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感染治疗精神分裂症伴血清胆红素三项轻度增高患者3例

戴准 林举达(通讯作者) 杨志江 罗旭东 林志雄 律东 钟海英

（广东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精神心理科 广东 湛江 524001）

精神分裂症可见于各种社会文化和各个地理区域中，是常见的精神疾病，临床表现为思维、情感、知觉和行为等多方面障碍，常于青壮年起病，病程迁延。据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全球精神分裂症的终生患病率中位值为7.2‰[1]。目前精神分裂症的发病机制仍未明确，临床治疗以抗精神病药物对症治疗为主。近年来，精神分裂症的病因及药物治疗成为研究热点。关于精神分裂症的病因及发病机制有：遗传因素、神经发育、神经递质、基因假说等，当代医学研究的成果确定精神分裂症存在着神经发育障碍及退行性变和炎症性过程，近期关于精神分裂症发病及隐性细菌性感染方面的研究及报道增多，脑外慢性隐性细菌性感染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始发性病因[2]。本文作者在探索精神分裂症病因和治疗的临床实践中，发现部分精神分裂症患者在发病期间，同时合并血清胆红素三项轻度增高[3]，并对这部分患者在使用抗精神病药物治疗的同时予以抗感染治疗，取得良好的临床治疗效果，现报道3例如下。

病例1：患者19岁，女性，因“凭空闻语、行为冲动、独自发笑1月”于2016年4月29日入院。患者自幼发育正常，智力正常，学业成绩优秀。无明显诱因出现凭空闻语，自述总是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自己身上被他人安装了传感器。行为冲动，烦躁，胡言乱语，个性改变。紧张、失眠，不能坚持上学。起病前无酒精等精神活性物质接触史，无发热、抽搐，无躯体不适。入院后，体格检查无异常，精神检查提示：幻听、被害妄想、被监控妄想、思维破裂、自知力不完整。实验室检查：血生化提示：总胆红素30umol/L（正常值：2.0～20.0umol/L），直接胆红素8.8umol/L（正常值0.3～6.0umol/L），间接胆红素21.2umol/L（正常值1.5～15.0umol/L），其余肝肾功能、血常规、尿常规无异常。头部磁共振平扫、胸部X线片、腹部及泌尿系B超均无异常。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入院后予利培酮口腔崩解片、思瑞康及德巴金缓释片治疗。因患者血清胆红素三项轻度增高，考虑存在胆道轻度感染可能，在上述抗精神病药物治疗的同时，加用头孢呋辛酯0.25bid口服，共计7天。7天后，复查结果：血清总胆红素13.5umol/L，直接胆红素4.4umol/L，间接胆红素9.1umol/L。同时患者精神症状较入院时明显好转，能与人正常对话交谈，语言逻辑正常，睡眠好。自述仍存少许幻听，但不影响正常生活及学习。住院治疗12天出院，出院后幻听渐消失，出院后2个月通过高考考取重点大学本科就读。出院至今已1年余，现口服思瑞康0.2Qn维持治疗，精神病性症状无复发，在校读书，成绩优异。

病例2：患者18岁，女性，因“多虑、少语、孤僻、疑人害1年，加重5天”于2016年12月2日入院。患者发育正常，智力正常，17岁时遭受同班同学讥笑后，出现多虑，感觉同学及亲戚对她不理解，在背后谋划要害她，脾气暴躁，容易对周围人闹情绪，与身边的人接触交流减少。渐发展至少语、孤僻。日记中提示有轻生念头。既往无酒精等精神活性物质接触史，无发热、抽搐，无躯体不适。入院后，体格检查无异常，精神检查提示：被害妄想、抑郁情绪、少语、个性行为改变、自知力不完整。实验室检查：血生化提示：总胆红素24.1umol/L，直接胆红素9.0umol/L，间接胆红素15.1umol/L，尿常规：镜检白细胞160.62个/ul（正常值0～9个/ul），内毒素鳌定量测定：0.069EU/ml（正常值：阴性＜0.053EU/ml，可疑：0.053～0.109EU/ml，阳性：0.109EU/ml），其余肝肾功能、血常规无异常。头部磁共振平扫、胸部X线片、腹部及泌尿系B超均无异常。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尿路感染。入院后，予思瑞康、佳静安定、氟哌利多抗精神病性治疗，加用头孢呋辛酯0.25bid口服，共计7天。随后患者情绪渐平稳，睡眠改善。无烦躁，无乱发脾气。1周后复查血胆红素提示：总胆红素7.0umol/L，直接胆红素3.6umol/L，间接胆红素3.4umol/L，尿常规：镜检白细胞2.64个/ul。患者言语表达明显改善，住院治疗30天出院，出院后，情绪稳定，无疑被害，生活能自理，现在餐厅当服务员。

病例3：患者28岁，男性，因“精神行为异常1月余”于2017年9月4日入院。患者自幼智力发育正常，无明显诱因出现敏感多疑，总觉得有人背后要害他，跟踪他，存在不安全感。伴有紧张、恐惧，不敢独处，夜间入睡困难。工作效率明显下降。渐减少与外人的交流，亲情感降低。既往无酒精等精神活性物质接触史，无发热、抽搐，无躯体不适。入院后，体格检查无异常，精神检查提示：被害妄想、焦虑、抑郁情绪、少语、自知力不完整。实验室检查：血生化提示：总胆红素22.7umol/L，直接胆红素7.3umol/L，间接胆红素15.4umol/L。其余肝肾功能、血常规、尿常规、大便常规无异常。头部磁共振平扫、胸部X线片、腹部及泌尿系B超均无异常。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入院后，予再普乐控制精神症状，同时予头孢替安1.0 bid静脉滴注治疗共计12天。患者情绪渐稳定，无觉被害，无被跟踪感。复查肝功能提示：总胆红素8.5umol/L，直接胆红素4.0umol/L，间接胆红素4.5umol/L。住院治疗15天出院，出院后1个月复诊，情绪稳定，能自理日常生活，口服再普乐5mg Qn维持治疗，已参加社会工作。

讨论

上述3例患者具有以下共同特点：（1）青中年，无明显诱因；（2）典型的精神行为异常，以凭空闻语、被害妄想、被监控妄想、自语自笑、行为冲动等为主要表现，参照ICD-10均符合精神分裂症的诊断（3）无发热、腹痛，无皮肤巩膜黄染；（4）出现血清总胆红素、直接胆红素、间接胆红素的轻度增高，但皮肤黏膜巩膜没有可识别的黄疸表现；（5）三例病人在抗精神病性药物治疗的同事加用抗感染（头孢呋辛酯或头孢替安）治疗后，精神症状改善，同时复查血清胆红素，三项均恢复正常范围。（6）此外，病例2为一例尿路及胆道存在复合性感染的病例，经治疗后尿路感染及胆道感染的实验室指标恢复正常，精神症状亦消失。

到目前为主，学界对精神分裂症的认识仍模糊不清，难以界定，对病因的认识更是未明[1，4]。精神分裂症或者说有一部分精神分裂症这样的精神病始发于脑外的亚临床状态慢性细菌感染[5]，脑外的慢性隐性细菌性感染，释放出毒素（内外毒素）进入血液，经血液运输透过血脑屏障进入大脑，对大脑发生毒性损伤，进而产生精神症状[6-8]。本文作者从临床实践中观察到，精神分裂症患者血清胆红素轻度增高并非偶然，并认为血清胆红素轻度增高或许与精神分裂症的发病有密切关联；可能存在胆道系统的隐性细菌性感染[3，9]。上述3例患者同时进行抗感染治疗，精神症状消失，恢复常态，半年内无复发，参与正常的社会生活。3例患者的精神症状的好转与胆道感染指标的恢复同步，这说明，抗感染治疗对这3例患者的有效性，并且，血清三项胆红素恢复正常水平及精神病性症状的改善是同步有效的。由此可见，这3例患者极有可能存在潜藏于胆道系统的慢性隐性细菌性感染，虽无明显躯体症状体征，但可表现为血轻度胆红素增高[2]，本文3例案例，虽不足以证明精神分裂症的病因和确切有效的治疗方法，但给予我们启示和深思。

[1]江开达.精神病学[M].7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6，10（7）：93-97.

[2]林举达.精神分裂症的一种新理论：脑外慢性隐性细菌性感染致中毒性脑病[J].医药前沿，2016，6（18）：171-172.

[3]戴准，杨志江，罗旭东，等.精神分裂症合并血清胆红素轻度增高5例[A].医药前沿，2017，7（23）：377-378.

[4]段惠君，李素萍，刘玮玮，等.精神分裂症的感染与免疫学研究发展[J].中国神经精神疾病杂志，1995，22（4）:413-414.

[5]林举达，罗旭东，林志雄，等.抗感染治疗精神分裂症3例[B].广东医学院学报，2014，32（4）：590-591.

[6]林举达，殷静雯，颜海锋，等.抗感染治愈精神分裂症1例报告分析[A].医药前沿，2015，10（5）:140-141.

[7]律东，林举达，李明颖等.79例精神分裂症患者血液内毒素分析.齐齐哈尔医学院学报，2016，37（24）：3000-3002.

[8]林举达，律东，麦奇，等.精神分裂症患者血液及脑脊液LPS阳性1例[A].医药前沿，2017，8（7）:100.

[9]律东，冼君定，林志雄，等.精神分裂症与隐性感染的相关性[J].神经疾病与精神卫生，2015，15（5）：500-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