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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年后,珍珠港事件再反思

2017-12-07编译郑大壮

航空世界 2017年10期
关键词:珍珠港夏威夷情报

编译/郑大壮

75年后,珍珠港事件再反思

编译/郑大壮

2016年是影响二战进程的“珍珠港事件”爆发75周年,美国《空军杂志》11月刊专门刊发了文章,对此进行了再一次的反思。

美国海军战列舰在珍珠港遭受偷袭后所冒出的余烟尚未平息,问题就接踵而至。1941年12月7日,美国的海军和陆军为何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突然袭击?谁要为此负责?翌日,时任海军部长的弗兰克·诺克斯便从华盛顿奔赴这里探查究竟。诺克斯在给总统罗斯福的报告中,将导致事件发生的主要责任归于太平洋舰队司令赫斯本德·金梅尔海军上将和驻夏威夷陆军部队司令沃尔特·C·肖特中将,指出他们迎战准备不充分。1941年12月16日,金梅尔和肖特被革职降级,他们军衔也永远定格在了二星将军(指少将——编者注)。

珍珠港内,“亚利桑那”号战列舰纪念馆和“密苏里”号战列舰遥遥相对

珍珠港内,遇袭的美国海军“亚利桑那”号战列舰正在下沉

正在港内燃烧的美国海军“加利福尼亚”号战列舰

当月,在由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欧文·罗伯特主导的第二次调查之中,法院指控金梅尔和肖特犯有玩忽职守罪。随后,金梅尔和肖特分别于1942年3月1日和同年2月28日以少将军衔退休。

“铭记珍珠港!”瞬时成为了整个美利坚民族的战斗口号,也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挺立最为持久的大标语,且还作为一种固定的流行文化传播了多年。然而,并非每个人都是以这种方式来“纪念”珍珠港。

珍珠港事件的经过广为人知。一支装备了6艘航空母舰的日本特遣部队在美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至距离夏威夷欧胡岛北部约350千米处。1941年12月7日上午7时55分,当日本支特遣部队发动进攻时,位于夏威夷的美国海军和陆军人员正在过着轻松而愉快的周末。

日本的航母舰载机对珍珠港、希卡姆以及惠勒尔机场实施了两轮空袭。美国海军8艘战列舰和10艘其他舰只被击沉、倾覆或是严重损坏,有76架美军战机被毁坏,共计2403人阵亡、失踪或不治身亡,1178人受伤。

福特岛海军航空站的水兵们目睹了“肖”号驱逐舰在不远处爆炸的场景

珍珠港遭到日军偷袭期间一架B-17轰炸机停驻在希卡姆机场。背景可见浓烟滚滚

惠勒尔机场无法辨认的飞机残骸,其中至少有一架P-40战斗机和一架双发水陆两栖飞机

贝洛斯机场一架严重受损的P-40战机

在一片混乱和哀嚎中,14名美军飞行员驾驶他们的P-40和P-36战斗机升空作战,击落了10架日本战机。可以说,如果当时美国海军的航母不是恰好在海上航行的话,损失将更为惨重。偷袭珍珠港事件发生9小时后,驻扎在菲律宾的美军也遭到了日军的突袭。当时,美军的航空作战力量没有任何准备,直接在地面上被日方击毁。此次袭击当中,有大约100架战机被毁掉或是严重损坏,225人阵亡。

美国总统罗斯福将罗伯特的质询报告在1942年1月的报纸上刊发,并被多家媒体全文转载。不过此后,各界却都一致认为,当时官方对金梅尔和肖特做出“玩忽职守”的认定是极为草率的,只不过是出于战时保密需要,没有对外界公布真相。直至1945年,金梅尔和肖特都没有得到抗辩的机会。

在此期间,美国海军与陆军至少实施了6次调查和质询工作,引用评析了两位高级将领在前线所犯下的错误和失败举措。但是,尽管是海陆军共同查找事件原因,双方还是互相指责和推诿。

首次指控是在1944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据悉,有一份非常机密的情报出于政治目的而被掩盖,这份情报或将证明,该对美国珍珠港事件“负责”的人“延伸到了华盛顿高层”。这项指控由当时的国会多数党议员以及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托马斯·杜威发起。

无论如何,民众对于要求政府进一步解释事件真相的抗议声愈发猛烈,这迫使国会组成了一个联合委员会,于1945年11月至1946年5月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和听证会。联合委员会所积累下来的海量数据及证词成为了弄清事件真相的重要基础。委员会称,指挥官在夏威夷所犯下的错误是判断上的失误,并非是玩忽职守。委员会同时认为,华盛顿的美国海军和美国陆军能够获得而且也本应该获得更多情报。

不过这并没有让金梅尔和肖特摆脱困境。国会在质询中发现,两位将军没有遵照来自华盛顿的“警告”以及占有的其它情报来履行职责,他们忘记了相互合作的主旨。

联合委员会的报告指出,夏威夷的指挥部门没有能够努力协作和实施有效的侦察巡逻活动,也未能在装备数量有限的情况下保持“备战状态”,没能合理利用他们手头的资源来击退日本侵略者或是降低日军的打击效果。

金梅尔和肖特继续努力来挽回声誉,他们分别于1968年和1949年去世。但他们的家庭,尤其是金梅尔的后人一直在为此奋斗并维系着这场特殊的“斗争”。美国政府也定期的商讨是否要将金梅尔和肖特的军衔恢复至他们在战时的最高等级,但自1957至2015年之间的9次提议均已失败告终。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出现了修正主义运动。修正主义者声称总统罗斯福事先知晓日本将要偷袭珍珠港的事情,然而却放任为之,企图达到他欲将美国置入战争的目的。更有极端的密谋理论家指控罗斯福直接挑起了这场战争。

历史学家戈登·普兰格利用将近40年的时间研究珍珠港事件。他的工作成果汇集在1982年出版的《我们沉睡在清晨》一书当中。普兰格的观点与美国国会联合委员会1946年做出的结论基本一致,而且他的研究被公认为是公正客观的。

有关珍珠港事件的争论主要围绕着两条轨迹:一是在日军发动进攻前,华盛顿和夏威夷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官方情报,二是针对这些情报他们又采取了哪些行动。

征兆和警报

从某种意义上讲,日本在1941年12月7日对珍珠港的进攻的确令人意想不到。从1928年开始,美国的舰队就一直将空袭珍珠港作为标准化演练科目,并且日本对于环太平洋地区的侵略行为和对美国的敌意也是昭然若揭。1941年8月14日的《檀香山广告商报》头条称,“肖特将军已经预见到了欧胡岛将遭受空袭的危险”。11月30日的头条更是以极度紧张的语调称:“日本可能在本周末对珍珠港发起进攻”。12月5日,“对太平洋发动进攻的时刻已然临近”。

1940年,美国破译了日本的外交密码,这套密码被美国命名为“紫色”,而截获和破译“紫色”密码被称作是“魔术”。

美国所截获的日本外交信息透露了日本具有相当程度的战略焦虑,但并未包含更加实际的军事内容。美国海军和陆军位于华盛顿的情报机构出于嫉妒心,对这些情况守口如瓶,直接导致了金梅尔和肖特无法得到“魔术”所拦截的重要情报。

可以坦言,所谓的全部“高端情报”也都存在模棱两可的因素。没有任何一家美国官方机构能够对即将到来的进攻做出预先的准确判断。金梅尔和肖特,尤其是金梅尔作为太平洋战区的高级指挥官,从截获的日本通信中所了解到的情报几乎与华盛顿一样多。

金梅尔和肖特注意到,日本大使馆和领事馆接到命令要将绝大多数密码和密电销毁并烧掉带有密息的纸张。除此之外,金梅尔还被告知日本的航母已经保持了数周的无线电静默,日本海军的海上作战部队在一个月内两次更改了作战呼号。然而,他却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给肖特。

罗斯福总统于1941年12月8日发表了著名的“一个耻辱的日子”演讲

1941年11月27日,金梅尔和肖特得到了详细的“战争警报”,用来自美国陆军参谋长乔治·马歇尔将军的话称,“与日本的谈判似乎已经终结”,“日本随时可能采取敌对行动”。

“马歇尔发出的这份急件被视为是战争警报”。美国海军作战部长哈罗德R·斯塔克给金梅尔提出建议。“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日本很可能实施侵略行动”。

金梅尔称,“战争警报”不是美国海军的官方标准用法,并且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准确的理解这个词语。

不论是金梅尔还是肖特,都没有获得拦截到的从东京发往华盛顿的“紫色”密码情报,从12月6日至7日,日本总共分为14个部分发送,最后一部分是在12月7日早晨。日本大使馆被告知要摧毁密码机并且于美国东部时间下午1时将这条致命信息发送给美国人,信息发出时距离珍珠港遭到偷袭只有半个小时。

日本发给美国的这条信息仅仅是“捣毁密码机”,并未包含任何将要攻击美国珍珠港的计划,也没有对美国宣战或是宣布断绝外交关系。日本所做的就是中断谈判,因为美国和日本已经不可能“达成共识”。

此外,马歇尔将军也向太平洋战区陆军司令部及夏威夷发出了战争警报。然而直至遭到攻击之后,肖特都没有收到相关警报。

当年舾装中的“亚利桑那”号战列舰

时任太平洋舰队司令的金梅尔

肖特当时担任驻夏威夷陆军部队司令

金梅尔和肖特没有收到的最重要情报莫过于1941年10月上旬解密的“轰炸预谋”信息。这条信息表明,位于火奴鲁鲁的日本领事馆接到命令要向本国报告珍珠港美军舰只的具体位置,基本要求是在地图坐标方格上标注美军舰只停靠的锚地。

金梅尔在此后的申诉中说的很有道理,这条消息是日军即将发动对珍珠港空袭的最有力预警。他却没有得到情报,因为位于华盛顿的美国海军战争计划处主任固执的将这份情报控制在了自己的知悉范围内。

神秘拦截

当约翰·托兰在1982年出版了著作《美国的耻辱:珍珠港事件内幕》一书并加入了修正主义者阵营之后,美国的修正主义运动名声大震。托兰凭借其先前的著作获得普利策奖,他提出过这样一个观点:罗斯福总统已经提前好几天就知道了,日本的一支舰队正在向夏威夷进军。

美国国际合众社在1982年12月发布的一条新闻报道中说,托兰在回应外界对他的批评时表示,《美国的耻辱:珍珠港事件内幕》当中有近一半的新信息都可能被证明是错误的。“但华盛顿知晓日本舰队到来的证据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都可以无视它们”,托兰说。

珍珠港博物馆中陈列的B5N鱼雷轰炸机残骸

托兰的观点主要来自一位美国海军退役一等兵的说辞,在书中,这位一等兵的代号是“Z”,金梅尔的儿子劝说他将事实真相提供给托兰。当年,一等兵“Z”是在位于圣弗朗西斯科第12海上区服役的一位20岁电子技师。1941年12月2日,商用电缆公司报告称他们探测到了无法被验证的神秘无线电信号。“Z”对这些信号进行了交叉定位并计算出了大体的信号来源地。

按照托兰的说法,“Z”向他的上司推测说,这些信号很可能来自已经消失数日的日本舰队,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托兰说,“Z”的上司与罗斯福有私交,可以直接向白宫汇报。托兰猜测罗斯福其实当即就知道了这些信号的存在。

纽约时报和其它媒体不久就找出了一等兵“Z”的真人,他的名字叫做罗伯特·奥格。奥格承认,将神秘无线电信号与日本航母来袭关联起来纯粹是一种假设。况且,他也无法记起当时是如何对这些信号进行跟踪和验证的。

美国国家安全局一位分析人员称,奥格和他的战友所能陈述全部事实如下:这些神秘无线电信号很有可能来自一艘利比亚商船,或一支商业渔船船队,也可能是来自一辆黎巴嫩的出租车。奥格的上司在那时已经死亡,他们没有能够发现这位上司向罗斯福做出了任何报告的证据。

一等兵“Z”的故事只是假定证明美方已经获悉日本即将偷袭珍珠港的诸多版本之一。实际上,日本舰队自从1941年11月26日驶离聚集地千岛群岛以来,始终保持无线电静默。这些战舰白天通过信号旗、夜晚通过闪光警戒灯进行通信。日方破坏了自己的无线电台,而且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电台。谋划这场战役的日本基地司令官渊田实承认,发动进攻的飞行员同意不使用无线电台,尽管他们需要依靠电台来逃生。

“风暗号”

位于珍珠港内的“亚利桑那”号战列舰纪念馆

托兰重新提出“风暗号”的说法,国会联合委员会在1946年就曾提及过。1941年11月,美国情报机构就从截获的情报中得知日本已经创建了“风暗号”系统,在正常外交通信被破坏的情况下使用。系统当中的加密警报和指令都将通过短波无线电发送。比如,“东风雨”这个暗号就表明日本很快将与美国对立,“北风阴”意味着将与苏联交恶,“西风清”是针对英国。为避免差错,“风”信息使用了带有专有描述形式和重复特点的独特格式。

1940年,一位美国海军情报官员劳伦斯·斯塔福上校说,一条“风暗号”的信息包含了所有3种密码短语,并且在1941年12月4日破解了它,这也是战争即将临近的线索。

在国会举行的听证会上,斯塔福无法用证据来支持自己的说法。美国国家安全局一名人员意识到,斯塔福的话总是前后不一致,而且经常更改自己的故事。斯塔福的证词当中充斥着猜想、残缺的记忆、流言蜚语和一些无法证实的半真半假的语言点,都被认为只不过是些虚构的幻想。

20世纪70年代,一位前美国海军莫尔斯电码译电员拉尔夫·布里格斯表示,他曾经在1941年12月4日截获过“东风雨”的暗号。不过他的记忆在几个地方出现了差池,而且他不能提供有力的事实依据来自圆其说。尽管如此,托兰还是将布里格斯的话视为可靠来源。

“风暗号”真实存在是毋庸置疑的。华盛顿时间1941年12月7日下午7时02分,也就是珍珠港遭到袭击6小时后,日本发送了“西风清”密码暗号,这表明日军的下一个打击目标或将是英国,这个暗号与珍珠港和美国没有关系。

无论如何,“风暗号”对于战争的预测,就像美国截获日本的无线电信号和罗斯福的“秘密计划”一样——都被修正主义者视为赖以为继的“把柄”。

“亚利桑那”号战列舰露出水面的残骸之一 ——2号主炮的炮塔座圈

我们沉睡在清晨

肖特的主要职责是守卫夏威夷诸岛并与金梅尔合作,他们共同负责在夏威夷地区的侦察和巡逻任务。金梅尔和肖特都辩解称,如果当时能获取准确情报或有更多的消息来源,他们必将采取强有力行动。

另一方面,金梅尔和肖特已经在他们的层面上获得了足够多的预警情报和指令,并且华盛顿希望他们在缺乏详细指令的情况下仍能够保持恰当的警惕和防御态势。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能充分利用所掌握的资源。

金梅尔和肖特一直抗议并声称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战机来围绕夏威夷实施360度的侦察巡逻。金梅尔的PBY卡塔琳娜水上飞机只能覆盖整个夏威夷地区的三分之一。况且,金梅尔把侦察重点放在了夏威夷南部,因为美国的航母就停靠在这里。航母舰队随时准备应对来袭的海上敌人,而不是保卫珍珠港。肖特指出,他也仅有几架B-17轰炸机可以升空作战,而B-17轰炸机的作战半径只有300英里(483千米)。实际上,B-17在不装弹药的情况下,作战半径也不过500英里(805千米)。

由于不能维系全方位的巡逻,金梅尔和肖特选择了不采取任何行动的做法,尤其是针对夏威夷西北部的防务,这也是敌人最有可能前来进攻的方向。日本情报机构1941年11月22日报告称,美军在夏威夷南部和欧胡岛西南部的空中巡逻戒备森严,但在整个夏威夷的北部却出现了漏洞。

参观者凭吊“亚利桑那”号战列舰

肖特被多次告知保护太平洋舰队是他的首要和最高任务,然而他却很抵触这些所谓的“命令”。在他的心中,太平洋舰队的存在是要保护整个夏威夷及美军相关部门,而不是相反。

“密苏里”号战列舰在拖轮的顶推下靠上珍珠港码头

进一步讲,肖特认为最大的危险是消极怠工,而不是来自敌人的进攻。他将夏威夷空中部队的技术兵从正常岗位上撤走,将他们训练成步兵,并让他们去守卫机场和其他地方。肖特将战机从保护它们的飞机掩体中拉了出来,紧凑地放置在了机场中央,他认为这样更有利于守护。美军战机使用的武器弹药被装箱和封存起来。1941年12月7日,所有战机都“翼尖对翼尖”的排放在了一起,这使得它们迅速成为了日军的“盘中餐”。与此同时,日军直接攻击了飞机掩体,而美军的武器弹药恰恰被放在这里。

1940年,在英国击败德国战机入侵的反击战中,地面雷达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然而却没有给夏威夷的美军指挥官们留下深刻印象。夏威夷的美军拥有6部机动式雷达部署在欧胡岛北岸的“奥帕纳角”,但肖特下令这些雷达仅在凌晨4点至7点期间开机。1941年12月7日,当日值班的雷达操作员想进行一些额外的操作训练,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于7时02分从雷达上侦测到了夏威夷北部136英里(219千米)处第一波来袭的日本战机。可惜的是,位于谢夫特堡的情报中心忽视了雷达操作员的报告,他们压下并将这条报告标注为是错误的。

当时,惠尔勒机场的作战人员正处于假期。海军人员在经历了一周的艰苦工作后正在岸上休整,并且,港内战舰上的防空武器也没有处于有效的预警状态。

第十次调查

有相当数量的高级别官员相信,金梅尔和肖特在如此环境下做到了做能做的一切。他们受到了不公正的指责。他们的支持者包括二战期间美国海军上将威廉姆·海尔希,前美国海军作战部长詹姆斯·霍洛威上将以及前参联会主席托马斯·穆勒。

1995年,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斯特罗姆·塞蒙德在金梅尔后人的要求下,责成美国国防部重启珍珠港事件调查。这将是自1941年以来的第10次调查,由国防部主管人事和战备工作的副部长爱德华·多恩主持领导。

然而多恩于1995年12月提交给塞蒙德的报告却不是他想要的。尽管报告认为这场灾难的责任不能只归于金梅尔和肖特,但他们还是难辞其咎。“金梅尔和肖特获得的有效情报能够让他们在自己的层面选择保持高强度警戒水平”,报告指出,不同的选择或许不能发现日本的舰队,也无法阻止进攻的到来。但是不同的选择,比如对军事资源的不同分配,定会降低灾难的程度。

多恩的报告总结了金梅尔和肖特并非是不公正的官方行动的受害者,他不建议恢复他们战时的地位,他们后来降级的身份不该被改变。

1999年,美国国会参议员威廉姆·劳斯和约瑟夫·拜登在他们所在选区回应金梅尔的支持者时表示,他们向国会提交了一份不具约束力的议案,要求免除金梅尔和肖特的罪责,参议院以52对47票的表决结果通过了该议案,但美国国防部却拒绝遵照执行。2015年,美国海军也压低了另一场代表金梅尔和肖特的呼吁行动。

记忆在消失

随着时间的流逝,对珍珠港事件保有个人记忆以及对此采取行动的人是越来越少。人们对这起事件也是愈发疏远,它或将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不过,有关珍珠港事件的书籍和文章却从未偃旗息鼓。传统的解读占据了主要位置。但是阴谋论的理论家们已经找到了理想的新论坛来通过互联网传播自己理论的目的。

2014年,在新罕布什尔大学的一项学生调查当中发现,千禧一代对于珍珠港事件的兴趣和基本常识十分淡漠。对于他们而言,“9·11”恐怖袭击事件才具有重大意义。

1994年,美国国会宣布每年的12月7日将是珍珠港事件的国家纪念日。在这一天,美国要降半旗致哀,但这不是法定假日。政府机构、学校和商业体照常运行。

2016年12月7日,在珍珠港事件75年后,美国的基调是:从战争走向和平,美国和日本之间要重建友谊,忘记过去。然而,珍珠港事件的真相到底怎样,影响如何,还有待后人去探寻和评说。

从“密苏里”号战列舰舰桥远望“亚利桑那”号战列舰纪念馆

编辑:石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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