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解放时期护路军直属部队的点滴几件与官兵的金秋硕果

郭方成

东北解放时期护路军直属部队的点滴几件与官兵的金秋硕果

郭方成

东北民主联军护路军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的前身。1946年6月，东北民主联军正式成立了铁道司令部，（12月改称护路军司令部），任命苏进为司令员，王光文、张鹤鸣为副司令员，总部设在哈尔滨，具体负责指挥、调度军事运输和维护铁路安全秩序。为便于部队的统一组织指挥，加强铁道司令部的建设，相继成立了护路军第一、二、三团，和东满护路军司令部（辖四、五团）、西满护路军司令部（辖六、七团），共计7个步兵团、1个回民支队、1个装甲列车大队。后来又成立了中部护路军司令部、南满护路军司令部，总兵力达8599人。各部队以营连为单位分布在东、西、南、北满的铁路线上，在车站、桥梁、隧道等重要地区，防范土匪、特务的破坏活动，保障列车畅通无阻，维护铁路安全，配合铁路员工参加抢修铁路、桥梁，有力地打击了国民党军和土匪对铁路的破坏及抢劫物资等行为，起到了铁道卫士的作用，担负着东北地区约5000公里铁路的护路任务，为铁路运输的畅通无阻，建立了的卓越功勋。

抛开这些众人皆知的伟业，这里，只讲述护路军总部直属部队在紧张战斗之余的几个凡人小事。

一、积肥拾粪百姓赞克服困难促学习

由于黑龙江地区地瘠民贫，物资缺乏，部队的粮食供给处于紧张的状态。1946年6月，护路军总部成立后，直属部队响应上级生产节约号召，参加农业生产，大力发展副业、增产增收，积极开展积肥拾粪活动，为了庄稼有个好收成，指战员根据制定的计划和目标，自己动手，多多积粪，广大官兵，热火朝天积极行动起来。

回民支队1大队干部带头，积肥拾粪准备春耕，5天拾粪20余车。回民支队1大队积极响应上级生产节约号召，闻风而动，准备春耕，开始拾粪，首先大队副教导员召集全大队战士，动员积肥，打通思想，会后大队长刘金声和教导员吴庆云以身作则，亲自带头，带领大家拾粪，而且他们并不放弃工作，两个人每天留一个人在家，另外一个就挑着土篮子到各处去拾粪，或是给群众挖厕所，由此推动全大队同志们积粪的热潮。在5天内，1大队4连拾20余车大粪。2排5班新战士孔炳云同志，他看到大队长刘金声、教导员吴庆云也亲自拾粪，他敬佩的向同志们说，干部还这样领头拾粪，我们也应该抓紧拾，因此他每次把拾粪筐往车上搬，一点也不嫌脏。1排4班战士刁秀良，脚上有伤，但他每天都瘸着脚去拾粪。6班战士季绍堂，张国荣，沈茂章3同志在南岗留守处工作，听到排里拾粪情形后，加强了他们拾粪的决心，每天早晨，天刚亮，就抬着筐拾粪，在大道上，在村边的小路上，经常看见他们背着粪筐，低头拾粪的身影。因为粪冻得很结实，需用搞头刨，有的时候，粪蹦在嘴上和脸上，只用手一抹还是干下去。一星期内三个人即拾了四车粪。

在1大队所在地，开展此活动的时候，除病号外，全体都出去拾粪，同志们情绪很高，一直到天黑才回驻地。他们往往带着浑身的酸痛与疲惫，经过一夜的梦香，第二天又劳作在晨曦里。

回民2大队4班新战士齐文礼，参军才一个月，但工作一贯很积极，团结同志好。自从上级号召生产节约后，他每天在课外活动时出去拾粪，5天以内拾了3大车粪。看到回民支队的指战员这样辛勤的拾粪，老百姓都伸出大拇指夸奖说，他们不愧为是人民的子弟兵！

齐文礼在学习上进步也很快，能耐心帮助其他同志学习，因此被选为4班学习组长。同志们学习没有笔、墨、纸，他研究出一个方法，等到柳树发芽以后，柳树上有毛毛沟，把它折下来绑在柳树枝上，就可以写字。他又发明用黄泥做成墨，写在看过的报纸上，干了以后，把字搽去，还能写字。这些办法解决了同志们缺少笔墨的困难。战争年代护路军广大指战员，就是这样克服重重困难，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学习，并成长起来，发展为一支有文化的人民军队。

二、爱护群众与伤员学习节约打击盗窃模范事迹多

1947年5月，护路军三团五连在押车工作中，由于全连同志们思想的进步和工作负责，使他们取得很大成绩。他们在站地休息或整训时，积极与铁路员工和百姓打成一片，涌现出许多帮助群众，爱护兄弟部队伤员等先进事迹，例如：

二班张小礼，在一面坡站，背一位年过七八十岁老旅客上车，由于没有座位，指战员们把自己的座位，让给这位老人，下车时齐小礼又背老人下车，这些感动在座的所有旅客及老人，在临行时他背过的老人十分感动、真诚而动情的说，“同志们真好啊，谢谢你们！”。

一班樊玉文同志，甘做所有乘客的勤务员，对旅客年纪较大的均称为“老大爷”或“老大娘”，对于部队同志不是“首长”就是“同志”的称呼着。他听到有个伤员在喊，“执法队同志，我去解个手”。何玉文同志虽年仅17岁，就自告奋勇背他下车上车，回来后直至安排好伤员为止。

一班副班长，见有伤员们要喝水，一停车到各处设法去找，有位老大娘说，记得他是一天上下车打了32次开水，群众高兴的赞扬道：护路军们真如亲兄弟！

有一次，在从哈尔滨至齐齐哈尔的列车中，一位老太太的粮食口袋破了，粮食不停的往外漏，她还在左右为难，我们护车的一位同志看到了，即刻取出自己背包里的针线，缝好口袋，又帮老太太把粮食收拾进去。老太太感动的说，“我真不知怎样报答才好。

在对旅客行车货运的责任上，5连押车同志也是极其认真的，如一次3班第8小组，在107次客车上大部分旅客都已经睡着，车上没有灯的情况下，感到容易发生盗窃事故。其中执法队员史万兴同志，深感责任重大，一夜没合眼，由于他的注意，捉到一个偷米粉的小偷。根据小偷提供的线索，一连破获两起案件。

在节约方面，他们的生活是极其刻苦的，物价10元的出差伙食费是不多的。他们为了保证够吃而节省，用苞米面做成干粮，自己带着咸菜，可是干粮经风一吹，变成碎末，大家就用手捧着吃。尽管生活这样艰苦，但大家还节省钱买纸学习，仅3月份一个月，即节约了11000余元。因为大家深刻的认识到，我们的护路军是人民的护路军，我们节省是为人民节省，我们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支援前线，解放全中国！

在学习上，3班1个小组，在火车上利用检票，警备之闲暇时间，进行10分钟或者20分钟的讨论，有时练习写字，研究路章路规和执法队员手册，旅客称他们是“都识字的护路军。”这些模范事迹，极大的鼓舞带动全体指战员，大家更加热爱人民群众，争强了使命感。

三、踊跃捐款支援前线

装甲大队黄龙海大队长、吴教导员，为了全大队指战员更好的热爱自己的军队，热爱解放区的人民家园，热爱人民铁路，英勇杀敌，支援前线，尽快解放全中国，经常组织指战员参加各种活动，接受教育。

1947年4月30日，装甲大队组织技术工人，参观“五一”工人运动和战绩展览会，大队领导结合展览会开展形势、任务教育，介绍解放战争的发展形势，大讲保护铁路与前线战争胜负的重要关系，激励大家热爱铁路，保卫铁路的热情，争强护路支前的光荣感和责任感，革命一定会胜利的紧迫感。5月7日，在大队长黄龙海的主持下，召开座谈会，就参观谈观后感，战士们纷纷发言说，参观展览会，使他们认识到人民军队的伟大和力量，认识到只有打垮反动军队，人民才能翻身得解放。技术工人们深受鼓舞，纷纷解囊，共捐款310元，并表示今后一定努力工作，坚决完成任务。副大队长张景祥高兴的说，今天看到人民子弟兵的巨大力量，我们大队的领导们也非常高兴，我们也捐款，我们大家捐款就是为了把这笔钱做慰问金，支援前线，同时我们也要和前方的指战员一样战斗，坚决消灭土匪，保护好后方的人民家园。

四、密切军民关系，领导表扬又嘉奖

1947年8月下旬，铁路执法队到黑龙江省东部的勃利县，他们每天做完自己的工作后，与那里的员工打成一片，参加他们的各种各样的劳动，如除草，清扫站台、候车室、仓库、便所等处。水害事故发生时，主动和工友们一同做装沙子，炉灰等工作，密切了军民关系。他们将操场的草除去，整理出个运动场，又做了一些运动器具，解决了自己和工友们业余活动问题。他们不但帮助员工工作，并帮助员工家属及其他老百姓担水，劈材，扫院子，密切军民关系。他们走到哪里，哪里的老百姓都把他们视为自己的亲人。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情谊深。铁路执法队的战斗与生活得到人民群众的有力支持。

在他们离开勃利时，班长亲自到老百姓家中辞行，并了解他们对老百姓是否有不妥之处，请老百姓尽量批评，提意见。百姓每户人家都感激的说，“你们真使我们感谢不尽，哪还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呢？铁路执法队离开勃利后，那里的铁路员工及老百姓一直都很想念他们。铁路执法队在勃利为护路军作出了榜样，受到护路军总部领导的表彰。

五、保障运输团结互助

1947年5月，驻牡丹江林口的 2团 2营5连为配合这次西满路局的英模大会，保护运输不发生事故，该部队负责同志特与当地铁路负责同志，共同商议，将机关干部、车长及押车的护路军等组成若干个小组，经常在一起工作，学习，开讨论会，共同商议可能出现的问题，制定解决方案，未雨绸缪，使可能出现的问题消灭在萌芽中。定期向双方首长汇报，偶然有问题时，由上级组织帮助解决。每组设小组长两名双方各一名，实际结果，非常良好，做到了团结互助。铁路负责同志有时帮助军队，检查旅客，确保旅客出行安全，顺畅回家。军队小组同志也帮助铁路司机搽机车，他们不畏脏不怕累，赢得铁路司机的高度赞誉。他们使设备保证了质量，提高了工作效率。他们每次勤务完成以后，开始检查工作中的优缺点，总结经验教训，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密切了军队和铁路员工的关系，为这次路局的英模大会的任务执行，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一件、两件、三件，这里我共讲述了五件昨天的小故事。他们是护路军总部直属部队，在紧张战斗之余千千万万个小故事的缩影。别的不讲，仅就生产劳动而言，他们虽然驻扎分散，经济力薄弱，但他们在英勇杀敌，保卫人民群众美好家园的闲暇时间里，坚持着采取分散经营的农业生产方式。截止到1948年3月31日，劳动成果，其种地，收获的小麦、稻子、黄豆、包米、杂粮，及收获菜蔬等都以万元计算。

尤其副业方面：各单位养的猪、羊、牛等除供给部队全年肉食的颇大一部分外，现尚余猪大小724口，羊413只，牛97头，约值31916650元，此外，西部打鱼，烧木炭，打洋草，烧石灰、打柴（各单位零星打柴供自己烧用者，未计算在内），总计121454344元。

工厂作坊方面：制皮、被服等厂，油坊、粉坊、除供给部队食用外，全年共收入148033354元。

总和全部生产所得，共为486905799元。

1948年，护路军为了响应东北局的大生产号召，决定再扩大农业生产，并具体规定生产任务。战时部队，每人需生产加工粗粮600斤（以高粱米为标准），蔬菜 800斤，肉 24斤，柴550斤。司政供卫等机关人员，每人生产加工粗粮350斤，菜肉生产数量，与战斗部队相同。这样一来，粮食收入，除自给一个半月的食粮和全年经费、解决生产中的全部马料和本年与下年的种子外，还有剩余用以解决日用品。菜肉等的生产，足供全部自给，并计划以一部分支援前线和慰劳伤病员。护司供给部已以137000000元，贷予各部门，作为农业生产资金。各团已订出计划、找妥土地，建立农场积极准备马匹种子农具等。

业绩卓著。上面记述的这些东北民主联军护路军总部直属部队的凡人小事，都是真实的，惟其真实，才能永远载入史册。东北民主联军护路军总部直属部队，乃至东北民主联军护路军全体英烈们，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所建立的丰功伟业，永垂不巧！

郭方成，中国现代史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