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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与意境的价值创造

2017-11-13

边疆文学(文艺评论) 2017年3期
关键词:境界美的价值

蔡 毅

理论前沿

美与意境的价值创造

蔡 毅

·主持人语·

毋庸置疑,文学创作本身就是一种审美创造活动,一切文本创作的意义,都与弘扬自然之美、人性之美、生活之美密切相关。但是很多写作者往往忽视这一点,创作出来的作品缺乏美的享受,甚至出现低俗和庸俗的现象。我以为,在当下提倡文学创作的审美意识非常重要。蔡毅的“美与意境的价值创造”一文,通过分析和评述部分著名的文学作品来阐释和告诫写作者在文学创作这种创造活动中,要注重美的形象、美的人物、美的情感、美的心灵的塑造,要通过这种创造性劳动,创作出更多更好更有价值的作品,造福于人类社会。(蔡雯)

文学创作是一种审美创造活动,也是一种创造价值活动。它要创造美的形象、美的人物、美的情感、美的心灵和意境,也要通过这创造,创造更多更好的多种价值,造福于人类社会。

雪莱在《诗人与审美力》中说:“诗使万象化成美丽;它使最美丽的东西愈见其美,它给最丑陋的东西添上了美;它撮合狂喜与恐怖、愉快与忧伤、永恒与变幻;它驯服了一切不可融合的东西,使它们在它轻柔的羁轭之下结成一体。诗使它所触及的一切都变形;每一形相走入它的光辉之下,都由于一种神奇的同感,变成了它所呼出的灵气之化身;它那秘密的炼金术能将从死流过生的毒液化为可饮的金汁;它撕去这世界的陈腐的面幕,而露出赤裸的酣睡的美——这种美是世间种种形相的精神。”这段话很重要,一是体现雪莱非常重视诗、诗美,二是他把诗视为揭开帷幕,露出世界所隐蔽的美的方式,把审美力和艺术创造视为“炼金术”,而所谓的炼金术,就是审美创造、艺术创造和价值创造。在这创造中,心是一切的主宰,能凭它把毒液化为金汁,把地狱化为天堂,当然同时也能把天堂化为地狱。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慧能这话对于向内寻求,才能找到智慧、美、创造和价值的根源,是颇有启发的。文学作为精神的花朵、智慧的果实,本身就是内心思维和情感的创造。我们对它的追寻,也就是要向“心”——向着源头去探究。

心承接天地之灵气,吸纳世界万物;心纵横捭阖,神游九天云霄;心笑傲风雪雷电,纵贯古今未来;心奇思妙想,起承转合,用想象冶炼、虚构化合,用剑胆琴心、侠骨柔情改变一切创造万物。古人说:“人必先有芳菲悱恻之怀,而后有沉郁顿挫之作。”这“芳菲悱恻之怀”就是炼金术的熔炉,所有的矿石素材在这里汇聚加工,一切的塑造——淬火、锻铸、变形、升华,统统在作家的心中与脑海里进行和完成。

一切文学之美、文本之美、艺术之美和境界之美,统统都是一种“心造”之物,是人为、人工而非天生、自然固有之物。弄清这一前提,将有助于我们下面的研究。

美是一种内在的价值体验,能令人获得内心的快乐与满足。美也是一种价值,一种境界。所有文学艺术都追求美,讲究境界。美与境界,境界与美往往就是合二为一,一体一致的事。古往今来无数的诗人墨客创造了许多美不胜收、意境深远的作品,让人们的心灵得到滋养、抚慰、美化和提升。

文学作为人类思维之花与果,本身就应当是美的。一切文本创作的意义,都与弘扬自然之美、人性之美、生活之美、诗性之美、文字之美展现人生百态密切相关。

文学创作活动是追求自由、体验审美、创造价值的活动。生活常常是拘束受限,十分不自由的,进入创作就要进入一个可支配操控的自由之境;生活中美好往往是分散珍稀和缺少的,创作则要将其集中呈现展示;生活经常是烦琐、沉闷、无聊的,创作则要将其变换改造,使之充满神奇、意义和价值。换句话说,生活常是平淡无奇的,艺术却需要一定程度的“惊奇”;生活常是单调琐碎重复的,艺术则需要起伏跌宕不同凡响。因此好的创作要么是在平凡中写出不平凡,要么是在不平凡中写出平凡,从而使人受到启示或教益。

青年诗人余幼幼在其《清明》诗中写道:“你用指尖开着的水仙/去迎接早晨/香味已经让你中毒/就算情绪跌倒了/也要保持理智/有人在土里等着你/那些喝药的/上吊的,割腕的/跳楼的,被谋杀的/车祸的/都等着你/去帮他们把外面的世界调成静音”。此诗用口语般朴素的文字写就,从字面上看毫不足奇。但初次听读,我就被诗的意境震慑感染了。众所周知,自从有了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那首诗,就很少有人敢去写清明这一题材的诗了。不是由于节令,而是由于清明节是传统的扫墓日,届时要上坟、扫墓、烧香、祭奠死去的亲人,所以它是个令人伤恸的日子,谁也不愿去碰它。余幼幼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思想活跃,绝少清规戒律,一出手就把整个诗境扩大提升,让它具有超越一切苦痛,超越一切个人和家庭狭小视界,而为天下所有死者祈祷,盼望着赐予他们平静与安宁,别再用吵嚷、喧嚣、聒噪、哭闹等种种噪音去打扰他们的生活。通常写清明,无外乎祭奠、悼亡、怀念、追思、立誓之类情感的表达,很难脱出前定的窠臼。此诗却打破传统套路,纯粹按自己的心意把所有人分为两类,一类是死者,管它是喝药、上吊、自杀、谋杀、车祸、病故什么原因,不分高低贵贱,不论他是英雄豪杰还是恶棍罪犯,统统一概为之祈祷祝福,体现出一种“众生平等”的可贵观念;另一类是活者。既然死者都需要“把外面的世界调成静音”,那么对于所有活着的人们,难道就不需要安宁了吗?结论当然是同样需要安静的。出奇制胜的构思、非同寻常的意境以及超脱超越的思想美,全是由于心为主宰,心打破一切束缚,抹平所有差异,于是轻而易举便达到为死者祈祷其实就是为活人呼吁,为死者祝福其实也是替活人祝福的艺术效果。

生活中许多人都熟知革命先烈秋瑾和敢于反抗暴政的林昭,作家白桦将二位写入诗歌《从秋瑾到林昭》使之成为深切怀念和讴歌的对象。他将秋瑾视为离云而出的一轮皓月,有“至美的芬芳”,“至善的绮丽”,为了迎接华夏的晨曦,甘洒一腔喷涌的热血,“把漆黑的乌云染成鲜红的朝霞”。对于林昭,白桦将之视为一个卓越的思想者,一个活跃的自由人,他惊人地发现,大多数中国人的眼眶里都没有眼珠,因为盲从“亿万人只能瞪着空洞的眼眶,/按照一双眼睛来认知世界。”已经失明了,无从分辨是非美丑、黑白善恶,却一个个都快活得像学舌的鹦鹉。惟有林昭,一个可怕的异类,敢于在眼眶里保留一双眼珠,直面现实,敢怀疑太阳——“认真地去探究它黑洞似的内核”。为坚持独立思考,说出真话,纠正绝对权力的暴虐,戳破一只最庞大的气球而不惧献出宝贵的生命。此诗运用比喻、象征、对比、联想等多种艺术方式将秋瑾、林昭两位伟大女性的形象美化与定格,让她们的事迹放大,意义彰显,借以尖锐地批判昏庸的年代,猛烈抨击专制的暴虐,高声呼唤不能颠倒黑白,应“还中国以真实!!/还林昭以美丽!!!”大义凛然的揭露,痛彻心脾的反思与控诉,震撼神州大地,震撼炎黄子孙。翻读诗篇,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幽深而阔大的内心世界,里面有曲折历史,有沉思和梦想,有天堂之美,也有地狱之苦,还有对祖国、社会、人生和命运的多重拷问,让人感觉到它们是崇高理智和火热情感的结晶,是带有生命温度启人神智,唤醒灵魂,促人奋进的智性之作、精美之作。

“这是以生命的价值/铸造出来的/意志和精神的领空/我愿紧步后尘/一路以心同行/也想让四海之内的/灵山秀水/循环往复/即随我的身形/为之一动”此诗句仿佛是为价值创作作注,让你体会一切都是用心,用生命才能铸造出美、境界和其余所有价值的。

若将创作追求的美分类,大体包括诗性之美、人性之美、语言之美、形式之美、境界之美。对每一种美的发现与创造,都是来自作家对它们的热爱、关注和恰当地表现具有强烈审美特征之物的内在要求。在整个创作过程中,美与境界都是创作追求的高标,始终起着引擎的作用。

文学之美是丰富多彩的,有诗歌灵秀之美,有小说智慧哲思之美,有散文深情委婉之美,有戏剧性矛盾冲突传奇之美。境界也是各式各样高下参差难以尽数的,有的豪情万丈,有的柔情似水,有的悲情沉郁,有的光明欢乐,万种风情,令人美不胜收。追求心心相印的精神共鸣,是美与意境共同的要求。创造这样的美与境界,需要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需要水滴石穿、绳锯木断的耐心与功夫,需要化繁为简,化茧为蝶,把平淡无奇的东西变得闪光,将普通生活写得惊心动魄,这就必须扬弃一切没有价值的东西,而彰显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沈从文就曾想通过文学作品参与民族精神的重造,他主张用文学来燃烧中华民族被权势萎缩了的情感,被财富压瘪扭曲了的理性。写作《边城》与《长河》,就是沈从文实现“心与梦”的“乌托邦”,寄寓自己的文学理想,人生和生命的优美形式。他用诗意的方式,对一切不符合优美人性与人生形式的杂质进行改造:“唯恐作品和读者对面,给读者也只是一个痛苦的印象,还特意加上一点牧歌的谐趣,取得人事上的调和。”在对待国民性的问题上,他不同于鲁迅的撕裂和暴露,而着力在整合与重塑,“生命或灵魂都已破破碎碎,得重新用一种带胶性观念把它粘合起来,或用别一种人格的光和热照耀烘炙,方能有一个新生的我,”总之他想建构一个诗意的至善至纯的世界,为所有人塑造一所“神庙”,以张扬人性的真善美,促使人们弃旧图新,不为金钱、名利束缚,向更高的境界奔赴。

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在其诗中写道:“我偏爱自由无拘的零/胜过排列在阿拉伯数字后面的零/我偏爱昆虫的时间胜过星星的时间/我偏爱敲击木头/我偏爱不去问还要多久或什么时候”。其诗的好处是在人们视而不见、习焉不察的东西中,也能敏锐地感受别人从未发现过的美,寻找到独特的诗意。让你惊悟,美真的到处都有,诗意总能在身边找到,这就是高明,是从眼到心的价值创造!

如同美是千姿百态千变万化的,境界也是多种多样,各不相似的。英国诗人兰德说:“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这是一种境界。不争一日之长短,只求拥抱自己的所爱,换取心安理得与自由自在。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这是另一种境界,它与泰戈尔诗“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回报以歌”非常相似。即把个人遭受的一切不幸与磨难都化为推动自己前进的动力,克服种种困难,也要高飞远行,力图用最美的歌声、最好的精品奉献社会,回报人世。

歌手汪锋在其创作的《飞得更高》歌中唱道:“我要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蓝”这又是一种境界。他表达了一种胸怀远大,不甘平庸,欲奋力去开创美好未来的心愿志向。

最高的境界或许是中国传统道家、佛家哲学和美学追求的“花枝春满,天心月圆”,还有“天地氤氲,万物化醇”、“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等空灵妙境,它们把自然和人生、诗意与美、快乐与幸福结合一块,其灵韵妙境让人达到一种物我合一、生命沉醉、志得意满之大美。

追求美,力图达到最美、“完美”、尽善尽美的价值追求,从来就是人们普遍的向往。然而到哪去找完美,又如何去理解完美,却是个谁也说不清的问题。20世纪英国作家毛姆在其《真、善、美》一文中说:“我觉得美就像高山的峰巅;你一旦爬到那里,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再爬下来。完美无缺是有点乏味的。这并非是生活中最微不足道的小小讽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达到完美,虽然这是人人追求的目标。”(《毛姆读书随笔》)他说他对那些所谓“完美”的作品并不感兴趣,因其“尽善尽美”,面对它们,“我不能再做什么,活跃的心灵就会因被动的观照而倦怠”。相反,那些带有实验性的作品,能够使自己得到较持久的满足,“因为尚未臻于完善,我的想象力还有较大的活动余地”。他感兴趣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追寻“完美”,却不是坐享完美。

坐享完美不对,追求完美则永远不会错。因为它能激励人们去努力追求最高最新最美的东西,从而达到不断攀升不断提高的目的。当然,“完美”仅是相对而言,离开一定的时空、一定的人群,“完美”就不复存在。而且,人们对“完美”的评判,从来没有固定的标准,“完美”本身也是不断变化的。但追求完美激发出人们的智慧、努力和拼搏永远都是值得尊敬的。因为实现自己的使命,即最大限度地做好自己的事,是每个人无可推卸的责任,具备了这种思想,并为之不懈努力时,整个世界都会合力助你实现愿望。

艺术是自由的创造,审美是无功利的结晶。审美创造作为一种创造价值的活动,是对现实世界的超越,是从一切已知的熟悉的东西中挣脱出来,向着前所未知的世界前行。

汪峰写的歌《怒放的生命》:“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的天空/就像穿行在天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曾经多少次破灭了梦想/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的天空/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就像穿行在璀璨的星河/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抒发的就是追求创造,超越平凡,实现生命之美的愿望。生命之美中既有个人的感慨——摆脱生命的短暂、渺小和迷茫,走向久远、阔大和清醒,也有历史的底蕴和时代的因子,还折射着一个民族和一个国家的梦想。这愿望的实现是生命绽放的“高峰体验”,是自我实现的人生享受,也是价值实现的辉煌时刻。它表明,文艺创作和审美创造实际上是一种造就个人辉煌从而也推动历史进步的积极力量,它能引导作家也召唤读者进行一种深度的自我探寻、自我建构,剔除生命中的压抑、委琐、粗俗,获取人性与诗意的光辉,使生命进入欣喜的“高峰体验”,最终获得身心的自由解放。

文学精神可以使文学更好地服务于人类精神的发展和完善,成为一种创造的、积极的力量,参与人类精神氛围的创造,给人类带来一种内在的美、一种真美,完善和丰富人类的精神。这便需要每一位作家艺术家首先对生活要有独特的观察和体验,然后通过思考,提炼出其中蕴含的意义和价值,再将个人的思考体验和审美化为文字,化为形象、意象和情景,按照自己的心意创造一个自足的符号世界。

别以为一味地将美铺陈,将天下众美汇集,便可以创造出最美的东西,那只会造成单调重复,引起腻烦败坏胃口。美需要在与其他事物比较、冲突、斗争中才能显现。雨果早就指出:滑稽丑怪作为崇高优美的配角和对照,是大自然给予艺术最丰富的源泉。波德莱尔则在《恶之花》里用形象的诗句告诉人们:“丑和丑恶事物具有重要的美学意义”,因此“发掘恶中之美”是艺术家的本职。诗人晓雪在其《星光集》中也说过:“美花与丑石可以交相辉映而构成一幅绝妙的图画、一道亮丽的风景。”好坏互衬,美丑比较,效果才会凸现。从最不相干的事物中找出它们之间的关系,从最平凡的事物对比中引出令人惊奇的效果,就能创造奇迹,创造新的价值。

作家朱效文到元阳拍梯田,拍到一张被朋友誉为“天堂”的美景,那是“被金色阳光照亮的小块梯田和它四周未照射到阳光的大片梯田之间形成的强烈对比,以及在光线照射下,梯田柔情荡漾的水和线条刚劲悠扬的田埂之间形成的鲜明对比。”他由此想到,现今我们的一些作品,有时会让人感到过于平淡,很难激起读者心灵的波澜,原因之一,就是“作者没有将他想要奉献给读者的人物和故事,通过适当的对比,鲜明而强烈地凸现出来,使读者在对比中,对美有所感知、感悟、感动。”他这想法是对的。没有对比,好坏优劣难以区分;缺少比较,美丑妍媸也不易确定。这便需要作家从不同的角度观照现实,觉察生活的多层意蕴,呈现生活的复杂性,力争能够用适宜的语词将之准确表达出来。

青年诗人娜夜提出过一个“美的短暂性会提高美的价值”的观点,颇有创见。不论是自然之美或人工之美,确有许多是短暂、珍稀,十分难得的,而且因其愈短暂愈珍稀便愈珍贵。如流星转瞬即逝,鲜花盛开即凋,包括人的创造力常常也是高度迸发后即消退,再也难觅其踪。这就提醒我们对一切美,美人、美物、美事、美境都应珍视爱惜,像对待自己的眼睛一样不让它出现任何闪失。

造物难,造美更难。造物有价值,造美价值更高。因此不能暴殄天物,不能漫不经心,也不能浮皮潦草,更不能一叶障目就忘记天下之大。创造美与境界是永无尽头永无止境的事,需要不间断的努力,不间断的登攀,才可望获得诗意盎然的美、至高至善的境界,才会获得永恒的价值。

文学是一种重要的精神资源,它以文字文本的方式对世界人生进行解释,提供生存的根据和意义,使情感得到温润丰富,使精神得到滋养提升,使心灵得到安顿美化,让人们发现、享用和珍惜世界之美。

顾城写过:“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这可当作一个创作者最高的努力境界吧!

【注释】

[1] 《西方古典作家谈文艺创作》第228页,春风文艺出版社1980年出版。

[2] [唐]慧能:《六祖坛经·般若品第二》,江苏广陵书社2003年出版。

[3] 袁枚:《随园诗话》卷十四。

[4] 白桦:《长歌和短歌》第125页,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8月出版。

[5] 黄立新:《行者》第9页,云南美术出版社2006年8月出版。

[6] 沈从文:《长河·题记》,《沈从文全集》第10卷,6页,山西: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12月版。

[7] 沈从文:《烛虚》,《沈从文全集》第12卷,27页,山西: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12月版。

[8] 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黑域》。

[9] 朱效文:《旅途中的美》,见2013年8月5日《文艺报》。

(作者系云南省社科院哲学所研究员、云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责任编辑:万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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