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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深处的细碎时光

2017-11-22高恬泽惠

美文 2017年22期
关键词:蜗牛文学母亲

高恬泽惠

在文字深处

溯回于历史长河,我沉浸在博大精深的文学中,在文学的深处感受不凡的美感。

我束起长发,在楚辞汉赋深处领略悲壮的美。在战马铁戈的年代,我透过《史记》看到各路英雄豪杰,在战火纷飞的场上,骁勇善战,看到名利皆得的勇将一生曲折离奇。看到百姓安定,也看到了他们流离失所被剥削的残酷模样。我看《离骚》,看懂了屈原的抱负,也为他不得志的抑郁而惋惜。在这纪实的文学中,我睁眼望见了豪迈与遗憾的美。

我身披华服,在唐诗宋词深处感悟动人的美。我跟随李白游历大好河山,在月下共饮酒,看他抒发自己的情致,但也从他笔下的字里行间读懂了他的无奈。我读《菩萨蛮》从李白的文学中,领略了异域风情。我在苏轼《减字木兰花》中理解一代豪放文豪的苏轼豁达的情怀,跟他一起用文字书写意境。又为李清照的“凄凄惨惨戚戚”和她一起为家国伤感,为所爱之人担忧。在这美轮美奂的文学中,我潜心领悟了豁达伤感之美。

我骑上骏马,在元曲明清小说中细品流畅的美。在元朝国力鼎盛时,听着元曲,默念曲词,仿佛身临其境,体会到断肠人的思乡之苦。我畅读小说,从大观园中一窥曹雪芹早年的生活境遇,为故事的跌宕起伏而牵肠挂肚。我走上梁山泊,跟着绿林好汉一起反抗那昏庸的统治,我为他们的悲惨境遇而同情。我看那诸多精怪,为他们而捧腹。在这光怪离奇的文学中,我顿悟了坎坷与艰辛的美。

现在,我同样醉心于现代文学,我朗读海子的诗篇,我默诵鲁迅的白话小说,我感慨莫言的纪实文体。

我游离醉心于文学,在文学的深处,我总能发现自己的影子,在某个时代中,熠熠生辉。

平凡的生活

我曾看过这样的故事:“一只追求惊天动地渴望不平凡的蜗牛,在种种挑战和轰轰烈烈的壮举前,选择放弃。”我一度痴迷这只蜗牛追求惊天动地的精神,并自命不凡,在心底,我也曾有过一、两个轰轰烈烈渴望耀眼举世瞩目的念头,我就曾和那只蜗牛一样,有着不切实际的念头。

我记得我曾问过母亲:“你现在还想再做些什么与众不同的事吗,像周游世界,让全世界人知道你的存在之类?”母亲只是笑笑:“如此轰动的生活怎么好?平凡的生活比外界那种举世瞩目的生活要好受得多。”我对此说法不屑一顾。

只是前两天返回家中书店拿书时,我想我不再疯狂地想着不平凡的日子了。

那是个下午,前天积雪刚融开,大片的水渍渗透了屋前黝黑的水泥地,风还是扎人的吹,我远远地望见了母亲。

紧紧扎着头发的是捆钱的皮筋,额门前的几缕头发直直地向下垂,直弯到耳梢,身上套了件工作服,看上去肥大而臃肿,她正专心查点书目,还未注意到我。

我悄悄隐在门后,看父亲和母亲是怎样的忙碌,父亲也穿的是那件衣服,坐在那个用了好几年的旧登子上,还发出声响。手上攥着不知哪儿的书单,盯着电脑,头一上一下地一遍遍比对,就像电影的循环播放,这样难挨的时间就在他头不断的摆动中过去。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风就从遥远的北方蹿进这间没有暖气的屋子。母亲还在卸货装车,这就是他们一天天无趣而平凡的工作。加上每晚回家做饭吃饭,这就构成他们的一天。可我觉得他们是不平凡的,几时他们只是在平凡的岗位,过着平淡的生活,只是两个平庸的人,他们也不像那只蜗牛,一定要追求高山流水般的惊天动地,他们甚至渴望平凡,可他们抑或是天下的许多人们中最普通的一员,尽职尽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即使我们有平凡的生可我们也不要像是一只惊天动地的蜗牛。

心底的念头烟消云散了,我也可以坚定的说我是过着平凡的生活,哪像那只蜗牛,只为一时之轰轰烈烈,却没有找准位置。

关于秋的酷

秋天一向烦心,尽管洗刷了夏日蒸腾的汗珠,可凋敝孤傲的季节依旧难耐,我在秋风乍起的微光下恨恨地想。

未等浓浓的雾意从眼前褪去,我就穿上鞋,背着书包跌跌撞撞地跑向学校。才十月初,无情的秋风便一丝不挂地冲响了孤独的号角,震耳欲聋的悲鸣声铺天盖地从不知名的远方卷来,没有春日吴儂软语的轻和,没有夏日肆无忌惮的热浪,像咬牙切齿的囚犯,向无辜的树木张牙舞爪。氤氲着馥郁芳香的桂花无力地依偎大地,草儿低伏着。团团簇拥,向来坚强的常青树,只留下沉重的枝桠。尽管没有李清照家破国亡的恸哭,我也不觉“凄凄惨惨戚戚”了。我默念着秋日的浑,竟想在无人的巷道破口大骂,骂着冷酷的秋。

得亏于这久郁不散的雾,早上出门,眼睛也生出了沉重的雾气。夹杂着邻近考试的紧迫,最近一段时间,开始怨人怨民。在一切都不顺意之际,原本就讨厌的秋天似乎也变得漫长,以至于我忘记了眼前这一番称得上酷的景象。

被母亲强拉着在院子里跑步,未待三两步就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了。坐在亭落休息,正端着杯子喝水,偶然掠到一处胜景。

荒芜的贫土上蜿蜒一株枫树,叶片早已泛红了:不是那刻意太耀眼的红,更是中国山水画中由朱红加清水渲染出的临界于橙与红之间的茜红色,犹如新生的婴儿般大小,微微蜷缩眷恋在腐烂似的枝干旁边,旁边的常青叶倒有些滑稽:绿油油晃眼的叶子散了一地,像是硬生生被扯下来一般。小枫树约莫是再种上的还那样伶仃,枝叶也生不出几片,却也在凉意中,毫无湿气的土壤中,抗住了无情秋的折磨,我有些动摇,怀疑我眼中的秋是否当真冷酷。是否在这无情的背后没有孤傲,而是另一派景象,这些褪去旧叶的枝叶难道迎来了新生?这景难道是积极地酷?

我觉得恍惚,究竟秋景是当真残酷,还是为了新生,为了更好地生长?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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