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的音乐文化研究

赵正巍

（安阳师范学院音乐学院，河南安阳 455000）

前言

社会不断的发展，我国传统民族文化需要传承。茶马古道存在我国西南地区，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为我国与西方国家打开了一条重要的文化交流之路。茶叶使我国民族文化传播至西方，让西方国家对我国民族文化更加了解，影响力巨大。在以物易物的传统经济模式下，古人开创了茶马古道，内地和藏区进行茶马的交换，使两地的物产形成互补性，所以，茶马古道体现出了深厚的茶文化与马匹文化色彩。从深层次来说，这也是茶文化和马匹文化的交流，随着这种文化的交流，同时也进行了内地与川藏之间音乐的交流，形成了具有特色的茶马古道音乐。不管是从音乐艺术的角度分析还是从历史文化的角度分析，对茶马古道音乐文化的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

1 茶马古道的概念

在20世纪90年代，相关研究者根据古道“茶马”的特征，赋予了“茶马古道”之称，茶马古道存在于滇、川、藏三个地区，绵延盘旋在高山和森林之中，是古代地区与地区之间相互交流的重要见证。在古代，内地征战不断，需要大量的好马，要求马匹体质好耐力久；在藏区、云南以及四川边界，人们日常以牛肉、羊肉、奶为主食物，由于进食的都是高蛋白与高脂肪的食物，所以需要茶叶来消化脂肪、除燥热，并且这些地区出产大量的好马匹，这也是内地战马的首选。因此，这就形成了茶叶和马匹相互交换的经济模式。在货物运输过程中，交通非常不便，赶马人在茂密的丛林与崇山峻岭之间，开创了一条交易之路，于是便有了举世闻名的茶马古道。交换货物中，不仅限于汉、藏族之间，滇川藏一些少数民族也会加入贸易中。在最初的茶叶与马匹的交换，最后增加了更多的生活用品，例如布匹、毛线、羊毛、红糖、盐巴等。随着时间的推移，茶马古道中贸易队伍不断壮大，并开创了三条主干线和无数支线，几百年来，在我国民族之间的贸易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2 茶马古道音乐概念

茶马古道音乐多以民歌为主要形式，以《赶马调》为主体音乐，这也是在贸易过程中最主要的歌曲，充分表达了人们在贸易路途中内心情感的状态。《赶马调》充满了地域风情与民族特点，由于不同的地理环境以及不同的民族，《赶马调》的唱法有所不同。有一些不是很明确的民族，他们的唱法非常特殊，因此也形成了特色的民族歌声。《赶马调》展示出当时人们在路途中的情感，在他们的歌声中，可以听到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同时，这也是一种非常畅快的表达方式。

2.1 茶马古道音乐的文化内涵

在古代，由于地区经济发展形态有所差别，内地多产茶叶，藏区多产马匹，将茶叶与马匹交换，从而形成一个贸易市场，创造了一条茶马古道。因此，这条古道为人们带来了财富。但是，在这场交换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货物的所有者，交换的马匹与茶叶多数都不是自己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商人所雇的劳工，让这些劳工参与到交换活动中，劳工们为生活，将货物运输并进行交换，从而获取一定的报酬。可以说，茶马古道的这场交易，也是他们一种谋生的方式。在古代，不同区域以及各个民族的人民，在这样的一个经济交易模式下，推动了民族之间的团结。由于这个茶马古道，使得民族之间文化交流与融合发挥重要作用，也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让民族音乐文化有了更深入的交流，不仅是历史的一个奇迹，同时也展示出当时社会的进步。

在整条茶马古道中，存在多个不同的少数民族，主要有汉族、藏族以及白族等。在运输货物的路途中，不同民族的人们一起送茶叶，路途非常遥远，并经历穷山恶水才能抵达。因为民族有所差别，歌唱曲调各有所异，所以不同地区的《赶马调》也体现出不同的民族特点，其展示出的意义也有所不同，不过，其所表达出来的内心情感却是一致的，这也是音乐的魅力所在。

2.1.1 汉族马帮的《赶马调》

汉族的《赶马调》非常普遍，由于其内容有长有短，并且表达非常直白，让人感觉清晰明了，和山歌的民歌差不多，一般汇集于云南大理，这些音乐有所区别但又有所联系，不仅有民族地区特点的音乐特征，同时也有茶马古道的共性，从而产生了汉族马帮的《赶马调》。汉族马帮《赶马调》的旋律高亢与奔放，同时也具有小调的委婉与含蓄，其中“砍柴莫砍葡萄藤，嫁女莫嫁赶马人”是茶马古道汉族马帮最为经典的歌词，在这些歌曲中，显示出赶马人心中的脆弱和彷徨无助，同时也表达了他们在遥远的路途中豪放与豁达的情怀。

2.1.2 藏族马帮的《赶马山歌》

与汉族的《赶马调》相比，其的语言有所不同，并且藏族的曲调更加高亢，声音更为嘹亮，体现出藏族人民不羁的个性和开朗的性格，更富有深意。藏族马帮音乐主要有三种形态，第一，山歌类，这种山歌类型的歌曲一般包含了藏族人民的生活以及与茶叶有关的内容，并展示出茶马古道的自然风景，充分体现了节奏自由、音域宽广以及清亮的高原特色，藏族的《赶马调》旋律悠扬、悠悠不绝；第二，赶马情歌类，也就是藏族人的情歌，内容风趣幽默、短小精悍，通过非常含蓄的隐喻与比兴方式进行表达，描写了恋人之间动人的爱情故事。由于藏区多数信仰佛教，而佛教来源于印度，他们认为，到达印度就是到达心灵的彼岸，不仅体现藏族人的宗教信仰，同时也展示出藏族人向往自由的情怀；第三，赶马锅庄类，这是藏族人的一种民族舞蹈，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形式的舞蹈更加符合藏族马帮民族。

2.1.3 纳西族马帮的《赶马调》

纳西族马帮的《赶马调》非常著名，纳西族的歌曲也运用了比兴手法，歌词也非常押韵与工整，在他们的音乐中，也展示出他们对藏族酥油茶特殊的情怀，并体现茶马古道民族文化融合的特点。《买卖寿岁》、《东巴经》以及《赶马》是纳西族非常经典的文学作品，充分展示了他们对茶马古道久远且浓厚的内心情感。

2.2 茶马古道音乐的重要作用

在那个特殊的时期，茶马古道音乐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一方面，赶马人背井离乡，带着对家乡深深的思念以及对未来生活无限的憧憬，在整个货物交易的旅途中，路程是非常的遥远，过程非常辛苦与乏味，这也使得赶马人之间产生了胜于亲人的友谊之情。赶马人由于没有经济的支撑，为了生计，他们不能随心所欲，生活更多的是无奈，这些情况在许多茶马古道音乐的歌词中，都可以听到。一些年轻人，在结婚的第二天，就要拉上茶叶，骑着马奔向远方，为了生计，离开心爱的人，茶马古道路途非常险恶，他们也会害怕自己一去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在这种复杂的情感下以及寂寞的旅途中，赶马汉子就会利用歌声来进行自我消遣与慰藉。另一方面，茶马古道音乐也发挥了实用的作用。马帮在整个路途中，利用唱歌的形式进行语言的沟通，例如加快速度与放慢速度，或者是改变队形等，都能利用唱歌的方式在运输的过程中进行信息的传递。

3 茶马古道对民族音乐传播的促进作用

在利益的驱使下，产生了茶马古道。各族劳动人民翻山越岭追求利益的同时，使得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不断融合，并碰撞出亮丽的火花，充分体现出茶马古道巨大的魅力所在。不同区域与不同民族的音乐，也是在这个背景下进行交融与借鉴，因此，茶马古道在民族音乐的传播中，发挥了促进的作用，一定程度上也推动了茶马古道沿线民族与区域音乐的发展。

3.1 茶马古道为民族音乐传播提供了流通渠道

茶马古道沿线有着绝世的自然风光，不过地形非常险恶，要经历山路和水路，山路崎岖不平，水路较多险滩，并且携带大量的货物与马匹，如需平安抵达目的地绝非易事。人们在利益的驱使下，开创了茶马古道，并有了较大的规模，使其在当时的贸易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茶马古道一方面实现了人们的利益，另一方面也为民族文化的流通与传播带来了渠道。赶马人将自己的民族文化以及音乐在茶马古道的沿线中不断传播，同时也吸收了其他民族的音乐与文化，不同民族特色的文化与音乐在此发生交融与碰撞，这都归功于茶马古道的开创和发展。在古代，由于地域之间的闭塞，交通能力较差的情况下，无法实现各个民族之间文化与音乐的交流。在茶马古道提供的交流渠道中，使得沿线民族的音乐能够不断地传播至各个区域，让民族音乐产生巨大的影响力，也有一部分人，通过这条茶马古道学习了其他民族的语言、文化与音乐，使得民族之间的音乐能够深入融合。不同民族的音乐文化能够相互认识、模仿与欣赏，让不同民族音乐特点、内涵、形式、风采以及内容等能够相互交流，在这过程中，充实了茶马古道音乐的内涵体系，进一步增加了民族音乐文化的精神价值。

3.2 茶马古道为民族音乐传播带来了天然优势

茶马古道位于我国西南高原地区，在西藏和云贵之间，地理环境复杂，气候变化多端，但是自然风景优美。那个时代的劳动人民，创造了三条主要线路，即滇藏线、川藏线、青藏线，无数条支线，这些支线有长有短，有大有小，从而形成一张巨大的茶马古道交通网络，穿越了藏区与云南、贵州高原之间，包含了多个少数民族。不仅为那个时期的人民提供了货物交换的主要通道，同时也为茶马古道沿线多个民族音乐的流通提供了天然的优势。这张巨大的交通网络，不仅形成了经济的交流，更加促进了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在过去，地区之间的封闭，影响了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自从有了茶马古道，不同的文化与不同的音乐都一起随着赶马人不断地传播，而一些有着较大影响力的民族音乐，也在这样的背景下进一步扩大，同时更加深刻地影响到更远的地区，使得不同地域与不同民族的民族音乐的交融能够快速发展。也是在茶马古道的交通网络的促进下，让各个民族对茶马古道沿线的一些民族的音乐文化得以认识，逐步形成概念，特别是一些影响较大以及特点明显的音乐，例如汉族音乐、藏族音乐、纳西族音乐等，在茶马古道的发展中能够不断传播与交融。在这一张巨大的交通网络所培育的文化土壤中，通过其的带动力与传播力，使各民族音乐得以高速发展，彰显出更加清晰的特点和独特的魅力。

3.3 马帮音乐的包容性加速了民族音乐传播

茶马古道沿线，有着较多的少数民族，形成一个巨大的民族音乐体系。在货物交换运输中的赶马人，大部分为汉族、白族、藏族等，同时也有一些不明确的民族，从而组成了马帮团体。多个民族参与的茶马古道马帮团体，形成了不同文化的交融与发展，而马帮音乐存在包容性，这也是历史和文化的必然性，也只有在包容性的文化氛围中，能够使多个民族以及多个文化背景的人可以进行相互合作，实现良好的协作效果。也是由于这种亲和力与包容性，进一步推动了民族音乐文化的传播。一方面创造了不同民族音乐对外传播的载体，另一方面也为不同民族的民族音乐文化的交流提供了便捷的方式，降低传播阻力。通过查阅了相关的历史资料，由于不同民族之间的语言不同，产生了语言障碍，而茶马古道音乐就成了各个民族之间的一种交流工具，同时也是各民族的人们聚集在一起进行娱乐的一种方式。由于这种包容性，能够使不同地域与不同民族以不同的满足身份，一起融入一致的音乐氛围中，让茶马古道沿线民族能够得到信息、情感与文化的交流。茶马古道音乐形式多样化，充分展示出各民族豪放、坚韧不屈的精神，成为民族之间音乐文化传播的桥梁，也是联系民族之间的精神纽带。茶马古道音乐的深刻烙印，把多个民族富有特色的音乐文化介入相同的音乐语境中，使茶马古道音乐作为赶马文化与赶马人世代继承的精神支撑，促进了各民族之间更加团结。在路程遥远、路途险恶的茶马古道中，听到赶马人的音乐，犹如碰到自己的亲人、找到了好朋友，在这个时候，他们对不同民族音乐并没有排斥感，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亲切感，他们相互支撑，也是在茶马古道音乐的包容性下，使得这条古道沿线的多个民族的音乐文化能够快速传播，并感染到更远的地方。

4 结语

茶马古道举世闻名，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贸易之路。直至今天，茶马古道已不见赶马人的身影，清脆的驼铃声已经远去，只有茶马古道上赶马人的足迹与马蹄烙印见证了那个时代所发生的一切，在这条古道中形成的音乐文化体系已成为当今的文化遗产，这就需要我们去发现与关注，发现音乐价值，开发茶马古道音乐文化产业，使得民族音乐获得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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