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父母尚在吃苦,你有什么资格不奋斗

2017-11-14汪东旭

杂文月刊 2017年22期
关键词:村道孩童故乡

□汪东旭

对于众多扎根城市,在城市里或工作或读书的农村孩子,这个节日(十一长假)都不失为返乡探亲的好机会。趁着秋意未凉,暮夏未远,哪怕路途迢迢,交通拥堵,回家走一走看一看,依然是游子无法回避的乡愁之问。

故乡,在遥远的记忆里,似乎依旧是那炊烟袅袅的村庄,是潺潺流转的溪水,是奔跑热闹的孩童,是驻足田野劳作的人群。然而,现实无情破坏了这样美丽的景致。依然是熟悉的山川河流的轮廓,乡间小道或许已被村道镇道所取代,曾经引以为豪的农村小洋房也变得低矮破旧,无数荒置的田野在飞鸟的低掠下一览无余,偶见穿着朴素的老人牵引下的孩童,一脸天真茫然地迎接你张望的目光。

父母自然是欣喜的。繁忙的工作与学业,城市生活的种种压力,都修饰成电话那头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所以平素,是没有这样的促膝闲谈的。与父母吃饭,看电视,聊天,故乡生活的琐事一点一滴铺展开来,让那些关于故乡美好童真的画面再次支离破碎,那些情绪又生动了起来,那些生活在十里八乡的细枝末节依然像无尽的大网向你张开。

故乡的灯光显得暗淡,努力在夜色的包围中勉力支撑。饭后你漫步在村道上,想起城市的璀璨灯火,也想起城市里嘈杂的声音。在一声声划破夜空的狗吠中,这夜色的凉意也迎面而来。你侧耳倾听,是隔壁70岁的老人与还在读小学的孩童的交谈。他们约定好早晨6点到镇上销售自家种植的蔬菜。老人必须带着睡意惺忪的孩子一同前去,即使不得不将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拖拽出来。

故乡,其实并非回忆里那般纯粹。父母依然像其他农民一样在奋斗,在努力。然而与你相比,或许他们的奋斗和努力相形见绌,见效甚微。在你眼中,那些从田里刨食、在农村贫弱的市场里营利,这样奋斗的经历,让你觉得难受。他们哪里是奋斗,分明就是在吃苦。或许你在城市里已经渐渐崭露头角,或许你刚刚为自己一次考试而欣喜,但这样的荣光,也仅仅体现在邻里的闲谈交流时父母的自豪,体现在你偶尔一次回家的礼物与红包,它们并没有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幸福让父母去感受,并没有彻底改变父母吃苦的现状。你已经心满意足的奋斗,其实还远远不够。

赶集,只是百无聊赖地陪父母同行。这样朴素的商品交换,仿佛还在上个世纪。走到只有两三条街道的小镇,你或许在暗暗嫌弃尘土飞扬,嫌弃街道狭小,嫌弃交通不便,嫌弃水果品质低劣,嫌弃城市化过程中农村的空心化。

或许,你刚刚升职加薪,试着以城市人的面貌融入都市;或许,你刚刚经历一次残酷的高考,升入理想中的重点高校;或许,你刚刚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幻想混吃等死;或许你正沾沾自喜,自得意满,想要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或许你津津乐道这些年的奋斗,也有一些委屈无处诉说,你不想那么拼了,你觉得你的奋斗已经足够你堕落一段时间了。但是,刚刚回到故乡的你,想一想自己的父母,想一想那些凌晨到镇上卖菜的老人,想一想那些因为父母外出打工而成为留守儿童的孩子,想一想他们辛苦奔忙一天或许比不上你随便吃过的一顿饭,比不上你在游戏里购买道具的一次消费,想一想农村的破败、落后与贫瘠,你就应该明白,你的努力还不够,你那些引以为豪的奋斗经历,都只是昔日的荣光,迟早会沦为泛黄的回忆,无法照耀现实的生活。

在城市里,你体验着便捷的交通、高质的医疗、美好的购物体验,可以追逐最新上映的电影,可以趁着节假日外出旅游放松身心。这是你努力应得的回馈,自然无可厚非。但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落后的故乡,还有生活在故乡的父母,还有远远落后时代的农村。把那些交通、医疗、购物等等美好也带去给父母,把你奋斗的红利也分享给父母,让经济社会发展的红利温暖父母渐渐老去的心,温暖那些像父母一样依然守护着我们心灵归宿的人们。要实现这些,我们都还要更努力。

父母尚在吃苦,你还有什么资格不更加努力,你还有什么借口不继续奋斗?每个人生活在世间,总需要一点高尚的情怀,需要一点为亲人、为社会、为国家无私奉献的精神,这其实就是生命的意义。让千千万万的农村学子,永远行走在奋斗拼搏的人生道路上,用我们滚烫热烈的青春凝聚成改造农村、提升农村的磅礴力量。

猜你喜欢

村道孩童故乡
故乡的牵挂
Do Softly Pray
孩童之道
月之故乡
村道弯弯
嗯,这是那孩童般永不落空的惊喜
最美孩童时
村道养护管理体制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