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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高铁“走出去”的五大张力

2017-11-21文徐飞

一带一路报道 2017年6期
关键词:走出去全球化高铁

文徐飞

中国高铁“走出去”的五大张力

文徐飞

一列动车从河南郑州纵横交错的高铁线路中穿过。(新华社 供图)

近两年被媒体称为高铁和轨道交通“走出去”的爆发年。众多项目顺利推进不仅昭示着中国高铁出海的喜人态势,而且也为推动“一带一路”建设和国际产能合作释放出强大动能。然而,在这种令人欣慰的形势下我们更应冷静思考、清醒认识高铁“走出去”的挑战和风险,旨在助力高铁“走出去”走得更稳行得更远。

高铁 走出去 有效需求 挑战

一、地缘政治张力:海权与路权

中国高铁被誉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发展出来的可以改变整个21世纪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基本格局的产业,高铁不仅成为中国的外交名片,也日益成为新陆权的象征。那么,中国高铁会引导亚欧大陆进入一个新陆权时代吗?它能否终结以航母为表征的海权时代?

众所周知,16世纪以来海权日益成为世界大国的关注重心,海权对于一个国家的强大至关重要,中国近代以来的屈辱历史也与海权旁落紧密相关。实际上,美国就是当今唯一具备全球海军军事投射能力并且能够切断主要“海上交通线”的头号大国。但是,当中国高铁由“路权”支撑“陆权”且被赋予“新陆权时代”的象征意义时,人们有理由相信,以海洋、航母为支点的海权时代,必将因中国高铁“走出去”而得以改变。

推进中的中国高铁“走出去”包括欧亚、中亚和泛亚三个战略方向。欧亚高铁的修建,不仅可以改变中国长期以来对外贸易对海运的依赖,更为重要的是向西打通陆上通道,形成向大西洋开放的新格局。

中俄共建的欧亚高速运输走廊重要组成部分——“莫斯科—喀山”高铁,未来还将继续向东延展,经俄罗斯叶卡捷琳堡、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直至中国境内的乌鲁木齐,并最终融入中国“八纵八横”高速铁路网络。这条线路不仅速度定位于400公里/小时,还实现了自动变轨转向,其与国家主席习近平倡导的“丝绸之路经济带”、俄罗斯总统普京倡导的“欧亚经济联盟”在构想上高度契合,是“新陆权时代”的重要支点。

中亚高铁横穿资源丰富地区,走向与“丝绸之路经济带”构想不谋而合,这对拓展中国与欧洲和非洲内陆国家的经贸合作,加快“丝绸之路经济带”物流黄金干线的形成,通过“地缘经济”推动“地缘政治”作用重大。

泛亚高铁的修建,有助于推动亚太地区政治稳定,还有利于中国向南打通出海口,形成向印度洋开放的新格局,进而强化中国在东非乃至在整个欧亚非大陆的国际地缘政治地位。泰国“大米换高铁”曾一度悬置,如今又开始出现转机。“一带一路”上最大国家之一印度尼西亚的雅万高铁,虽然几经周折最终还是花落中国。

在新的国际政治格局中,我们应建立一种新的思维,从非此即彼到彼此融合,既要在“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一带”上全力争取“陆权”,又要在“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一路”上积极角逐“海权”,实现“一带”与“一路”有效对接,“路权”与“海权”深度整合。

正在实施中的中巴铁路,不仅能打通中国到达南亚,进而经中东直达欧洲腹地的陆路通道,又可取得进入印度洋的出海口,中东能源可以在瓜达尔港搭乘中巴铁路直接运达中国新疆,从而让“马六甲海峡困局”从根本上得以缓解。可以说,中巴铁路有着“一带”与“一路”融合、“路权”与“海权”衔接的典型样本意义。

二、经济张力:需求与有效需求、小账与大账

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预测,到2030年全球基础设施建设规模将以年均4.9%的速度增长,到2020年全球基础设施建设规模将达到12.7万亿美元,2030年将达到55万亿美元,相当于每年全球GDP的2.5%。

2016年11月1日,国际铁路联盟发布的全球高铁发展状况报告显示,全球已建成运营的高铁里程为35000公里,在建的高铁里程为15452公里,已规划即将建设的高铁里程为4264公里,长期规划建设的高铁里程为32065公里。从区域来看,全球高铁市场主要集中在亚欧两地,未来约建21760公里。

综合全球各国铁路网规划,未来15-20年(2040年前)世界铁路需求在12万-15万公里左右,其中高速铁路建设市场发展迅速,高铁需求在1.5万-3万公里左右(不含中国),投资额预计在0.6万亿-1万亿美元之间。就市场发育情况而言,短期内亚洲高铁发展迅速,长期欧洲规模将接近亚洲。因此,海外高铁潜在市场较大,中国高铁“走出去”仍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然而,在庞大需求与有效需求之间却有很大落差和不确定性,其间存在着很多变量,尤其是政治、社会、文化甚至国防、军事等诸多变量需要综合考量。以亚洲为例,虽然伊朗规划了870公里,越南规划了1600公里,泰国长达2877公里,但以伊朗、越南和泰国目前的发展状况看,即使有发展高铁的现实需求,也无力承担高昂的建设费用。

再以欧洲为例,虽然捷克规划了890公里,波兰规划了1127公里,西班牙规划了1327公里,法国规划了1786公里,俄罗斯地广人稀规划里程达2208公里,但是,欧洲高铁市场的竞争主体早已入位,中国高铁只有在标准被国际认可后,才有可能进入欧洲市场。同时还要与德国、法国、西班牙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一决雌雄,未来想在欧洲市场占据一席之地,显然绝非易事。

因此,在需求和有效需求之间,一方面要充分意识到各国基于可持续发展、城市化进程、区域共同市场、国际通道建设等方面的战略考虑而形成的对高铁的旺盛需求。另一方面,又要全面审视各国经济、政治、社会、宗教、人口以及安全等多重现实因素。在操作上尤其要理性审慎评估高铁目标国在财力、人口密度、电力供应、经济发展水平等方面的实际状况,敏锐识别“用不上”或者“建不起”高铁的需求,精准把脉有效需求。

经济张力除“需求”与“有效需求”外,高铁盈亏问题当是题中之义。对于一国内政来说,高铁建设的社会效益也许是第一位的,因为高铁本身就是公共产品。然而,“走出去”的高铁,需从整体、全局和长远考虑,同时兼顾社会性和经济性,统筹战略性和盈利性。

在建设中的印度尼西亚雅万高铁,“由中方提供资金且不需要主权信用担保”。采用这一“印尼模式”的高铁,风险如何?盈利性如何?可复制可推广价值如何?这些问题值得深入分析和探讨。毕竟,盈利是最基本最朴素的诉求。事实上,雅万高铁原计划于2015年11月开工,三年建成,但时至2016年9月才完成征地项目的60%。不仅如此,协议还将该项目的总造价从此前的55亿美元压缩至51.35亿美元。几亿美元的缩减,意味着这条号称真正意义上的“中国高铁第一单”的高铁线路在基建阶段已无利润可言。

目前,全球只有东京—大阪、巴黎—里昂、北京—上海三条高铁线路处于盈利状态。世界银行研究认为,一般而言,线路连接城市所保有的人口数量至少要达到2000万方可实现盈利。基于以上三条线路的特点,尤其是线路所连接的城市经济、距离和人口,结合中国高铁“走出去”近年的初步实践,海外高铁项目在一段时间内将难以盈利,甚至会给建设单位带来巨大的资金压力和财务风险。

基于“一带一路”、互联互通的发展价值,中国高铁“走出去”线路相当部分都规划在人烟稀少的经济欠发达地区。中蒙俄、新亚欧大陆桥、中国—中亚—西亚、中国—中南半岛、中巴、孟中印缅六大经济走廊中,实际上大部分是欠发达国家和地区。因此,必须直面这些国家经济实力严重不足、高铁资金需求大、经济回报较差等现实问题。

就中国高铁“走出去”的主旨来说,推动中国的贸易线路从海运转向陆运,促进国际产能合作,从而改变世界经济贸易的格局,这种发展布局意义深远。因此,我们不仅要在商言商,从经济角度算好高铁“走出去”的“小账”,争取尽可能好的财务目标;更重要的是,要从“一带一路”总体构想和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利益共同体、价值共同体”的高度,算好高铁在政治外交、经济社会、军事国防、文明文化等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产生的溢出效应“大账”。

三、社会张力:人口流动与文明冲突

迄今,人们对中国高铁“走出去”关注最多的是其经济利益和战略价值。对中国高铁“走出去”的社会效应,特别是人口加速流动与各文明冲突之间的张力缺少必要的关注。

高速铁路的现代性内涵,恰如英国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所说的“时空抽离”。它不仅极大地降低了地区间人口流动的运输成本,影响区域人口流动的强度与方向,也扩大了核心区域的影响半径。可以预见,随着中国高铁“走出去”的实施,“一带一路”沿线人口的流动性必然大大增强。然而,人口的加速流动所带来的并非全是福音,著名学者亨廷顿所说的“文明的冲突”,或将随着高铁建成而成为沿线国家必须直面的重要战略问题。

目前,在中国高铁“走出去”主要线路所经的中亚、高加索、巴尔干及新月地带,均存在着至少两种不同文明,这些文明在与其他文明交汇的地方形成文明的断裂带。例如,中亚就是伊斯兰、斯拉夫、汉蒙、印度、佛教五大文明的断裂带,而巴尔干半岛则是包含罗马尼亚、希腊、土耳其、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等十一大民族,以及东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三大宗教交汇的场所。这些断裂带的存在客观上为高铁“走出去”埋下了文明冲突的隐患和风险。

在推动中国高铁“走出去”的大战略背景下,高铁在提升沿线国家各个族群交往、交流与交融水平的同时,防止族群间的“文明冲突”,寻求与沿线国家的“文明共生”,将是事关“一带一路”能否成功的关键。

纵观历史上丝绸之路的发展轨迹,在其千年的演变之间,由于各民族之间经贸往来频繁,同时伴随着文化交流所带来的相互理解,各民族之间非但没有爆发较大规模的冲突,反而呈现出融合和共荣的趋势。古代丝绸之路在经贸合作、文化交流、民族稳定三个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丝绸之路不仅仅是一条经贸畅达之路,更是一条文化亲善与交流之路,一条文明互鉴与融合之路。

2017年9月19日,泰国教师来华学习交流高铁技术。 (新华社 供图)

在当前情形下,如何激活沿线国家丝绸之路的集体记忆,继承和弘扬“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古丝绸之路精神,需要创新思维来营造不同文化“共生”的环境。对于中亚、西亚、非洲等发展中国家,中国必须警惕自身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或是实力炫耀。要主动将多种文化进行大融通,推动文化共生,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文明互鉴的利益、命运和责任共同体,推动实现中国与高铁沿线国家走向共同繁荣。

四、心理张力:认知与认同

中国高铁运营里程超过22000公里,然而,对中国高铁体量的认知并没有带来与之相称的国际认同。近年来,关于中国高铁“出海”的舆论环境并不好,“抄袭论”“赔本赚吆喝”“新殖民主义”等论调不绝于耳。甚嚣尘上的“中国高铁抄袭论”认为,中国高铁是国外高铁的“山寨版”。其依据是中国高铁发展之初,分别从四家国外公司引进了CRH1(庞巴迪 Regina C2008)、CRH2(川崎重工新干线E2-1000)、CRH3(西门子ICE3 Velaro)以及CRH5(阿尔斯通 Pendolino),后来的产品都是在此基础上研发出来的。

从知识产权的角度来讲,这个问题的核心是正向设计与逆向设计的关系问题。在发展之初,采用引进的技术线路,以此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高起点起步,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此即所谓的逆向设计。为众所周知,只要是买下了别人的技术,并依据合同支付了约定费用,逆向设计并无不妥。

2016年10月5日,由中国铁建、中国中铁承建的连接埃塞俄比亚和吉布提两国首都的“亚(的斯亚贝巴)—吉(布提)”铁路正式建成通车。这是继坦赞铁路之后,中国在非洲修建的又一条跨国铁路,被誉为“新时期的坦赞铁路”,这也是中国首次在海外采用全套中国标准建造的第一条现代化的跨国电气化铁路。不久前,中国铁建又签下赞比亚奇帕塔经佩塔乌凯至塞伦杰铁路设计施工合同,中国铁路在非洲可谓风生水起。

对中国铁路在非洲市场取得的成绩,有西方媒体竟称“中国在非洲的所作所为,与英国140多年前的做法别无二致”。值得国人关注的是,这种“新殖民主义”的无端指责,也得到了非洲一些非政府组织的支持。国际舆论特别是西方舆论充斥的诋毁和妖魔化中国的言论促使我们反思。需知,从我们认知意义上的“广而告知”,到所在国的“内心认同”和国际社会的普遍认同,仍然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中国高铁“走出去”靠的是过硬的技术水准、丰富的运营管理经验与公平的市场竞争,而不是过于依赖政治推动。对于依赖政治或政府推动的项目,可能引起一些国家的战略猜忌,甚至还给阴谋论者提供想象空间。

实践中,着力争取目标国在技术上的认同自不待言,更要注意的是,应着力实实在在地帮助目标国解决交通基础设施落后严重掣肘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问题,以此赢得目标国人民的价值认同。价值认同远比技术认同重要得多。事实上,对于目标国人民来说,或许技术问题本身并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有没有把中国划进“朋友圈”。

近几年来,中巴铁路、高速公路建设的顺利推进,无疑首先是基于中巴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再靠中国的高技术、中国产品的高质量、中国建造的优性价比。对于中国高铁“走出去”而言,“朋友圈”有多大,“高铁线”就有多远,做大“朋友圈”才能修远高铁线。

五、潮流张力:全球化与逆(去)全球化

从过去五千年的人类文明发展来看,人类的未来必然是全球化。1944年“布雷顿森林协议”、1947年“关税与贸易总协定”、1994年“世界贸易组织”,打破了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壁垒和经济边界。进入21世纪,随着国际贸易快速增长,国际通行标准不断增多,跨国公司快速崛起和国际金融体系的日益完善,国与国之间在经济、政治、文化上相互依存,商品、劳务、技术、资本、信息超越市场和国界进行全球扩散。

特别是近十年来,随着现代电子通信传媒、现代交通方式的飞速发展,社交媒体、物联网、大数据、金融科技与区块链、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的日新月异,人与人之间的时空距离骤然缩短,互联互通成为当今时代的“元模式”,整个世界紧缩成了一个“村落”,全球化已然成为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

然而,全球化并非一个完美图景,全球化深入发展带来诸多负面效应。最为突出的是,贫富差距扩大不但存在穷国与富国之间,更内化到国家内部并激化社会矛盾。比如,依赖理论提出者萨米尔·阿敏认为,“全球化是一个反动的乌托邦”。按照全球战略家、风靡TED讲坛的主讲人帕拉格·康纳的说法,在过去短短不足20年内,质疑全球化已经终结的浪潮至少有四次。第一次是2001年发生在美国纽约和华盛顿的“9·11”恐怖袭击 ;第二次是2006年世界贸易组织“多哈回合谈判”破裂;第三次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所有这些都被某些人拿来作为“去全球化”的证据,全球化进程似乎开始陷入停滞,甚至发生逆转。

自2015年开始,随着美联储加息、中国经济增长放缓,以及廉价能源和技术发展导致的制造业回流和自动化生产,第四次全球化终结的声音逐渐响起来。特别是2016年世界接连爆出一系列“黑天鹅”事件,全球化进程再次遭遇严重挫折。先是英国公投脱欧,卡梅伦离任,曾被视为区域一体化典范的欧盟面临着无法预估的不确定性。接着是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奉行孤立主义与保护主义,采取取消TPP、对墨西哥等国商品征收高额关税、在美墨边境修筑隔离墙、禁止穆斯林进入美国等反全球化政策。2016年12月5日,意大利修宪公投被否,总理伦齐辞职,意大利最大的反对党五星运动正在积极谋求就退出欧元区进行不具约束力的公投。

这一系列“黑天鹅”事件呈现的诸多现象表明,世界性的民粹主义泛起和反(去)全球化运动抬头,经济民族主义趋势正在蔓延,各国内顾的势头正在加强。保守主义强势回归,人们求变心切,社会分裂和价值分化不断加深,世界在乱与治、分与合、破与立之间存在诸多困惑和利益博弈。一个新的国际秩序正在磨合和碰撞中,世界面临一个更加不确定的未来。在全球化与反(去)全球化激烈博弈的国际局势下,中国高铁“走出去”需要趋利避害。

一方面,坚定全球化信念。顺应经济全球化、世界多极化、文化多样化、社会信息化的潮流,致力于维护全球自由贸易体系和开放型世界经济。联合国前秘书长科菲·安南深刻指出,反对全球化就像是反对地心引力。现在不是要不要全球化,而是要什么样的全球化,应该在“扬弃”现有全球化弊端的基础上探索出一条新型全球化道路。

早在1991年1月召开的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第29届年会上,“负责的全球化”理念就被提出。关于“新型全球化”的要义,习近平主席在2017年达沃斯论坛的主旨演讲中说的很清楚,即实现经济全球化进程再平衡,结合国情正确选择融入经济全球化的路径和节奏,注重公平,让不同国家、不同阶层、不同人群共享经济全球化的好处等。在给博鳌亚洲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的贺信中,习近平主席强调指出,共同推进更有活力、更加包容、更可持续的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国高铁要坚守全球化战略定力,坚定“走出去”规划不动摇。

另一方面,中国在高铁“走出去”过程中,要十分注意通过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经贸合作、金融支持等手段,拉动相关沿线国家的投资和内需,减小地区间发展水平和差异,在提升地区整体发展水平的同时实现共同发展。要将经济全球化与本土化相结合,帮助更多国家脱贫致富,助推沿线国家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和文明古国共同复兴,构建起区域共同市场“平等平衡、共享共赢”的新型国家关系。

简言之,中国要切实站在目标国的立场上来思考和行动,不单单是推动高铁建设,更要紧扣目标国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以高铁建设为牵引,推动沿线各国产业化、城镇化乃至工业化进程,改善当地民生,带动当地就业,促进目标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给目标国人民带来实实在在的物质福利,共同探寻一种新型的可持续的区域协同发展道路。

责编:向雯

西南交通大学校长,博士,战略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美国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高级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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