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社区支持农业的发展策略研究

张卫东+林菁璐

摘要：伴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的逐步推进，社区支持农业作为生态农业的重要形式和提高农产品安全水平的有效途径，引起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我国的社区支持农业尚处于萌芽状态，要实现其快速健康发展，必须在吸收先行国家经验的基础上，走符合我国国情的发展之路：政府应完善相关法律制度、统筹指导规划；社区支持农业农场应采取网络化发展策略，从丰富产品种类、扩展销售渠道等方面提升自身竞争力。

关键词：社区支持农业；生态农业；食品安全

中图分类号：F1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751（2017）10-0038-05

在我国食品安全问题频发，以及城市环境不断恶化的背景下，社区支持农业应运而生。它利用消费者对食品来源，尤其是食品安全性的关注，引导消费者认识农业、走进田野，进而引导生产者采用无污染、不破坏生态环境的可持续生产方式来进行农业生产，是绿色农业生产方式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我国发展社区支持农业的重要意义

社区支持农业（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以下简称CSA）是指由个人组成社区，这些个人许诺支持农场的运行，从而使该农场或合法或合情合理地成为该社区的农场，生产者与消费者相互支持，共同承担农业风险，共享农产品收益。①社区支持农业的理念是，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前提下，采用更为安全和环保的生产方式进行农业生产，反对对自然资源掠夺性利用，反对在农产品生产过程中过分逐利。

1.社区支持农业的产生

社区支持农业这一农业生产方式最早起源于日本和欧洲，其产生的直接原因是环境污染引发的食品安全问题。20世纪60年代日本发生的“水俣病”事件②，导致部分家庭主妇对市场上主流销售渠道提供的农产品产生了抵触情绪，转而通过与农民签订合同、参与劳动、支付预付款等方式，鼓励农民生产有机农产品，这种非盈利的合作型农业生产方式，即是最早的CSA——“Teikei”（提携）。法國也产生了“AMAP”（保护小型家庭农场联盟），旨在维持小规模和家庭农场生产，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德国有“团结农业”（Solidarische Landwirtschaft），即农民和“农民伙伴”（指消费者）形成整体关系（这里“团结”主要指“农民伙伴”团体中的财务管理），收入高的消费者自愿比收入低的消费者支付更多，以帮助农场运营。在与日本相似的社会背景下，美国最早的CSA在1985年产生于马萨诸塞州。与日本以及欧洲国家不同的是，美国CSA的运行没有固定模式，通常根据消费者和生产者双方的需要灵活调整。

日本的CSA，由于近年来民众生活方式的改变以及大财团、跨国公司的介入，发展几乎停滞。与之相反，CSA在美国落地生根，茁壮成长。2017年美国农业部一项针对430位CSA农场主的调查显示，大部分农场主年富力强，且具备相当的专业知识（72%的农场主年龄在25—54岁，74%的农场主拥有学士及以上学位）；有丰富的经营经验（超过26%的农户参与CSA超过十年）。③CSA产品的销售非常红火，其中58%的农场大部分农产品通过CSA售出。由此带来CSA股票持有者加速增长，2013年较上年增长了6%，2014年较上年增长了11%。④正因为CSA在美国的发展势头强劲，几乎所有农户都对未来抱有乐观态度——在这项调查中，超过六成的农户认为CSA在未来两年仍旧呈增长态势。⑤

2.我国发展社区支持农业的重要意义

如何改善生态环境，提高食品质量安全水平，重建农产品消费者与生产者之间的信任，走出一条适合我国国情的可持续发展的农业现代化道路？CSA给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第一，发展CSA能够保护资源环境。我国的农业生产和经营一直较为分散，生产方式简单，农产品科技含量低。农业近年来的发展，是以对土地、水等农业资源过度开发、超强利用为代价的。竭泽而渔的生产方式，使得我国的农业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农业灌溉用水占社会总用水量的2/3，但仅有1/2左右得到有效利用；土壤主要污染物超标率为16.1%；化肥施用量占世界的35%；过度开垦等因素造成的土地沙化面积占国土面积的18%。⑥要想达到“到本世纪中叶，土壤环境质量全面改善，生态系统实现良性循环”这一目标⑦，农业必须采取有机化、绿色可循环的生产方式。在CSA农场中，农业生产必须减少并逐渐放弃对化肥、农药、除草剂等化学品的依赖，农活基本操作由人工完成。这些行为将逐步改善当地的土壤结构、水资源等基本的环境要素，对当地的环境保护大有助益。

第二，发展CSA能够解决食品安全问题。近几年，我国食品安全问题频发，“苏丹红鸭蛋”“三聚氰胺奶粉”“皮革奶”“瘦肉精猪肉”“地沟油”“镉大米”等不断挑战人们的底线。食品安全问题频发的根本原因在于食品生产体系中政府、生产者、中间商以及消费者之间力量的失衡。CSA的产生增强了消费者、生产者之间的信任，缩减了流通的中间环节，也减少了政府在监管过程中承担的压力，在制约四方的前提下，有助于新平衡的产生，是解决食品安全问题的利器。

第三，发展CSA能够重建农产品供需双方的信任。社区支持农业，是一种以信赖为基础的合作网络，它体现的是分担风险、分享收益、共同参与、平等协商，有助于建立长远的互助互惠关系。消费者寻找自然耕作的农户并与其建立合作关系，通过预付金等方式向农户提供支持与鼓励；通过熟人间的口口相传或朋友圈等方式帮助农户做推广；组织城市人群下乡体验农业劳动，以合理价格购买农产品，最终实现保护环境、食品安全和农户增收三方共赢。

第四，发展CSA符合我国很多地区不能大面积机械化耕作的地理条件。我国地域辽阔，地形多样，如果把丘陵和高原等地形起伏的地区也算在内，山区的面积占到了全国陆地面积的2/3。山地面积广大，不仅意味着耕地资源不足，而且意味着不适合大面积机械化耕作的耕地居多。CSA强调的是健康绿色安全，以及农作物种类多元化，而不是规模化、统一化生产，其最佳选址往往在城市周边，这与我国大部分地区不适宜大面积机械化耕作的地理条件十分契合。endprint

第五，发展CSA能够平衡农产品供需。CSA的理念，就是食品有机化生产和生活方式简单健康。通过预付款或订单把农产品的消费者和生产者有机地结合起来，有助于当地经济的发展：农产品生产和流通的本地化把大量资金留在本地经济中，不仅给农民的生产以更有力的支持，还能够促进当地的就业以及工商业的发展。以CSA农场为中心，形成一个相互理解、相互扶持、利益分享和风险共担的合作网络，这个网络通过预付金、订单式生产、参与农业劳动等方式将生产、流通、消费等统一起来，不仅有利于促进社会和谐，而且有利于减少农产品流通的中间环节，避免中间商从中牟利，从而促进农产品供给和需求的均衡。

CSA模式，可以说是冲破各利益集团阻碍，建设“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型农业”的一个崭新且有效的新方法。

二、社区支持农业在我国的发展现状与面临困境

随着我国经济和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人们的收入水平不断提高，消费者的观念也在不断更新，食品安全因而成为消费者和学者们关注的重要话题。农业作为食品的最基本来源，也受到人们更多的重视。在消费者和学者们的共同努力下，社区支持农业作为一种新型的农业生产模式在我国落地开花。继CSA理念先后被引入我国香港、台湾，并在当地迅速发展起来之后，2003年，该理念被引入我国其他省区。2006年，河南兰考的“购米包地”运动可以看作CSA在我国的萌芽；2009年，北京的“小毛驴市民农园”成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CSA实验农场。此后，在温铁军、石嫣等学者的大力推广下，CSA的发展如火如荼，目前，共有分布在20多个省市的500多个项目在运作中。

1.社区支持农业在我国的发展现状

伴随着CSA在我国的萌芽、发展，各地政府开始主动对CSA提供支持。例如，贵阳市制定了支持CSA的地方法规；珠海市政府为发展CSA提供土地资源，并进行广泛宣传；上海市浦东新区川沙新镇在2015年完成土地流转，实现87%的土地规模化经营，并且引导当地家庭农场以CSA的模式发展生态农业；北京市和常州市政府與高校、科研机构共建CSA产学研实验基地，为其发展提供引领和指导；成都市郫都区农业局和新民场镇人民政府联手促成了主营“天府水源地”有机、生态特色农产品的特色农副产品直销店的开张；河南省兰考县马庄村在政府和专家的合作下实现了合作社向CSA的转型。

在政府的支持和丰厚的经济效益的吸引下，CSA在我国发展迅猛。山东聊城第一家CSA农场——鑫岳生态果蔬农场，经过三年的发展，到2015年，其会员已发展到800多个，其中600多个家庭户、200多家集体户，新鲜采摘的果蔬在4小时之内能够运至省城；北京2013年成立的分享收获（北京）农业发展有限公司，至2016年已经发展了600多位固定配送会员，可以提供蔬菜、鸡蛋、鸡肉、猪肉、草莓及各式粗粮杂豆等健康农产品，同年，又流转了220亩农用地，用于扩大发展有机水果；创建于2011年3月的江苏常州大水牛农园，占地总面积为577亩，采用公司制+政府的经营组织方式，主要生产有机季节性蔬菜、禽蛋肉类、有机调味品以及有机杂粮四大类共计80个品种，2013年产值超300万元，至2015年会员总数已达355个。⑧

2.我国发展社区支持农业面临的困境

继1994年《中国21世纪议程》中提出农业可持续发展理念之后，我国政府对环境保护、绿色农业、食品安全等问题的关注度日渐提升，2015年更是发布了《全国农业可持续发展规划（2015—2030年）》，将可持续发展作为今后农业发展的指导原则。尽管如此，对于CSA而言，其发展所依赖的制度环境、经济环境、社会文化环境、技术环境都需要得到进一步改善。

第一，在制度方面，相关法律制度不完善、执行不到位。为了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改善农村人居环境，加强有机产品的生产管理，从2004年开始，政府先后颁布了一系列关于有机食品认证、食品安全、污染防治等的法律、制度。这些法律、制度的存在，目的在于：其一，解决我国日益严峻的食品安全问题；其二，在引领有机农产品生产的同时，对其生产条件、质量控制、品质检验做出严格规定；其三，治理农业污染、保护生态环境，引导农业绿色生产，最终形成可循环的农业经济。然而，诸多法律、制度的存在，并不能掩盖在环境保护、有机生产方面“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的现状：有机产品的认证缺乏可操作性和公信力；对违犯食品安全、农业污染相关法律的行为监管不力，惩罚不够。例如，有机食品的认证在CSA实际经营中难以实现，原因就在于有机食品认证是“一品一季一认证”，而CSA农场的蔬菜多达数十种，并且每种规模都不大，认证成本往往超出农场主的承受能力。

第二，在经济方面，成本难控制，竞争力不足。CSA农场在农产品市场中可谓“腹背受敌”：一方面是“农超对接”下超市带来的巨大竞争压力，另一方面是低端蔬菜水果店的低价格竞争带来的巨大冲击。CSA农场一般规模有限，商品种类比较单调，因而很难与大型商超竞争，同样，由于不能发展到一定规模，虽然减少了流通的中间环节，成本也很难降低到能够和超市抗衡的水平。从CSA农场内部来看，成本控制是一个巨大挑战：首先，由于摒弃了农药化肥的使用，土地耕种和病虫害防治大部分依靠人工，这无疑会增加人工成本。其次，CSA农场的运作离不开土地，地租对于农场主而言是一笔相当大的开支，而出于对食品安全性更高的追求，消费者对其土壤、水源和周边生态环境质量的要求更为严格，同时土地还要处在城市周边，这样的土地非常稀缺，因而租金较一般土地更高。再次，由于在农产品生产经营过程中长期“重用轻养”，土壤养分失衡、耕层变薄，基础地力下降、污染严重等情况比较普遍，对达不到有机生产标准的土地进行生态化保养和保护，也是CSA农场前期投资的重要组成部分。最后，独立运作的农场配送成本很高，客户分散致使配送线路变长，单个供应链配送成本高、任务重。另外，生鲜果蔬对保鲜的要求更高，就单个CSA农场而言，如果没能进行规模化发展，建立冷链将需要很大成本。由于以上原因，CSA农场高品质农产品的优势很可能被高价格的劣势所削弱，农场的竞争力和有机农产品的吸引力都会大大降低。endprint

第三，在社会文化方面，环保意识有待加强。CSA的发展，依赖于公民的环保意识，包括他们对环境污染、绿色生产、循环经济、有机生产等相关知识的了解度和执行力。现实是，尽管居民的环保意识和食品安全意识在不断增强，但现代农业对农药化肥的过度依赖以及传统消费观念的持久影响，使得大部分居民在农产品消費上，坚持选择价格低、品相好的农产品，而不是价格相对较高的有机农产品，这显然不利于CSA的发展。除此之外，消费者和生产者希望通过CSA达成的目标不一致：CSA农场主往往追求“风险分担、资金融通和绿色生产”，而消费者更在意“食品安全、体验快乐和价格实惠”。不仅如此，相较于国外消费者对CSA“食品安全、食品新鲜和支持农业发展”的诉求，国内消费者对于CSA的公益性还缺乏认同感。从这个角度看，居民的消费观念还需加以引导。毕竟，居民环保意识和食品安全意识的增强，才是CSA赖以生存的沃土。

第四，在技术方面，现代有机农业与传统农耕经验尚未水乳交融。从技术层面看，有两方面因素制约CSA的发展：一是我国的有机农业生产起步晚，一般农户对相关技术掌握不足；二是传统的有机农业耕作经验没有得到传承，而长期依赖化肥农药存在惯性。以上因素导致了CSA农场的经营常常处于两难的境地：一方面要保证有机种植方式，不能使用任何化肥农药，另一方面又因缺乏相关经验和技术，难以进行病虫害的有机防治。农场经营“靠天吃饭”，使得农产品质量和数量不稳定，这也间接影响了农场的发展。

三、我国发展社区支持农业的对策建议

社区支持农业作为一种新型的可持续发展的农业生产模式，强调的是对绿色环保和健康生活的追求，其理念与我国目前实施的健康农业、有机农业、可持续农业等农业发展理念相一致。未来，随着环保观念的进一步深入人心，食品安全得到更多人的重视，有机食物会受到更多消费者的青睐，CSA农场也必将迎来快速发展期。届时，实现了网络化发展的CSA，农场之间可以互通有无，以保障农产品的安全性和多样性；农场规模化生产管理将带来运营成本减少，使农场的利润变得更为可观，在利润的吸引下会有更多的农户放弃“杀鸡取卵”的工业化农业生产方式，转而投入到有机农业生产当中来。如此良性循环下去，既保障了食品安全，提高了农民收入，又加深了城乡联系，缩小了城乡差距。不仅如此，随着有机农业的普及，土地和水等资源能够得到更大程度的可循环利用，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也将得到更好的保护。在这一进程中，政府和CSA农户还要付出更多努力。

1.政府应扮演好规划者与支持者两大角色

第一，加强规划与指导。我国的CSA要想得到快速发展，政府的规划与指导必不可少。目前，我国大部分CSA农场经营主体是小农户，他们熟练掌握传统农耕技术，有丰富的耕种经验，但通常欠缺经营管理能力。如果政府能够统筹规划，建立一个全国性的有效互动的CSA网络，则可促进农场之间的技术交流与合作。随着CSA网络的建立，城市周边的CSA农场可以将配送外包，在统筹安排下，减少不同农场同向运输、对流运输及过远运输等现象，缩短配送线路，降低单次配送的运输成本，从而降低农场运营成本，并有效减少重复运输造成的环境污染。当地政府还可以搭建平台，促成CSA农户与景区联合，立体化发展。大多数CSA农场在选址时，考虑的是与客源市场的距离，却忽略了与周边景区、景点的联系与合作。旅游在国民支出中所占的比重持续上涨，随着私家车的普及，短途旅游尤其是城市周边的旅游正在快速发展。由当地政府出面促成CSA农场与周边景区合作，能够在增强整体市场竞争力和风险防控能力的前提下，进一步打开有机农产品的销路，提高CSA农场的品牌知名度。

第二，提供制度和经济支持。在我国，健康消费的理念尚未普及，因而大部分消费者对农产品的优劣判断能力较弱，这意味着CSA目标客户的培育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与此同时，在商品种类的丰富程度和成本控制上，CSA农场很难与大型商超竞争。以上因素决定了CSA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助力，尤其是制度和经济方面的支持。为了给CSA的发展营造良好的制度环境，政府必须进一步完善相关法律体系，从国家层面对CSA设立法律制度保护——不仅要对CSA经营者的权利、义务、农场规模、产品属性等进行清晰界定，建立农产品和农资质量安全追溯及监管体系，还要确保这些法律法规具备灵活的操作性，从而保障参与CSA的经营者和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在经济方面，绿色农业生产方式很难达到规模化耕种和养殖的高收益，政府应考虑建立公共财政为主的生态价值补偿机制，将符合条件的CSA农场纳入现有的农业支持政策体系。另外，还可以设立一些专项支持项目，例如，对符合有机生产规定的CSA用地能够提供一些优惠；在食品安全方面，可以设立专项资金重点扶持有机农业与生态农业项目；在资金方面，可以提供给CSA经营者较低的贷款利率，降低其融资成本。

第三，提供有机农业技术支持。CSA的发展离不开现代有机农业技术的支持，农业部门要大力推广有机农业项目和有机农业生产技术；加强有机农业高科技产品和技术的研发和推广；搭建平台，加强CSA农户、科研机构、高校三方的交流与合作；搭建农产品电子商务平台，进一步推广网上展示和交易，减少流通环节，降低交易成本，从而实现在更大市场范围内生产与市场的对接。

2.农户应充分利用互联网提升自身实力

“打铁还需自身硬”，在不断壮大的过程中，CSA农场自身也有诸多方面亟待完善。

第一，丰富产品种类，扩展销售渠道。当CSA农场的发展由点及线、由线及面时，同一城市周边的CSA农场之间可以进行联合生产，这样既实现了规模化生产，又丰富了产品种类，给消费者更大的选择空间。另外，目前CSA农场的销售渠道比较单一零散，大部分通过熟人介绍，口口相传。未来CSA农场不仅要加强与单个消费者的联络，还可以考虑与高档餐馆、旅游景点、商业超市合作，进一步拓宽销售渠道，防控风险。

第二，利用互联网技术，构建新型农业生产经营体系。2016年1月，农业部印发了《农业电子商务试点方案》，方案中提出：“农业电子商务是‘互联网+现代农业的重要内容……加快发展以农产品、农业生产资料、休闲农业等为主要内容的农业电子商务，对于创新农产品流通方式、构建现代农业生产经营管理体系……具有重要意义。”我国的CSA仍然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物流配送、产品标准、质量管理、诚信体系、盈利模式等方面都可能成为瓶颈。CSA农户必须充分利用各种电商运作模式，如B2C（企业零售）模式，F2C（农场直供）模式、C2B（消费者定制）模式、C2F（订单农业）模式、O2O（线上线下）模式等，使CSA快速健康发展起来。endprint

注释

①《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 National Agricultural Library，https：//www.nal.usda.gov/afsic/community-supported-agriculture。②1956年日本水俁湾出现的一种奇怪的病，症状表现为轻者口齿不清、步履蹒跚、面部痴呆、手足麻痹、感觉障碍、视觉丧失、震颤、手足变形；重者神经失常，或酣睡，或兴奋，身体弯弓高叫，直至死亡，这种“怪病”即是日后轰动世界的“水俣病”，是最早出现的由于工业废水排放污染造成的公害病。“水俣病”事件被称为世界八大公害事件之一。③④⑤《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New Models for Changing Markets》，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https：//www.ams.usda.gov/sites/default/files/media/CSANewModelsforChangingMarketsb.pdf，2017年4月。⑥孙中华：《我国现代农业发展面临的形势和任务》，《东岳论丛》2016年第2期。⑦《国务院关于印发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的通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6-05/31/content_5078377.htm，2016年5月28日。⑧此处数据均来自我国农业部网站。

责任编辑：澍文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 in China

Zhang Weidong Lin Jinglu

Abstract：With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economy an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e 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 which is an important form of ecological agriculture and an important way to improve the safety level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has attracte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China′s CSA is still in its infancy. In order to achieve healthy and rapid development， it is necessary to take the road of development in line with China′s national conditions on the basis of absorbing foreign advanced experience. The government should improve the corresponding legal system and guide the planning. The farms should take the network development strategy， enrich product categories， and expand sales channels and other aspects to enhance their competitiveness.

Key words：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 ecological agriculture； food safety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