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与徽商集团
2017-11-28习刚峰
习刚峰
摘 要:严嵩(公元1480一1567年),字惟中,号介溪。江西分宜介桥人。其子为世蕃。父子相比为虐,拉帮结党;招赃纳贿,成为有明一代权奸,似巳铁案铸成。但严嵩父子与明中期崛起的江南徽商集团间的政冶、经济、文化联系及相互影响则史阙有间,无从考镜,本文仅作初步探讨。
关键词:严嵩;徽商;利益输送
明弘治间徽州地区“家给人足,居则有室,佃则有田,薪则有山,艺则有圃……妇人纺绩,男子桑蓬”[1]。仍处于封闭型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之中。“至正德末嘉靖初则稍异矣,商贾既多,土田不重,操资交接,起落不常。能者方成,拙者乃毁,东家已富,西家自贫。高下失均,锱铢共竞”[2];封建农业经济在日益高涨的手工业商品经济冲击下失去重心。“迨至嘉靖末隆庆间则尤异矣。末富居多,本富益少.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资爰有属,产自无恒。贸易纷纭,铢求刻核。”[3]而“商贾之称雄者,江南则称徽州,江北则称山右”。在明中叶山西帮与徽州帮的兴起,与嘉靖年间专国政二十余年的严嵩父子关系密切。
史载严嵩贵幸佣事,“揽吏部之权,虽州县小吏亦皆货取。”[4]“凡文武迁擢不论可否,但衡金之多寡而畀之” [5];而“明嘉靖中新安多富室”[6]。徽“俗挟资豪侠者,多往来达官贵人以相炫耀”[7]。又“徽多高资贾人…。”善行媚权势”[8]。明人讥之曰:“徽州人有个僻性是乌纱帽、红绣鞋,一生只两件事不争银子,其余诸事悭吝了”[9]。以严嵩父子为首的江右封建官僚集团手眼通天,以权敛钱,江南徽商集团则长袖善舞,以财媚权,两相拍合,沆瀣成奸。在嘉靖朝权力与财势的角逐中建立了微妙的交易关系,开展利益输送。
江南徽商集团赞助江右官僚严嵩等北窥神器,入掌国柄,严嵩则援引拔擢徽商及其子弟“或驰声太学,或叨选秩守”[10]。沈德符《敝帚轩剩语补遗》卷下载“有程篁墩预泄场题事”。以严嵩氏父子为首的江右官僚集团与江南财团徽商朝野呼应,内外勾结,上下其手,卖官鬻爵,甚至“预泄场题”,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徽商及其宗人子弟则以财干盅,“入资南雍”,“乃谒吏部”,出仕入宦,指不胜屈,徽州“邑中富商大贾饰冠剑,连车骑,交守相”[11],亦商亦官,时商时官、先商后官、父(兄)商子(弟)官,“叔侄兄弟,翩翩其羽”。形成以乡族血缘为纽带的商业资本与以乡贾纽带为命脉的官僚集团牢固结合。
严嵩父子与徽商集团紧密结合,吸引荐举大批徽商及其子弟跻身仕途,腰金衣紫,弹冠朝衢。不但鼓励和保护明中叶徽商集团商业资本增殖、积累,刺激了江南商品经济与工场手工业等资本主义萌芽的成熟、发展,而且使严氏家族变为暴发户,并便以严嵩父子为首的封建官僚集团在明中叶资本主义萌芽阶段,商品经济与货币资本的侵蚀浸淫下迅速腐败。在徽商集团的巨额贿买及徽商子弟的大肆渗透下官商合流,泾渭不分,世风日下。嘉靖末年严嵩官僚集团覆灭后,虽经张居正及徼商集团的政治代表人物许国等匡正革弊,亦不能挽回。
徽州殷商富贾依靠封建专制制度和严嵩官僚集团庇护下聚敛了巨额商业资本,“藏镪有至百万者,其它二三十万则中賈耳”[12]。但徽商的积累在明王朝的垄断、限制下,无法投入生产领域而是购置土地和奢靡消耗。严氏父子在罗龙文等徽商富贾贿赂诱惑下疯狂追逐海内文物瑰宝,亲手或假罗龙文等党羽之手制造逼夺古玩的丑剧。由此可见,徽商作为明中叶资本主义萌芽时期有影响的部分,是完全与明嘉靖权臣严嵩为首的江右官僚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
参考文献
[1][2][3]明万历三十七年刊本《歙志·风土》
[4]《明史·沈炼传》
[5]明史·杨继盛传》
[6]许承尧:《歙事闲谭》15册
[7]《休宁西门汪氏宗谱》卷6
[8]李维祯:《大泌山房集》卷66
[9]《二刻拍案惊奇》卷15
[10]《婺源三思李氏统宗谱》
[11]《歙县竦塘黄氏宗谱》卷5
[12]谢肇制《五杂俎》卷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