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晶我的电影当然有各种类型
2018-01-11邱骊吉
文/邱骊吉
“我要告诉大家，我王晶也能拍出这种戏。”主演了去年大热的电影《追龙》的甄子丹，曾问起王晶导演拍这部电影的动机，这便是王晶的回答。行走行业40年，王晶出品的电影电视剧达到了三位数，而观众对他的评价一向褒贬不一。去年上映的两部电影《追龙》与《降魔传》背后，便有着这样一个多面的王晶。
观众心中自有天秤
“太商业化？我40年来都很商业化，如果你要批评这个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干了一辈子的事情，你要否定，那我也只好说你不是我的粉丝。”
这便是王晶对于有人说他“拍的片子商业气息太重，剧情没逻辑”的回应。他是个极其高产的电影人，名下的影视作品多达几百部，不管是不是他的粉丝，多少都有过守在电视前等待他编导的连续剧的经历。他导演的很多影视作品都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毫无沉重感的嬉笑怒骂充斥屏幕，在观众被深深吸引之时，又会突然看到剧中人遭遇生离死别相继退场。《小鱼儿与花无缺》就是其中的典型，主角所有的朋友、师父与恋人，无一不是结局凄惨，令许多观众至今对这部电视剧难以忘怀。这种大喜大悲的戏剧性在王晶近期的新作品中仍然延续着，比如去年上映的奇幻电影《降魔传》，虽是喜剧，到了结尾却尽显悲凉。“从一开始我就决定要用这样一个悲剧结局，这结局我还挺喜欢的。”王晶自己评价道。
这些年王晶仍然保持着他高产的节奏，而对于他出品的那些商业片，各种争议也从未停止过。例如周润发主演的《澳门风云》系列，每一部都收获惊人票房，但在影评网站上得到的分数却一部比一部低。“我觉得他们主要是以艺术性作为标准，艺术性高的片子在那里分就高。我觉得我不需要那么斤斤计较，因为每个观众都有自己的取舍。”显然，王晶对自己电影在影评网站上的评分并不在意，“而且有些高分的电影票房都很低，如果要像他们这样高分低票房的话，我宁愿低分。”
然而，同样是在去年，王晶参与导演的《追龙》，在同样的影评网站上得到了极高的评价，“王晶近年来最好的作品”“诚心而论是一部好电影”，也难怪王晶自己都说这是他5年来拍得最认真的一部—黑白双雄叱咤江湖，各自的命运在时代的风云下起起落落，情怀与剧情俱在。或许也正是因为这部《追龙》的诞生提升了影迷们对王晶的期待，在那之后上映的《降魔传》引起的争议才会那么剧烈。而据王晶本人透露，其实《降魔传》还拍在《追龙》之前。“因为《降魔传》的特效需要做很久，那特效的水平我打80分。”王晶坚决否认“超常发挥一次之后又跑回去拍烂片”的说法，“说实在的，我向来是各种类型片都会拍，有像《追龙》这种现实的，也有像《降魔传》一样搞笑的，观众们各取所需吧。”
票房就是最高评价
王晶拍了太多商业娱乐片和无厘头喜剧，以至于很多观众对他的印象固化，其实他也并非是不懂艺术的“电影商人”。他的父亲王天林是极有影响力的著名导演，留下了数不清的影视作品，包括脍炙人口的1983年版《射雕英雄传》。王晶从少年时期就跟着父亲往来于片场。从香港中文大学毕业后，他经历了当年各家电视台之间的激烈竞争，当过场记、编剧、监制，甚至演员。年轻时的王晶的确想过要做演员，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与周润发在电视节目里同台，当下自愧不如，“成为当红小生”的念头自此作罢。
“我当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演员，好演员绝对是感性的，但我太理性，注定一辈子不会是个好演员。 ”尽管时常在自己导演的影片里客串出境，王晶仍然在他的自传里这样写道。1981年，从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千王斗千霸》开始，他踏上了导演之路，对商业电影的精妙把握让他一步步成了香港累积票房总收入最高的导演。初见时还未走红的周润发在几十年后也成了他的金牌搭档，仅《赌神》系列便征服无数影迷。
一次又一次，王晶坦坦荡荡地说，赚钱是他拍电影的第一目的。他的作品绝大多数与电影领域的各大奖项无缘，但他也一直正视着自己的风格。他把“观众肯买票走进影院”作为对商业电影最高的评价，对得奖之事并不强求。但另一方面，他也多次投资许鞍华导演叫好不叫座的文艺电影，纵使最终票房不佳也仍然继续。他选择了商业化，不过也并未抛弃对电影的那份情怀，去年他为《追龙》特意发文一事，也显露出了他富有人文精神与责任心的一面。他呼吁青少年观众不要学《追龙》的主角，即使甄子丹和刘德华在电影里都很帅：“家长们一定要正确地引导小朋友，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可能有很多厉害的坏人，但你一定要做个更厉害的好人。”
TALK 对话王晶
Q： 对于部分观众觉得《追龙》前后气质风格不一致，您怎么回应？
A：
这部电影的确要感谢很多人的贡献，当然会有一些零碎的场面是有另外的导演帮忙。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我是总导演，我主要是拍甄子丹和刘德华在一起的文戏为主，一些动作戏是交给了武术指导。Q： 您一直喜欢在自己的电影里客串角色，有观众说《降魔传》里您也客串了某个妖怪？
A：
不知道大家觉得《降魔传》里哪个妖怪是我客串的，我没有。其实我近年来都不太喜欢客串，反而早年会有，尤其是在周星驰的戏里面，他老喜欢逼我演角色。不过在我将来的新片《肥龙过江》里，我是会出演的，而且是出演一个重要角色，不是客串。Q： 《降魔传》里有很多《山海经》和民间志怪故事里面的怪物，但也有些观众认为这些结合了西方魔幻和中国传统文化的怪物有些“不伦不类”，您如何看待这种说法？
A：
我是把从小看过的北欧神话、印度神话跟希腊神话里面的东西都放了一些进去，这是我个人的一些文学修养，没有什么不伦不类。我觉得各地的文化不一样，能融会贯通才是应该的。Q： 近年中国电影票房市场庞大，但也有不少优质文艺片惨淡收场，您是如何看待的呢？
A：
目前的中国电影市场基本上跟八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市场很接近，文艺片基本上是没有空间的。我觉得真有本事的导演当然可以继续拍，可是在文艺片的市场没有建立起来之前，也许不一定要拍那么多准备在院线放映的文艺片。Q： 您打造了很多“晶女郎”，每一位都大放光彩，您是怎么打造她们的呢？
A：
实际上我从来没有自己提到过“晶女郎”这种名词，都是传媒朋友赐给我的，“谋女郎”之后就是“晶女郎”。我觉得自己是发掘过很多演员，男女演员都有，我发掘他们的时候尽量放大他们的气质和特色，把他们的缺点拿走。我不会花特别多的工夫去给他们打广告或者买热点，我觉得让演员在戏里面出彩是最有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