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
2017-11-09冯海兵
冯海兵
清清漳河水,
巍巍太行山。
永难忘,
情掛牵……
说的是——
太行山上白发娘,
双目失明步艰难。
扳着指头泪不断,
雁来雁归七十年。
高呼一声入天宇,
低唤一声轻风间。
犹如盲翁夜夜唱,
往事历历浮眼前……
忆往昔,
上党大地腥风溅,
抗日母亲忙不闲。
找回那儿子打铁匠,
再劝那未过门的小甜甜。
小铁蛋,推着铁炉和铁钻,
铁锤火钳背在肩。
辞别了亲人上前线,
小甜甜,挥泪盼哥早日还。
抗日母亲赤胆献,
生死二字丢一边。
做军鞋纳鞋垫;
挖草药护伤员;
乔装改扮敌情探,
藏躲穷林受熬煎。
更深夜喃喃呓语呼铁蛋,
为娘我时时在挂牵。
告诉娘,你打的刀刃可锋利,
告诉娘,你钉的马掌跑几天,
告诉娘,你面对日寇敢亮剑,
告诉娘,你可立功举过拳。
为娘我还欠你一个愿,
儿啥时迎娶(那个)小甜甜。
数年军民浴血战,
迎来欢声乐无边。
娘时常村口搭手望,
儿啊儿,为何不把音信传?
滔滔黄河水,
巍巍大别山。
儿听见,
难以言……
一声长啊一声短,
声声飘进儿心间。
声声情牵苦思念,
声声都是盼团圆。
慨当初,
母亲送儿上战场,
跟随八路志更坚。
铁锤挥舞豺狼颤,
火钳烧的恶鬼寒。
红炉旁前立誓愿,
终将倭寇葬烽烟。
儿想宗堂红烛点,
可儿已挺进大别山。
娘啊娘,
儿曾想回家把娘伴,
儿曾想孝敬土炕边,
儿曾想耕种漳河畔,
儿曾想炊烟阖家欢。
非是孩儿本性变,
非是孩儿无心肝,
非是回家路遥远,
非是山高遮眼帘。
儿真想叶落归根居故土,
可是儿已静静躺在大别山……
儿呀……儿……
七十年前娘送儿,
至今才知赴黄泉。
娘不悲伤不埋怨,
苦了那姑娘小甜甜。
年年等啊天天盼,
黄花闺女变容颜。
说破了嘴道千万,
甜甜她终身不嫁为儿男……
白发娘啊……娘……
甜甜她清明看铁蛋,
俺穿上娘做的新衣衫。
吃了家乡的小米饭,
潞州老酒醉了俺。
甜甜妹妹情无限,
来生千里共婵娟。
娘呀娘,七十年回家是个梦,
俺如今住的新房圆又宽。
新被子是白云朵朵天蓝蓝,
新床是花木茂盛大别山。
红色老区需要俺,
红色文化离不开俺。
红色旅游俺点染,
娘啊娘,儿永远不忘太行山……
儿啊…儿……
当初送你只有一念,
眼亮心明我最简单。
堂堂热血男儿汉,
保国精忠卫娘安。
七十年儿的名声最震撼,
七十年太行耸立更威严,
七十年幸福生活热血换,
七十年丰碑永铸众心田。
山连山花烂漫,
和平鸽舞翩翩。
鲜花一束寄思念,
青史留名代代传。
创作构想:
机缘巧合,2015年4月有次与爱好挖掘本县人文历史的朋友李保文小聚,他和我讲,在本县区发现一个真实的人,还写出了《四区区长王宗洲死之谜》这个报道。因此,我跟随保文兄两次到死者牺牲的地方。数月后,经各种媒体找到了王宗洲烈士的家乡河北某地,与乡亲们一起,安慰了烈士的在天英灵。
这个事情非常感人,因此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要写成曲艺作品演绎出来。与几位朋友头脑风暴后我又几番考虑,重新构思,决意从另一个角度去写——以一个“情”做文眼,以“情”触动观众。“情”要有热量,就像我们看着一簇火焰时只是单纯的看到火焰的颜色,而作为燃烧物的薪炭却是确确实实的能感觉到火焰所释放出的能量。
或许在和平年代,母子之情、情侣之情可能最是平凡,但在民族与国家之存续不绝若线的时刻,母子絮语、情侣相念的感情反而是最珍贵的。通过实与虚对比、阴与阳相交的手法,我试着将这种感情表现出来,进而从不舍中升华出取舍,从小爱中演化出大爱。最终由点及面,反映出那个时代的中国人以自身为炭,投身到祖国独立自由的伟大事业中。而这也同时构成了作品的最终意义:个人与国家,奉献与牺牲。曲艺作品都来自生活,生活是根基,是源泉,在感悟的基础上升华作品的艺术构想,加以提炼和畅想。带着感情去写,才能打动人的心灵境界。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讲话所说:“任何一个时代的文艺,只有同国家和民族紧紧维系、休戚与共,才能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