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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2017-11-14高和平

娘子关 2017年6期
关键词:马子阳泉统战部

●高和平

今年3月11日市十五届人大一次会议闭幕之后,我的工作职务就变成了市人大常委会人事代表工作委员会主任。离开工作了13年的市委统战部,离开相知相交、肝胆相照的统一战线各界朋友,尽管我早已走出了激情澎湃的年龄,心情还是泛起层层涟漪,涌起丝丝留恋。让我感动的,我的领导和同事送给我不少溢美之词,很多朋友在微信圈中为我点赞,表达留恋之情,写下热情洋溢的寄语,成为我继续前进的动力。回望走过的历程,成就与失败,自豪与沮丧,都成为人生珍贵的记忆。最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这十多年间,因为正常和非正常原因相继诀别的一些统一战线的朋友。曾经相处的日子,依旧清晰的音容笑貌,不时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即便我的笔触很是笨拙,我也坚持奋笔疾书,写下了对这些朋友的记忆片断,聊作是对故友的纪念,也能使自己得到一些心理的慰藉。

忘年之交

到达市人大岗位后,很快进入了新的工作轨道。4月24日,我正在杭州参加全省的一个人大代表培训班,从电话中听到了阳泉九三学社老主委杜世强先生于前一天晚上不幸去世的消息。这位阳泉九三学社的奠基人,这位阳泉多党合作事业的功勋人物,年龄比我父亲还大的忘年交朋友,在即将写满91岁奋斗履历的时候,和我们作了永远的告别。

杜世强老人生于1926年6月,河北乐亭人,大学毕业后曾在太原钢铁厂、国家重工业部、临汾钢铁厂工作,1964年来到阳泉钢铁厂负责技术工作。从1987年6月起,杜老着手组建并担任阳泉九三学社支社负责人,1990年12月当选阳泉九三学社第一届主任委员,届满后退休在家,被九三学社市委聘任为名誉主委。我到统战部工作不久,第一次到杜老家进行春节慰问,看到了一本苏联出的关于冶金方面的中文词典,其中有一条专门介绍杜老的科研成果,让我们十分敬佩。以后,几乎每年我都要到家中看望杜老。说到他为之付出青春和热血的阳泉钢铁厂已经岌岌可危,后来终于垮塌,这位冶金专家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说话。我记得当时他的工资竟然还没有我的多,家里的境况也不大好,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让我感动的是,杜老心胸非常开阔,他对改革的前景充满信心。他热情地询问统战部的工作,反复叮嘱同来的九三学社市委会的同志,一定要坚定不移坚持党的领导,带领全体社员认真履行好参政党基层组织的职责。他家的阳台上种满了各种花草,在寒冬腊月里一片葱绿。他和老伴热情地给我们介绍花的品种、种养注意事项,并表示等到再培育出一些盆花时送给我们。随着年龄增大,杜老的身体状况开始变差了,听力减弱,主要靠老伴照料,再后来就卧床不起。老伴实在支撑不住,也躺倒了。也是杜老家教严格,家风和正,两儿一女都很孝顺,精心伺候。今年腊月廿五,我陪同市委领导慰问杜老,他在床上吃力地睁开眼睛,微微点头致谢。特别是看到我时,杜老竟然含混地说出了我的名字,使我止不住热泪充盈。

我常常在想,杜老这样一位品德高尚、学业卓著的优秀人才,在收入、家境,甚至职务级别上似乎都差了许多,但在他面前我总觉得一种高大和伟岸。与他相比,我对人生意义的感悟也在不断深化。我惋惜没能到杜老灵前送别,只能虔诚地祈祷他一路走好,在另一个世界平安顺意。

“不要麻烦大家”

前年8月的一天,民建市委副主委王变娥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民建老主委马子鳞去世了。我正吃惊,想问吊唁之事,她又补充说,“丧事二十天前就办完了,我们都不知道,老马的儿子说这是他父亲生前的安排,不要麻烦大家”。

“不要麻烦大家”,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马子鳞于1932年2月出生于河北井陉,来到阳泉后,成为阳泉工商业界的代表性人物,后在阳泉粮食工业公司工作,是民建阳泉市委的创始人之一,曾担任第二届主任委员,卸任后被聘为名誉主委,1998年1月在民建阳泉市委会退休。作为民建阳泉市委的老领导,去世后会员们表达对他的爱戴和悼念,也是理所当然;作为阳泉民主党派的旗帜性人物,去世后市委统战部送去党的评价之语和怀念之情,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但,这些惯例却让老马自己省去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一心想着工作的事,一心想着党派建设的事,对自己的事从来不在乎。退休之后,有一段时期民建组织内部出现了一些矛盾,甚至还日益激化。这时候,马子鳞不怕麻烦,挺身而出,在市委统战部和民建市委组织的有关会议上,旗帜鲜明地批评错误倾向,表达坚持党的领导的态度。同时,他还主动与一些同志谈心,消除思想障碍,贯彻组织的意图,发挥了独特的作用。之后,阳泉民建工作全面起步,内部关系和谐顺畅,会员工作热情高涨,组织建设“六有三上墙”、“三联系”等先进经验受到省内外关注,与广州等地党派组织建立起了良好的工作关系,工作蒸蒸日上,民建中央领导张榕明、张少琴,民建省委领导王宁等专程来调研指导。看到这些变化,马子鳞自是兴奋异常。在几次民建会员迎春联谊会上,年过八旬、头发稀缺、牙齿脱落的马子鳞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参与活动,给予热情评价。

说到麻烦,马子鳞在晚年遇上的一件事,一直麻烦了好多年。我到他家慰问,看见卧室床上躺着一位蜷缩的病人。老马说那是他的老伴,卧床不起好几年了,孩子们都忙于生计,一直是他在照料。每年春节之前去他家,见到他的老伴病情依旧,我们心中也犯愁。老马却很认真地说:老伴老伴,老了才是伴儿,有这个伴儿在,家庭就是完整的。他对妻子的这份至诚,对现在很多年轻夫妻是很好的教材。爱情不会总是浪漫,年龄不会总是青春靓丽,爱情是相互忠贞不渝的厮守,特别是在一方处于困境时,理所当然要不离不弃,没有麻烦之说,毫无怨言要承担起同甘共苦的责任。在这一点上,马子鳞用平常书写了伟大,使一切华丽的爱情表白显得苍白乏味。老伴去世之后没几年,马子鳞也于2015年7月2日为自己83岁的生命画上了句号,永远不再“麻烦”别人了。

荣耀

阳泉虽然是山西省面积最小、人口最少,但在经济、政治发展历史上,毫无疑义称得上是全省曾经有相当影响的市。阳泉6个民主党派市级组织在1985年以后相继建立时,山西许多地方甚至连民主党派成员都寥寥无几呢。每每谈起这些,我觉得确实是一种荣耀。我刚到市委统战部工作时,阳泉6个民主党派大都在准备成立20年纪念活动了。岁月更替,新老交接,数年之前,我市健在的民主党派创始人只剩下了2位。除了九三学社市委杜世强先生,另一位就是民进市委的袁明志老师。

称袁明志为老师,是因为他一直从事教育事业。1925年9月出生于吉林怀德,1950年大学毕业来到阳泉后,先是在平定师范从教25年,为晋中、阳泉各学校培养了大批教学中坚力量。1979年调入阳泉师范,是阳泉心理学教育的奠基人。1987年以前我在新华小学工作时,与阳泉师范相邻,与这位教学名家偶有碰面,也非常崇拜,心中感到是一种荣耀。他身材清瘦,身板挺直,不苟言笑,戴一副细边眼镜,走起路来像一个军人。民进会员多数是来自教育文化行业的高中级知识分子,我市是以中学老师居多。袁老师依靠他对教育的熟悉、对多党合作政策的理解和把握,满腔热情推动阳泉民进组织的发展。1981年他成为阳泉地区的第一个民进会员,1983年当选为阳泉民进首位支部主任,1987年4月当选为民进阳泉市委第一届主任委员。一路走来,阳泉民进现在已发展到280多名会员、15个基层支部。参政议政成果丰硕,上报到全国政协的一则社情民意信息影响到了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调整;以名师下乡支教为特色的社会服务,使我市一些农村学校学生实实在在受益。在组织建设上,民进市委的新老交替、政治交接都很扎实,换届时总是水到渠成,顺利圆满,起到很好的示范作用。我作为市委统战部联系民主党派工作的负责人,为有阳泉民进这样的优秀组织感到放心,感到荣耀,袁明志老师听到这些情况也很是欣慰。

前几年我带着市委统战部的同志们到袁老师家进行春节慰问时,他和老伴总要预先给我们做好一种他老家的特色食品“捞藻”,酸中带甜的稀粥。其实,我们并不喜欢这种口味,但二位老人那种热情飞扬的推荐词、至诚至善的热心肠,使人实在不忍心拒绝他们的好意。我们都装作美食家的样子,痛痛快快把粥喝完,并啧啧称赞。可叹的是,这样的粥,我们已经永远喝不到了。袁老师的老伴去世之后,袁老师的精神也随之倒下,艰难中过了一年多,2015年12月21日,袁明志先生也驾鹤归西,享年90岁。在民进会员参加的为袁老师举行的告别仪式上,民进市委负责人作的悼词使现场一片涕泣,悼词最后几句话是:“您一生钟情和执着的事业,您的学生、您的同事、您的朋友会永远铭记,倾心为之奋斗。阳泉这块热土,会因为关于您的记忆而增加荣耀”。我想,阳泉的每一个儿女都会像袁老师一样为山城的荣耀增光添彩,都在为“中共创建第一城”的美丽奋勇战斗。

生命的价值

程祯喜,一个才华横溢、事业有成的民建阳泉市委原副主委,一个敢作敢为的县级干部,正值人生大展宏图的阶段,却在不到40岁时被癌症缠上了身。经过反复治疗,浓密的头发掉光了,肥胖的身体减了几十斤,却仍然难以摆脱病魔的纠缠。任何人遇上这种打击,十有八九都会精神垮塌,惶恐无奈地等待死神的降临。而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患重病的程祯喜从来没有消失他的笑容和风趣,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哪怕去省城、去北京做手术,在他看来就如同一个出差安排,见了谁都是乐呵呵的,似乎得病的不是他自己。他的这种乐观,让我们这些准备劝解他“想开点”的人也一时语塞,不知所措,感到自己的忧心显得多余。在我们考虑忌讳某些话语时,他反而把自己的病情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分析治疗的积极和消极效果,预测他可能在世的时间长短,往往使人听得发了呆。如果初次是这样,尚有强作欢笑竭力掩饰的成分也未可知。听者心知肚明,不能点透也是礼貌和修养。但再次见面、多次问候还是这样,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情况也是如此,心中的吃惊就变成了佩服,佩服他的胸襟和坚强,佩服他如此维护生命的尊严、如此珍视生命的价值。俗语道“旁观者清、当事者迷”,而面对程祯喜,这个俗语似乎难以解释。

每当病情有所好转,程祯喜就坚持上班,承担一些工作任务,还积极参加民建市委的活动,我们都真诚希望他能甩脱磨难。但我们的希望不断被失望蚕食,他的病情仍在向忧虑的方向发展。2006年底,天寒地冻,民建市委换届工作进入关键阶段。从我工作的市委统战部,从民建市委主要领导,都清楚地知道程祯喜在民建市委会中所具有的特殊影响。在我参加的一次推荐换届人选的民建市委会议上,程祯喜裹着一件军大衣,戴着毛线帽,捂得严严实实进了会场。他的出现,对所有与会人员都是一种震撼和冲击。他用断断续续的声音,清晰地表达了坚决贯彻组织意图、坚决反对任何非组织活动的意见,对会议正确决定的形成尽到了责任。

这位兄弟的病情没有出现逆转,持续恶化,终于在2012年10月12日永久地闭上了双眼,年仅47岁。我到家中吊唁,除了哀悼,更多的是对人生价值的理解,很多是受了他的影响。生命何长,生命何短,只要活着,就要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努力做事。甚至在陷入绝境时,也能微笑面对,留住快乐和尊严,这样才无愧于人生一世,才能体现出生命的价值。

老熟人

如果说,寿终正寝是人生圆满的终结点,那么,英年早逝则是极大的伤痛,是整个家庭的灾难。

民进市委委员岳新峰去世时还不到退休年龄,仅仅57岁。我于2004年11月份到市委统战部不久,在参加民进市委的一次活动时,遇到了一位老熟人——阳泉矿务局教育处干部岳新峰。说是“老熟人”,是因为在20年前的1984年10月,我和岳新峰等全市十几位老师和学生,参加了全省首次“优秀少先队员和辅导员代表会议”。岳新峰老师拉得一手好风琴,浑厚的男高音唱得人如醉如痴。加上他性格开朗,热情爽快,所以,与他在一起总是非常开心。按照会议安排,我们阳泉团临时编排了一个十几分钟的活报剧,主题是督促加快阳泉少年宫建设。我和岳老师等人都登台表演,临时借来的彩旗裹成了演出服装,效果奇特,大获成功,受到团省委书记的表扬。不想一晃20年之后,我和岳新峰老师又走到一起,共同在统一战线的舞台上出彩。在民主党派人才济济的队伍中,在当时150多位阳泉民进会员中,能够进入民进市委会班子,可见其品德和才干确实优秀。只是他显得很消瘦,一问才知道他的身体不大好,一直服药调治。但他仍然是那样开朗爽快,仍然是那样高度负责,一丝不苟。他的表现也使我受到激励,更加热爱统一战线事业,更加积极协助和支持民主党派做好各项工作,结识了更多的真诚朋友。

可叹的是,岳新峰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最终在2012年12月23日走完了他短暂的人生里程。有句名言讲:“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些年,每当我应邀参加民进市委的活动,与会员们在一起调研、讨论时,脑海里总要出现岳新峰的身影,总想确认他是否真的不在了。我总认为岳新峰这样的朋友,一直在大家身边,一直在奉献着对统一战线的情意。

思念和祝愿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每每想到我的这些朋友,耳边总会响起毛阿敏演唱的这首《思念》的旋律。我觉得生命的存在,并不完全等同于活着。所以,他们的崇高,他们的坚定,他们的友善,他们的修养,其实仍然存在于他们曾经的家庭、亲人和同事、朋友当中,这就是优秀品质的传承,文化素养的继续,这就是我们思念的理由。

我忘不了,原民革市委办公室主任刘阿美,大家都叫她刘大姐,那么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却在前几年病重卧床,几乎成了植物人,于2017年5月28日溘然长逝,享年72岁。我原先只知道她是阳泉民革老前辈刘伯文的女儿,原籍台湾宜兰县。偶然一个机会,我才知道她还是我教过的一个小学生张巍的妈妈,原来竟然这么有缘。我到医院看望时,她已经不能言语,眼睛都不睁了。

我忘不了,市侨联原主席胡晓峰,1938年出生于浙江奉化,与蒋介石同乡,1961年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阳泉钢铁厂当工程师,一直从事科研工作,多次获得省、市重大科技进步奖。这位文质彬彬的党外代表人士,虽然3个儿女都很优秀,却都不在身边,他与老伴相互照料,身体一直硬朗。有一次我到他家,他夫妻二人兴奋地使用平板电脑,给我演示与在美国的孙儿进行视频通话,其乐融融,令人羡慕。后来,当我突然听到胡晓峰先生逝世的消息时,真有些不敢相信。他的逝世时间是2016年12月28日,享年78岁。之前一个月,她的老伴已经先走了一步。

我忘不了,民革党员、原城区文物局长潘磊,曾与我一同在城区工作数年,是我市侨界元老潘金成老先生的儿子,长得瘦小精神,多才多艺。好端端一个壮实汉子,不曾想在2016年3月11日突然病逝,猝不及防,年仅59岁。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轰然倒下,令人扼腕。听到噩耗,我悲情难抑,写下祭典文字:

惊闻噩耗,悲泣难抑。

抱怨苍天,好人何急?

潘磊兄弟,良善睿智。

纯朴真诚,不议人非。

勤勉刻苦,专心技艺。

书法绘画,颇具功力。

摄影集邮,收藏珍贵。

不拘小节,边幅随意。

无谓得失,热心公益。

忠诚统战,诤言良议。

时露幽默,言语风趣。

正当中年,担承压力。

事业巅峰,家事挺立。

侍老顾少,亲情蜜意。

突然撒手,惊裂宅室。

哀痛喷涌,恸哭涕泣。

体似坚石,奈何弱脆?

春寒料峭,倍添冷意。

泪浸心田,茫然诸事。

呜呼哀哉,祈愿安息!

我忘不了,阳泉统一战线的许多老一辈代表人士,晚年时仍然发挥余热,奉献社会,即便是久病卧床,也没有减弱后人的敬重。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出生的民盟市委第一届副主委乔锡寿,阳泉伊斯兰教阿訇常振海,阳泉天主教负责人任克俭,阳泉基教教协会会长王敬惠,在阳泉统战史上留下了坚实的足迹,留下了可贵的精神财富;还有五十年代出生的民盟会员程秀瑞,无党派人士段仓明、刘连芳,都在事业辉煌的时期病重去世,留下无尽的遗憾。送去花圈,在灵前深深鞠躬,代表市委统战部表达哀悼之情,对每一位逝者,我都虔诚地尽着责任,表达着敬意和祝愿。

岁月沧桑,岁月无情。虽然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无人能够游离其外,但我还是希望好人一生平安,好人健康长寿。我在统一战线岗位上结识的这些朋友,都是优秀的党外代表人士,都是推动党和人民事业发展的宝贵人才,通俗地说都是“大好人”。十几年中,在我为党的统一战线事业奋斗创造的成果中,浸润着他们的智慧,饱含着他们的贡献。这段时间,我在工作之余,在清晨、在假日,用心血和真情写下这些文字,是想作为献给刚刚离开的统战岗位的礼物,作为对曾经共同奋斗却已阴阳两隔的这些党外朋友的纪念。朋友再见,遥祝你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平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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