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朝阳区绿地环境特征与犯罪率关系研究

殷炜达＊ 杨娇妍 于晓慧 谢雨歆 段思嘉

1 背景

现有犯罪学研究成果表明，城市空间环境因素与城市犯罪问题存在紧密的联系。日本犯罪学专家伊藤滋指出：“城市犯罪受城市的物理环境条件和空间特性的影响，有时环境及空间形式的不同，能导致犯罪种类、发生过程及犯罪属性的不同”[1]。公共绿地由于具有开放性强、人口流速快等特点，成为其中研究的一个重要部分[2]。

在霍华德等人的规划理论中，绿地都被视为健康自由的象征[3]。直到简·雅各布出版《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对现代城市中消极绿地空间进行批判后，绿地和犯罪之间的关系才受到关注。此后，关于绿地空间与犯罪的研究成果逐渐增多，其中美国犯罪学家和行为建筑学家C. Ray Jeffery和Oscar Newman的CPTED理论，即通过环境设计预防犯罪（Crime Prevention Through Environmental Design）[4]，为改善城市绿地空间提供了参考。该理论主要包含六大特征，分别是领域感（territoriality）、监 视（surveillance）、 景 象（image）、 通道控制（access control）、目标加固（target hardening）、活动支持（activity support）。

Newman认为缺乏监控的空间是危险的：如果公园选在与其他大楼、街道相隔绝的地点，便呈现一幅消极的景象，那么这个环境的安全感就会降低。具有领域感的空间更具有防御性，领域感的含义就是空间归属或所有权是明确的，当人感到某一空间是明显属于某人的时候，就不容易在这个空间发生犯罪事件。通道控制主要针对特定空间和建筑而言，通过该空间需要进行身份审核，犯罪发生的可能性便会降低。目标加固是指增加围墙、防护栏等保护措施，活动支持是指通过人为增加该地区的人员活动来实现对犯罪预防的支持，商业植入（business implant）是典型的做法，例如在人流较少的街道开设餐馆、便利店等。CPTED理论的核心是通过对发生犯罪的环境进行调整，削弱其中鼓励犯罪的因素，增加其中抑制犯罪环境的安全因素，从而达到预防的目的[5]。

本研究的目的是希望通过基于对北京朝阳区实地数据的分析，结合CPTED理论，得出绿地率与犯罪的关系以及提炼绿地空间的易犯罪类型，以期为今后绿地规划设计的安全性提供依据。

2 研究方法

国外相关研究表明“影响城市中犯罪率的因素高达250多个”，绿化覆盖率只是其中之一。经济、政治、文化等都可能是引发犯罪的因素，并且在不同的国家和城市中，各种因素的影响力也会有很大差距，甚至在同一城市中，各个影响因素的差异也很大。但总的来看，绿化覆盖率影响较为明显的地区，更加适合进行研究[6]。

2.1 研究对象选取

本次研究对象为朝阳区五环以内的片区（图1）。由于朝阳区的首都机场街道、崔各庄、黄港、孙河、来广营、楼梓庄、金盏乡、常营、豆各庄、黑户庄地区位于五环以外，这些地区的绿化覆盖率较高，而人口普遍较少，与五环以内地区情况差距较大，故排除。

2.2 研究单元设置

本研究绿地相关的数据来源均以街道办事处为单位，犯罪率的来源以派出所为单位，少数办事处与派出所管辖范围不重合。为统一数据来源，重新划定研究单元。

首先，根据行政区划图绘制出街道办事处的辖区；其次，根据北京公安局提供的信息绘制派出所管辖区域的地图；最后，将2个管辖范围图进行叠加，辖区边界重合的区域为最终的研究单元。先后绘制出派出所辖区（图2），办事处辖区（图3）。二者叠加后得叠加图（图4），图中紫色区域为研究单元。最终，得到新的朝阳区研究单元图（图5）。

2.3 回归分析

2.3.1 线性回归分析

利用得到的犯罪率及绿化覆盖率数据，进行线性回归分析[7]，根据回归方程可知绿化覆盖率与犯罪率之间呈正相关或者负相关。

2.3.2 回归分析数据获取

回归数据包括各个研究单元的千人犯罪率、研究单元绿化覆盖率、研究单元人数等。

犯罪数据来源于北京市公安局网上公开数据，选用的犯罪数据均是和环境有密切关系的刑事案件，包括扒窃、拎包盗窃、抢夺、抢劫、撬砸汽车盗窃、盗窃机动车。在每一个单元中，将2010—2014年的犯罪数与人口数相除后平均，得到该单元的平均犯罪率。

1 北京市朝阳区位图Map of Chaoyang District of Beijing

2 派出所辖区图Police station area map

3 办事处辖区图Subdistrict Office area map

4 叠加图Superimposed map

5 新研究单元图New research unit map

绿化覆盖率是指单元内各绿化用地总面积占单元建成区总面积的比例。本研究利用北京市卫星遥感数据影像，由ARCGIS沿“单元”边界切割得到各个片区的遥感图像碎片。并计算绿地的面积，结合人工解译法，排除农田、森林等部分城市非建设用地。

人口数据来源于统计局人口普查数据，根据各个办事处2015年的人口做相应的调整。

2.4 具体地块分析

2.4.1 具体地块分析方法

以城市中容易发生犯罪事件的地点为基础，结合CPTED理论，对北京市朝阳区公共绿地等进行调查。随机选取朝阳区内具有代表性的12个地块（图6）进行详细的空间分析、寻找存在的问题与易发生犯罪事件的原因，并制定改善方案。

2.4.2 具体地块分析数据获取

根据《城市绿地分类标准CJJT85-2002》，确定以下3类需要详细分析的绿地：公园绿地（G1），防护绿地（G3）以及附属绿地（G4）。由于生产绿地（G2）和其他绿地（G5）在朝阳区五环内非常少见，在此不列入研究范围。按每种类型随机选取进行调查，具体调查内容如下。

1）基础资料汇编。主要确认调研地点的地理位置、收集基础信息，这类工作主要通过网络及文献查阅进行。

2）现场调研。

①现场走访：观察绿地与周边建筑、环境、公共设施及道路的关系。

②调查绿地内部情况：树木长势及茂盛程度、监控设备的位置及数量、是否存在视觉死角等[8]。

③观察人群：记录不同时间段的人流量、使用绿地的人群特征、使用绿地主要形式等。

3）居民访谈。与周边居民或者绿地使用人群进行访谈，调查绿地的安全状况、使用情况，以此补充现场调研无法考察的部分。

3 研究结果

3.1 回归分析结果

对朝阳区公共绿地与犯罪率进行回归分析，自变量为人均绿化覆盖率，因变量为千人犯罪率。分析结果表明人均绿化覆盖率与千人犯罪率呈负相关。绿化覆盖率较高的单元犯罪率普遍较低，也存在某几个犯罪率较高的区域绿化覆盖率并不低，但整体负相关的趋势较为明显。回归模型为：P=0.12-0.172G，其中：P=千人犯罪率，G=人均绿化覆盖率。检验结果见表1。

检验结果表明各项检测均通过。绿地对于城市安全有很大的帮助，绿地数量的增加有利于减少犯罪事件的发生（图7～8）。

3.2 不同类型绿地分析

1）封闭的公园（松榆里社区公园）。

很多社区公园为强调领域感而在公园周边设置围墙或栏杆，导致公园的自由性下降，公园内外的交流也被阻碍；公园周围居民楼的窗户通常关闭，底层商业建筑窗户高度也较高。

这种公园有较好的入口控制，但居民日常活动主要集中在早晚时段，其他时间公园中游人较少，造成了自然监视的困难。但这种公园整体上安全程度较好，居民评价高（图9）。

2）沿河的绿地（通惠河南街，远通桥路口段沿河绿地）。

6 12个调研绿地12 research green spaces

表1 模型检验结果Tab. 1 Model test result

城市中的水系往往起到调节城市自然环境、景观美化的作用。在繁华地带，水系也呈现出良好的景观效果，但在远离城市中心处，河道周围的绿地使用率较低，且绿地空间呈狭长型布置，限制了人在河道垂直方向的活动性。

7 朝阳区五环内犯罪率分布图The distribution diagram of Chaoyang District's crime ratio within the Fifth Ring Road

8 朝阳区五环内人均绿化覆盖率分布图The distribution diagram of Chaoyang District's green coverage ratio within the Fifth Ring Road

9 松榆里社区公园平面及现场图Song YuLi Community Park plan and site map

10 通惠河南街沿河绿地平面及现场图Tonghui River South Street riverside greenbelt plan and site map

根据CPTED理论，这种区域虽然有较好的环境形象，但是缺少必要的领域感和入口的控制。同时有些沿河绿地植物较为茂盛，也阻碍了自然监视（图10）。

3）城市中施工工地周边（百子湾地铁站周边工地街旁绿地）。

工地常用简易围墙围合以保证安全，围墙外是街旁绿地。工地由于施工因素，粉尘噪声影响严重，鲜有市民选择从施工一侧的人行道通过。工地边的道路多以交通性为主，而非生活性道路。这种街旁绿地因缺乏管理，使某些地方的植被过于茂密，增加了监视的困难程度。

围墙内部不能提供必要的监视，道路和人行道也不能提供相应的监视，并且根据CPTED理论，这片区域毫无领属性，形成严重的安全隐患。同时环境形象非常差也成为诱发犯罪的重要因素（图11）。

4）封闭围墙外的绿地（官悦新城北侧街旁绿地）。

除施工区域围合，其他如简易板房等影响市容的区域也会被围合。这种封闭的区域大大增加了围墙内外犯罪的可能性。

图12中绿地在城市中十分常见，围墙内部通常为简易板房或平房，围墙的存在导致几乎无法对绿地形成基本的监视。同时城市道路也是以通行功能为主，缺少活动支持。这些街边的绿地通常只进行了简单的种植，甚至有些绿地出现乱停车现象，增加了空间的不安全性。

5）铁路附属绿地（中国铁道博物馆东郊馆铁轨附近绿地）。

铁轨周围需要设置一定距离的防护绿地，其中密度相对大的灌木会造成视线的遮挡。这种非建设用地以防护作用为主，不适宜居住，但铁路沿线会经过许多村庄，容易发生犯罪事件。

这种区域缺少领域感，市民往往会排斥这些区域，进而缺少了必要的监视。另外，有些居民将铁路沿线的区域用于堆放垃圾，使环境越来越差，增加了犯罪者选择此区域的可能性（图13）。

6）居住区中心绿地（望京西园三区中心绿地）。

居住区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但是许多中心绿地空间会发生盗窃、骚扰事件。部分居住区相对开放，行人出入没有限制，在“入口控制”上存在问题。根据公安大学的调查可知：有54.5%的犯罪人员非常注意入口的设计，入口不加控制是小区盗窃频发的原因之一[4]。

中心绿地的绿化状况也是影响犯罪率的原因之一。当身处广场周围的绿地时，茂密的植被遮挡了人们的视线，自然监视也随之降低，机械化监视也由于死角问题而减弱。部分中心绿地犯罪事件的发生还与周边建筑有关：当住宅楼共用裙楼时，活动交流有时集中于裙楼楼顶，导致中心绿地的活动支持也较弱（图14）。

7）居住区中的辅助绿地（金茂府北区组团绿地1）。

居住区中常设有辅助用房，易形成安全盲区。图15中区域处于整个小区的边缘地带，辅助用房是配电室。

这种区域没有休闲设施，活动人群少，周边道路以车行为主。周边种植较多高大灌木，几乎遮挡了辅助用房面向绿地的所有窗户。根据CPTED理论，没有活动空间，人流不仅难以停留，甚至不会选择此路线通过，因此缺乏必要的监视，在整个小区中是较为危险的区域。

8）居住区中长期处于阴影中的绿地（金茂府北区组团绿地2）。

居住区中部分长期处于阴影中的绿地多被用作车棚、回车场等，居民难以在此长期停留。

高层住宅使处于阴影中绿地的面积增大，家长倾向于选择有阳光的区域，造成该区域白天居民使用少，缺乏必要的监视。同时回车场通往3个方向，领域感较低，利于罪犯逃逸，增加犯罪可能性。但整体而言这种区域的安全程度较好（图16）。

9）商业街附近的绿地（朝阳大悦城附属绿地）。

与商业街邻接的绿地人流量较大，相对安全，但也存在安全隐患。这些绿地白天人流量较大，晚上人流量减少，因此在商场结束运营后，绿地的活动支持也基本降至为0。

11 百子湾地铁站周边工地街旁绿地平面及现场图Plan and site map of green space adjacent to Baiziwan subway station

12 官悦新城北侧街旁绿地平面及现场图Green space plan and site map of the north side street of Guanyue New Town

13 中国铁道博物馆东郊馆铁轨附近绿地平面及现场图Plan and site map of greenbelt near the railroad tracks of the eastern suburbs of China Railway Museum

14 望京西园三区中心绿地平面及现场图Plan and site map of the central greenbelt of Wangjing West Garden

15 金茂府北区组团绿地1平面及现场图Plan and site map of greenbelt No.1 in north area of Jinmao group

此外，绿地的植被和微地形会将绿地与商业街分隔，加上绿地内部有些空间营造过于私密，导致人迹罕至，自然监视较弱（图17）。

10）大型广场周围（朝阳公园南门入口处广场）。

大型的广场是人们比较集中的地方，通常被视为安全区域。但实际上它也是犯罪的多发地带，因为嫌疑人在犯罪之后能很快混进人群集中的地方。特别是周围为停车场和绿地的大广场，夜间犯罪频发。晚上人影渐稀，有时候停车场里的车辆还遮挡了人们的视线，加大了自然监视的难度。但由于这种区域的机械监视通常较为完善，安全程度会稍好（图18）。

11）大型停车场（中国科技馆新馆南侧停车场）。

在大型公园或建筑附近，会设置许多停车场。但是管理不完善，一般不设管理员。无人停车场是一个危险的空间，规模越大越危险。如图19所示这样的停车场，周围只有大面积荒废的绿地和城市道路。进入停车场很自由，没有管理员。

这种停车场几乎不存在领域感和入口的控制，犯罪者易逃脱。同时这种过大的空间，失去了亲近人的尺度，容易成为犯罪场所。

12）高架桥下的绿地（四惠立交桥下绿地）。

高架桥下的地表部分通常设置绿地和广场。这里是日照和通风很差的空间；白天就很阴暗，很少有人愿意在此聚集，在过密化的城市中，很容易被人们抛弃。根据CPTED理论，这里缺少必要的自然监视和机械化监视。同时由于植被较高，在很大程度上阻挡路过行人的视线。另外这种区域内没有适当的可利用场所，缺少了活动支持这一重要安全因素（图20）。

4 讨论

16 金茂府北区组团绿地2平面及现场图Plan and site map of greenbelt No.2 in north area of Jinmao group

17 朝阳大悦城附属绿地平面及现场图Plan and site map of the secondary greenbelt of Chaoyang Grand Hyatt City

18 朝阳公园南门绿地入口处广场平面及现场图Plan and site map of South Gate Green entrance square in Chaoyang Park

19 中国科技馆新馆南侧停车场平面及现场图Plan and site map of south side parking lot of Chin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20 四惠立交桥下绿地平面及现场图Green space plan and site map of Sihui overpass

北京人口基数大，流动人口众多，居民职业、经济、教育背景差异性大。在这样庞杂的城市体系中，绿地是人们生活生产的空间，但也是室外犯罪事件发生的常见场所。研究绿地空间的犯罪问题要注意有“空间尺度”的限制，研究的范围空间大小不同，在朝阳区得出的回归结果与整个城市的情况不一定相同。整个城市环境的提升会降低犯罪的发生，然而某个地区的绿地规划设计存在的问题可能诱发犯罪，因此本研究的2个方面并不矛盾。微观尺度的研究内容如公园、中观层度的研究内容如朝阳区、宏观尺度的研究内容如北京市，都需要更深入的实例分析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因此本次基于朝阳区的研究结果需要今后更多此类的研究进行论证和讨论。

从日本的研究来看，其人均占有绿地的面积不及欧洲各国的一半。且土地资源宝贵、地价高昂，使扩充绿地成为一件难事。当人们认为扩张绿地可以提升居住环境质量时，户外儿童被诱拐杀害的事件突然连续发生了4件，并全部发生于公园绿地中[8]。于是人们对扩张绿地有了新的看法，逐渐反对此类规划；在美国大城市洛杉矶，17个人口高于100万的标准都市地区中，其犯罪率高居榜首。表面上看，洛杉矶完全郊区化，因此不算人口密度过高的城市地区。因此降低人口密度并不能保证安全，消除犯罪[9]。一些美国大城市的伪郊区或是年久破败的郊区，是强奸、抢劫、斗殴的高发之地。

城市犯罪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绿地空间作为城市犯罪的室外载体也会随着尺度变化而产生不同的结果。因此，预测绿地空间犯罪的行为十分复杂。但从规划层面的定性研究可以总结出预防绿地空间犯罪的方法。这也是本研究选取12个典型绿地的原因。根据空间环境特征归纳成4个典型特征的绿地形态，分别是交通设施附属绿地、休闲区的绿地、居住区附属绿地以及人流量极少的绿地。

根据上述4个类别，做出如下对应规划设计策略。

交通设施附属绿地通常为铁路、高架桥、地铁周边的附属绿地，对于此类型的绿地需要经常修剪，使植物的疏密程度可以遮盖部分不美观的城市设施，同时维持外界对于此处的自然监视，并在行人穿越的空间提供夜间照明（图21）；对于休闲区的绿地，如公园或河边，植被最好经常修剪，高度维持在1m以下，夜晚提供照明，公园内的导视系统需要明显强调出入口，方便遇险时逃生。大型购物中心的常年阴影区域，可与休闲绿地结合设置停车场，使停车场不仅能成为停车的空间，其中的休闲绿地也能作为游乐活动的场所，产生活动支持，在较大的空旷处可以设置24h营业的便利店，既能促进经济，又能提供监视（图22）；对于居住区，除植被需要经常修剪外，其辅助用房不宜被遮挡，可以在建筑物阴影下设置停车、娱乐、健身等设施，以增加人流量（图23）；城市中人流量极少的地带通常是城市中心区边缘、机场、污水处理厂等城市设施或新建的建筑物附近，需美化临街的建筑立面、墙面、绿地，可以使用明亮的颜色活跃空间氛围，避免产生破败感；对于大空间，可以用低矮的绿篱进行围合，产生领域感（图24）。

表2 绿地分类表Tab. 2 Green space classification

21 交通设施附属绿地Transport facilities attached green space

22 休闲区的绿地Green space in the leisure area

5 结论

城市绿地系统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是城市整体生态环境、社会、经济等因素的综合反映，也是一个城市时间与空间演变的产物。不同时期，不同地区，不同使用者都会产生不同类型的绿地。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城镇化率的提高，在注重生态环境建设的同时，提高绿地安全属性、重视绿地安全层面的设计是本文希望提出的观点。城市绿地系统究其根本是人的使用属性，提高人工自然的安全性是十分必要的。根据本文的研究对象北京市朝阳区的绿地与犯罪率情况，从宏观尺度的规划到微观尺度的设计都需要从安全层面进行更深入的考虑。以安全为导向的绿地规划设计在今后的绿地规划设计中应引起重视。基于本研究的实验数据以及实地调研情况，我们得出了定量以及定性2个方面的主要内容：一是从北京市朝阳区人均绿化覆盖率和千人犯罪率的关系进行定量研究来看，二者是呈负相关关系，即人均绿化覆盖率的增加会降低区域整体千人整体犯罪率的滋生；二是根据城市绿地分类标准，在北京市朝阳区随机选取12个地块，结合CPTED理论进行定性分析，找到了其中可能会发生犯罪的隐患空间，并为城市绿地空间提出设计建议。本研究的内容属于行业中比较新的方向，不同区域人口结构、收入状况、教育程度均有区别，尤其特大城市的人口流动性强、地区差异较大，今后的研究中增加比对研究也许会得出更为准确和全面的结论。

23 居住区附属绿地Residential area attached to green space

24 人流量极少的绿地Green space with very little flow of people

注释：

本文所有图片及表格均为作者绘制和拍摄。

[1]翁里，潘建珍．城市规划与防控犯罪之理论初探［J］.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19（2）：135-140.Weng li, Pan Jianzhen. A study on the theory of urban planning and crime prevention[J]. Journal of the Chinese People's Public Security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2003,19 (2): 135-140.

[2]潘珂．城市公共绿地犯罪预防与环境设计关系研究［D］.上海：同济大学，2009．Pan Ke.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rime prevention and environmental design of urban public green space[D].Shanghai: Tongji University, 2009.

[3]埃比尼泽∙霍华德.明日的田园城市［M］.金经元，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Ebeneze Howard. Tomorrow's pastoral City[M]. Kim,translation, Beijing: Commercial Press, 2000.

[4]刘广三，李艳霞．犯罪预防的新思路：利用环境设计预防犯罪—奥斯卡·纽曼的“防卫空间理论”述评［J］. 刑法论丛，2008（2）：438-461．Liu Guangsan, Li Yanxia. New thinking of crime prevention:using environmental Design to prevent crime—a review of Oscar Newman's "Defense Space Theory" [J]. Criminal Law Papers, 2008 (2): 438-461.

[5]赵秉志，金翼翔. CPTED理论的历史梳理及中外对比［J］.青少年犯罪问题, 2012（3）：34-41.Zhao Bingzhi, Jin Yixiang. Historical carding of CPTED theory and comparison of Chinese and foreign countries[J].Juvenile Delinquency, 2012 (3): 34-41.

[6]潘珂. 城市绿地环境设计与城市安全关系研究综述［J］.山西建筑，2009，35（7）：352-354.Pan Ke. A review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rban green space environment design and urban safety[J]. Shanxi Construction, 2009, 35 (7): 352-354.

[7]Kathryn Gilstad-Hayden, Lori R Wallace, Amy Carroll-Scott, et al. Researchnote: Greater tree canopy cover is associated with lower rates of both violent and property crime in New Haven, CT[J]. 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 2015,143: 248-253.

[8]中村攻. 儿童易遭侵犯空间的分析及其对策［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6.Nakamura. Analysi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children's vulnerability to invasion space[M]. Beijing: China Construction Industry Press, 2006.

[9]雅各布斯.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6.Jacobs. The death and life of the Great American City [M].Nanjing: Translation Lin Publishing house,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