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范大家,永志怀念
——悼忆张忠培先生
2017-12-25顾万发
□顾万发
风范大家,永志怀念
——悼忆张忠培先生
□顾万发
惊闻张忠培先生逝世,怅然若失,一时不知思绪,来不及再看各方信息,立即想到的就是,我得到北京。脚步匆匆,踏上列车,奔向小石桥胡同,大礼于先生……
返回郑州的路上,一路无眠,我独自坐在列车的座位上,凝望窗外,先生的音容宛在眼前,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不是张先生的弟子,却从张先生那里得到了老师般的教益。记得在北京大学念书的时候,就听闻苏(秉琦)公几大弟子的一些“功夫”和轶事,其中就有张忠培先生。当时很希望拜见一次这位老学长,证其一二,然而大学时代未能如愿。
工作后与张先生见面的机会多了起来,可能因为同为北大学子的缘故,我对张先生自然就有了几分亲近,“大帅”的严厉虽始终未能感受,不过我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先生说话的严谨和对学问的严肃态度。
先生对郑州考古事业贡献巨大,多次亲临郑州指导工作。唐户、望京楼、李家沟、新砦、老奶奶庙、娘娘寨、花地嘴等诸多关系重大学术问题的遗址和整理现场都留下了先生磐石般的身影和开怀爽朗的笑声。先生还曾多次就郑州文物考古研究院的发展方向和具体考古问题给予过关心指导。他曾多次谈及,花地嘴遗址非常特殊,尤其是其中的斝等,应该代表一种文化,可以叫“花地嘴文化”,并说它与“新砦期”文化遗存不同。先生还曾经催促我写此文章,无奈学浅,未能写出。另外,当得知我近年来关注仰韶文化和彩陶问题时,他非常高兴,鼓励我说,仰韶时代中晚期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开展研究这项工作是很值得的,你们年轻一代应该有人关注这个问题。他还就彩陶研究问题指导我说,应该把具体器物和图案返回到具体的单位去研究。
先生学养深厚,眼界开阔,不拘泥于一般意义上的考古,扩大了考古学在学术界以及社会上的影响力,堪称一代大家。他高度重视田野考古、类型学研究,同时他也高度重视以玉文化学为代表的精神考古。他晚年曾说:“玉器与玉文化研究闯进‘通古今之变’,是我唯一的、赤诚的、热切的希望。”他曾多次主持高层次学术讨论会、规模化玉器特展,多次编著玉器图录和论文集。他还曾经为了在早期夏代玉器的展览中把未发表的花地嘴玉器全部展出,亲自打电话给我布置任务,甚至他还多次向我提及他正在致力于考古哲学的研究。
先生又是率真的,喜欢对朋友讲真话、讲实话,无论是人生、事业问题,还是学术、科研问题,都能坦诚相见。我曾经问他当年工作中的风云事,他也是不假思索地和盘托出,没有刻意地排列组合。先生又是幽默的,参观聊天、看现场,总会时不时地引出笑料。有一次,先生在我院贵宾室观察新砦遗址出土的陶器,他大加赞赏,兴之所至,非要端起猪首器盖像孩童般地放在脸旁合影,说是见猪有福!
2015年年底和2016年年初,我曾与先生见面和通电话汇报郑州仰韶时代晚期数处重要聚落的重大发现情况,他非常高兴,当即表示等天气好的时候来看看。几度相约,终未成行,实为憾事!
张忠培先生走了,但作为一代学人,一代大家,其风范永存,其精神常在!
(作者单位 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
[责任编辑 秦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