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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的幽默

2017-11-27

北广人物 2017年45期
关键词:紧身裤胸罩千字

村上春树的幽默

村上春树的散文集《村上广播》收入的都是千字小品文。书中,他对自己某一时期对自由的忽略等产生了疑问。他的思考显示了其非凡的勇气。

比如他在《餐馆之夜》里写道:“一个特殊的夜晚,我和一位特殊的女士去青山一家高级意大利餐馆共进了晚餐——话虽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和自己的太太前去庆贺结婚纪念日。”他这个看似生活幸福的中年男子,在和太太出去吃饭时,遇到了一对热恋中的男女,那个男的粗鲁的吃相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僵住了,结尾处,他还不忘悬念一把:“这对恋人后来的命运如何呢?至今我还时时记挂在心头。”

又比如他在《柿籽花生》中写道:“柿籽配花生很好吃,可是太太却经常会把花生全部吃了,而将柿籽剩下。我一抗议,她就倒打一耙:‘你不是不喜欢豆类的么?’”多年的夫妻过到互相取笑的程度,这份无奈的相知,是最能打动人的。

还有,他在《火烧胸罩》里写道:“1970年后,从事妇女解放运动的人为了强调妇女解放而作为运动的一环烧掉了胸罩。你可知晓?大家聚在广场上,群情激愤地生起篝火,把胸罩一副接一副投入火中,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她们的主张是:这玩意儿在体制上束缚了妇女。真是岂有此理!”写到这里,还没有什么,但接下来,他又写道:“我为之困惑的只有一点:不知那胸罩是新的,还是用过的。这个问号如淡淡的影子紧贴在我的脊背,却又因为不能就些细部一一写给报纸,所以真相不得而知。不过,估计烧的是用过的吧,新的烧掉未免可惜。我从不认为女性会如此浪费。”这还不算完,他又写道:“另外,我还有一点不解的是,她们为什么只烧胸罩,而不烧紧身裤呢?既然胸罩是束缚人的,那么紧身裤岂不同样是束缚人的吗?”

用汪曾祺的话说,村上春树也是“童心常绿”。像他《猫山君的前途》中说:“作为难上加难的事,以前我在哪里写到:还有比教猫作揖还难的事吗?结果竟招来了不少电子邮件:不对,我家的猫就会作揖的!”结尾他又说:“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喜欢大喝一声的猫山君:混账,作哪家子的揖!哼,我又不是哈巴狗,少给我来这一套!”这种以童稚之姿,对违背本性之道的大加鞭笞,实在是让人觉得快意。这种描写,就像有人把黑白木刻刻出了色彩,把无词的小调哼得使人落泪,简洁的文字却有千钧的力量。

据《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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