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剧《江姐》江姐人物形象分析

■栾玉琴

锡剧《江姐》江姐人物形象分析

■栾玉琴

在炮火纷飞的三十四年代，水深火热就是劳苦大众们的真实写照，内忧外患的双重压迫使得国内民不聊生，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代，一批批甘当绿叶，死而后已的人民英雄挺身而出，为了新中国的成立，为了解救人民于水火，义无反顾地献出了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江姐正是这些英雄当中的一位，而我在锡剧《江姐》的编排中，对这个人物更有了深刻的了解。

锡剧是一个长于抒情，具有江南水乡情趣和特色的戏曲剧种，柔和，轻快，悦耳。唱腔曲调基本上是上下句的板式变化体结构，动听且朗朗上口。正是像江竹筠一样的共产党人，怀着对共产主义的崇高信仰，才不会向敌人屈服。信仰是一种忠诚，一种希望，一种理想。它给人不畏牺牲的精神，给人崇尚光明的力量。人生如果缺乏信仰，就会变得浮躁。在物欲嚣尘的今天，我们更需要有坚定的信仰，有敢于献身，默默无闻的信念，才能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进程中，贡献自己薄弱的一份力量。

在编排的过程中，江姐接受重庆地下党的新任务，带着放在箱内的秘密文件，奔赴新的战斗岗位华蓥山——游击队根据地。江姐豪情激荡，又细心谨慎地与战友接头联络，保护藏有重要文件的箱子，在特务怀疑盘查箱子的紧要关头，她以一把钥匙，化险为夷，安全上船。在这紧张恐怖的环境笼罩下，小心翼翼地躲过了盘查，江姐的聪慧过人感染了我，念白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刻画出了一个睿智的女子。

在重庆城郊。江姐奔赴华蓥山途中，她内心欣喜若狂，将要与久别的战友、丈夫重逢。从唱腔、表情、肢体动作都反应了此时此刻欢乐之情，徜徉在喜悦的海洋里。谁料，大喜未过即逢大悲，城楼上悬挂着丈夫的头颅。半信半疑到近距离的确定，此时她似天塌地裂，难抑亡夫之痛。整场唱腔由“老彭啊，你在山上可知情，我霎时就要上山岭，你若不知我来临，一定会见我猛然吃一惊，你若已知我来临，一定会亲自动手做菜羹，你敬我一杯接风酒，我敬你一杯为革命，你定会烧好一碗野香覃，款待我这位久别重逢的老战友又是新客人，我与你今日共同打游击，明日共把建设兴”欢快兴奋的南方调，轻快的玲玲调表现了江姐激动开心的心情，转到了“我我我我难出声，我与你朝夕相处共患难，为革命两地相隔心连心，党派我上山打游击，欲与你日夜打击蒋匪军，欲与你共同战斗到天明，欲与你建设社会主义好光景，你怎能壮志未酬遭牺牲，你怎能在这紧要时刻与我一旦分……”哭调紧拉慢唱，转换了版式曲调。每一个字每一转腔都反应了江姐喜悲交替情绪的大反转。催人泪下！就是这样一位有血有肉的感性女子，没有被家破人亡的悲伤所打倒，反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加坚定了自己与敌武装分子决斗的信心。

在华蓥山游击队根据地。江姐到了目的地，为了不让战友们为失去彭政委而影响情绪，乱了战斗计划，她强抑悲痛，忍住泪水，欲以具体行动承夫红梅赞之遗志，投入战斗。彭松涛牺牲的消息一经捅破后，在司令员双枪老太婆面前，江姐再也难以抑制，泪如泉涌，失声痛哭，江姐和彭政委毕竟都还年轻呀！此时很人性化地浓墨重彩去渲染，令受众唏嘘。随后化悲痛为力量，向众人传达重庆市委的重要指示，激励斗志，为配合主力部队，为解放全中国而战！所有的游击队员担心如何转达彭政委牺牲的消息，但江姐坦然接受，并亲自传达指示，心里多种交织的情绪都变换成了一种为解放而战斗的信仰。也许自己只是解放战争中最渺小的那一个，但是她不求回报，用自己的行动扛下了战友们的期望，扛下了新中国未来的希望。

城郊地下工作联络点的这场戏，由这几句伴唱做引子拉开了“乌云盖顶满天愁，小河清泉静静流，树儿摇，草儿抖，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序幕。从甫志高的言行中，江姐知道了他就是豺狼。面对叛徒甫志高，江姐神情安稳，急中生智抓起辣椒盆栽佯作砸甫志高，叛徒弯腰躲闪，盆子直摔出窗外，救下了在窗外的战友，让他得以逃跑。可惜在房内的小华牺牲了，江姐被叛徒出卖被抓，她望着小华哀悼，抬起头，又愤怒地看着叛徒和敌寇，临危不惧，镇静如山，慷慨赴死的大无畏精神感动了所有编排人员。

渣滓洞集中营审讯室这场戏和最后一场渣滓洞女牢则是逐步将故事推向高潮的重场戏。这场戏江姐面对着三个人物：一是魏吉伯，他只是一介武夫，城府不深，江姐不难对付。二是甫志高，他是昔日的同志战友，如今却成了叛徒，成了敌人来劝降的走狗。江姐气愤，恼怒。看见他心里有如一把刀在绞着自己的心。她容不下叛徒的假惺惺，为虎作伥。此时江姐严以驳斥，唱得字字如铁，句句似火喷发。最后用了快似马蹄疾奔的节奏一气呵成地宣泄心中愤恨，这段唱扬了正气，大快人心。因为不骂、不斥责，不足以平观众之愤。三是沈养斋，他是戏中的主要对立面，对待他先是表面和颜悦色，内心却是暗流涌动。他是个特务头子，一个老奸巨猾、险恶俱全的对手，有着一套软硬兼施的阴谋诡计，欲诱骗江姐出卖组织，出卖战友。然而这些花招被江姐各个击破。这场戏江姐不但以语言动作针锋相对，更用行动气势压倒强敌。这场戏也是两种不同政治立场、两种世界观价值观的较量，每次看到这场戏都能感觉到江姐内心的潜台词，她力求做到以真听、真想、真情去充分地感染观众。不屈服的信仰压制了对手。沈养斋像斗败的公鸡，气急败坏地用出了杀手锏，此时行刑室大门洞开，各种刑具恐怖狰狞。江姐早有准备，一曲“春蚕到死丝不断，留赠他人御风寒，蜂儿酿就百花蜜，只愿香甜满人间，一颗红心忠于党，征途上从不怕火海刀山……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百折不饶志如山。赴汤蹈火自情愿，早把生死置等闲，一生战斗为革命，不觉辛苦只觉甜”唱出了即使这种酷刑让江姐经历十次，甚至上千次，她坚如泰山不动摇，毫无保留地献给我们的党，为了共产党为了全国解放誓死的伟大情操。沈养斋吩咐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钉上竹签，江姐仍然挺直腰板，毫不畏死，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即使只有白驹过隙一般的生命，即使自己所承受的苦痛不为所有人知晓，但是她为解放新中国贡献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在渣滓洞看守所女牢。国名党节节败退，准备着逃往台湾。冥顽不化的沈养斋在做垂死挣扎，临逃前还不忘来精神折磨欲以死来摧垮江姐意志。江姐在死亡之前，怀着对党的忠诚，以红梅精神在丈夫留下的红绸上与众位难友绣起了五星红旗。从前听过歌剧的绣红旗与红梅赞一样的脍炙人口，动听抒情。这段锡剧绣红旗另具特色，作为一名受伤的女兵，每次与江姐还有其它难友一起演唱的时候，当属忘我地投入在人物心灵深处中唱。以啧带腔，以腔带情，唱出了热爱新中国，祝福祖国繁荣富强，开出幸福阳关道的深情。唱着绣红旗的这些唱词，仿佛为激励今天的人们为中国梦的远大理想而奋斗互动。每唱及此，自己都受到教育鼓舞，今天的点点滴滴都来之不易，每唱及此往往就止不住泪盈双睫，一方面是高兴的眼泪，五星红旗飘扬在天安门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另一方面是悲伤的发自内心的眼泪，江姐这位可爱可敬的共产党就要牺牲了。在江姐昂头向门外果断走去，我们所有的难友异口同声哭跑着喊了一句“江姐”，这两个字声嘶力竭，充满对江姐的依依不舍之情。江姐安慰我们说不要用哭声来向她告别，也不能让眼泪轻易的抛下，她一个人的离去换来了千千万万人的自由，在面临危难的时候脸不变色心不跳，她平生没有遗憾，就恨自己不能亲手把新社会来建造。让我们转达向党汇报她永远是党的好女儿，虽然离去了，她的心永远和母亲在一起，这辈子能把青春献给党是她一生无上的荣耀，希望同志们身体永健康，为了革命事业，为了建设祖国多多地立下功劳。最伤心的是把她的孩子好好照顾，一定要告诉他这胜利得来的有多不容易，有多少烈士战友为之付出了生命。不能把这战斗的年月轻易忘掉，让他当好革命的接班人，不能辜负人民的期望和党的孜孜教导。重整山河开出幸福阳关道，丽日蓝天五洲人民齐欢笑！江姐仿佛是看到了这一情景，大义凛然地向外走去。一声枪响，江姐倒下了，但是她的教导她的精神永存！她也许只是解放全中国洪流中不起眼的那么一抹绿，但是她的精神，她的意志会永远的传承下去。

也许，她只是色彩斑斓中的一抹毫不起眼；也许，她只是万众瞩目外的无关痛痒；也许，她只是聚光灯永远照不到的悄无声息……忘记了有多久，她的笑容再也不能感染周遭人的情绪；忘了有多久，她就那样的走了，才知道带给我们的是多么多么深的忧伤。生命的意义也许不是能够走多久，而是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发挥它的光和热，江姐做到了，也许并未来得及和战友们喝下最后一杯告别的酒，却用自己满腔的热血，给战友们指明了解放中国的道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也正是江姐的真实写照。新中国的解放，以至于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设，都灌注了一位位“江姐”的满腔热血，正是他们的默默无闻，正是他们的不求回报，正是他们的甘当绿叶，才有我们现代经济的高速发展，社会制度的日渐完善，人民的安居乐业。也许这一生，我注定默默无闻，但是，我甘愿成为下一位“江姐”，成为点缀红花的绿叶，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在锡剧的舞台上做那片朴实的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