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建构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基础的几点思考

2017-12-12马明

世纪桥 2017年11期

马明

【摘要】对一个执政党而言，如何维护和加强其执政地位，巩固执政合法性，是其重大的课题。中国共产党执政地位的确立，是历史的选择，是人民的选择。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的基础及建构又有着不同的特点。在十八大以来的新时期下，党的执政地位面临新的考验，需要从理论创新和实践探索中去建构共产党执政合法性基础。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建构；执政合法性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475（2017）011-0029-02

政党执政合法性一直是西方理论界一个长盛不衰的研究热点，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更有其特殊性，对中共执政合法性的探究不仅具有政治学的学术价值，而且对于新时期深化党的理论创新研究，推进党的先进性建设和执政能力建设都具有重大的现实指导意义。

一、执政合法性的定义

执政合法性不是法律意义上的概念，它是一个政治概念，国外的一些学者提出了对执政合法性的理解，马克斯·韦伯认为，“合法性就是人们对享有权威人的地位的承认和对其命令的服从”。[1]（P.238）李普塞特认为合法性是指“政治系统使人们产生和坚持现成政治制度是社会的最适宜制度之信仰的能力。”[2]（P.55）让·马克·夸克认为合法性“试图解决一个基本的政治问题，而解决的办法即在于同时证明政治权力与服从性。”[3]也有中国学者对执政合法性的定义，何增科认为：“政治合法性是人民对政权和执政正当性的判定，”[4]戴长征认为：“合法性就是人们对政治系统、政治当局及其政治作为和政治结果的认同、赞成、支持和服从。”[5]笔者认为，执政合法性就是人民群众对执政党执政的高度认可和内心服从，执政合法性也是一个系统概念，多种合法性资源共同构成执政合法性基础，执政党应不断探索和开发合法性资源，建构执政合法性基础。

二、新形势下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面临的挑战

（一）传统执政资源弱化和流失

传统执政资源的弱化和流失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情况下，军事武装力量的存在并不构成党的执政合法性的充分条件；毛泽东、邓小平等领导人的去世，中国政治开始由“伟人政治”进入到“常人政治”时期，个人魅力型权威衰减；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受到各种社会思潮的挑战，昔日意识形态所积累的社会支持度受到削弱；贪污腐败现象在党内蔓延，部分党员脱离群众，与人民群众形成“油水关系”，而不是鱼水关系，还有些党员丧失了对共产主义信念，这些都对党在人民心中的形象产生极大的损害，动摇了党的执政地位。

（二）经济绩效有限

单靠经济绩效是不能够确保执政合法性基础的，政治合法性的基础是一个有机整体，是由多种合法性资源要素系统构成的，经济绩效只是其中要素之一，执政党要必须尽可能占有更多的合法性资源。如果把合法性基础仅仅放在一两种资源上，一旦这种资源出现短缺和枯竭，政党的合法性基础就会面临危机。亨廷顿在《第三波》中指出，意识形态的感召力会随着国家官僚体制的僵化和社会经济不平等的加剧而衰落，共产主义意识形态还会成为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并使该政权靠经济表现的基础来使自身合法化的能力遭受挫折。[6]中国经济过去数十年的高速增长，极大地提高了人民生活水平，但是也应该看到，受制于经济体本身的规模、环境、科技创新、劳动力、资源等生产要素，经济不可能长期保持高速增长，经济绩效也不能掩盖所有的社会矛盾，解决所有社会问题，所谓经济绩效“万能论”的思想要摒弃。

（三）社会分配不均

改革开放三十余年来，创造出巨大的社会财富，同时也造成了贫富差距增大，社会两级分化严重，引起人民群众不满，正如亨廷顿所言：“经济增长不仅会用一种速度改善人们的物质福利，同时还会以更高的速度，增加着人们的社会挫折感。”[6]（P.510）社会分配不均，造成社会结构分化加剧，少数既得利益集团与民争利，上学难、就医难、就业难等社会问题困扰着广大人民群众，近年来，一些社会问题频发，就是例证，长此以往，执政党将丧失民心。

三、如何建构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基础

一个政党要取得执政地位，必须积累一定量的合法性资源才能赢得民众的支持，这种合法性资源就是该政党的历史合法性。[7]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余年来，中国共产党所面临的执政环境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中共执政合法性资源也处于不断调整之中，中共必须立足自身，不断开发合法性资源，巩固执政合法性基础。

（一）经济绩效与执政合法性

民生问题始终是决定党执政地位与合法性的关键因素。邓小平把党的执政合法性与生产力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改善和综合国力的提高密切联系起来，他指出，“社会主义经济政策对不对，归根结底要看生产力是否发展，人民收入是否增加。这是压倒一切的标准。”[8]（P.314、333）现如今，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人均方面也已迈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这一世界上少有的经济奇迹，深刻改变了我国的面貌，极大地提升了我国的国际地位，也使中国共产党获得了全国人民的广泛支持和普遍认同。在十八大以来的新时期，要继续深化改革，破除影响发展的一切体制机制障碍，不断发展生产力，提高综合国力和人民生活水平。

（二）社會主义意识形态与执政合法性

加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弹性和张力，积累党执政合法性的思想资源。经济学家道格拉斯·诺斯指出： “大凡成功的意识形态必须是灵活的，以便能得到新的团体的忠诚拥护，或者作为外在条件变化的结果而得到旧的团体的忠诚拥护。”[9]（P.58）意识形态灵不灵活，有没有弹性，具体要看党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符不符合实际，有没有推动社会经济发展，人民群众满不满意。

在新时期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更加具有开放性和包容性，吸收国外先进思想、文明成果，结合当代实际，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提升我党在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力和话语权。endprint

（三）民主制度建设与执政合法性

当前，世界政治的发展趋势是朝着现代自由民主的方向演进的。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对民主、法治和政治参与的意识不断增强，执政党要协调好政治民主改革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不能因为要发展经济和社会维稳，就要求民主改革“原地踏步”甚至有“反民主”的出现，党的十八大提出政治体制改革要积极稳妥的推进。推进政治民主化，具体来说，就是进一步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基层民主制度，拓宽人民政治参与的路径，注重各方面的利益表达与协调，扩大政府公职人员的选举范围，探索选举的竞争机制，保障民主实现的方式。同时，要警惕西方反华势力宣扬的多党制和反社会主义理念。

（四）依法治国与执政合法性

十八届四中全会以来，全面“依法治国”的提出，正是中国共产党于新的政治生态环境中，在坚持基本的合法性生成模式的同时，与时俱进，进一步扩充合法性资源，丰富合法性话语之体现。[10]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在宪法中有明文规定，不论是党，还是党领导的政府以及社会团体，都要在法律范围内依法行事，党的各项主张也要通过法律形式上升为人民意志。全社会中，要学法、懂法、守法、倡法，要让法治意识深入人心，人人依法办事。依法治国通过“合法地进入政权”法理合法性，以及依法而治带来的实质有效性，弥补了传统合法性资源流失引发的认同危机，成为新时期中国共产党巩固执政地位的重要合法性资源。

（五）党建与执政合法性

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建立起了新中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领导核心，新时期加强党的建设刻不容缓。有学者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胜利的三大法宝之一便是群众路线，正因为有群众基础，中国共产党可以把政权伸展到社会基层的各个角落，建构一个比国民政府规模更大而且有效率的政府。[11]（P.20）伟大的共产主义革命导师列宁在论党与人民群众的关系中认为：“群众体现自发性，党体现自觉性。党自身本无力量可言，但如果能够驾驭由于群众不满和群众运动所造成的巨大的社会力量，它便具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如果一个执政党脱离群众，必然会被群众抛弃，苏共下台的教训尤为深刻。因此，保持与最广大人民的密切互动和融合，是中国共产党继续拥有执政合法性的关键所在。

（六）社会建设与执政合法性

过去中国经济的增长有赖于“人口红利”和后发优势，社会和谐稳定也是经济发展的“红利”，或者重要条件。保持社会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构建和谐社会，是社会建设的重要内容，也是增强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的重要资源。新形势下的社会建设，要统筹全局，协调各方利益，要让人民群众有实实在在的获得感。

总之，开拓中国共产党合法性资源，进一步建构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基础是一项与时俱进的重大课题，也是一项长期和系统的宏伟工程，需要我们共产党人深入思考与长期不懈的努力。

参考文献：

[1]马克斯·韦伯，约翰内斯·温克尔曼整理.经济与社会（上卷）[M].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2]西摩·马丁·李普塞特.政治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8.

[3]让·马克·夸克.合法性与政治[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2.

[4]何增科.地方政府创新.从政绩合法性走向政治合法性[J].中国改革，2007，（8）.

[5]戴长征.中国共产党十八大：重塑政治合法性[J].科学社会主义，2012，（6）.

[6]亨廷顿，第三波： 20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M].上海：三联书店，1998.

[7]路爱林.新时期维护与培育党的合法性资源的路径选择[J].求实，2006 ，（1）.

[8]鄧小平文选[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