现当代文化研究学者,把金庸纳入学术研究的范围。

著名学者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到本世纪初陆续出版了一系列关于金庸研究的作品。较早的有陈平原的《千古文人侠客梦——武侠小说类型研究》、严家炎的《金庸小说论稿》、孔庆东的《金庸评传》、戴锦华的《书写文化英雄》。还有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陈墨的金庸系列研究,如《金庸小说赏析》《金庸小说之谜》《金庸小说艺术论》《金庸小说与中国文化》《金庸小说之武学》《金庸小说情爱论》。此外,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出版了《孤独之侠——金庸小说论》《浪漫之旅——金庸小说神游》《众生之相——金庸小说人物谈》等作品。随着金庸小说在学术界引起研究者的关注,高校的学者把金庸的研究带入大学课堂。

台港(及海外华文)文学课程在20世纪80~90年代的大陆高校陆续开设,它弥补了中文系学生对台港文学认知的欠缺。台港及海外华文文学的选修课程的开设,让更多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能够形成完整和立体的20世纪的中国文学的版图。

1994年,王一川等学者编选的20世纪中国大师文库,其中小说卷将金庸放在了第四位,引起不小的讨论。

在曹惠民编写的《台港文学教程》中,把以金庸为代表的新武侠小说视作当时香港的重要文学现象。他写道,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梁羽生和查良镛(以金庸为笔名)开始写作武侠小说,带领着香港的通俗文学进入了繁盛时期,极大地延展了中国文学所反映的生活空间,凸显了中国文化和中国文学在20世纪中外文化空前交流的价值和意义。

高等教育出版社编撰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教学大纲》,列举了六位香港代表作家,金庸被放置在了首位。

朱栋霖先生的《中国现代文学史1917-1997》(中文系教材)中指出:金庸把武侠小说抬进了文学的殿堂,他也因此进入了20世纪中国文学大师之列。这些说明了金庸的成功,他被视为“香港之首”,甚至超越了“香港”的藩篱,正式升入“中国文学史”的殿堂。在个人荣誉之外,更值得注意的是,包括金庸在内的“通俗文学”或者“流行文化”在被收编的过程中,颠覆了文学史书写的常规,即将通俗文学放在非主流的位置。钱理群和吴晓东在冰心领衔主编的《彩色插图本中国文学史》负责撰写现代文学部分,他们没有以专门的章节介绍香港文学,却开辟了“通俗小说的历史发展”的专节,把金庸作为主要讨论的对象之一。

在北京大学,金庸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被纳入台港文學的研究范畴。例如,在北大中文系本科生的选修课程《台港及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中,金庸的武侠小说的独特性成为课程重点。金庸小说的现代性,就是把单纯的江湖义气上升到了“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高度,从而突破了传统武侠小说思想的局限,真正做到了和五四的文化精神一脉相承,也成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的重要组成。

在武汉大学的比较文学和世界文学专业的研究生课堂上,金庸也是台港文学研究的热点。例如在比较文学学术史的研究生讨论课上,金庸及其武侠作品经常是学生进行研究的对象,港台的武侠小说同样成为了中西文化交流的结晶。处于中西文化交汇之处的香港产生了独特的武侠的文学现象,从中西文化交流与融合的角度去研究金庸的文学作品是比较独特的学术视角。

在反思“香港文学”作为言说概念所引发的讨论时,我们看到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就是香港境内的学者鲜少能够为“香港文学”征用一个强有力的符号:“文学史”。香港不能说没有类似“为香港文学修史”的书写行动,只是每个人所做的都只是片段的、个别的“游击”,还无力写成一本以“香港文学史”为名的著作。在中国内地,有两方面的书写行动在同时进行:一是撰写专门的“香港文学史”;另一种是在编撰“中国文学史”中加入“香港”部分。这两种中,金庸的新武侠小说都会被编者纳入编选的范围。这个独特的现象可以从两个角度去解释:其一,金庸是“香港文学”中能够成功“北进”,“攻入”中原的代表人物;其二,“现当代中国文学史”的领域,开始要分化出一个书写“通俗文学”的空间。

金庸在通俗文学中地位毋庸置疑,是否位列学术的大师地位,在笔者看来,沧海一声笑已渺,滔滔两岸潮未消。斯人已逝,江湖犹在。金庸,留给中国文学史的将是一曲经久不衰的千古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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