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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流域古村镇艺术生态探研

2017-11-07易弢

戏剧之家 2017年19期
关键词:自然生态文化生态

易弢

【摘 要】五溪流域地处中国西南边陲,因山高水湍,沟壑纵横,古时交通险要,素有“五溪蛮地”之称。但在历史的进程中,这里人们历尽艰难,形成了集中连片的古城古镇古村群落。本文以五溪流域古村镇为研究对象,结合这一区域的自然生态、文化生态对五溪流域古村镇的艺术生态进行探索性思索与研究。

【关键词】五溪流域;古村镇;自然生态;文化生态;艺术生态

中图分类号:X17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19-0211-02

五溪流域地处中国西南边陲,因山高水湍,沟壑纵横,古时交通险要,素有“五溪蛮地”之称。在历朝历代的战乱年代,各民族或迁徙至此,或途经此地向西南迁徙,成为古时通往西南地区的交通要塞。人们在五溪(酉水、辰水、巫水、舞水和渠水)沿水靠山而居,形成了洪江古商城、黔陽古城、龙潭古镇、龙溪古镇、荆坪古村、高椅古民居、芋头侗寨等为代表的30多处集中连片的古城古镇古村群落。而地处沅水、潕水交汇处的黔阳古城在古时被称为“五溪蛮都”,成为了历史上西南地区多民族文化交融的中心地带。这一区域,则被誉为“中国古建筑博物馆”。

一、五溪流域古村镇的自然生态特征

艺术生态的研究涵盖了自然生态、社会生态、文化生态相关内容和探讨话语。五溪流域起始于云贵高原东部位置,地处云贵高原向平原地区过渡区域,山势旖旎,河流纵横蜿蜒,气候湿润,雨水充沛,河水湍急,深潭密布是其自然生态环境特点。

(一)位于沅江中上游的酉水、辰水、巫水、舞水和渠水与武陵山脉与雪峰山脉交相呼应,构成了水流与山地相互依存的五溪流域生活空间。

(二)气候湿润,雨水充沛,使得这一区域植被丰富,物种繁多。

(三)择河谷平地,背靠密林聚居。自古以来,五溪流域经常因暴雨引发山体滑坡,甚至成片的森林树木被埋入河床,洪水在这里将大片土地冲击成河谷平地,这些远古洪水冲击形成的平地土地肥沃湿润,适合种植与放牧,背靠茂密森林又是人们采集和狩猎的世外桃源,所以祖先们首先选择了利用河谷平地而居,并不段通过劳动生活对这一自然生态进行开发,逐渐在五溪流域形成了与之相得益彰的古村落群。

早期的村落都是由同姓、同宗等有血缘关系的人类聚族而居形成,以后加入了外来姓氏的居民,村落变成了以地缘为单位的聚落。[1]各地对村的称呼有所不同,五溪流域有村、屯、堡、寨等称谓。古时由于农业经济的不断发展,当人们满足了自给自足的生产后,由于各村的农副产品往往有所不同,就出现了以交换产品的活动,即集市,进而形成了镇。

二、五溪流域多民族文化互融的古村镇文化生态

古村镇,指在某个历史时期形成的、具有一定历史价值、文化特色的村镇,保留了古老的地理环境、文化景观、经济特征、历史传统、社会习俗等多方面特点的村镇,它不仅是建筑的实体,同时也是地方文化、地方精神的物质体现。[2]五溪流域的自然生态直接影响了其文化生态。五溪流域的古村镇更是五溪区域文化、民族文化和移民文化的缩影。

(一)多元共生的五溪流域文化生态

多元的生态环境必然产生多元的文化,为了适应自然生态环境,达到生存的目的,五溪流域的古村镇人们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民族民间文化,如侗族以“杂”(膳食结构)、“酸”(口味嗜好)、“欢”(筵宴氛围)为特色的饮食文化,特别是对“酸”嗜好,更有“三天不吃酸,走保打倒窜。”的民谚;色彩斑斓的服饰文化,苗族妇女五彩的盛装常见“衣服遍施图案,以黑色为底,上面再以挑花、蜡染、编织等不同手法来达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颜色、各种题材、各种形式的装饰效果。”[3]此外还有宗教信仰、民间文学、傩戏、侗戏、毛谷斯,都带有浓厚的地域特色。

(二)竞生下构建的五溪文化

五溪流域以汉、苗、侗、瑶、土家族等为主的多民族人民在发展变迁和长期交往中,多元文化争夺生态主位,最后形成和共同创造了地域性很强的以傩文化、巫文化、盘瓠文化为主体的本土文化,其在后期民族融合中与百越文化、楚文化、汉文化、佛教文化碰撞,多民族、多元素文化在自然生态中互动、互构、互融,最终形成了在五溪流域聚居,以村镇为单位的璀璨的五溪文化。五溪流域至今遗存的古村镇群中的城墙、城楼、寺庙、道观、祠堂、会馆、书院、文庙、吊脚楼、窨子屋、风雨桥都体现出了别具一格的五溪文化。

三、五溪流域古村镇的艺术生态

五溪流域生活区域的古村镇群体,其艺术生态与自然生态、社会生态、文化生态一起历经了同生-依生-竞生的关系。人们在长期的劳动生活中创造美并使其脱离了物质层面,以独立的姿态成为精神上的信仰;本土的蛮文化在与百越文化、楚文化、汉文化及多民族文化互动、互构、互融的历史过程中提炼美的文化,逐步形成了以村镇为单位的,以本民族文化为主并包容其它文化的特色艺术生态。进而产生的民族民间服饰、歌舞、戏剧、体育活动、建筑、美术、手工艺术等艺术形态。这些艺术形态之间相互依存、影响,逐渐形成完整而系统的艺术生态圈,反映着这一区域人们的生活形态及人文思想。

(一)五溪流域古村镇的生存艺术

生命是生态与生态发展的基点,生命的诞生即生命艺术的形成过程。而生存作为生命的必然要求,是生态艺术初级阶段的特性,在人类探索生存的过程中自觉或不自觉地形成了以群体为单位(即现在的古村镇)的共同的审美观。

作为云贵高原向平原地区过渡区域,五溪流域长期以来成为中东部与西南桥梁,虽然这里的自然生态决定了出西南易,入西南难,但历史中苗、侗、瑶、土家族等各族人们,包括汉族为了躲避战乱迁徙于此,或途经五溪入西南。迁徙至此的各族人们同时也带来了不同的生存文化与本土的生存文化互融,谱写了生存艺术的新篇章。五溪流域本土文化中代表农耕文化的傩戏,代表祭祀文化的巫术等艺术形态都反映了这一区域的人们对生存艺术的追求,而高庙文化里出现的“贝丘遗址”中的石斧、石锛、石片、石铲,陶器罐、簋、盆、盘等都是先祖们生存需要而产生的艺术品,特别是陶器上出现了兽面与凤鸟日神徽的纹案装饰,体现了五溪先民拥有较高生产力水平与文化素养,是精神层面在生存艺术上的表现。

(二)五溪流域古村镇的生活艺术

“生活的审美化形成生活艺术,当生活艺术在审美性与生态性的竞争中,其审美性走向独立,实现了与生活性的对等发展,从而促进了生态艺术的进步。”“生命的主旨是生态自然,生存的主旨是生态和谐,生活的主旨是生态自由”。[4]在五溪流域西部的苗侗寨这样的生态艺术特别鲜明,苗乡侗寨的人们自古以来过着“歌养心,饭养身”的日子,生活中的悲乐欢喜,酸甜苦乐皆自成艺术形态。这里的孩子打小就有唱着儿歌、迷歌长大,并继承着祖辈口口相传至今的古歌、礼俗歌、父母歌;村寨交往时有拦路歌、迎客歌;苗乡侗寨月月有节,节日更离不开歌,开堂歌、耶歌、大歌是侗族最具代表性的音乐艺术;劳动时也要唱山歌、木叶歌;婚嫁时酒歌、哭嫁歌信口唱来;表达爱意有情人歌、失意时有失恋歌、单身歌,还有个特别有意境的词叫行歌坐月;就连讨米要饭也要唱着讨米歌去。可谓无处不歌,无人不唱,更有甚之,可一日不食,不可一日无歌。古村寨的人们在漫长的时空中追求,并脱离了对物质的依附,形成了生活中相对独立、自由,且与自然生态和谐共生的审美艺术,即生活艺术。

(三)五溪流域古村镇的生产艺术

五溪流域的人们在长期的劳动生产中,不断将自己的审美成分、艺术成分应用于其中,放排歌、采茶歌、插秧歌都是生产过程中建立的审美化的艺术。五溪流域以广西龙胜、湖南山背为代表的各村镇的梯田艺术便是在艺术、生产、环境共生中构建的稻作文化下的艺术生态,农作物在青山绿水间生长,梯田涵养水分,形成大面积的水汽蒸发,氤氲了林区,回馈了山岭,形成了良好的生产艺术与自然生态共生的生态链。

(四)五溪流域古村镇的生境艺术

“生境,是生命活动的场所以及生命活动涉及的事物与关系。它积淀了生命艺术、生存艺术、生活艺术、生产艺术建立的审美性与生态性的生态艺术发展成果。”[5]可见,生境是对生命、生存、生活、生产及它们在自然生态中与文化生态融合,所衍生出的生态形式;是在生态自由的情境下超越性的回归,表现出来的是人与物的关系在精神层面的感悟。如五溪流域崇山峻岭、溪壑纵横,素有“地无三里平”之称,这里的村寨却依山而建,傍水而立,五溪人们用自己的智慧,根据地形地貌,并结合外来的汉文化,创造了“占天不占地”的吊脚楼型干栏式建筑,自觉地形成了德国诗人荷乐德林所描述的“诗意栖居”。再如五溪流域少数民族妇女服饰文化中的图纹,都是这里的人借用自然生态中的事与物,表达自己对生活的理解与美好愿景,如苗族女佩戴银饰的银冠,常选用“喜鹊登梅”“丹凤朝阳”等图纹表达吉祥的寓意,颇具意境。在建构生境艺术的同时也深刻反映出了人类生态智慧。

五溪流域多民族杂居,和谐发展。多元文化、多民族文化互通互融,构建了别具一格的五溪文化。五溪流域依山傍水聚居的古村镇人们在与自然生态、文化生态共生、依生、竞生的发展历程中,表现出的生命艺术、生存艺术、生活艺术、生产艺术、生境艺术,直至形成相对独立的艺术生态。是中华文明进程中难得的文化与艺术瑰宝。

参考文献:

[1][2]苍铭.古村镇研究[J].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4.

[3]欧阳周,陶琪.服饰美学[J].中南大学出版社,2014.

[4][5]袁鼎生,早扶民.少數民族艺术生态学[J].民族出版社,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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