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理论研究述评

张德明　刘微

摘要：改革开放以来，学界对统一战线理论的研究可以从三个维度进行归纳：一是从宏观上对改革开放以来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发展的总结研究；二是从中观上对改革开放以来党的主要领导人的统一战线思想的研究；三是从微观上对统一战线实践场域相关理论问题及学科建设的研究。

关键词：统一战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研究述评

中图分类号：D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378（2017）05-0056-14

统一战线是党的重要法宝，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始终高度重视统战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强调：“我们党所处的历史方位、所面临的内外形势、所肩负的使命任务发生了重大变化。越是变化大，越是要把统一战线发展好、把统战工作开展好。”统一战线理论研究一直是学界关注的重要领域，在即将迎来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之际，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的统一战线理论研究状况加以梳理，对在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进程中进一步推进统一战线理论研究、推进统一战线实践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改革开放以来，党的统一战线不断发展壮大，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发展进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统战实践的发展既离不开统战理论的指导，又推进了统战理论的创新发展。通过对相关研究成果的梳理可以看到，改革开放以来，学界聚焦统战理论研究热点难点问题，广泛调研，深入探索，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对推进统战实践发展和党的统战理论创新起到了重要作用，也为深化研究奠定了基础、提供了平台、开阔了视野。

一、宏观上对改革开放以来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发展的总结研究

（一）对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内容的研究

研究总结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内容的成果可以归纳为两种类型：

其一，从整体上分析归纳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理论创新的主要内容。如有学者将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理论的创新成果概括为“六个方面”，即将爱国统一战线的性质界定为“四者联盟”，给新社会阶层以社会和政治定位，更加突出党对知识分子重要作用的肯定，肯定了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的地位和价值，推进了民族理论发展和政策进步，提出了诸多关于宗教理论及政策的新思想、新观点；还有学者将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理论创新的成果概括为确保统一战线历史地位不动摇的“法宝”思想，即坚持理论创新、与时俱进的变革思想，解决统一战线分歧和差异的和谐思想，始终照顾同盟者利益的“以同盟者为本”思想等“四种思想”。

其二，按党的中央领导集体分阶段进行分析归纳。这类研究成果对改革开放以来党的中央领导集体对统一战线理论创新的贡献分别作了梳理。基本观点是，邓小平开创性地阐明了新时期统一战线的性质和任务，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承和发展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提出了“一国两制”的伟大构想，解决了新时期统一战线有关民族、宗教、知识分子等一系列重大的理论和政策问题。江泽民强调了新时期统一战线的重要作用和本质特征，提出了“高举两面旗帜”是统一战线的首要任务，完善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明确了统一战线各主要领域工作的指导方针。胡锦涛对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发展的贡献集中表现在，在新时期新阶段面对新形势新任务实现了对统一战线地位作用的新认识，创造性地提出了“统一战线是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法宝”；突出强调了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的重要性，并将其作为统战工作新的着力点；提出了有关统一战线目标任务的新论述，为新世纪新阶段统一战线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二）对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理论发展历程的研究

关于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理论的发展历程，学界在改革开放三十周年之际作了总结，代表性观点是按照党的领导集体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创造性地提出了新时期统一战线的理论和一系列方针政策，形成了富有时代特色的邓小平统一战线理论；第二阶段是在新的历史时期，江泽民高举邓小平理论的伟大旗帜，立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丰富和发展了党的统一战线理论；第三阶段是在本世纪之初，胡锦涛把握时代特点，立足新的实践，提出“执政兴国的法宝”“五大关系”“新的着力点”等一系列新思想，创造性地继承并丰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此外，还有学者按照统一战线的发展状态，将其发展历程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文革”结束后，党的统一战线工作机构得到恢复，统一战线得以重新建立，新时期统一战线起步发展；第二阶段是在改革的伟大进程中统一战线崛起，地位和作用显著提升；第三阶段是在对外开放中壮大，统一战线充分发挥独有优势为对外开放服务。

（三）对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理论创新经验启示的研究

代表性观点有三种。第一种观点将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发展的基本经验概括为“五个坚持”和“一个加强”。“五个坚持”是指，统一战线理论必须坚持不断变革与创新，统一战线必须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必须坚持以党在不同历史时期的总路线总任务为服务对象，必须坚持大团结大联合的主题，必须坚持原则的坚定性和政策的灵活性相统一；“一个加强”是指，统一战线必须加强巩固工农联盟。第二种观点认为，服务执政使命是统一战线创新发展的根本目的，提升党的公信力是统一战线凝聚人心的重要前提，注重利益協调是统一战线促进和谐的基本手段，推进民主建设是统一战线维护稳定的有效途径，加强政治整合是统一战线汇集力量的根本保证。第三种观点立足于实践操作层面，认为统一战线成功的经验体现为在思想理论、围绕中心服务大局的具体形式、统战干部队伍建设的方式等方面的创新，谋求创新的目的是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统一战线理论成果推动工作实践的创新发展、增强统一战线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的实效、培养思想政治业务都过硬的高素质统战干部队伍。

（四）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框架内对统一战线理论的研究

党的十七大之后，学界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框架内对改革开放后中国共产党的统一战线理论进行了研究，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体系”的概念并进行了相关研究。党的十七大报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作出了科学界定，为统一战线理论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包心鉴比较早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视域内，提出并论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体系”的概念及其内涵，得到广泛认可。包心鉴提出，改革开放以来形成发展的统一战线理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改革开放后党的统一战线理论自成体系，邓小平的统一战线思想奠定了其理论基础并且建构了其理论框架，江泽民、胡锦涛的统一战线思想丰富发展了其理论内容。此后，陆续有一些学者论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体系的形成条件、理论来源、特征规律等问题。大家普遍认为，马克思主义有关统一战线的基本理论、毛泽东的统一战线思想是其理论源泉，改革开放后国内的发展实际和国际环境的变化是其实践基础，其基本规律体现为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坚持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方向、坚持以大团结大联合为主题、坚持以围绕中心服务科学发展为目标，而其立足点在于新时期爱国统一战线的发展壮大，其本质特征是实践性、时代性、开放性。endprint

综上所述，在宏观上对改革开放以来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发展的回顾总结与反思研究，在2008年前后出现了一个小高潮，取得了丰硕成果。学者们立足于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取得的巨大成就，对改革开放过程中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发展的主要内容、发展历程、经验启示等，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体系进行了深入研究，为统战理论与实践的发展提供了参考。从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到四十周年，又一个十年即将过去。在这十年里，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的这五年，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新成绩、呈现出新特点，统一战线各领域也呈现出新形势、新特点，在客观上需要进一步深化对改革开放以来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发展的总结与反思。习近平指出：“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是我们党向人民、向历史作出的庄严承诺。”在即将完成第一个百年目标，开启实现第二个百年目标的新征程之际，回顾总结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发展的经验，要站在协调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落实“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高度，明确定位、探寻启示。

二、中观上对改革开放以来党的主要领导人的统一战线思想的研究

（一）对邓小平统一战线思想的研究

学者们深入研究了邓小平关于统一战线性质、任务、功能、对象和范围等的论述，以及邓小平关于民族工作、知识分子、非公有制经济、民主党派、祖国统一等问题的主张，分析了邓小平统一战线思想的形成条件、理论基础、发展过程、主要内容和特色等。我国阶级构成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剥削阶级已经被改造，“文革”结束后中国共产党恢复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这是邓小平统一战线思想形成的基本条件。中国共产党以往的统一战线工作实践为邓小平统一战线思想的形成提供了丰富经验，新时期的统一战线工作实践为邓小平统一战线思想的形成提出了客观要求。其理论基础根植于马克思主义统战学说，并批判继承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其形成过程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从1975年到1979年是产生阶段，《新时期的统一战线和人民政协的任务》是其产生的标志；从1979年到1990年是形成阶段，关于实现祖国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思想的提出是其成熟的标志；从1990年到党的十五大是发展阶段，《邓小平论统一战线》等重要文献是其进入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的标志。就邓小平统战思想的主要内容，学者们普遍认为它的内容十分丰富，主要包括新时期统一战线的地位、性质、任务等基本问题，以及与这些基本理论问题紧密相关的民主党派问题、知识分子问题、民族宗教问题、国家統一问题共六大方面十余个基本观点，构成了相对完整的理论体系。关于邓小平新时期统一战线理论的特色，代表性观点认为可以概括为“五个统一”：继承和创新的统一、原则性与灵活性的统一、战略性和策略性的统一、爱国性和广泛性的统一、坚持党的领导与发扬民主的统一。

（二）对江泽民统一战线思想的研究

学者们研究了江泽民关于统一战线的地位、作用、本质、对象、任务等观点，以及江泽民统战思想的特点意义等。学界普遍认为，江泽民统一战线思想是对邓小平统一战线思想的继承与发展，体现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理论精髓和思想路线；江泽民统一战线思想的特征体现为鲜明的时代性、丰富的实践性、凝聚的民族性等。江泽民统一战线思想的内容主要包括，高度重视统一战线的地位和功能；强调统一战线只有发扬广泛性的优点和特点，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要求统战工作必须执行无产阶级的策略原则；阐述了新形势下统战工作的根本任务和基本要求；强调人民政协要充分发挥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和参政议政的作用，丰富和完善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指出坚持和改善党对统一战线的领导是统战工作的根本；高度重视民族、宗教工作，提出了“民族、宗教无小事”；提出推进祖国统一大业，最终解决台湾问题，要坚持“一国两制”和“八项主张”。

（三）对胡锦涛统一战线思想的研究

党的十六大以来，学界对胡锦涛统一战线思想的主要内容、主要特点、历史地位等问题进行了研究。关于胡锦涛统一战线思想的主要内容，特别是胡锦涛对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创新发展的贡献，学界普遍认为，他提出了统一战线是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法宝思想，强调了统一战线在实现党的目标任务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分析了新世纪新阶段统一战线构成的新变化，阐述了党关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理论和政策，提出了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是统战工作新的着力点思想；提出了统一战线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具有一致性的思想，丰富了和谐社会理论；面对两岸关系发展的复杂形势，就新形势下发展两岸关系提出了“四点意见”及其他发展两岸关系的新观点、新主张和新措施。此外，还有学者提出，胡锦涛强调党的领导是统一战线事业发展的根本保证；提出“同心思想”，丰富发展了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理论；提出将促进政党、阶层、民族、宗教和海内外同胞“五大关系”和谐作为统一战线工作的着重点；提出推动建设和谐世界的新理念，丰富和发展了党的国际统一战线思想。一般认为，胡锦涛统一战线思想在本质上与邓小平、江泽民等党的领导人的统一战线思想是一致的。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统一战线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都是在改革开放条件下，中国共产党人将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与中国国情相结合的结晶，都是对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的继承发展。也有学者指出，与邓小平、江泽民的统一战线思想相比，基于不同的国际环境和国内实际，胡锦涛统一战线思想表现出突出的时代性、广阔性和必然性特征。关于其历史地位，学者们提出，胡锦涛统一战线思想是科学发展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在中国发展的新阶段，是促进爱国统一战线不断巩固壮大的思想武器，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法宝。

（四）对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研究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统一战线工作。在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65周年大会、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中央民族工作会议、全国宗教工作会议等重要会议，以及在与党外人士协商座谈、到民族地区调研、会见港澳台同胞等重要场合，习近平先后发表了一系列有关统一战线的重要讲话，初步统计大约有四十余次，内容涉及统一战线的各个领域。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和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指导下，中央先后出台了一系列统一战线文件。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统一战线的系列重要讲话，丰富发展了党的统一战线理论。2016年4月，孙春兰在全国统战部长培训班上率先提出“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概念。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是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和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当前统战理论研究的重点和热点内容。这些研究成果对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作了积极探索，从研究视角来看，主要有两种类型。endprint

一是对党的十八大以来统一战线理论发展创新的综合考察。这类研究成果从总体上对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有关统一战线基本理论和工作场域提出的新观点新思想作了归纳阐释，代表性观点如下。张裔炯指出，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从所有制形式、社会阶层和社会思想观念更加多样来思考新形势下统一战线的地位作用，对统一战线的任务、性质、特点等方面进行了论述，对政党、民族、宗教、阶层、海内外同胞等各领域统战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是指导统一战线事业发展的纲领性文献。高国升将党的十八大以来统一战线理论的发展概括为：提出关于统一战线重要地位和作用的新论述，提出对统一战线的总要求，提出健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等。林萍总结分析了习近平总书记对统战工作提出的新要求和在政党关系、两岸关系、民族关系方面提出的新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对如何做好统战工作提出了三个“着力”的新要求，并对党外人士寄予了新希望；在政党关系方面，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各党派人士团结合作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在两岸关系方面，强调把“两岸一家人”作为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新理念，就两岸关系提出五点主张；在民族关系方面，提出增强“四个认同”、坚持正确的祖国观、民族观等思想；在海内外同胞关系方面，第一次提出海内外中华儿女共同的根、共同的魂、共同的梦，重视留学人员等。杨卫敏从历史方位、理论基础、战略定位等几个方面对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作了分析。他认为：从历史方位来看，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立足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阶段的发展实际，强调统一战线重要法宝地位、开启统一战线发展崭新阶段、赋予统战工作新的行动指南，是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在新时期新阶段的丰富发展，开辟了统战理论新境界；从理论基础来看，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是“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思想的统战篇，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战略定位来看，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立足治国理政全局，明确新形势下统一战线在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中的地位，将统战工作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谋划。

二是就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某一方面或者某一领域的研究，代表性学者和观点如下。蒋光贵认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需要凝聚共识、凝聚智慧、凝聚力量，这是习近平總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形成的时代背景。彭英从哲学视角分析了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认为其闪耀着哲学的光辉，主要体现在：用实事求是的观点客观研判新时期统一战线工作面临的国际国内形势；用发展的观点科学解答统一战线面临的主要问题；用普遍联系的观点统筹推进新时期统一战线各领域工作，用实践的观点努力开创新时期统战工作的新局面。肖向平分析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统一战线重要论述的方法论意蕴，认为其体现了要总揽全局、协调各方，要讲辩证法、坚持两点论，要认识规律、把握规律、遵循和运用规律等方法论意蕴。郭伦德对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做好非公有制经济领域统战工作的思想作了解读，认为习近平总书记积极回应企业呼声，对非公有制企业定向投放鼓励支持政策，给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吃了一颗保证安全的“定心丸”，强调加强对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的教育引导。张强先后归纳总结了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民族篇和宗教篇，在民族工作方面，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民族工作，将民族工作定位为全局性工作，提出要坚持走中国特色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加强民族领域的反分裂斗争，做好民族工作关键在党、关键在人；在宗教工作方面，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宗教工作本质上是群众工作，构建积极健康的宗教关系，加强和改进党对宗教工作的领导等。许立坤先后论述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多党合作的重要理论创新和关于民族工作的新理念：在多党合作方面，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更好地发挥多党合作制度的制度效能；在民族关系理论方面，在深化对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国情认识的基础上阐述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内涵，强调民族工作“五个并存”的阶段性特征等。齐鹏飞认为，在依法治港方面，习近平总书记面对“一国两制”在香港实践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为以“双普选”为目标指向和主要内容的香港特区政制改革和民主化进程确定了最终的“时间表”和“路线图”，进行了“顶层设计”，并在遭遇重大挑战和重重阻力面前，表现出了坚持“底线思维”的高超战略定力；在依法治澳方面，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总结“一国两制”在澳门成功实践的历史经验，全力支持澳门“在‘一国两制和基本法指引的正确道路上越走越稳、越走越好”，高度重视解决澳门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结构性矛盾和深层次问题，全力支持特区政府和澳门同胞努力克服各种困难，谱写更加精彩的澳门故事；在巩固深化两岸关系方面，面对错综复杂的两岸关系形势以及艰巨繁重的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任务，在进一步巩固和深化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大好局面，巩固和深化两岸共同政治基础等方面，形成了一系列具有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意义和价值的“顶层设计”“底线思维”和重大战略举措，构建了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直接针对台湾问题彻底解决之“国家统一”篇，指引了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完成“国家统一”的正确方向。

综上所述，对改革开放以来党的主要领导人的统战思想的研究是统战理论研究的重要方面，具有很强的时代特点，主要涉及党的主要领导人的统战思想的形成背景、主要内容、理论来源、主要特点、历史地位等。目前，对邓小平统一战线思想、江泽民统一战线思想和胡锦涛统一战线思想的研究都已经成熟，今后的研究应该是将其放在整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体系的框架内，用历史的眼光、比较的眼光来综合研究。对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研究正呈方兴未艾之势。目前的研究侧重于对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内容梳理和文本解读，有力促进了全党和全社会对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学习理解与贯彻落实。对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研究，仍是今后一个时期统战理论研究的热点和重点问题。今后，对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内容梳理与理论构建仍是主要方面，同时要加强对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的比较研究。endprint

三、微观上对统一战线实践场域相关理论问题及学科建设的研究

（一）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理论的研究

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一直是统战理论研究的重点和热点内容。学者们研究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政治准则，探讨了我国参政党建设的内涵、目标、原则，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性质、地位和作用，新一代党外代表人士队伍建设问题等。当前，协商民主和中国多党合作话语体系等是这一领域研究的热点问题。21世纪初，国内学者开始关注西方协商民主理论并探讨与国内政治协商制度的契合点。俞可平、林尚立、陈剩勇、陈家刚、李君如等学者发表了一系列介绍西方协商民主和思考中国协商民主发展问题的理论成果。党的十八大提出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的任务后，协商民主研究成为显学。学者们研究了我国发展协商民主的条件，总结了各地协商民主的实践经验，讨论了协商民主的价值以及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内涵、特征、发展路径等问题。关于协商民主相关理论问题的研究已经比较深入，对于协商民主的内涵、价值、特征等已经形成共识。随着党和国家不断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今后对协商民主的研究将更加细化，更加注重实践，加强对我国协商民主发展路径、发展实践、发展经验等重点问题的研究。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构建中国特色话语体系、增强国际话语权，关于构建中国多党合作话语体系的研究受到学界关注。目前的研究已就提高中国多党合作制度国际话语权的意义、内涵、途徑等进行了探讨。有学者提出“中国多党合作话语该由谁来讲、讲些什么、怎么讲”是首先应该回答的问题；“大统战”格局下，需要从多党合作理论体系、传播体系、保障体系方面着手来构建中国多党合作话语体系。还有学者提出，以政党混合制为制高点争取多党合作制的国际话语权，从而有力回应对多党合作制的攻击和质疑；还有学者提出了构建中国多党合作制度学术话语体系的途径：推进中国多党合作制度的本土经验研究，加强中国多党合作制度的规范性与国际化研究，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中国多党合作制度学术话语体系的构建。构建中国多党合作话语体系是对外宣传我国政治体制、提高我国软实力的迫切需要，是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增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的迫切需要，是时代赋予当代理论工作者的神圣使命。因此，对构建中国多党合作话语体系相关理论问题的研究将是今后一个时期学界研究的重要内容。

（二）对民族统战和宗教统战理论的研究

民族和宗教工作是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领域，也是统战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根据研究角度的不同，改革开放以来学界围绕民族统战和宗教统战开展的研究可以分为三类：

一是对改革开放以来党的民族、宗教理论政策的研究解读，包括对党的领导人的民族、宗教思想的研究。这类研究成果紧紧围绕党的民族、宗教理论政策发展而开展研究，有着很强的时代特点。如从改革开放初期至20世纪80、90年代，学界主要围绕邓小平理论指导下的民族、宗教政策和邓小平的民族、宗教统战思想开展研究。党的十八大之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关于民族和宗教工作的理论政策成为学界研究解读的重点。如有学者研究了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发表的重要讲话和《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中蕴含的民族工作思想和精神。还有学者对新中国成立六十年来我国的宗教政策进行了宏观解读，认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的宗教政策经历了形成期、失衡期、调整期和转型期，“统战”与“安全”是贯穿四个时期宗教政策的两大主线。

二是对改革开放形势下民族统战、宗教统战工作策略的研究。这类研究成果紧紧围绕我国改革开放不同阶段面临的不同形势，深入研究民族统战工作、宗教统战工作出现的不同情况并提出了相应解决策略，具有很强的时代特征。如在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常态下，有学者研究了新常态对民族统战工作产生的影响、提出的新要求新任务，并探讨了相应对策。有学者研究了在信息化和网络化不断发展的形势下，网络新常态及网络文化对民族统战工作的影响及工作策略。有学者研究了“一带一路”背景下我国对外战略的宗教向度，提出了涉外宗教统战工作应由建构“共同利益”转向营造“共同命运”等。

三是对党在革命和建设时期民族工作、宗教工作的理论启示与实践经验的研究。如有学者分析了西征红军在宁夏回族聚居区开展民族统战工作的成功经验和深远影响，认为西征红军重视并积极开展团结广大回族、汉族群众和民族宗教界上层人士工作，成功地打击了马鸿逵部队，将陕甘苏区扩充为陕甘宁革命根据地，对当时政治形势以及之后宁夏的革命建设事业都产生了积极影响。还有学者研究了习仲勋主政西北期间团结民族宗教界上层人士、平息叛乱、尊重宗教信仰、推进土地改革等方面开展民族统战工作的成功实践。李维汉是我们党和国家卓越的统战工作理论家和领导人，学界对其民族统战思想和宗教统战思想有较深入的研究。如有学者研究了李维汉在陕甘宁地区的民族统战工作实践并总结了其对当代开展民族统战工作的启示；也有学者总结了李维汉对党的宗教统战工作作出的理论贡献。

民族与宗教在任何时期都是事关国家团结稳定的重要领域。今后，总结实践经验、分析新形势新任务，提出策略建议仍是民族统战与宗教统战理论研究的重点内容。

（三）对新社会阶层统战理论的研究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新的社会阶层成为统一战线的重要工作领域，也成为学界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在2001年7月，江泽民提出了“新的社会阶层”一词并阐述了其政治属性。他指出，改革开放以来出现的民营科技企业的创业人员和技术人员、私营企业主等社会阶层是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学者们论述了江泽民这一思想观点的重要意义和新的社会阶层给统一战线工作带来的影响，认为江泽民的观点奠定了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思想理论基础。新的社会阶层的出现使爱国统一战线的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这一变化致使民主党派的发展和构成、工商联的工作范围和职能等都作出了相应调整和改变；同时，这一变化使社团组织的作用更加重要。近年来，学界关于新的社会阶层的研究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一是实证研究，即对新的社会阶层基本存在状态的研究，主要是通过调查问卷、访谈等方式，对新的社会阶层的人员构成、职业分布、空间分布、经济地位、社会交往、价值观念、政治立场等进行调查研究。如张海东对北京、上海、广州的新的社会阶层进行了调查研究；廉思先后对北京、上海、广东、浙江、辽宁、湖北等省市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进行了走访和调研；湖南省新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对策研究课题组在湖南全省14个市（州）开展了专题调研。由于当前我国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创新创业浪潮的兴起，新的社会阶层群体构成状况变化迅速，对新社会阶层存在状态的调查研究是做好新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和相关理论研究工作的基础。二是在调查研究基础之上对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存在问题及其解决对策的研究。如有学者提出，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仍然是薄弱环节，表现在统战部门力量欠缺、对新的社会阶层了解不够、工作合力不足、提供的政治参与渠道有限、工作载体有待拓展等方面，同时提出推进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创新发展要深入开展调查研究、加强教育培训与思想素质建设、创新网络统战、扩大政治参与方式、培育阶层意识、重视培养选拔代表人士等对策建议；杨君武在对湖南省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调研的基础上提出，当前新的社会阶层统战工作存在相关政策比较笼统、工作经验不足、市县层面重视不够和政治参与机会偏少等问题，认为各省应尽快制定有关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系列政策性文件、健全统战工作各类机制、尽快组建或扩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各类机构、探索和创新工作方法等。三是在宏观上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政治参与、新的社会阶层与社会治理等方面的研究。有学者指出可以通过增强党的阶级基础和扩大党的群众基础、拓展民主党派的组织基础和增强其利益表达功能等方式，拓宽新的社会阶层政治参与的方式和渠道；有学者从社会治理的视角提出，新的社会阶层的形成一方面有助于利益表达的组织化和社会的再组织化，另一方面如何将日益分化的阶级阶层整合到社会核心结构中来成为中国社会转型面临的严峻挑战；有学者提出对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政治思想水平、参政议政能力、社会公信力、行业影响力、社会贡献等进行综合考察和评估，建立科学的评价体系，保障新的社会阶层有序政治参与；还有学者论述了新的社会阶层思想政治引导的主体、机制和路径等。endprint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和全面深化改革的深入，新的社会阶层将越来越壮大，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方面的影响将越来越广泛。关于新的社会阶层的理论研究仍然是学界关注的热点。今后的研究一方面要结合中国社会发展的实际对马克思主义阶级阶层理论和现代西方阶级阶层理论进行深入研究，另一方面要对我国新的社会阶层的发展状态继续进行实证调查研究。由于“新的社会阶层”本身具有不稳定性的特点，其所包含的对象必将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深入而发生变化。因此，对新的社会阶层理论的研究需要更加细化、更具针对性。

（四）对党外知识分子统战理论的研究

党外知识分子是统战工作的重要对象，在新时期统一战线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和影响。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关于党外知识分子问题的研究，也一直是统一战线理论研究的热点领域。学界对党外知识分子问题的研究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对党外知识分子对象类型、特征特点及相应统战策略的研究。如李小宁分析了国有企事业单位中的黨外知识分子、新经济组织与新社会组织中的党外知识分子、出国国留学人员中的党外知识分子、网络人士中的党外知识分子的特征，提出了相应的统战策略；还有学者以党外知识分子对执政党的态度为依据，将党外知识分子划分为合作型、沟通型和批判型三种类型，分析了不同类型党外知识分子的特点，提出了相应的统战策略。二是对党的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理论政策与历史经验的研究。如张明就中央统战工作会议和《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试行）》关于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理论政策作了解读；也有学者从总结党的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经验的角度，研究了抗战时期党对国统区知识分子的统战工作、抗战时期中共南方局的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等。三是对某一类型知识分子统战工作方式方法的研究。这类研究成果专注于某一类型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的研究，如对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国有企业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自由择业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等的研究。

综上所述，改革开放以来，学界密切关注新时期党外知识分子呈现出的新特点，紧紧围绕新时期党外知识分子统战理论问题展开研究，取得了可喜成果。今后关于党外知识分子理论的研究，要注意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继续深化对做好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及其理论研究意义的认识。站在事关爱国统一战线的巩固发展、党的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党的执政地位巩固的高度，重视和深化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及其理论研究。从一定意义上说，党外知识分子是直接关系到爱国统一战线巩固发展的重要力量。统一战线的核心任务是凝心聚力，凝聚党外知识分子的“心”和“力”，有利于巩固壮大爱国统一战线。二是党外知识分子理论研究要正确处理好一致性与多样性的关系，在坚持一致性的基础上加强对多样性的分析研究。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爱国主义是一致性、政治底线，也是广大党外知识分子普遍认可的“圆心”。理论研究要分析多样性产生的原因、积极价值和存在的问题，要包容多样性，研究多样性，从而引导多样性，更好地维护一致性。三是要进一步加强对新经济组织与新社会组织中的党外知识分子、出国留学人员中的党外知识分子、网络人士中的党外知识分子等的调查研究。现在对国有企事业单位党外知识分子的研究较多，而对于其他党外知识分子的调查研究相对较少，而这部分人恰恰是当前统战工作的薄弱环节，需要从理论上深入调查研究。

（五）对港澳台及海外统战理论的研究

港澳台及海外统战理论是学界研究的重要内容，主要集中在对“一国两制”与祖国统一的研究。“一国两制”是中国共产党为实现祖国和平统一提出的伟大创举，也是统战理论研究的热点内容之一。在“一国两制”思想的起源上，学者们普遍认为，邓小平提出的“一国两制”思想来源于毛泽东、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20世纪50、60年代为解决台湾和香港问题所提出的和平统一祖国的构想，是对这一构想的继承和发展。关于“一国两制”思想的意义，学界普遍认为，“一国两制”思想是对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国家学说的丰富和发展，是对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学说的发展，是对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的丰富和发展，为成功实现香港和澳门的回归提供了指南，也将为解决台湾问题提供保证。香港回归20年来，“一国两制”在香港的实践取得了举世公认的成功，但也遇到了一些新情况新问题。有学者指出，面对这些新情况新问题，要充分认识“一国两制”方针在香港的实践“不会变、不动摇”和“不走样、不变形”的重要性以及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要在“不忘初心”“坚定信心”的基础上“保持耐心”；有学者对“一国两制”下港澳的社会心态作了比较研究，提出“一国两制”成功实践对港澳社会心态产生了积极影响，但应看到港澳民众在国家认同、政治认同和文化认同上存在的差异。关于“一国两制”思想的丰富和发展，在用“一国两制”构想解决台湾问题上，有学者借鉴联邦主义的某些做法，探讨提出“一国两制”台湾模式的新构想，即在一个中国原则的前提下，建构一个两岸同胞均能接受的国家统一模式。还有学者提出，立足香港、澳门的成功实践丰富发展“一国两制”理论，需要正确认识这一理论的变与不变。“一国两制”理论不变的是用和平方式解决国家统一问题，维护国家主权，并保持香港和澳门的繁荣稳定；变的是要在新时代背景下积极谋求解决香港基本法和澳门基本法在具体实施过程中遇到的新问题。

此外，关于更好地促进海内外同胞关系和谐也是这方面研究的重要内容。如有学者提出海内外同胞关系和谐包括利益和谐、政治和谐和文化和谐三大要素，应通过大力开展文化认同活动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依法保护海外华人华侨和归侨侨眷合法权益、加强与海外华人华侨的交流合作、积极开辟海峡两岸交往与交流的新渠道、构建两岸政党对话的平台等措施更好地促进海内外同胞关系和谐。

祖国的完全统一、海内外同胞关系和谐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保障和体现，也是统一战线肩负的历史使命。如何更好地保持香港和澳门的长期繁荣稳定、更好地解决“一国两制”在实践中遇到的新问题，如何更好地完善国家治理的顶层设计，如何进一步增强港澳台同胞的国家认同、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如何更好地探索设计“一国两制”的台湾模式、进一步密切海峡两岸同胞关系并最终实现祖国完全统一，都是需要学界持续关注的重要问题。endprint

（六）对统一战线学学科建设的研究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强调，统一战线工作是一门科学。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学学科建设理论研究成果丰硕。林志宽、王世豪、曾志、李小宁、丁三青、罗振建等学者在改革开放后陆续发表文章，围绕建立统一战线学的意义和统一战线学的定义、研究对象、基本规律、基本范畴、学科属性，以及如何建立统一战线学学科等开展了深入研究，为统一战线学学科建设提供了理论基础。阎志民主编的《马克思主义统战学说概论》、丁三青等撰写的《统战学》、罗振建等主编的《统一战线学研究》、李小宁主编的《统一战线新论》、中央统战部编写的《中国统一战线教程》等著作和教材的出版，对统一战线学学科性质、范畴、原理、研究领域等进行了系统阐述，极大地推动了统一战线学的理论研究和学科建设的步伐。

关于建立统一战线学的意义，学界普遍认为，加强统一战线学学科建设是中国统一战线历史与现状的客观要求，也是统一战线理论发展的内在要求。将统一战线学纳入国家学科系列是健全中国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提高统一战线学学科化水平、巩固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和加强统一战线人才队伍建设的需要。关于统一战线学的定义及研究对象，很多学者都作了阐述。有代表性的观点是对统一战线学的概念应从广义和狭义两个维度来理解。从广义上讲，统一战线学就是研究不同社会集团之间的政治联盟这种特殊政治关系，揭示其本质和规律的科学；从狭义上讲，统一战线学研究的是当代中国如何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使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团结更加巩固，各民族的关系更加和谐，各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更加适应，社会各阶层的关系更加协调，海内外同胞的联系更加密切，实现整个中华民族的大团结大联合，共同致力于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关于统一战线学的基本概念、基本原理、基本范畴，罗振建、曹志、王世豪、蔡世藩、许通、李小宁等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出发进行了积极的、富有价值的研究，提出了各自的观点。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认为，当代中国的统一战线学有四个基本概念，两对基本范畴，两个基本规律，五个重点研究领域。四个基本概念是领导者、同盟者、共同利益、政治联盟；两对基本范畴是合与分、同与异；两个基本规律是同异律、合分律；五个重点研究领域是政党关系、民族关系、宗教关系、阶层关系、海内外同胞关系。每个研究领域又有一套特殊的概念和命题。关于统一战线学的学科属性，学界认为统一战线学归属于法学门类是没有疑问的，但对归属于哪一个一级学科存在两种观点。罗振建认为应该归于“政治学”一级学科，丁三青认为应该归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关于推进统一战线学学科建设的对策建议，学者们从平台、人才、教材、政策、学术氛围等方面提出了对策建议。学者们长期呼吁的建设统一战线学硕士点和博士点、创办统战理论研究专业刊物的建议有了重要进展。2015年，教育部正式下达研究生招生计划，批准山东大学与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合作共建统一战线学学科，招收博士研究生和硕士研究生，这是统一战线学首次作为独立学科被纳入国民教育招生系列。2017年，由重庆社会主义学院主办的国内首份统一战线学专业学术期刊《统一战线学研究》创刊发行，为统战理论研究和统战学学科建设提供了重要平台支持。

综上所述，改革开放以来，关于统一战线学学科建设理论研究取得了重要成果，在有关建设统一战线学的意义、统一战线学的概念和研究对象等一些问题上基本形成了共识。一批具有教材性质的专著的出版、研究生学位点的招生和专业学术期刊的创办，大大推进了统一战线学学科建设的步伐。同时，统一战线学的基本范畴、基本规律等一些重要问题还有待进一步深化研究。统一战线学的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无论在理论研究还是在实践推进上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有赖于统战理论研究者和统战实践工作部门的共同努力。

四、结语

改革开放以来，学界关于统战理论的研究成果丰硕，为黨的统战理论和统战实践创新发展做出了贡献。习近平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改革开放以来党的全部理论和实践的主题。”改革开放以来，党的统一战线理论与实践始终围绕着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而展开，在实践上建立了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在理论上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是改革开放以来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创新的结晶。今后的统战理论研究，要站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高度，一是认真总结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形成发展的经验和启示；二是深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的最新成果一一习近平总书记统一战线重要思想；三是聚焦统一战线“五大关系”中的理论与实践问题，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为指导，坚持问题导向，积极回应实践。

责任编辑：孙德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