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农业及其发展模式探析
2017-12-26曹康康
曹康康
(合肥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合肥230009)
绿色农业及其发展模式探析
曹康康
(合肥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合肥230009)
绿色农业兴起的时代背景包括自然环境的恶化、社会转型的需要等客观要素和人物内心的期盼等主观要素。从历史的角度阐述了绿色农业发展的辨证轨迹,进而按照逻辑学的要求,阐明绿色农业的内涵与外延,从而陈述绿色农业的实质要义和本质特征。基于“绿色”三大抽象规定性,融入绿色科技现代化因素,结合农业本身发展的特性与规律,从而得出了三种绿色农业发展的模式即“节约”农业发展模式、“回用”农业发展模式、“循环”农业发展模式。
绿色理念;绿色农业;农业发展模式
2016年“中央一号文件”即《关于落实发展新理念加快农业现代化实现全面小康目标的若干意见》特别提出:加强资源保护和生态修复,推动农业绿色发展,推动农业可持续发展,必须确立发展绿色农业就是保护生态的观念,加快形成资源利用高效、生态系统稳定、产地环境良好、产品质量安全的农业发展新格局。[1]“绿色农业”首次在“中央一号文件”中提出,不仅对于贯彻国家绿色发展理念具有重要的意义,还掀起了学术界对绿色农业相关研究的热潮。学界关于现代化农业的研究最早是对低碳农业、循环农业等相关研究,比如:吴一平等在《发展低碳经济建设我国现代农业》中结合低碳经济和农业特征,提出发展低碳农业的途径。[2]李晓燕等在《四川发展低碳农业的必然性和途径》中率先尝试提出低碳农业的内涵、特征和多元功能。[3]陈德敏等在《循环农业—中国未来农业发展模式》中认为:我国农业在生态农业的基础上应向循环农业发展。[4]近年来,“绿色”日益成为为显性名词,绿色农业日益成为学者研究的热潮,例如:严立冬等早就从经济学的角度论述绿色农业的概念,认为“绿色农业是指一种有利于环境保护,有利于农产品数量与质量安全的现代农业发展形态与模式。”[5]此外,相关研究众说纷纭,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学术界没有对绿色农业作出系统阐述,缺乏深层的见解。有的学者没有突破低碳农业和循环农业研究范围,有的学者基于不同学术背景和视角提出相应的学科见解等等。本文在深入贯彻十八大提出的“绿色发展理念”前提下,从绿色农业兴起的时代背景、绿色农业的基本概念、绿色农业的发展模式三个向度来研究绿色农业及其发展模式,力图对绿色农业作出系统而又全面诠释,明晰界定绿色农业的基本概念,探讨绿色农业发展的现实路径。
一、绿色农业背景分析
绿色农业兴起是自然环境恶化的召唤、人物内心崇尚美的期盼、社会转型发展的需要。现实环境与社会转型预示着发展绿色农业的客观需要,人物内心的向往和期盼昭示着发展绿色农业的主观诉求,绿色农业就是在主客观相互统一的基础兴起的。一是就目前而言,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农药化肥的残留、农膜残膜的遗弃、作物秸秆的焚烧、牲畜粪便的排放、林场草场的过垦等等,使得农业生产成为了目前国内最大的面源污染产业。大量农业资源、能源的浪费与河流、耕地、大气等环境的污染,召唤着农业转型,激发着绿色兴起。因此,绿色农业兴起是诉诸于农业生产造成的资源浪费与环境危机的生态现实而萌发的。二是人类面对农业生态现状的心理窘迫与人类对更高质量、更高层次生活无限追求的情感,使人类不得不重新思索人在大自然中的定位。恩格斯很早以前就提出,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是在自己所处的环境中并且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6]人们内心不仅渴望获得高产优质的农产品,而且还期盼碧水、蓝天、白云的美丽家园,故绿色农业的兴起是人类为了摆脱生态危机而谋求人与自然之间相通、和畅、共达的殷切期盼。三是中国自古以来以农业大国著称,农业发展的快慢与否势必关系到国家的前途命运与民族的兴旺发达。中国还是一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大国,农业发展的好坏与否势必关系到千家万户的幸福安康与社会的稳定发展。所以,绿色农业的兴起是社会破除农业发展瓶颈谋求社会转型发展的重要路径。
二、绿色农业概念界定
纵观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以及对未来社会发展的趋势的预测,我们姑且撇开原始采集农业不谈,不难发现农业是沿着从农业时代的“浅绿色农业”到工业时代的“非绿色农业”再到生态时代的“深绿色农业”辨证轨迹而展开的。一是“浅绿色农业”时代,由于科学技术水平与人类实践范围的限制,当时人类认识自然与改造自然的能力是有限的,社会生产力水平也是相对低下的,农业活动基本没有造成资源的浪费、环境的破坏、生态的失衡。它维持着人与自然的相对低度和谐的状态,表现为农业生产活动的“绿色性”与农业生产水平的“低效性”。在这历史时期,农业生产者更多的是依附自然,其自由性和主动性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自然客观条件的束缚;农业生产手段尤其是生产工具则表现为简单性与依附性,其破坏力在一定程度上不能对自然构成威胁;农产品的品种与数量相对较少或单一,更多的是借助于自然而生。二是“非绿色农业”时代,随着科学技术水平的提高和人类实践范围的扩大,此时人类认识自然、征服自然的能力加强,社会生产力水平突飞猛进。不幸的是此时农业生产造成了大量的资源与能源浪费、大范围的生态环境破坏、打破了人与自然的天然平衡。这一时期内,虽然表现为农业生产力的“高效性”,但是又表现为农业生产活动的“非绿色性”,从而造成了人与自然极度不和谐。此时,农业生产者的能动性突破了自然的受动作用;生产手段及工具表现为复杂性和征服性;农产品在很大程度上表现为逆生性。三是“深绿色农业”时代,既表现为农业生产活动的“绿色性”;又表现为农业生产力的“高效性”。此时人与自然表现为高度的和谐,农业生产者是能动性与受动性的统一、生产工具是先进性与和谐性的统一、农产品是质量和数量统一。
农业的辨证发展轨迹表明产业转移升级、绿色农业兴起的历史必然性,同时还需要人们在逻辑规定性上把握绿色农业的内涵与外延,从而在历史和逻辑上真正把握绿色农业基本概念。“绿色”预示着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生态平衡;“农业”是人类利用动植物生长与发展规律,获得满足人类需要的产品的产业。用“绿色”来限定农业,两者深度融合,从而形成绿色农业之特定要义:绿色农业指在特定的农业区域范围内,以系统最佳容纳量与最低生态位为限度,通过区域系统内部各个要素之间的物质与能量的节约、重复使用、循环,从而达到绿色化投入到绿色化产出生态目标,最终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高度统一的现代化绿色农业。其中农业区域范围内的生态系统最佳容纳量与最低生态位是发展绿色农业的客观前提基础;区域系统内部各个要素之间的物质与能量的节约、重用、循环是发展绿色农业的实践模式;从绿色化投入到绿色化产出生态目标和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相统一是发展绿色农业现实目标。总之,从客观基础、实践模式、现实目标三个层次剖析了绿色农业的基本要义。
绿色农业具有农业发展的普遍性,用“绿色”来限定农业,必然预示着其特殊性。我们将其共性与个性统一起来,就会形成绿色农业的本质特性,具体表现为整体性、开放性、高效性、绿色可持续性。一是整体性,即绿色农业区域系统内的各个要素之间是相互联系的统一的整体。包括农业主体(农民)、生产中介与手段(农业生产的投入、农业的经营与管理、农业产品的产出等)、系统客体(土地等自然环境要素),三者之间有机相连、相容互动成为一体。二是开放性,即绿色农业区域应该是一个开放的系统,系统内各个要素与外部环境要素之间时刻进行着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绿色交换是通过系统内部的节约、循环、再利用,以低能耗、低物耗为前提,最小限度地利用与破坏农业环境的协调交换模式。三是高效性,即绿色农业是投入过程的“减量化”、管理与生产过程的“循环重用化”、产出结果的“生态化”的统一,从而实现生态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双优聚合。四是绿色可持续性,即绿色农业不是意味着生产过程的停滞不前与产出数量或者质量的剧烈下降,而是持续协调发展,质量统一,强调农业生产过程与生产结果持续性,更是强调农业生产与外部环境的绿色性。
三、绿色农业模式探析
“绿色”首先是节约(Reduce)的、“绿色”的第二个规定是回用或重新使用(Reuse)、“绿色”的第三个规定是循环(Recycle)。[7]基于“绿色”三大抽象规定性,融入绿色科技现代化因素,结合农业本身发展特性与规律,从而得出了三种绿色农业发展模式即“节约”农业发展模式、“回用”农业发展模式、“循环”农业发展模式。
“节约”农业模式就是通过各个环节的“节约”发展绿色农业。“节约模式”的实质包含着三层含义:一是减少农业生产过程中有害物质与负能量的投入。化肥、农药、农膜是使农业成为面源污染产业的三大“害”。就目前而言,农业生产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离不开这三大物质的投入,存在着进退两难问题,此时我们应该采取“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方式。因此,我们要大力发展节约技术,要积极探索化肥、农药、农膜的减量与替代的配套技术,比如说在保证其同等质量与数量的农产品的前提下,用传统的农家土肥替代或减少现代化工业肥的使用量,用生态链条机制抑制病虫害的发生的频率,用可降解农膜替代不可降解农膜。二是节省农业资源。农业是与雨露阳光、土地水源紧密相联系的产业,面对土地资源和水资源日益窘迫的生态现状,节水、节地理当成为节约模式农业重要路径。节约水资源重点在于改变灌溉方式,最大限度地提高水资源的利用率;节约土地资源核心在于实施优化与合理的立体种养,提高土地资源利用率。三是节约农业生产过程能量。农业发展离不开能源投入,面对机械农业、“石油农业”等对能量巨大需求,我们要转变农业发展模式,积极探讨节能技术。发展绿色节能农业的关键就是要大力推广节能技术,减少能源消耗,改革不合理的耕作方式和种植方式,探索高效、节能的耕作制度。
“回用”农业模式就是通过各个环节的重复使用发展绿色农业。从整个系统层次看,“重用模式”的关键在于农业区域系统的层次性、可拆卸性。绿色农业系统区域内的较高一级的农业系统农业消亡时,较低一级的农业系统依然保持着其自身的相对活力,继续维持系统演化,在自然和人为科技因素的作用下,高系统的肢解要素与现存的低一级的系统可以耦合为新的农业系统。比如说丘陵山地立体模式中乔木、灌木、菌类层层结合、农田立体模式中水稻作物、水产养殖环环相扣、水体立体模式中混养,层养纵横交叉。绿色农业的重复利用不仅对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对于增加产值,延长产业链条,获得更大的经济效益具有重要作用。从单个农作物层次看,“重用模式”的关键在于农作物包括植物、动物和菌类自身的重复利用。比如说动物的尸体腐烂降解后可以作为植物或者菌类的养料,植物或菌类中未被人使用的部分可以作为动物的食物饲料,植物、动物和菌类的废弃部分还可以用来发酵沼气,转化为能源供系统利用。
“循环”农业模式就是通过各个环节的循环发展绿色农业。老子在《道德经·上篇》中记载:“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8]这句话意思是说循环是万物根本,绿色农业的循环模式就是周而复始的循环系统。“循环模式”的要义包含着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农业的“原料—产品—废料—原料”循环模式。从农业自身看,农业生产过程中投入的物质、能量只有极少部分转化为人类所需要的农产品,其他部分则是作为废料、弃能,不仅造成了资源能源浪费,而且造成了环境破坏。若依据循环模式原理,将废弃物转入为新原料,既提高了资源利用率,又保护了生态环境。二是农业的“生产—流通—消费—复原”循环模式。从社会流通角度看,生产过程中实行绿色生产、流通交换过程中实行绿色交换、消费环节中贯彻的生态消费,最后复原到生产,形成一个社会化的绿色农业大循环。三是区域范围内的“农业—加工业—观光旅游业”循环模式。从具体区域范围内看,一方面种植业、养殖业和畜牧业等等可以与农产品加工业、农业品流通业进行产业互动升级,形成一个循环链条,形成一个区域经济循环体;另一方面农业还可以发展为观光旅游、农家服务业以及农产品参观基地等等。
四、总结
总而言之,绿色农业是自然、社会、个人共同的期待。“浅绿色农业”到“非绿色农业”再到“深绿色农业”昭示着绿色农业发展的辨证轨迹。最佳容纳量与最低生态位的客观基础、节约、重用、循环的实践模式、经济、社会、生态统一的现实目标揭示了绿色农业的基本内涵。整体性、开放性、高效性、绿色可持续性规定了绿色农业的本质特征。“节约”模式、“回用”模式、“循环”模式提供了发展绿色农业现实途径。中国要强,农业必须强;中国要美,农村必须美;中国要富,农民必须富。[9]“三农”是一个有机整体,农村稳定和谐是基础、农业持续发展是动力、农民安居乐业是目标,积极推动农业绿色化转移升级,事关农业富强、事关农村美丽、事关农民安康。此外,绿色升级具体方略和可操作的绿色农业科技等等是学界深入探讨绿色农业的关键,期待相关学者进一步作出探讨。
[1]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落实发展新理念加快农业现代化实现全面小康目标的若干意见[N].人民日报,2016-01-28(02).
[2]吴一平、刘向华:发展低碳经济建设我国现代农业[J].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10(2).
[3]李晓燕、王彬彬:四川发展低碳农业的必然性和途径[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0(1).
[4]陈德敏、王文献:循环农业—中国未来农业的发展模式[J].经济师,2002(11).
[5]严立冬、崔元峰:绿色农业概念的经济学审视[J].中国地质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9(3).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人民出版社,2009.
[7]黄志斌:“绿色”辩义:从感性直观到知性分析再到理性综合[J].科学技术与辩证法,2003(3).
[8]饶尚宽译注:道德经(第二十五章)[M].中华书局,2016.
[9]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
(责任编辑:林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