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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菊奖全国杂技比赛审视杂技创作
——在中国杂技创新创作研讨会上的发言

2017-12-28尹力大连市艺术研究所

杂技与魔术 2017年6期
关键词:杂技团杂技技巧

◎ 文︱尹力(大连市艺术研究所)

从金菊奖全国杂技比赛审视杂技创作
——在中国杂技创新创作研讨会上的发言

◎ 文︱尹力(大连市艺术研究所)

2017年9月,第十届中国杂技金菊奖全国杂技比赛在山东蓬莱举行。近三十支杂技劲旅同场角逐,五百多杂技同仁共襄盛举,共同分享中国杂技最高奖赛场的辉煌时刻,见证习近平总书记文艺座谈会讲话以来中国杂技取得的重大进步。本次比赛参赛作品整体素质较高,节目从编排、表演到道具、舞美的设计都非常精彩。观看A组B组比赛,不仅令人感觉激动和兴奋,带来愉悦、振奋的精神享受,更引发了许多关于杂技创作的思考。

一、赛场新变化—主题、人物和故事趋势

这次比赛,有来自21个省份的63个杂技节目报名参赛,最终30个杂技节目进入决赛。观察这30个节目,可以看到几点新变化。一是有近2/3的参赛节目被创作者赋予主题情境。如中国杂技团的《九级浪——杆技》,灵感来自俄罗斯同名画作,结合道具的多维创新来表现一群勇敢的年轻水手征服海上惊涛骇浪的跌宕过程;再如广西杂技团的《瑶心鼓舞——蹬鼓》,融入瑶族民间鼓文化,通过少女与鼓的动态关系来表达先祖崇拜和生活热情。

二是有近1/3的参赛节目在塑造人物。区别于无角色的技巧表演,杂技节目的人物塑造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赋予表演者集体人物身份,如山东杂技团的《草帽》,结合迈克尔·杰克逊经典舞蹈动作和曲目,前卫、炫酷的热舞少年燃爆激情;再如济南杂技团的《勇者无惧——蹬人》,一群特种兵勇往直前,勇攀高峰。另一种是赋予表演者鲜明的人物角色,如甘肃杂技团的《彩陶情——顶坛》,取材马家窑彩陶文化,塑造出父、母、小男孩一家三口,用他们玩坛子的场景勾勒原始先民的生活画卷。

三是有多个节目借鉴戏剧手法来讲故事。如武汉杂技团的《技炫黄包车》,将城市元素融入道具和舞美,全程完全可以理解为老爷爷带着孙女在老汉口的一日游耍;再如射阳县杂技团的《手技》,将球拍化为电蚊拍,从夜半被蚊子吵醒开始,完整演绎了一段用尽各种手段愤怒灭蚊的故事,非常幽默流畅。

四是还有几个节目可谓以上皆有,均为拆分自杂技剧中的节目。如南京杂技团的《西游时空——跳板蹬人》来自杂技剧《金箍棒》,表现美猴王带领群猴戏耍;再如广州市杂技艺术剧院的《竹韵——升降软钢丝》来自杂技剧《笑傲江湖》,表现林中侠士在升降钢丝上修身苦练,美女一旁鸣琴的仙侠画境。

二、创作新思路—独属杂技的创作探索

主题、人物和故事创作并非杂技的新事物。自上世纪90年代的杂技主题晚会和新世纪的杂技剧以来,如今创作者已经可以根据节目需要在杂技中较好地融入简单文学内容。但在这20余年主题化、戏剧化的发展过程中,杂技创作、研究和评价方法过多借鉴、依赖戏剧和舞蹈艺术,具体进行中与杂技技巧为先的特性多有冲突,杂技剧尤为人诟病。因此,当下杂技创作必须重新审视存在的问题,强调自身艺术特性,探索独属杂技的创作手法。

一是把不合理变为合理。杂技是一种超越人类正常行为的超常性表演,因此杂技的主题创作要特别注意把行为的不合理变为情境的合理,并根据技巧特质先定“情”,后造“境”。如河北杂技团的《博回蓝天——女子集体车技》,以车技来表现海燕本是不合理的,但由于车技上增加了“抖轿子”“抛”“接”等组合技巧有翻飞冲天之势,且开篇就用绸布强化了海面设计,并全程配合暴风雨般急促的音乐,则整体在情境上达成合理,令高尔基的《海燕之歌》跃然舞台。

由此可见,主题杂技创作必须先定“情”,后造“境”,根据不同技巧的审美意向来制造具体境况,从而把“先天”不合理的杂技动作转化为“后天”的合理情境。而杂技剧最为人诟病之处就在于许多作品有“境”无“情”,把简单、合理的生活事件用高难度、不合理的杂技动作完成,陷入用杂技“演”了剧、剧却和杂技没关系的被动局面。

二是塑造杂技属性人物。艺术作品塑造人物有时往往只需“神来一笔”。如《战狼2》中开篇吴京护送战友骨灰回乡,对拆迁队头子的一脚飞踹,形象地阐明了他朴素的正义观念、行事准则和后来的责任担当,一个鲜活的人物就此“立”了起来。但杂技艺术受限于技巧特性和进程,因此必须在高难技巧展示前快速完成这“神来一笔”。

如上文提到射阳县杂技团的《手技》,其“神来一笔”就是被吵醒后拿出的手技道具——电蚊拍,明确告知观众表演者和灭蚊故事的鲜明杂技属性,令人眼前一亮。此后他不断变换各种灭蚊工具,并在灭蚊过程中由愤怒到暴躁情绪不断升级。人物和杂技高度合一,且性格丰满,不仅完整表演了一个生活小事件,而且这个小事件是货真价实地完全用杂技“演”出来的。由此借鉴,我们必须用杂技的动作或道具塑造出具有杂技属性的人物,才能使人物与杂技表演有机链接起来。

三是用道具寻找突破口。当下杂技创作的一大难点就是拿捏、处理情境与人物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影响未来杂技剧创作的重要问题。杂技节目中,情境与人物连接的最有效手段就是道具。如中国杂技团的《九级浪——杆技》,由于新研发的道具是三维立体并动态翻转的,水手与杆的关系显然已经超过了普通的演员与道具关系。搏斗狂海的意境与勇敢水手的人物设定在立体桅杆道具上形成了惊人的和谐统一,不仅为舞台创造了新的视觉美感,更为杂技人带来新的逻辑启发。

戏剧、舞蹈道具的存在是为了成就表演者的情感,目的是借物抒情,仅具备单纯道具意义。但杂技中人与道具关系更为复杂,也更为奇妙。首先,大量的杂技节目需要借助道具表演,这些道具有的是随处可见的生活用品,有的是特殊制造的复杂装置;其次,在人对物的驾驭性杂技表演中,展示的是人和物如鱼水般互相依存的关系,人借物施展技巧,物借人而灵气顿生;因此,杂技是人与道具高度合一的表演,互相作用才有表演结果,从这一角度出发,道具就是杂技创作、创新的第一突破口。

当下,在杂技进入主题、人物和故事的创作时代,随着编剧、导演、作曲、舞美等多行业全面介入,杂技的创作范围不断扩大。对今天的杂技创作者而言,杂技本体不仅仅限于技巧,而是一切具有杂技独特属性的东西。综上所述,这次金菊奖全国杂技比赛汇聚全国尖端节目,带给大家太多的创作思考。我们要重新审视杂技艺术本体,在广泛吸收其他艺术门类的优长的基础上,遵循杂技艺术自身的特性和规律,探索独属于杂技的创作和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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