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葫芦画
2017-11-28朱万章
文/朱万章
我和我的葫芦画
文/朱万章
夏景图 69cm×50cm 纸本设色 2012年
探索 67cm×34cm 纸本设色 2016年
依稀记得在2012年仲秋,当时我尚供职于广东省博物馆。在兼具办公和画室的房间中,我经常会利用余闲画一些小画,纯粹是游戏之笔,既有兰花,也有山水,但更多的还是葫芦。因为是游戏,所以往往是敝帚自珍而秘不示人。说来也巧,一天中午,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我的办公室,看到用磁铁固定在墙上和柜子上的画,很是惊诧莫名。他没想到我也画画。在仔细欣赏过这些全无技法、意笔草草的画之后,他提出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到其所在的博物馆做个展览,让大家都来鉴赏鉴赏。这位展览的始作俑者便是时任顺德博物馆副馆长的李健明。经过他的斡旋,我的生平首次个展便于当年12月在广东顺德博物馆所在的西山庙举行。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本来属玩票性质的一次小展,在当时的文博界和收藏界还引起不小的轰动。广东地区的大小纸媒和主要网媒都做了及时报道,引发学界热议。最为我意想不到的是,在展览结束后,六十件展品中就有三十九件被收藏家看中。自此之后,找我联系展览的单位和个人逐渐多了起来。从2012年12月至今的近五年时间,我先后在广东的东莞、广州、肇庆、佛山、封开、江门、中山、南海、潮州和山东的青州、四川的成都以及北京、上海和美国洛杉矶等地举办展览。这确乎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在多次展览开幕式上和接受记者采访时都谈到,我的本职是书画鉴定与美术史研究,画画只是学术之余的遣兴之举。在早年从事书画鉴定时,书画鉴定家启功、苏庚春、杨仁恺等就常常告诫我,要精通书画鉴定,必须得自己拿起笔来写字画画,这样才能深入领会前人笔墨的精妙。我初不以为然,后来在千百次地说服自己以后,终于拿起笔,尝试临摹古书画。时间久了,对古人的笔墨真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鉴定其书画和写起文章来,自然就得心应手,很能把握笔墨的异同与得失。因此可以说,画画既是我学术研究之余兴,更是我学术研究的扩展与延伸。这完全是始学画时未曾想到的意外惊喜。至于在画画中体验到的被人认同、收藏的喜悦,也是在书斋中无法想象的。
因此,这便有了第三本正式的画集(前两本分别是2012年的《一葫一世界:朱万章画集》和2014年的《学艺·朱万章和他的艺术世界》)。在这本画集中,除搜集最近两年学者如薛永年、林木对拙画的品评外,对反映我学术与艺术交融的记者采访也收入一些,希冀读者借此对我有一个较为清晰、全面的认识。至于集中的画作,也多为近一两年以来的新作,大抵可略窥近期在艺术方面探索与嬗变的轨迹。
“学之余—朱万章绘画近作展”展览现场图
秋意 67cm×34cm 纸本设色 2014年
葫芦不言腹有乾坤 34cm×70cm 纸本设色 2017 年
有很多朋友常常问,你是否因画画而荒废正常的学术研究?或者说,二者会不会有明显的冲突而顾此失彼?需要说明的是,画画一直处于边缘化的状态。我只是利用碎片化的时间来挥翰,以达到调剂和修身养性的目的。相当一段时间以来,这已成为一种常态。至于因为差务在身,有时候几个月不拿画笔的现象也并不鲜见。因此,能凑足这样一本画集也算不易了。
必须提及的是,江门美术馆馆长王畅怀和江门东仓里美术馆馆长钟耀荣是本次展览和画集的积极促成者。没有他们的古道热肠,这些零散的画片可能至今仍散落在书房一角。东仓里美术馆的关瑜和关英俊也为展览和图录的梓行出力不少。在此,我不应吝惜自己的感激之情。
朱万章
四川眉山人,1992年毕业于中山大学历史系,获学士学位;2011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明清美术研究专业,获博士学位,现为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馆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中山大学特聘教授。从事明清以来书画鉴藏与研究,著有《书画鉴考与美术史研究》《销夏与清玩:以书画鉴藏史为中心》《书画鉴真与辨伪》《画林新语》等论著20余种,撰写美术史与书画鉴定论文近百篇。同时兼擅书画,尤以画葫芦著称,作品被四川博物院、广东省博物馆、广东省档案馆、山东青州博物馆等多家单位收藏,出版有《一葫一世界:朱万章画集》《学艺:朱万章和他的艺术世界》等。
(本文作者为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馆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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