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的现状分析与发展策略

刘玉堂，张 蕊

（华中师范大学 国家文化产业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9）

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的现状分析与发展策略

刘玉堂，张 蕊

（华中师范大学 国家文化产业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9）

文化小康是全面小康的重要内容，而实现文化小康的重点和难点在基层在农村。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在政府的大力推动下，呈现良好的发展态势，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稳步推进，农村公共文化投入逐渐加大，农民文化消费水平不断提高，农民的文化生活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改善。但是，依然存在农村公共文化供给不足，忽视农民文化权益，农村文化呈现边缘化趋势、农村文化消费结构不尽合理等问题。农村文化小康建设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着力提升农村公共文化服务能力，充分发挥农民主体性作用，有效推动农村优秀传统文化保护与传承，切实提高农村文化消费能力,为农民提供更多文化娱乐选择，丰富农民的精神文化生活，提升农民幸福指数，提高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水平，加快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步伐。

湖北；文化小康；建设；路径

根据国家统计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统计监测指标体系》的统计数据，从总量上看，2016年湖北省小康指数为91.69%，其中人民生活指数为94.41%，经济发展指数为94.06%，资源环境指数为93.12%，民主法制指数为87.78%，文化建设指数为83.70%。由此可见，文化建设是湖北小康社会建设的第一短板。[1]而实现文化小康的重点和难点在基层在农村。习近平同志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从现在到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期”。在此期间，以基层和农村为重点，大力推进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意味着农村将有更加丰富的文化产品和服务，农民将享有更优质的精神文化生活，对提升农民的幸福指数，促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有重大意义。

一、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的初步成效

农村文化小康建设是推动农村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持久动力。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在政府的大力推动下，呈现良好的发展态势。

1.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稳步推进。

一是农村公共文化设施逐渐完善。农村公共文化设施是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基本内容，是开展各种文化服务活动的主要依托和基本阵地。目前湖北基本建立起覆盖广大农村的公共文化服务设施网络，为农村文化小康的实现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截至2016年底，湖北省共有公共图书馆112家、文化馆123家、博物馆183家、乡镇（街道）综合文化站1279家，村（级）文体广场16846个。以中宣部“百县万村综合文化服务中心示范工程”为龙头，在全省建成370个贫困地区村级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示范点，新建和改建县级以上文化场馆150个，新增建筑面积100万平方米；全省广播综合覆盖率和电视综合覆盖率分别达到98.8%和98.81%，建成农家书屋29148家，实现了所有行政区划村全覆盖。[2]

二是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能力不断提升。为农民提供丰富多样的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满足农民日益多元化的精神文化需求是农村文化建设的主要目的。政府作为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的主要提供者，不断丰富文化供给渠道，提高农村文化建设资源投入效率，提升供给能力。如湖北省各县文化馆、乡镇文化站近年来提供文化服务次数明显增加，文化服务惠及人次也相应增加。以县文化馆为例，其提供文化服务次数、文化服务惠及人次，从2011年的1979次，惠及116.71万人次提高到2015年的4979次，惠及350.871万人次，丰富了广大群众的文化生活，提升农民的满足感与幸福感。详见表1。

表1 2013年湖北省主要城市投资环境创新绩效评估单位：次，万人次

2.农村公共文化投入逐渐加大。

政府的资金投入是农村公共文化建设的物质保障。目前，湖北建立起以政府财政资金为主、稳定增长的投入机制，并制定相关政策保障落实。尤其是2015年以来，湖北针对文化小康建设方面的短板，先后投入1.14亿元，用于120多个县级公共图书馆、文化馆、村级文体广场建设；在370个贫困地区建成村级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示范点。[3]从近几年的统计数据也能看出，政府对农村公共文化的投入是逐渐加大的。以县文化馆为例，从县文化馆收入构成来看，其中政府财政补贴从2010年的2556.5万元，提高到2015年的13131.0万元，增幅明显。详见表2。

表2 湖北省县文化馆、乡镇文化站总收入、财政补贴收入情况单位：万元

3.农村文化消费水平不断提高。

近年来，湖北农村经济发展形势较好，农民收入水平有了较大提高，根据《湖北年鉴》（2017）年的统计资料显示，湖北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2010年的5832.00元提高到2016年的12724.97元。随着收入的增加，农民的文化消费水平也在不断提升。从全省范围来看,在农民家庭人均生活消费支出中，教育文化娱乐服务支出逐年增加，从2011年的341.87元提高到2016年的1156.60元（因增加“一揽子教育服务费”，2014年较2013年前大幅度提升），增长趋势明显。详见图1。

图1 湖北省农村文化消费情况

二、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存在的突出问题

虽然近年来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取得了一定成效，农民的文化生活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改善，但仍然存在一些突出问题。

1.农村公共文化供给仍存在不足。

目前湖北农村公共文化的供给仍不充分，农村文化场所不足，文化活动不丰富，不少农民闲暇时的精神生活主要是自娱自乐，以及依照亲缘关系和地缘关系建立起亲属交往和邻里交往。

一是农村公共文化设施建设依然薄弱。文化场地与硬件设施等方面的不足，使许多文化娱乐活动无法顺利开展，影响广大农民参与的积极性。虽然近年来湖北省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支持农村公共文化基础设施建设，但是县及县以下公共文化基础设施依然薄弱，设施陈旧、设备老化、功能缺失的问题比较突出，尤其是村级文化建设缺口较大。湖北省文化厅发布的《关于<湖北省“十三五”时期基层公共文化设施建设实施办法＞的解读》中指出，全省103个县级行政区划中仍有39个县（市、区）公共图书馆达不到国家标准需要建设；有43个县（市、区）文化馆达不到国家标准需要建设；有18个县（市、区）需要建设博物馆；有25个县（市、区）需建设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展览展示馆；有98个县（市、区）需建设剧场。全省共有行政村、社区3万个，已建农村（社区）文化广场1万个，还有约2万个村（社区）需要建设文化广场。

二是农村公共文化服务质量不高。政府出台的各项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政策的出发点和立足点都是为了满足农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组织实施的文化惠民工程如“农村电影放映工程”、“农家书屋工程”、“文化信息共享工程”等，也是为了丰富农民文化生活，提高农民文化生活水平，但实际工作中却往往不能将其落实到位，并且没有形成常态化机制，部分地区流于形式。如国家大力推动的“送文化下乡”等活动，县、乡镇政府在实施时往往选择“送电影”这样成本较低、操作简单的文化活动方式。此外，政府提供的公共文化服务活动主要集中在城镇和乡镇政府所在地，较少能真正进入村庄内部并与农民日常生活发生联系，被农民所享受的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数量少，且存在内容和形式缺乏多样性的问题。在一些地方，尽管文化设施配备齐全，但由于文化工作人员不足、资金短缺等问题，也会导致公共文化服务活动无法有效开展。

2.农民文化权益受到忽视。

农民是农村文化建设的主力军，在全面建成文化小康社会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当前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中仍存在忽视农民文化权益的问题。

一是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将农民置于“他者”的地位。由于长期受到计划经济体制思维的影响，农村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的供给往往是根据上级政府部门的意愿，对农村公共文化服务采取单向性的服务供给决策机制，采取“自上而下”的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方式，强调政府、市场的供给角色，仅将农民作为文化接受方，忽视农民主体力量的发挥。这种单向性的供给方式由于缺乏反馈机制，基本上只有政府对公共文化服务的安排和包揽，而没有公众对政府公共文化服务的选择和监督，农民处于被动状态，没有主动选择的意识，更缺乏反馈的渠道。[4](p10-12)因此，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政府部门需要切实关注农民的真实文化需求，激活农民的主体性意识，使之积极主动参与到农村文化小康建设中来，为农民开展文化活动提供便利条件。

二是文化产品生产忽视农民文化需求。在信息化时代，随着互联网的普及，电脑和智能手机进入寻常百姓家的日常生活，农民有了更多了解外界信息的渠道。同时，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到城市学习、工作和生活，谋求更好的发展。他们在城乡间往返，从而把他们在思想观念上的变化也带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受到城市现代生活方式的影响，物质要素，生产要素，文化要素等在城乡之间的广泛流动，广大农民的知识结构、社会视野、思想观念、文化心态发生了显著变化，农民文化需求也更加多样化。但是当前文化产业的服务对象主要是以城市的社会精英为主，以农民和农村为题材的文化产品相对较少，忽视农民日益多元化、现代化的文化需求，缺乏对农民实际文化需求的关怀。[5](p124-145)

3.农村文化呈现边缘化趋势。

随着全球化、信息化、网络化的发展，城乡文化差距进一步加大，农村文化受到城市文化的挤压，呈现逐渐边缘化的发展趋势，主要表现为物质、财政资源的城市偏好、农村文化人才向城市的单向流动，影响农村文化小康的建设进程。[6](p112-115)

一是农村传统文化的式微。改革开放后，快速的市场经济、现代传媒及社会流动深刻改变了农民的生活样式，农业机械化生产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农民，农民闲暇时间增多，农民的价值观念发生变化，原有的文化价值观念被打破，深层意识的信仰处于一种真空状态，人们产生了信仰的失落感、危机感。同时，由于中国传统农村是以地缘和亲缘为纽带联系起来的，随着城镇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尤其是农民外出务工的增多，农村人口结构发生较大改变，大部分村庄难觅年轻人的身影，这种地缘式的情感逐渐失去了土壤，也使得农村传统文化，特别是一些优秀的传统仪式活动、娱乐活动和民间文化艺术等，因为表演群体和受众群体的流失其生存空间日益萎缩，面临着传承危机。传统的文化逐渐式微，但是新的现代文化尚未建立起来，导致农村文化出现前所未有的“阵痛”，不良文化丛生，如聚众赌博现象不断、封建迷信活动沉渣泛起，农民无所适从。

二是农村文化多样性的危机。农村人口向城镇大规模和持续性迁移，是中国社会现代化进程的结构化运动，具有不可逆性。[7](p77-91)根据湖北省统计局的统计，近年来湖北省城镇化水平稳步提高，2016年末全省常住人口5885万人，其中城镇人口为3419.19万人，城镇化率达58.1%，比上年提升1.25个百分点，城镇化水平高于全国平均。农村大量劳动力向城市的转移，特别是农村青壮年、有知识技能的劳动力和文化能人大量外出，使农村文化精英过度流失，无法有效开展文化活动。农村人口的“空心化”造成了农村文化的空心化，农民文化生活的匮乏、枯燥、单一，出现文化多样化危机。农村以往以地域文化为主色的文化活动样式逐渐失去群众基础，群体性的文化活动缺乏公共空间，农民日常的文化活动也就是“在家看电视，聚众打麻将”，农村公共文化出现衰落。

4.农村文化消费结构不尽合理。

尽管农村文化消费呈不断增长的态势，但由于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农民自身文化素质等方面的限制，农村文化消费依然存在不足，仍需加强农村文化建设。

一是农村文化消费产品单一。与城市相比，农村文化设施不健全，文化产品供给不充分，可供农民选择的文化娱乐活动较少，农民文化消费主要集中在子女教育方面，消费水平较低。根据《湖北年鉴》（2017）统计数据，2016年农民家庭年人均生活消费支出中，用于教育文化娱乐费用为1156.60元，其中文教娱乐用品145.88元、学杂费93.95元、技术培训费51.56元、一揽子教育服务费693.66元、文体休闲娱乐费76.99元，教育费用占据了大多数，农民真正用于自身消遣娱乐的费用很少，且文化消费产品较为单一。而城市家庭用于教育文化娱乐的费用为2228.38元，其中教育1331.10元、文化娱乐用品241.91元、文化娱乐服务655.36元。这与农村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密切相关，2016年湖北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9385.80元，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2724.97元，这也决定了两者在文化消费方面存在巨大差距。

二是农民文化消费观念亟待改进。受到传统观念、消费习惯、文化素质等方面的影响，农民更多的关注经济利益，对文化消费的重视不够，也不愿在文化方面有过多投入，文化消费观念跟不上经济发展的步伐。传统的农村社会崇尚节俭、朴素的生活态度，靠天吃饭的劳作，尚未建立完善的保障体系，增加了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使得农民对食品、房子、车子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产品格外看重，对文化方面的消费则是可有可无的态度。相比城市，农民的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影响了其文化素养，对新思想新文化的了解不够，降低了文化需求意愿。当前，农村物质生活水平有了较大提高，在部分农村地区，可以看到农村道路平坦宽阔，房屋漂亮整齐，屋内现代设施齐全，但是农民的文化生活依旧匮乏，文艺活动、体育活动、农业技术培训等并未真正进入到农民生活的内部。

三、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的发展策略

农村文化小康建设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不断提升农村公共文化服务能力，充分发挥农民主体性作用，有效推动农村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与保护，切实提高农村文化消费能力，为农民提供更多文化娱乐选择，以此来提高湖北农村文化小康建设水平。

1.着力提升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能力。

农村公共文化建设，不仅仅是政府的责任，也需要市场和社会力量参与进来，充分发挥其供给方式灵活多样的特性，提高供给效率。

一是充分发挥政府主导作用。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离不开政府的投入和支持。各级地方政府应明确自己应承担的文化责任，进一步提升文化治理能力。一方面，政府应加大经费投入，设立农村文化小康建设专项资金。不断完善农村公共文化设施，为广大农民群众提供文化场所，通过财政支持农村传统文化活动，以及对农村文化人才进行资助。另一方面，政府应加强科学管理和引导，制定专门的规范文件。政府出台的各项政策文件是指引农村文化建设的方向，要确保政策落实到位，真正解决农民文化需求问题。

二是加快引入市场机制。在农村公共文化产品的生产、供给和具体服务等环节中引入市场机制，以优化农村公共文化资源的配置。在社会转型期，政府单一的供给已经不适应当前农民差异化、多样化的文化需求变化，因此，政府应该走出“自上而下”包办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的模式，充分利用市场调节公共文化服务，积极引导文化资源向农村社会流动，扩大农村市场，为农民提供更加丰富多样的文化产品和服务，提供更多的文化选择，提高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的效率与质量。[8](p21-26)

三是积极引导社会力量参与。由于历史和现实原因，湖北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仍然以政府为主，市场机制不够健全，农民也往往存在“等、靠、要”的思想，具有一定的被动性和依赖性，社会力量参与不足。要认识到社会力量在农村公共文化建设中的重要性，充分发挥其作用。社会力量如民办文化机构、社会文化团体、民营文艺团体、志愿者组织等，可以作为政府和市场的补充，积极加入到农村文化建设中来，开阔农民文化视野，扩大农民文化选择范围。

2.充分发挥农民主体性作用。

农民是农村文化建设的主体，要提高农民对自身文化建设的积极性与主动性，形成农村文化发展的内生力量，促使农民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文化自我供给。

一是培养农民的文化自觉意识。“文化自觉”的理念是由费孝通先生提出的，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历史圈子的人，对自身文化有自知之明，并对其发展历程和未来走向有充分的认识……从而进行有效的文化创新和选择。“文化自觉”是文化的自我觉醒、自我反省和自我创建。[9](p91-93)农民是农村文化的需求者、享受者，同样也是农村文化的主要创建者。在农村文化小康建设中，除了需要政府、市场和社会的共同努力外，更需要提高广大农民群众的主体性和自觉性意识，向文化自觉转变，主动参与农村文化建设。

二是支持农民自办文化活动。农民既是农村文化建设的受益者，更是农村文化建设的生力军，是农村文化活动的主体。农民自己举办的文化活动，贴近农村生产生活实际，与农民自身关系密切，更能引起农民情感的共鸣。因此，应充分调动广大农民群众参与文化建设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支持农民开展花会、灯会、赛歌会等传统文化活动，参加文艺演出、劳动技能比赛、体育比赛等文娱活动，既促进农民之间的感情交流，又丰富农民的文化生活。

三是鼓励“故乡人”反哺家乡文化建设。随着农村季节性劳动力转移，习惯城市文化生活的农民工，在返乡时会带来新的文化观念。对城市而言他们是“他者”，对农村而言他们是“本己”。这些“故乡人”具有双重角色，他们是城市文明的“融合者”，也是农村文明的“传承者”，穿梭在农村文明和城市文明之中。[10](p22-27)当前，受现代文化的影响，农民的精神文化需求也在发生变化，因此，鼓励深谙城市文明与农村文明的“故乡人”，利用自身学识、经验和文化知识，参与到农村文化建设中，组织开展农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化活动，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实现其自身价值。

3.有效推动农村优秀传统文化保护与传承。

通过保护和传承农村优秀传统文化，使农民重拾文化自信，维护农村文化多样性，增强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

一是以政府的帮扶作为外在支持。农村优秀传统文化反映了当地农民的审美情趣与精神诉求，包括富有地方特色的传统习俗、传统工艺、传统美食等，以独特的方式存在于广大的农村地区，具有一定的文化凝聚力，维系着农民的情感，延续着文化传统。但是在城镇化与现代文化的冲击下，农村传统文化日渐式微。依靠农民自身力量，难以抵挡这股洪流，需要地方政府为农村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更好的发展环境。政府可以制定出台相关的保护条例，安排专门的保护发展资金，保障工作的顺利进行。对在优秀传统文化保护与传承方面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员进行奖励，提高其积极性。同时，加大宣传力度，让人们意识到保护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性，让已经渐行渐远的优秀传统文化能够重回大众视野，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二是以“村庄”为本位构建内生力量。村庄本位，是以村庄作为考虑问题和提供服务的主要出发点或根本。[11](p14-22)中国传统农民是以村庄为共同生活区域，具有群体性认识，集体性价值取向。村庄象征着农民的精神家园，农民对这片土地怀有极大的热忱。当农村优秀传统文化衰落之时，农民文化生活愈加单调乏味之际，农民理所应当地肩负起保护和传承农村优秀传统文化的责任。有赖于乡贤和村民的共同努力，尤其是吸引年轻人加入进来，加快复兴和传承农村优秀的传统文化，如传统节日上的划龙舟、踩高跷等活动，深受老年人喜欢的地方戏曲，富有特色的手工艺制作等等，强化农民对村庄的“共同体意识”。保护和传承农村特有的文化风貌和历史文脉，让广大农民“留得住乡愁，也有可憧憬的未来”，农民的生活更加美好，也更加团结向上。

4.切实提高农村文化消费能力。

提升农民文化消费能力，促进农村文化消费健康发展，能够丰富农民精神文化生活，提高农民获得感和幸福指数，提升农村文明程度，加快全面建成农村文化小康社会的步伐。

一是提高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农村文化消费能力与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文化消费能力强，反之亦然。要加快农村社会生产力发展，提高农民收入，增强文化购买力。鉴于农民文化消费支出大部分都在子女教育，用于自身消遣娱乐的费用较少的情况，要加大对农村教育事业的投入力度，减轻农民压力。同时，还可以通过深入挖掘和利用农村文化资源，发展特色文化产业，生产贴近自然、贴近乡土风情的文化产品，促进农村文化消费水平提升。如湖北农村文化资源具有显著地方特色，休闲农庄、山水风情、少数民族文化等，对久居樊笼的城市居民有较强的吸引力。通过创意、体验、展示等方式，大力发展乡村文化旅游产业，对于破解农村普遍存在的“空心化”现象以及推进农村社会经济可持续性发展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

二是转变农民文化消费观念。要让农民意识到，精神世界的丰富与物质世界同样重要。农民受传统文化、消费习惯的影响较深，习惯于被动接受。在当前信息化的浪潮下，农民也要开拓思路，开阔视野，不能只着眼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与世界接轨，与新时代的发展同步。如应当充分利用“互联网+”，利用电脑、智能手机、数字电视等，了解外界信息。互联网能进行高效的资源共享，使人们足不出户即可接触各类新鲜事物，接触多元文化。互联网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农村地区相对闭塞的文化环境，给农村注入了新鲜活力，为农民提供了更多地创业、就业机会，农民可利用互联网发展特色产业，尤其是农村电子商务，使资源优势转化为产业优势，促进农村发展方式转变。通过与外界的接触，潜移默化地影响农民文化理念与文化需求，激发农民对文化消费的热情与积极性，逐渐向追求较高生活品质、实现自我价值方面发展，提高文化消费品位。

[1]黄炎秋.湖北全面小康指数持续增长五大领域呈“三最”特征[EB/OL].http://www.cnr.cn/hubei/jmct/20170509/t20170509_523745981.shtml，2017-5-9.

[2]李伟，俞俭.“富口袋”也要“富脑袋”湖北着力推进文化小康建设[EB/OL].http://news.xinhuanet.com/local/2016-12/01/c_1120033545.htm，2016-12-1.

[3]别鸣，邢君成，杨邹.家门口的舞台多乐活——湖北省扎实推进文化小康建设纪实[N].湖北日报，2016-11-17.

[4]谭英俊.走向一种社会合作型的公共服务供给模式——基于善治理论的启示[J].重庆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6）.

[5]崔海兴，郑风田.“三农”视角下的农村文化建设:问题与出路[J].现代农业科学，2009，（2）.

[6]郑风田，刘璐琳.新农村建设中的农村文化:现状、问题与对策[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1）.

[7]陈波，耿达.城镇化加速期我国农村文化建设空心化、格式化与动力机制——来自27省（市、区）147 个行政村的调查[J].中国软科学，2014，（1）.

[8]周兰翠.政府购买公共文化服务:理论逻辑与实践形态[J].地方财政研究，2014，（4）.

[9]郝道合.文化自觉和农村文化建设[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3）.

[10]桂胜，赵淑红.农村文化扶贫的路径探索——户籍在外之“故乡人”的反哺[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7，（1）.

[11]刘军奎.村庄本位:我国农村社会工作的推进导向[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

F323.8

A

1003-8477（2017）11-0055-06

刘玉堂（1956—）,男,华中师范大学特聘教授、湖北大学文化建设研究院院长、湖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张蕊（1990—）,女,华中师范大学国家文化产业研究中心博士生。

责任编辑 周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