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的欢歌
——图画书的色彩韵律与儿童的审美心理
2017-11-13王禹微
王禹微
缪斯的欢歌——图画书的色彩韵律与儿童的审美心理
王禹微
维吉尼亚·李·伯顿是二十世纪美国最具代表性的童书作家、插画家,一生只留下七本图画书:《逃跑的小火车头》(ChooChoo)(1937年)、《迈克·马力甘和他的蒸汽铲车》(MikeMulliganandHisSteamShovel)(1939年)、《小房子》(TheLittleHouse)(1942年)、《凯迪和一场很大的雪》(KatyandtheBigSnow)(1943年)、《美柏勒,电车》(Maybelle,theCableCar)(1952年)、《加里可,一匹奇迹马》(Calico,theWonderHorse)(1941年)、《生命的故事》(LifeStory)(1962年)。毋庸置疑,活泼灵动的用色、圆润柔和的线条、对称均衡的构图是其图画书创作的典型艺术特征。
其中,《小房子》曾获1943年凯迪克金奖,最为人熟知与喜爱,巴巴拉·埃拉蒙认为它是李•伯顿创作的顶点。《小房子》之所以贴合幼童读者的审美心理、吸引儿童的阅读乐趣,就在于作品中二维平面的色彩按照理想形式聚散、重叠、反复、转换,演绎出精妙绝伦的画面韵律,形成了一个有声有色的多维度艺术空间。
一、本能的缪斯
韵律,即事物均匀的运动节律,“包括客观的实在,也包括语言、行动等非物质的对象。”美丽属于韵律,草木枯荣、花开花败、昼夜更替、四季轮回等周期性变换都是自然界的韵律艺术。
韵律感是一种本能。挪威音乐学家让-罗尔布约克沃尔德曾对“本能的缪斯”下过定义:“是人类每一个成员与生俱来的一种以韵律、节奏和运动为表征符号的生存性力量和创造性力量。”孟子也强调人类共有的韵律本能和审美特性,口之于味,有同耆焉;耳之于声,有同听焉;目之于色,有同美焉。作为自我意识的源头,得天独厚的缪斯气质与艺术品鉴力是婴幼儿获取语言韵律和文化秩序的金钥匙,也是在愈加复杂、咄咄逼人的成长环境中感受与探索生活本真美的援助力。韵律源于音乐,能唤起自然人最初的审美感觉。“胎儿从子宫中开始获悉的母语在根本上是一种音乐的母语,因为正是母亲声音的音乐性质——音调、节奏、音速和音的强弱,使得胎儿获取意义。”伴着母亲抑扬顿挫的哼唱,婴儿进行间断性的吮吸,可以跟着摇铃规律性地拍手,音乐形式促进了母子间的互动与交流。
抽象绘画鼻祖康定斯基曾提出,各门艺术同出一源,凡艺术都大同小异。那么,绘画与音乐作为缪斯女神分管的两大艺术类别,两者的结合可以给受众带来更为辽阔的审美享受。曾有这样一个心理实验,受测验者根据弹奏的乐曲选择对应的颜色,高音具有明亮感,让人振奋,被测者会选择高明度、鲜亮的色阶;低音具有黑暗感,浑浊不明,被测者倾向于低明度、深谙的色阶。可见,一种艺术感受力可以直接转移到另一种审美接受力。同样,在儿童的艺术感受力中,占有支配地位的“联觉”是态式-向式知觉的表现,色彩的色相、明度、饱和度变化可以形成音调、节奏、音速等音乐性质的变化,两者相辅相成。为此,色彩韵律应运而生。图画书便是融汇了绘画与音乐两大艺术门类,发挥出色彩韵律的功能特质,成为儿童接受早期启蒙教育的重要途径。
(一)作为韵律的色彩
康定斯基秉持“内在需要原则”,认为颜色可以对心灵产生直接影响,选择与搭配应谨小慎微,“色彩的和谐只能以有目的地激荡人类灵魂这一原则为基础。”红、黄、青三原色通过色彩基础属性的比例调配,能够营造出空间的跳跃感。大自然就是最富足的颜色宝库,“我从色彩、气味、味觉与触觉中感到了欢欣:天空的蔚蓝,大地的青翠,水上流光的晶莹,牛奶、水果与蜂蜜的香甜,干土与湿土、风与雨,药草与花朵的芬芳。只要有一片草叶的感觉便会使我快乐起来。某些声音与香味,而主要是某些花朵的色彩及鸟的羽翼和鸟蛋的色彩使我陶醉在快乐之中。”儿童具有自然敏感性,各种感官领域获取的基础色彩因素倚靠联觉赋予了质的标签,产生视觉冲击、心理暗示、审美引导等功能,精神世界由此欢呼雀跃。
波德莱尔曾说,色彩中有和声、旋律和对位。色彩是图画书最直接的语言,其明暗、强弱、冷暖等规律布置可以引起视觉的运动。色彩元素如同音符一样,组合出眼睛能够捕获的乐感。再而,色彩构成要素点、线、面的个性伸缩与连贯起伏也能形成不同的视觉韵律,产生饱满的画面张力。
(二)作为色彩的韵律
色彩敏感力之外,儿童兼具韵律敏感性。韵律作为音乐语言,由旋律、节奏、音色、和声等要素组合来表达音符的灵魂。方卫平教授在其新撰著的《儿童文学教程》中谈到,“儿童对韵律的敏感既反映了深藏在他们身体中的一种个人性和集体性的审美本能,又代表了一种于童年安全感有关的秩序感。”源于审美本能的追求,儿童渴望获得与自身成长节奏契合的艺术形式。而节奏的起伏恰恰对应了色彩的明暗。康定斯基称色彩为“音响的宇宙”,充满灵性的曲调可以迸发出令人叹为观止的色彩效应,热情奔放的快节奏音乐是熠熠发光的暖色,神秘悠远的慢节奏音乐是迷蒙空旷的冷色,交响乐通过快慢节奏的交织产生和声共鸣,正对应了色彩面积、肌理、光效的增减呼应。
在色彩韵律领域,色彩的节奏主要包括重复性节奏、渐变性节奏、多元性节奏三种形式。
在色彩的更动、回旋过程中,图画书产生了韵律美感。李·伯顿的《小房子》正是在典型图画书的构图基础上,巧妙地运用了色彩节奏的功能,将对称、呼应、均衡以及渐变效果等色彩的韵律艺术展现到极致。
二、色彩的重复节奏
重复性节奏,即某一色彩组合进行规律性重复而产生运动的、连续的画面韵律感。色彩的重复性节奏主要通过对称、呼应、均衡三种方式实现,其重复规律有章可循,由一进入,一一叠加,使得色彩巧妙地穿梭于画面之间。加登纳曾表示,“儿童在很年幼的时候,就对局部结构的特质象直线/曲线、竖式/横式、长/短、交叉/封闭、对称与连续性很敏感。”在《小房子》众声喧哗的画面中,单位色块反复出现,同种色彩能在多处关键性部位找到对称和呼应。为此,阅读的兴趣被唤起,视觉进行了规则有序的运动,整个故事的发展被缓缓推动。
(一)对称性
对称性是形态美学的构成形式。一种色彩可利用对称轴、镜面、旋转角等方式形成色彩的左右对称、放射对称、回旋对称。
《小房子》扉页上的房屋建筑就是严格的左右对称,灰色的拱形房门、瓦片房顶、精致小窗,粉色的烟囱、屋面,两侧的苹果树夹带点点红苹果,绿叶包裹的白色雏菊环绕小路,甚至烟囱里冒出的两缕袅袅青烟,都表现出绝对的平衡,给人以恬静和美、安稳踏实的感觉。整体而言,画面以烟囱为对称轴,呈左右对称。但局部色彩,如苹果树从树干底部至四周的阴影呈放射对称,雏菊的整体造型又是通过回旋对称形成。而雏菊围成的两块草坪宛如小房子的一对翅膀,又如倒置的一颗心形,对称和谐的画面营造使“小房子”饱含爱与美的形象深入人心。
(二)呼应性
色彩的呼应性也称关联性,单个镜头里不同位置的色块、连续镜头里的各个色块容易对比过度、悬殊过强,导致各色块孤掌难鸣,故事的连贯性也便缺失。竹内雄寒曾在《图画书的表现》中归纳了连接前后图的四种方式:类似“事物”的照应、类似“色彩”的照应、类似“事件”的照应、类似“情绪”的照应。因此,类似色彩的照应有利于连接前后图的故事叙述。呼应是色彩平衡的桥梁。同类别色块在上下、左右、前后重复使用、相互照应,可以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效果,产生情趣盎然的色彩韵律感。
1.单镜头的色彩呼应
单个镜头中一类色彩呈散点状分布在不同部位,可以形成单镜头里的色彩呼应,画面的整体格调得到统一。
这种色彩呼应方式能营造出长距离物象“天涯共此时”的艺术氛围。例如夜景里,小房子亮黄色的暖光从小窗子投射出来,犹如儿童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小房子们也都投射出温馨的亮黄色灯光,与夜空中亮黄色的星星遥相呼应;再将视线移动到画面最远处,城市上空灯火通明,是乡间小房子点点亮黄的融合。灯光的亮黄色在夜景画面中的呼应,契合了小房子对都市生活的向往与想象。
2.多镜头的色彩呼应
同类色彩反复出现在多个连续或关联的镜头,形成多镜头的色彩呼应,这一系列色彩组使整个故事脉络更为明晰。
以货运车驶进封闭的小村落为转折点,我们可以对比前后画面上方的天空颜色。当乡村是田地辽阔、生活富饶的乌托邦时,天空只经晕染法浅浅作了一抹,周围的大片底色留白,轻逸自在,一系列画面里水蓝色的天空连续照应,具有统一协调的重复节奏美感;然而,巨型吊车像头长驱直入的怪兽出现,小村庄黑烟弥漫,灰白的暗空挤入一层层乌云,直至最后,蓝色的晴空全部被密密麻麻的乌云覆盖,该系列画面暗色系层出叠现,节奏紧张慌乱。这两种形势下天空颜色的呼应与转变,暗示了对应的前后画面色彩的基调。
(三)均衡性
均衡性,“均”即均匀对称,“衡”即稳定完整。遵照杠杆定理,非对称的色彩按力学的等量异形、等形异量分配,能取得视觉感受的平衡秩序。
通过色彩重心的把握,画面整体色彩可以实现均衡性,质朴、统一的色彩布局更为灵活、富有层次感。鲜艳温暖、轮廓明确、对比强烈的色彩最具重量感,能适应多数人的审美要求,“沉重色块居于中心则画面易显得沉闷无趣,清亮色块居于中心则画面显得空虚轻浮。因而色彩构图时,各种色块的布局应以画面中心为基准向上、下、左、右作为量相当的配置。”佩里·诺德曼也认为“颜色鲜明的物体显得更为触目,从而强调了其自身的重要性。”由此来看“小房子”,除去首末以及拖离城市的过程,始终位于每幅画面中心略偏下的位置,岿然不动。粉红彩漆外衣、轮廓整齐划一的小房子,无论处于生机勃勃的乡土世界,还是躁动喧嚣的城市空间,在五彩缤纷、光怪陆离的环境中始终掌握着单个画面的重量感,维持了画面整体色彩的均衡性。
三、色彩的渐变节奏
渐变性节奏,即色彩通过冷暖、聚散、疏密等因素的间层变化,产生膨胀或收缩、连续但均衡的间隔,从而形成鲜明有力、规则有序的韵律感。相对而言,它淡化“节拍”意识形成了多维变化,具有循序渐进、潜移默化的艺术感染力。色彩的明暗变化、浓淡晕染可以反映时序转换、空间疏离。在具有较长周期性的时空流中,节律场发生辐射和延伸,色彩的渐变性节奏使其呈现出趋于特定方向的间色效果。
鸟越信曾表示图画书本来是时间的、连续的、展开的艺术。在色彩渐变节奏的推动下,《小房子》时间的、连续的、展开的艺术场景逐渐明朗。
(一) 时序转换
单幅绘画作品是特定时刻画面的定格,然而图画书不同于一般意义的绘画艺术,“图画书的画面被赋予了显在的时间性,也就是说,它不是一个静止的画面,而是处于时间的运动之中,是线性叙事序列的其中一个环节。”时间的动态推移可以通过“异时同图”的方式凸显,如《小房子》前后环衬中共存的18幅小图演绎了城市化进程。当然,即时性画面的连接也能反映时序的转换。
同一视域之内色彩的渐变具有异时同图效果。故事伊始,小房子坐落在山冈上,愉快地看着乡村田园世界太阳的东升西落。大跨页里,浅橘黄的带状图上表情愉悦的太阳俏皮地挤眉弄眼。从清晨初升深橘色太阳得意的微笑到黄昏淡橘色太阳疲倦困怠的哈欠,单个镜头中弧形轨迹桥横跨左右,13个顽童形象的小太阳玩接力赛般重复出现,色彩明度渐强,橘色渐浅,表明一天的时光渐逝。再如夜间图里,鹅黄色的新月明度逐渐加强,形成一轮明黄色的满月,再而褪回淡雅的鹅黄色弯月,一月的时间渐消。因而,根据明度的调节,抽象的时间跃然纸上。
(二) 空间推移
伴随着时序的转换,小房子的周景空间也发生了变化。起初小房子包裹于弧线外框,各式物象处于同一位置,卡车闯入后城市化极速加快,弧形轮廓线消失,线条板直无趣,写字楼、马路、往来车辆、人群从右边页逐渐向左扩张,画面愈加拥挤堵塞。可以说,小房子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奏”。
同样,画面色彩衬托图像意境,从色调的反差我们也能感受到周景氛围的“变奏”。乡村是绿、黄、蓝轻盈色彩烘托的天堂,城市是黑、白、灰浓墨重彩搭建的地狱,画面色彩逐渐从鲜丽转为灰暗。雏菊没了,苹果树没了,鸟语花香没了,和煦的橙色阳光和蓝莹莹的夜空日益缩小,但凡拥有生命色彩的朴素温和都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电线杆和都市里的噪音,画面色彩再也跳动不起来。从明到暗、从暖色到冷色,从田园到都市,故事空间缓缓推移,都市化社会的价值与田园的价值发生了剧烈碰撞。
四、色彩的多元节奏
多元性节奏,即多组简单重复性节奏组合,巧妙地进行色相、明度、纯度的调配,产生强烈的画面运动。构图层次鲜明,形式起伏多变,这是最为复杂的色彩韵律效果。在跳动多变的短镜头、带有延伸感和力度感的长镜头画面中,色彩的多元节奏可以打破惯常模式引起味同嚼蜡、索然无趣的阅读效果,形成组图的律动感和冲击力,开拓读者的期待视野。
(一)短镜头的交替
在四组季节周转的短镜头里,人、事、物以及线条的轻重缓急、粗细疏密也做出相应变动。季节变化带动了视觉色彩的变迁与气候讯号的传递,暖春、酷夏、凉秋、寒冬画面交替出现,青红皂白各有胜景,妙趣横生。春光明媚,柔适的淡黄、初蓝、粉绿、澄青,迷蒙于田埂、晴空、树冠、路边,色彩明度适中,饱和度偏高,暖色为主;夏日炎炎,草木郁郁葱葱,田园里嫩绿、深绿、墨绿,层层叠叠的盎然绿意扑面而来,色彩明度降低,饱和度升高,冷色为主;秋高气爽,红叶萧萧,北雁南飞,灰橙色的田地、树干连为一片,色彩明度更低,饱和度减弱,红、橙暖色中夹杂了黑灰;冬景纯净,白雪皑皑,霁白色地面,冷青色天空,缥蓝色房顶,色彩明度最高,灰、白中间色为主。短镜头中的春夏秋冬在色彩张弛有度的序列变换中依次涂抹出各自的风韵。
(二)长镜头的贯穿
“长镜头用于表现环境中的人物,强调人物与地点、其他人及其社会环境的关系,如《小房子》中的大多数插图。”封面的小路上标明“herstory”,明确拥有丰富可爱表情的小房子以拟人化的儿童形象出场,是举足轻重的中心人物。每幅画面小房子都处于关键位置,整部作品就是长镜头下小房子的个体成长故事。“‘在家/离家/回家’(home/away/ home)的范式是儿童文学最普遍的故事主线。”遵循该模式,儿童在成长仪式中认识了自然人文景观、宣泄了成长愿望,童年在“追寻”的过程中体验成长的滋味。按照“在家/离家/回家”范式,小房子外观色彩相应地呈现出“粉红→灰暗→粉红”的色相变化,从明至暗再明,从绚丽至单一再绚丽。故事开始“小房子对城市很好奇,她很想知道住在那儿会怎样”,粉色的外观,稚嫩柔弱、可爱纯真,暗示稚气未脱的儿童向往“体验生活”的心理;历经多个“不久”与“后来”,四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她不喜欢住在城里。夜里她经常梦见乡下,那开满雏菊的田野,还有苹果树在月光下跳着舞”,小房子孤单、发抖、恐惧,彩色涂漆破裂败落、黯然失色,该阶段儿童承受着成长磨练中外在环境的挑战与内在精神的抗衡;最后她被拖车搬回长苹果树的山冈,“她再也不会对城市好奇了……她再也不想住到那儿去了……”小房子重新上了漂亮的粉红色彩漆,回到宁静平和的乡村安顿下来,这种“复归”则是在新起点上的精神定位。可见,儿童经过一番磨练后返乡的故事形态,类似于“否定之否定”规律的螺旋发展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回家”更是意味着主体意识的发展、主体精神的复归。那么,小房子外在的色彩韵律与儿童内在的生命节奏产生了共鸣。
此外,伯顿颇具史诗气魄的作品《生命的故事》,将生命演化浓缩成细致的五幕剧,从宏观的宇宙到所处的美国、再回复到《小房子》的叙述,可以察觉,“小房子”的故事就是人类精神文化的微缩聚焦。松居直先生曾对《小房子》彰显的古典主义价值赞赏有加,“小房子置大房子于后方,从铺装道路向追求田园生活的梦想——美国人之梦的道路移动。终于落脚在一个有着苹果树的山岗上。这里有着昼夜和四季变化,人们遵循美国人常视为理想的‘田园之梦’,过着传统的生活。”从这个意义而言,小房子以美国精神为原型,示意了“田园梦”的精神复归。
五、结语
在跳动的短镜头和绵延的长镜头中,色彩流动的美感升华到至高的艺术境界,图画书在二维平面逼仄的空间内迸发出多维度空间的声色格调和艺术可能。
因此,探求色彩韵律以及相应的形式表现手段,是掌握图画书艺术规律的重要途径,也是通往儿童审美心理的最佳锁钥。色彩作为“有意味的形式”,其直观性功能与创造性力量在图画书中可以尽情挥洒、收放自如,宛如缪斯女神谱写的一曲欢歌,儿童读者将收获节律场视听艺术的美妙享受。在创作者独具匠心的构建下,生命的诗篇缓缓流露,也便显得更为细致、灵动、真实得可爱。
【注释】
[1] [6] 方卫平:《儿童文学教程》,复旦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70页,第70页。
[2] [3] [挪威]布约克•沃尔德:《本能的缪斯-激活潜在的艺术灵性》,王毅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1页,第7页。
[4] [俄罗斯]康定斯基:《康定斯基论点线面》,罗世平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4页。
[5] [7] [美]H•加登纳:《艺术与人的发展》,兰金仁译,光明日报出版社1988年版,第327页,第282页。
[8] 黄缨:《色彩构成》,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42页。
[9] [11] [12] [加拿大]佩里·诺德曼:《儿童文学的乐趣》,陈中美译,少年儿童出版社2008年版,第476页,第478页,第319页。
[10] 方卫平:《享受图画书:图画书的艺术与鉴赏》,明天出版社2012年版,第20页。
[13] [日本]松居直:《我的图画书论》,郭雯霞等译,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9年版,第169页。
责任编辑:臧子逸
(作者系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儿童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