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态文明视角下河北省长城旅游资源开发研究

2018-01-16杨丽花白翠玲和文征

河北地质大学学报 2017年6期

杨丽花，白翠玲，和文征

河北地质大学商学院，河北石家庄 050031

长城是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是爱好和平保卫家园的体现,被视为中国旅游极品与精品。2000年，美国《国家地理旅游者》经过两年多调查，向公众推出人一生必游的“世界50个景区”，其中中国唯一入选的就是长城。1987年长城入选《世界遗产》名录，同时长城也是外国游客来华旅游的必选项目之一。长城修建历史已愈2600多年,历代筑长城者不可胜数,既有汉族统治者,也有不少民族统治者。据不完全统计,长城在中国分布的省、市、自治区达17个,作为军事防御工程体系,展现了中国古代战略家、军事家、建筑家的聪明才智；作为建造者,体现了数以万计劳工大众的坚毅、奋斗、耐劳、不怕牺牲的精神,是一部极佳的历史百科全书。但研究发现，在发展长城旅游开发和发展过程中，仍存在很多问题，如对长城生态环境的破坏、对长城本身的乱写乱画等现象屡禁不止，因此作为世界遗产的长城应从生态文明的角度进行旅游资源的开发。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生态文明建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们要牢固树立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旅游业相对其他产业来说，资源消耗相对较低，环境破坏相对较小，是典型的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的产业，但近年来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对生态环境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发展生态旅游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是旅游产业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的必由之路[1-2]。在生态文明建设和河北省大力发展长城沿线旅游的背景下，长城生态旅游和低碳旅游成为新型旅游形式。学者们对不同省域[3]、市域[4-6]及特殊区域[7-8]等不同地域的长城旅游资源进行了调查研究，但从生态文明[9]的角度对长城旅游资源进行研究的相对较少。学者们主要关注长城资源的整合[10]、资源的保护与开发[11-12]、长城防御体系[13]、文化遗产的开发[14-16]、长城文化研究及不同时代修筑的长城的保护[17]。可见，缺少对长城环境的相关研究，因此，文章在生态文明的视角下，分析河北省境内长城旅游的发展状况及存在的问题，并从资源和环境保护的角度提出长城发展生态文明旅游的对策和建议。

一、研究区域概况

河北省因其古代地理位置而特别重要：既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又是游牧—农耕民族的交接地,还是封建社会后期中央政权的所在地,长城遗存历史早、时代多、历时长、分布广、种类多、质量高、影响深远。早在春秋战国时期，燕、赵、中山诸侯国便始筑长城，秦、汉、北魏、东魏、北齐、隋、金、明、清等皆在河北境内筑过长城,使河北省成为中国各省市自治区中修长城最多的省份。据相关统计资料，河北省境内长城长度为1 388.88km，占全国长城总长度的6.6%，可见河北省是长城资源大省，同时河北省境内长城是最具特色的。

明代长城是历代长城中保存最为完好，最具特色的。因明代自开国至终数百年间不断修筑长城捍卫京师，故在河北修长城花的精力最高。长城大多为夯土建筑，真正的砖石结构，即典型意义的长城只有小部分在北京市，其余绝大多数分布在河北省境内的秦皇岛、唐山、张家口、承德等市，如老龙头、山海关、角山长城、水上长城九门口、水下长城喜峰口、金山岭长城、紫荆关、青山关等。此外还有不少没有开发的“野长城”，如乌龙沟长城、五道梁长城等。这些长城资源保存较为完好，极具旅游开发潜力。

根据相关文献对河北省境内的长城进行系统的梳理，具体见表1和图1。

表1 河北省长城旅游资源特征

图1 河北省境内历代长城遗址分布图

从图1可以看出，河北省境内基本各市都有长城遗址，其中尤以张家口、承德数量最多，其次为唐山、保定。因此，河北省开展长城生态文明旅游是具有很大市场潜力的。

二、相关概念辨别

（一）生态文明

生态旅游日益成为旅游发展的重要形式之一。生态文明旅游主要侧重于从主观意识上的文明，是生态和文明两重约束下的旅游形式。生态文明最早是中国生态学家叶谦吉提出来的，他认为生态文明就是人类不仅要从自然界中获取，又要返利于自然。有学者认为生态文明是继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之后的一种新的文明形式。习近平同志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建设美丽中国。因此生态文明是在尊重自然的前提下，人类必须采取的可持续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以实现人类和自然的和谐共生、良性循环、全面发展为目的。生态文明旅游就是居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二）长城生态文明旅游

长城作为世界遗产，发展旅游的前提应以保护为前提，且随着河北省长城旅游开发过程中出现的诸多问题，如长城不能得到很好的保护，在开发过程中出现了诸多问题，亟须保护。发展长城生态旅游成为必然的选择。综合学者们关于对长城及长城生态旅游的研究，总结出长城生态旅游是指以不破坏长城现有状况为前提的；以长城自然景观及周围环境为旅游产品；以满足旅游者休闲娱乐、观光游览、生态教育及爱国教育为功能；以实现长城保护可持续发展为目的。

（三）生态文明与长城生态文明旅游的关系

长城生态文明旅游是生态文明建设与长城旅游发展紧密结合的一种新型的旅游发展模式，生态文明建设与长城生态旅游发展二者之间相辅相成。首先，生态文明建设是长城生态旅游的发展基础。作为独一无二的特性及不可修复性的长城旅游资源，其生态环境及本身质量是发展旅游的先决条件，一旦长城受到破坏，是难以修复的。其次，长城生态文明旅游是以融合了生态与旅游的必选路径。在生态环境保护的同时，向大众宣传长城，塑造长城的经典品牌。再次，通过长城生态文明旅游的发展，带动周边相关景区的发展，实现景点的带动作用和区域的协调发展。

三、河北省长城生态文明旅游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一）开发现状

为开发旅游精品线路，2002年4月，河北省长城旅游公路作为省政府重点建设的公路工程正式开工并于2003年1月开始通车。它的修建有力地保障了河北省长城旅游线路五点一线的战略构想,也为长城公路沿线旅游资源系统开发提供了便利条件。但是,当前针对该旅游工程的构想仍是粗线条的、概念性的,长城旅游产品开发也处在浅层次阶段,而且“长城系列旅游工程”的设想所关注的仅仅是长城旅游资源本身,并没有考虑到长城公路沿线乃至河北省其他旅游资源的协同开发问题。另外,有关长城保护和旅游开发的认识目前还存在一些误区,一些地方的做法甚至严重破坏了长城。因此,长城公路沿线旅游资源还没有形成一种合力,尚有待深度系统开发研究。

在《河北省“十三五”旅游总体规划》中对长城旅游进行了专项规划，命名“长城精绝风光带工程”，即以长城为核心带，打造长城文化生态观光带。同时，提出修筑长城旅游公路，串联起相关景区，东起山海关，西至张家口，途径4市18个县，其中干线长566.9km，支线71条1 188.8km，借此带动沿线旅游景区的整体开发。

（二）开发的资源条件分析

目前河北省已开发的长城景点有10余处[18]，已形成山海关长城、金山岭长城两大旅游区和若干个小旅游区。其中秦皇岛境内老龙头、山海关、姜女庙和姜女坟、角山长城等形成了以26km的长城为主线的多处长城景区。截至目前，河北已有4A级及以上长城旅游景区4处：金山岭长城、大境门长城、九门口长城、角山长城。

除了上述的一些长城旅游景点之外，长城景点周围还有很多二级节点和三级节点。如表2 所示。

表2 河北省境内主要长城景区及其相关节点

（三）存在的问题

1. 长城资源缺乏整体普查

河北省对长城文化遗存近年逐渐重视，省政府发出了加强长城保护的重要通知，一些旅游景区开发也投入不少，并收到初步成效。但长城资源总体上尚不清晰，没能全面进行科学普查，以致各方面引用的长城数据出入甚大。如，河北境内最早修建的长城在哪里？河北历史上究竟有多少诸侯国、多少朝代修筑过长城？各朝代长城修筑走向有哪些段落相互承传吻合？明代长城的内、外长城是什么关系？河北长城结构、建筑特点是什么？为何长城被破坏屡禁不止？如何有更有效的保护长城资源和更加合理利用？……

2. 开发缺乏整体包装

河北长城资源多，文化品质高，近市条件优，然而各地市各自为战，自相竞争，并未形成整体优势，影响区域整体发展和品牌的提升。虽然在河北省“十三五”规划中提到了“长城精绝风光带工程”的概念，但由于各个段属于不同的行政区域管辖，因此在具体实行的过程中存在很多管理上的难题。各个地市各自开发，各自经营。以山海关为例，山海关关城、老龙头长城入海处和角山长城等本是一个整体，其形制、功能、游览方式各不相同，具有很强的互补性。若整体包装，联合推出，则是世界旅游产品的一绝，是长城任何旅游点所难以相提并论和匹敌的。而分散经营，单独游览，使这一系列的旅游资源从整体上加以裂解，失去了它固有文化内涵和军事战略要义，不能体验到古人长城布防选址之重要，设计之精巧，布局之完善，建筑之精绝。

3. 片面追求经济利益，忽略长城文化内涵

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长城，它是历史演替产物，有着浓厚的文化根基，旅游开发与文物保护必须遵循文脉，尊重历史，符合规则，而不能随心所欲，弄巧成拙。有的长城旅游区修复不是本着修旧如旧，还历史本真，而修旧如新，违背原创，践踏文化。如近年来古北水镇的迅速崛起，成为北京重要的休闲度假区之一，然而，在产品设计和开发的过程中，忽略了司马台长城的协同开发（司马台长城是长城旅游资源中价值非常高的一处），使得游客现在只知古北水镇，而不知司马台长城。

古代修筑长城是凝聚了从政治家、军事家、建筑家到无数劳工大众的智慧和心血，它形成一门深奥的长城学，它包容着“上下三千年，纵横十万里”广袤的研究内涵，涉及历史、地理、经济、军事、民族、文化、建筑、生态、旅游等诸多方面的知识。旅游开发不能局限在简单的观光游览领域，而是应当发掘长城深度内涵，给游客以科学的历史、文化和自然知识。

4. 长城遭到破坏严重

目前在长城旅游发展过程中，出现了很多的环境问题。（1）随意刻画。长城的城墙、亭障、关隘等位置受到人为破坏严重。多见“xxx到此一游”“不到长城非好汉”“xx和xx永远在一起”类似这样的词语。可见长城在游客心目中的位置很高，但游客却缺乏生态环境保护的意识。（2）长城本身的老化。长城修建历史久远，长时间的风吹日晒雨淋，造成长城不断的风化，需要进行及时的修护。但一些“野长城”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没有得到及时的保护，在不断的消失。（3）人为的破坏。由于人们环保意识和遗产保护意识的单薄，甚至出现了拆掉长城的砖墙去挪作他用的现象，这是对长城最大的毁灭性的破坏。（4）游客数量严重超标。在旅游旺季时期，特别是“十一黄金周”等小长假期间，游览长城的游客数量出现激增，严重超过景区的承载量，不仅使景区的接待能力受到影响，同时长城旅游资源也受到了影响。（5）违规建筑的修建，有碍游客对长城体验。如山海关长城在被摘牌之前，在景区门口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违章建筑，从视觉上严重影响了旅游审美，同时也造成了环境的恶化。

四、河北省长城生态旅游发展的对策和建议

（一）以保护性开发为前提

长城作为我国独有的世界文化遗产，其价值是无与伦比的。在对长城进行旅游开发时，应以保护为前提，不能破坏长城现有的生态环境和长城的各种形制。旅游规划要贯彻可持续发展思想，坚持保护第一的原则。测算其生态承载力，建立智慧网络，动态监测长城景区开放时间和瞬间游客人数，实时采取措施，保护长城生态环境。其次要遵循原生性与真实性原则，长城具有不可再生性，一旦破坏就永远失去，在保护它的过程中要注意保护它在形成存在过程中所包含的历史、文化、科学等信息。因此要挖掘不同时段、地段的长城不同的建筑特点，应深入探究背后的社会、经济、军事等情况，找出建筑的用意和意义。对游客进行宣传教育。再次长城绝大部分处在崇山峻岭和戈壁荒漠之中，是一个较为开放的景区，因此要动员长城沿线全社会都来保护长城、爱护长城。通过广泛的宣传教育，使长城沿线广大群众成为长城的保护者。

（二）建立长城保护网络

减少对世界遗产的破坏和损耗是世界遗产旅游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重点和难点。既包括已开发的长城景区的管理控制，还包括对攀爬野长城游人的控制。对于已开发的景区有两种方法可以减少破坏和损耗，一是减少游客数量，二是控制游览时间，通过预约售票的购票方式，控制每日参观人数；每年设立休憩期，期间关闭景点，进行环境恢复和遗产保护。对于大部分野长城，要在详细测绘、掌握详实长城资料的基础上，对具有研究价值的遗址遗物采取各种措施逐一进行保护。通过竖立警示牌、设立围栏等方式阻止旅游爱好者自行攀爬未经正规开发的长城；在条件允许的地方设立长城保护员，流动监督，建立起一个保护网络。

（三）加强区域合作

在京津冀协同发展的背景下，长城作为一个独特性的资源，应整体打包，针对不同时段不同地段的特点进行统一规划，差异化发展，加强长城整体品牌效应。河北省应加强与北京、内蒙古等地的合作，共同深度挖掘长城旅游资源，同时要注意各个地区进行差异化开发。

（四）打造精品长城生态文明旅游线路

通过长城旅游公路的修建，将长城生态文明旅游与燕山风光带融合为一体，从而带动河北山区旅游整体开发。以“望长城内外，游大好河山”为主题，开发“张家口—北京—承德—天津—唐山—秦皇岛”旅游线路，主要串联张家口大境门、滦平金山岭长城、迁西喜峰口长城、迁安白羊峪长城、秦皇岛山海关等景区。以燕山、太行山长城旅游资源为主线，以金山岭、喜峰口、老龙头、插箭岭长城等为核心，挖掘其军事、考古、建筑、爱国主义教育价值，将长城历史文化遗产与沿线自然山水、民俗风情、特色物产等相结合，大力发展文化旅游、野长城探秘、户外运动、山地度假等旅游产品。

（五）建设长城智慧旅游平台

按照国家智慧旅游公共服务平台建设标准，依托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借助移动终端和新媒体建设长城智慧旅游平台，建立长城数据库，对我国尤其是河北省的长城旅游资源进行系统整合。尤其是对各个长城景区的游客数量进行实时监测，结合各景区的生态环境承载力，对游客采取适当分流措施。

（六）探析长城生态文明旅游发展模式

在生态文明理念的指导下，在长城环境承载力的范围内，以提高长城资源利用效率、减少废弃物排放等生态化设计为核心，以实现社会和谐发展为目的的长城生态文明发展模式。具体包括：（1）建立预警机制。通过生态足迹和面积及长度的长城生态承载力计算方法，计算长城在不同时间段内的旅游承载力，和智慧平台建设联网，建立不同等级的预警机制，严格把游客数量控制在承载力范围之内。（2）进行生态补偿。游客的大量进入不可避免的带来对长城的破坏和受损，针对此，在淡季，对长城进行修复，同时在旺季对受损严重的也要进行修复建设。（3）旅游产品的生态化设计。长城生态文明旅游活动中的各个环节要进行生态化设计，从食、住、行、游、购、娱各方面进行生态化和低碳化的设计。如建设绿色饭店、实行绿色交通、建设生态厕所、开发和设计健康绿色生态旅游商品等，节约能源，使用节能环保建筑材料。（4）垃圾的无害化处理。在景区内建立垃圾的分类和无害化处理设施，利用生物环保技术将垃圾进行无害化处理从而实现废物的循环利用。（5）提高旅游企业和游客的生态意识。从旅游企业人员和游客两方面进行生态文明教育，提高其生态意识，减少在景区运营过程中对长城环境的破坏，以及避免游客在旅游活动中对长城的人为的破坏和损害。

五、结语

长城作为我国独有的世界文化遗产，在对长城进行旅游开发时，必须以保护为前提，不能破坏长城现有的生态环境。因此发展长城生态旅游时长城进行旅游开发的必然选择。基于生态文明的角度提出河北省长城生态旅游发展的对策和路径。如何加强京津冀蒙等长城所在地的长城旅游资源的协同发展，是今后研究的重点和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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