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佩一只猴子（外二首）

敬佩一只猴子（外二首）

何小龙

车站广场，零零散散围了一些人

原来，有一个黑脸膛的中年男人

在这里耍猴

他一手牵了三只猴子，一手持一根棍子

喊着话，让猴子做出各种蹦跳、作揖的动作

有一个节目是：他举棍逼迫一只猴子

拿起一把刀去杀另一只猴子

要被杀的猴子，吓得伏地缩起脑袋

但这只猴子举起刀，并没有去砍同伴的脑袋

而是向那男子砍去

惹出一片笑声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耍猴人设计好的情节

忽然对这只猴子心怀敬意

——颠沛流离的生活

并没有泯灭它体恤同类的善性

每个女人的身体里都藏有桃花

每个女人的身体里都藏有桃花

并会适时盛开，这与季节没有关系

与年龄也没有关系

桃花开不开，取决于女人的心情

有的女人很年轻，身体里的桃花已经枯萎

或者说，提前终止了开花的欲望

有的女人活到老，身体里也会春风鼓荡

催开朵朵桃花，如七十多岁的杜拉斯

她绽放的桃花仍然让年轻的情人扬·安德烈亚吃惊

与一匹马相遇

下午三点的阳光依然灼烫

一圈跑道边，几只懒洋洋的花翅蝴蝶

躺在晒蔫的草上打盹

一匹马的等待很执着

它水汪汪的大眼睛向我发出呼唤

多么柔情的眼神，我的目光稍稍碰了碰

心就猛然颤动了一下

我是有过片刻冲动的，因为胆怯

还是没敢让它驮着我去驰骋

去颠颤，在冒险中将男人的激情释放

这匹马目送我离去后

只能用留在跑道上的一些

深深浅浅的蹄印

安慰寂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