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新型城镇化动态关系研究
2017-12-01
(华东师范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部,上海 200241)
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新型城镇化动态关系研究
唐 睿,李晨阳,冯学钢
(华东师范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部,上海 200241)
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探讨了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新型城镇化的动态关系。通过功效函数、协调度可知,辽宁旅游业发展落后于经济、人口、生态、社会城镇化,与经济、社会城镇化发展步调较为一致,与生态城镇化发展出现一定偏离。计量结果显示,长期中新型城镇化促进了辽宁旅游业发展,短期中生态城镇化建设可为旅游业发展带来最高边际效益。格兰杰因果检验表明,经济、人口城镇化与旅游业互动作用显著,而生态城镇化的影响相对滞后。
旅游业发展;新型城镇化;动态关系;辽宁省
城镇化是在工业化发展进程中,非农产业和农村人口向城镇聚集的过程,在促进国家现代化的进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尽管当前我国在城镇化建设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但仍然存在土地利用方式粗放、公共服务水平低下、生态环境压力激增、人口城镇化滞后于土地城镇化等问题。
辽宁省作为我国东北地区的旅游大省,旅游业对其经济发展、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升公共服务水平、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辽宁省“十三五”推进新型城镇化规划实施方案》明确提出要坚持“产城融合、传承文化”等原则,统筹推进城镇化协调发展。旅游业作为第三产业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必将成为促进全省经济结构转型、弘扬地方文化和民族文化的重要抓手,同时会对辽宁省新型城镇化建设提供更多的创新发展思路。因此,加强对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新型城镇化的动态关系研究,有助于准确研判全省旅游业发展与新型城镇化之间的互动关系,为“十三五”辽宁省旅游引导下的新型城镇化建设做出有价值的探索。
1 文献综述
1.1 传统城镇化的困境与破题
我国曾经粗放的城镇化进程对经济、社会、生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形成了巨大压力,需要多方面的举措来改变当前的困境。陈明星等指出,我国冒进式的城镇化(资源环境承载力的矛盾)、大规模造城(土地利用失控)对生态环境、贫富差距、土地合理利用等方面造成了巨大压力[1],且我国城镇化进程在省际格局上存在着显著的区域差异和马太效应[2]。导致该现象的原因可归结为:①我国尚处于投资拉动为主导的经济发展模式,制造业和传统工业发展吸引了大量的劳动力进城,加剧了城镇化的无序扩张。这种无序扩张使城市形成恶性膨胀,对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压力。②我国众多城市的超前发展,兴建大量新区新城,使房地产市场快速扩张。房价快速上涨、户籍制度阻碍、城市生活成本升高,使众多农民“离土不离乡”,导致人口城镇化滞后于土地城镇化水平,这与新型城镇化的目标相去甚远。
当然,这种粗放的城镇化进程是不可持续的。霍利斯·钱纳里认为,在多数工业化国家的工业化对城镇化发展的促进作用经历了由强到弱的过程[3]。国松久弥指出,国家在实现工业现代化的进程中,城镇化发展受第二产业的促进作用在减弱,受第三产业的促进作用在增强[4]。鉴于此,张晓青等提出应发挥传统服务业优势,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更好地发挥城镇化的引领作用[5]。曹宗平认为,第三产业对城镇的高就业弹性、聚集功能有强化作用,为城镇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后续动力[6]。总体上看,在未来新型城镇化的发展过程中,工业化的推动作用将逐渐衰弱,第三产业的引领作用将不断凸显,大力发展第三产业服务业,将成为我国推动新型城镇化发展的最佳选择。
1.2 旅游城镇化的研究与探索
旅游业发展和城镇化进程之间的交互作用密不可分,旅游业从各个方面对城镇化产生了不同的影响。Safavi指出,在旅游发展和城市化过程中旅游业发展和城镇化进程是相互依存的[7]。Makowska-Iskierka研究显示,旅游业发展增加了城市人口,扩大了城市规模[8]。Btzing以阿尔卑斯地区为例,发现旅游城镇化对区域的影响尽管过程缓慢,但范围较广[9]。刘敏等认为,旅游城镇化对就地城镇化、解决农民身份问题、调整经济发展结构与促进区域可持续发展都具有积极深远的影响[10],可见旅游业发展与城镇化进程息息相关。
然而,旅游业对城镇化到底存在正面还是负面的影响,这一问题仍然存在争议。Frank Sabouri认为,人类已步入生态文明阶段,可持续发展是当今城市在发展的过程中必将考虑的问题,而旅游业则是城市发展的最优选项[11]。王恩旭等认为,旅游业发展具有极强的带动效应,引起了资本集聚、产业集聚,是促进城镇化发展的重要力量[12]。李如友研究发现,近年来旅游发展能有效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升了新型城镇化水平[13]。也有部分学者持相反观点。胡振鹏等实证发现,旅游产业和城镇化之间的关系较复杂,城镇化和旅游业发展与生态环境之间的矛盾是制约鄱阳湖地区协调发展的主要因素[14]。唐睿等研究发现,中国旅游业发展对生态城镇化产生了较大压力[15]。由此可推断,旅游业与城镇化之间并不存在单纯的正负向关系,而是一种积极和消极影响并存的关系。因此,进一步解构旅游业发展与城镇化之间的这种复杂关系,将会为旅游业引导下新型城镇化建设的路径提供有益的参考。
2 旅游业和新型城镇化综合功效与协调度分析
2.1 指标构建、说明与处理
本文以辽宁省作为研究对象,探讨其旅游业发展与新型城镇化之间的互动关系。新型城镇化由人口、经济、社会、生态等多种因素构成,注重城乡统筹、生态宜居、和谐发展,需要建立全面、综合、系统的城镇化发展指标体系来进行测度[16]。因此,构建旅游业发展、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生态城镇化、社会城镇化五大子系统(一级指标),研究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每个子系统均有特定的二级指标,指标体系见表1。
旅游业发展水平用旅游业收入、从业人员、旅游企业、旅游业固定资产来衡量,国内外旅游接待人数将最终反映在旅游业收入上,因此将旅游外汇收入和国内旅游收入作为二级指标。需要说明的是,汇率波动和通货膨胀会对旅游业发展水平的测量结果造成影响,因此按照《中国统计年鉴》货币汇率年平均价将旅游外汇收入换算为人民币计价单位,并将国内旅游收入、旅游外汇收入的名义变量按照《中国统计年鉴》CPI指数进行CPI平减,得到实际变量。
旅游企业的固定资产采用永续盘存法进行评估,永续盘存法可兼顾固定投资的存量和增量,能明显提升信度和效度,计算公式为:
Kt=100[K(t-1)(1-δt)+It]/ut
(1)
式中,t为观察期内第t年;Kt为指辽宁省t年的资本投入;K(t-1)为前一年的资本投入;δt为第t年经济折旧率;It为辽宁省t年的固定资产投资额;ut为该地区t年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关于δt,由于保全资本价值的方法是资本重置或补足,而重置的价格可依据银行贷款利率计算,故可比照金融机构法定贷款1年期利率作为资本折旧率[17]。ut参照“分地区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δt和ut的数据均来自相关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
表1 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新兴城镇化指标体系
注:“+”为正指标;“-”为负指标。
在人口城镇化子系统中,城镇化表征了辽宁省的城镇化水平,是辽宁省非农人口数占总人数的比例。城镇登记失业率指标表示了辽宁省的总体就业状况,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衡量了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各项二级指标综合考量了辽宁省城镇化进展、就业规模、人民生活状况等因素,可较好地衡量人口城镇化的发展水平。在经济城镇化子系统中,地区进出口总额衡量了一地的对外贸易规模,第二、三产业占比可反映当地产业结构的优化程度,人均GDP反映了一地的宏观经济运行状况,各二级指标可综合反映经济城镇化的发展状况。在生态城镇化中,各指标综合反映了辽宁省生产生活污染情况和环境治理能力,可较好地体现生态城镇化的内涵。在社会城镇化中,各指标反映了当地城市建设状况、公共服务的综合实力和社会发展水平,因此用这些指标衡量社会城镇化的发展程度。指标数据均来源于2000—2014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辽宁省统计年鉴》。
2.2 功效函数计算
在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新兴城镇化指标体系中,各二级指标的指标属性不同,若指标值越大,子系统功效越好,则该指标为正指标,反之为负指标。
指标的功效函数计算方法为:
正指标:dij=(xij-xijmin)/(xijmax-xijmin)
负指标:dij=(xijmax-xij)/(xijmax-xijmin)
(2)
式中,dij为系统i中j指标的功效数;xijmax为系统i中j指标的最大值;xijmin为其最小值;dij的取值范围为0—1;dij值越大,说明二级指标对子系统贡献越大。
Ui表示各子系统的综合功效值,综合功效表示各子系统内所有二级指标对该子系统贡献的综合,用来测度各子系统的发展情况。综合功效值越大,说明该系统的发展情况越好。Ui的计算方法为:
Ui=∑Vij×dij,Vij≥0,∑Vij=1,j=1,2,…,n
(3)
Vij为系统i中j指标的权重,本文用变异系数法为各二级指标取权重,各子系统综合功效值计算结果见图1。
图1 辽宁各子系统综合功效值变化情况
由图1可知,2000—2014年辽宁省五大子系统的综合功效总体呈上升趋势,其中人口、经济和社会城镇化发展有趋同倾向,均呈现持续稳定的上升态势;生态城镇化与旅游业发展的综合功效值从2010年开始落后于其他子系统。截止2014年,旅游业发展水平明显落后于其他新型城镇化子系统的发展水平,反映了辽宁省作为全国的重工业基地,传统工业占主导性地位,旅游产业的比较优势并不突出。
在我国“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和《辽宁沿海经济带发展规划(2009—2020年)》等战略和规划的指导下,辽宁省经济城镇化发展迅速,人口城镇化与社会城镇化水平不断提升,主要表现在城镇和农村居民生活水平的显著提高。但由于辽宁工业体制和结构的长期矛盾、产能过剩、产业竞争力下降等原因,使后期辽宁经济增长缺乏后劲,经济城镇化发展出现增速减缓的趋势。15年间生态城镇化综合功效值波动较大,2000—2007年始终处于五大子系统领先水平,但随着工业生产废气排放、冬季燃煤供暖、秸秆焚烧等污染环境现象的发生,辽宁省空气质量持续恶化。(据统计,2014年辽宁省雾霾天数曾多达115天[18])这些因素都对辽宁省生态城镇化的建设造成了阻碍。2010年后生态城镇化综合功效值被人口、经济和社会城镇化超越。就旅游业发展而言,2002—2009年辽宁省旅游业发展蒸蒸日上。2010年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辽宁省旅游业发展综合功效水平有所下降;2010—2013年辽宁省经济回暖,旅游业发展综合功效水平虽出现反弹,但发展水平仍然相对低下,原因在于辽宁省旅游业在传统业态转型、景区管理改革、旅游资本扶持等方面仍缺乏有力手段,难以满足新常态下的旅游市场需求,这导致了2014年辽宁省旅游外汇收入的骤减,全省旅游业发展又陷入了低迷。
2.3 协调度计算
协调是系统在演变的过程中,内部各要素和谐一致的属性。协调度是在耦合度和综合协调指数的基础上计算所得。耦合度的计算公式为:
(4)
式中,C为耦合度,取值范围在0—1之间。耦合度数值越大,说明系统之间的耦合水平越高。本文将分别检验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人口、经济、生态、社会城镇化子系统的耦合度,故n为2。
协调度模型可更好地测度两个系统交互耦合的协调程度[19]。计算公式为:
(5)
(6)
式中,T为综合协调指数,D为协调度,α和β为待定权数。本文认为,辽宁省旅游业与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的重要性相同,因此待定权数α、β均取0.5。D的取值范围在0—1之间,D越大,表示两个系统之间的协调度越高。本文采用中段分值法将协调度分成4级程度的耦合:0lt;D≤0.3为低度协调的耦合,0.3lt;D≤0.5为中度协调的耦合,0.5lt;D≤0.8为高度协调的耦合,0.8lt;D≤1为极度协调的耦合[20]。按照上述方法计算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人口、经济、生态、社会城镇化子系统的协调度,分别用D1,2、D1,3、D1,4、D1,5表示,结果见表2。
表2 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其他子系统协调度
总体来看,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其他子系统间的协调度逐年升高,均在2013年达到顶峰。2000—2005年,辽宁省旅游业发展与其他子系统间的协调度处于低度协调状态,旅游业发展与生态城镇化的协调度领先于旅游业发展与人口、经济和社会城镇化间的协调度,说明在此期间,旅游业发展受生态城镇化发展的影响较大,良好的生态环境是辽宁省旅游业发展的优势和动力;2008年旅游业发展与生态城镇化的协调度较上一年有所下降,并低于旅游业发展与人口、经济和社会城镇化间的协调度。2011年以后旅游与其他子系统间的协调度均处于高度协调的水平。2014年虽然各协调度均有所降低,但旅游业发展与人口、经济、生态、社会城镇化仍表现出较强的互动关系,其中旅游业发展与生态城镇化间的协调度为四者最低,说明辽宁省生态环境质量的下降成辽宁省旅游业的发展瓶颈,辽宁省生态城镇化的发展对旅游业的促进作用滞后于经济、人口和社会城镇化对旅游业发展的贡献。
3 协整检验和格兰杰因果检验
旅游业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是否存在长期或短期的均衡关系,两者之间是否存在单向或者双向的因果关系,本文拟用协整检验、误差修正模型、格兰杰因果检验等方法进行探讨。
3.1 序列单位根检验
首先对旅游业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进行单位根检验,以判断各序列是否同阶单整,然后对取对数进行检验。观察两者的综合功效值可知,每个子系统都应包含截距项和趋势项。各子系统序列单位根检验结果见表3。由单位根检验结果可知,旅游业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均为同阶单整,可进行协整检验。
表3 各子系统序列单位根检验结果
3.2 Johansen协整检验
Johansen协整检验适用于检验多变量间的协整关系。首先需要判定协整关系的个数,本文利用迹统计量检验判断协整关系的个数,检验结果见表4。
表4 迹统计量检验结果
结果表明,关于原假设“存在至多3个协整向量”,其P值小于0.05,拒绝了原假设,说明在5%的水平上存在4个协整关系。由于本文重点讨论旅游业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间的关系,故写出旅游业发展和人口、经济、生态、社会城镇化四个新型城镇化子系统间的长期均衡方程,方程表达式为:
lnU1=8.6339lnU2+15.0187lnU3+6.6711lnU4+1.9480lnU5
(0.6062) (0.2698) (0.8659) (0.8719)
(7)
通过上式可知,辽宁省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的估计系数均为正,说明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的提升对全省旅游业发展产生了长期的促进作用。人口城镇化发展得益于城镇化水平的提高、失业率的下降和城乡居民收入的增加。工业化发展引起了大量农民进城,使城市常驻人口增加,进城务工人员一方面可以享受到城市及周边的旅游资源,制造了旅游需求,另一方面也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资源。失业率下降和城乡居民收入增加提高了居民旅游消费能力,为地区旅游业发展增添了强劲的动力。以沈阳为例,2016年中秋小长假沈阳主要景区接待游人92.8万人次,旅游收入为3135.52万元[20],这都表明城乡居民收入的增加为地区旅游业供需两旺的局面做出了积极贡献。
经济城镇化发展推动了旅游业发展。经济城镇化水平的提高意味着地区综合经济实力的提高,这不但体现在人民生活水平的显著改善,也体现在地区对外开放程度的增加、产业结构优化。人民生活水平改善为旅游业发展创造了巨大的获利空间,对外开放程度增加则加强了辽宁省和海外旅游市场的深度对接。近年来,辽宁省不断加强与越南、俄罗斯、乌干达等国家的旅游合作,通过旅游推介、游客互送、航班直通等多种方式来实现旅游产业的多边共赢。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14年辽宁省接待入境游客总人次超过了200万人次,在东北地区排名第一。
生态城镇化和社会城镇化的进步对全省旅游业的发展产生了有益的影响。干净整洁的城市环境、健全完备的公共服务体系塑造了良好的城市形象,提高了城市周边景区景点的适游度,增加了地区旅游业对游客的吸引力。尽管全省的生态城镇化综合功效值出现较大波动,但部分城市在生态城镇化建设方面取得了一定突破。省内众多城市通过种种举措放大了生态城镇化和社会城镇化对旅游业发展的积极作用,已成为推进全省旅游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有力保障。
3.3 误差修正模型
通过误差修正模型可知辽宁省旅游业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间的短期关系,见表5。由估计结果可知,短期内中辽宁省人口、经济、生态、社会城镇化对旅游业发展均产生了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就促进力度而言,生态城镇化对旅游业发展的推动力量最大,表明辽宁省旅游业发展对生态城镇化建设最敏感,若果能够扭转当前的污染状况,无疑会促使旅游业取得最高的边际效益。这主要归功于生态环境的提升和城市环境的改善为全省旅游业发展奠定了良好的生态基础,提高了全省旅游业发展的“绿色门槛”。社会城镇化的促进力度紧跟其后,这也印证了一地基础设施建设对地区旅游业发展的重要性。人口城镇化和经济城镇化的估计系数较接近。
经济城镇化、生态城镇化的误差修正项ECM(-1)分别在0.1和0.5的水平上显著,该系数反映了旅游业发展偏离长期均衡关系的调整力度,其绝对值越大,则非均衡状态恢复到均衡状态的速度就越快。结果显示,为了维持旅游业发展和经济城镇化、生态城镇化的长期均衡关系,当期将分别以0.2903和0.3219的速度对前一期的非均衡状态进行调整,使其返回到均衡状态。总体而言,短期内辽宁省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对旅游业发展均拥有促进作用,经济城镇化和生态城镇化与旅游业发展在短时期内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偏离,但仍然以一定速度返回到长期均衡状态。
表5 误差修正模型检验结果
注:***、**、*分别代表1%、5%和10%的显著性水平。
表6 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3.4 格兰杰因果检验
本文利用格兰杰因果检验探讨旅游业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之间的深层互动关系,结果见表6。由表6可知,在1阶滞后时,旅游业发展和人口城镇化、社会城镇化具有双向的因果关系。旅游业拥有就业门槛低、就业容量大等优势,可迅速带动城乡居民就业,促使城乡居民增收。伴随着收入的提高,城乡居民的旅游消费需求日益旺盛,反过来对旅游业发展产生了推动作用。城市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营造了良好的旅游环境,增强了旅游行业的供给能力,为旅游业发展提供了要素支撑。到访游客的增加,旅游消费层级的不断更新又对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提出了新要求。同时,经济城镇化对旅游业发展具有单向的因果关系,综合长期均衡方程的结果可知,辽宁省宏观经济形势的改善,增强了地区的整体经济实力,促使旅游业供给侧和需求侧两端发力,推动了全省旅游业的发展。
在2阶滞后时,经济城镇化对旅游业发展仍然存在单向的因果关系。此时旅游业发展对生态城镇化的单向因果作用开始显现,这说明旅游业的深度发展需要良好的生态环境和城市环境作为支撑,尤其是在当前转变经济发展模式、调整产业结构、解决环境污染等问题的背景下,促进生态城镇化建设和生态旅游的协调发展会对辽宁全省可持续发展开辟新的路径。在3阶滞后时,旅游业发展对人口城镇化的反哺作用开始凸显。旅游项目投资多具有前期投入多、回收周期长、受益见效慢等特点,短期内对城乡居民收入和就业的影响不够显著,因此旅游业发展对人口城镇化的推动作用具有较明显的滞后性。在4阶滞后时,仅有生态城镇化对旅游业发展产生了影响,这进一步说明生态城镇化的提高对旅游业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就综合功效而言,近年来辽宁省旅游业取得了长足发展,但仍落后于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的发展速度。就协调度而言,2012—2014年旅游业发展与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间的协调度处于高度协调的耦合状态。截止2014年,旅游业发展和社会城镇化最为协调,与经济城镇化的协调度次之,与生态城镇化间的协调度最低。
就计量结果而言,辽宁省新型城镇化各子系统的提升对旅游业发展均产生了长期促进作用。短期而言,辽宁省旅游业发展对生态城镇化建设最为敏感,生态城镇化的进步为旅游业发展带来最高的边际效益。由格兰杰因果检验可知,1阶滞后时旅游业发展和人口城镇化、社会城镇化具有双向的因果关系;3阶滞后时,旅游业发展对人口城镇化的反哺作用开始凸显;4阶滞后仅有生态城镇化对旅游业发展产生了影响,说明生态城镇化的提高对全省旅游业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4.2 建议
首先要对全省旅游产业进行扶持,重点加强旅游业企业自力更生的能力,提高旅游企业的市场竞争力;继续加强旅游业发展和人口城镇化之间的良性互动,依托旅游行业就业容量大、行业关联性强等优势,通过发展旅游业带动城乡居民就业和增收。在经济城镇化方面,注重全省整体经济实力的提高,强化政府对旅游业的财政支持,鼓励旅游企业加大银企合作力度,力争通过资产担保抵押、银行授信等方式取得更多的贷款和融资额度;加大政府对旅游业的财政转移支付力度,完善旅游业发展的基础设施配套。在生态城镇化方面,通过适当上调景区门票价格、预约售票等方式对生态环境脆弱的旅游地区进行游客流量限制,降低旅游活动带来的不良影响,以保护该类旅游地区的生态环境。在旅游项目的开发过程中对污染行为进行严格管控,保证旅游地区的生态环境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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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ofDynamicRelationBetweenTourismDevelopmentandNew-typeUrbanizationinLiaoningProvince
TANG Rui,LI Chen-yang,FENG Xue-gang
(Faculty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41,China)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new urbanization,the dynamic relationship between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new urbanization in Liaoning Province was discussed.The results of efficacy function revealed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in Liaoning Province made great progress in recent years,but still lagged behind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ic urbanization,urbanization of population,ecological urbanization and social urbanization.In terms of coordination degree,th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was more consistent with that of economic urbanization and social urbanization than the development of ecological urbanization.The measurement results indicated that,in the long term,the improvement of the subsystems of new urbanization in Liaoning Province had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industry.In the short term,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was sensitive to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which meant that the progress of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could make the highest marginal benefit to tourism.Granger causality test showed that the impact of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on tourism development was relatively lagging behind,while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economic urbanization,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and tourism development was more significant.
tourism development;new-type urbanization;dynamic relation;Liaoning Province
10.3969/j.issn.1005-8141.2017.08.022
F592.7(31)
A
1005-8141(2017)08-1011-06
2017-06-22;
2017-07-1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我国反季旅游市场潜力的区域差异与开发策略研究”(编号:12AJY008)。
唐睿(1988-),男,安徽省合肥人,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学。
冯学钢(1962-),男,安徽省巢湖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