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动脉栓塞联合宫腔镜治疗瘢痕妊娠手术时机的选择
2017-11-03张一琼
张 智,张一琼
(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妇产科,南昌 330006)
子宫动脉栓塞联合宫腔镜治疗瘢痕妊娠手术时机的选择
张 智,张一琼
(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妇产科,南昌 330006)
目的探讨双侧子宫动脉栓塞(UAE)联合不同时间段宫腔镜治疗瘢痕妊娠(CSP)的疗效及对患者炎症因子水平的影响。方法回顾性分析2012年12月至2016年12月因CSP就诊的120例患者的临床资料。患者均先行双侧UAE,并将UAE后24 h内、24~48 h及>48~<72 h行宫腔镜治疗者分别归为A组、B组、C组。比较3组患者术中出血量、手术时间,血β-HCG、月经恢复正常所需时间,治疗前及治疗72 h后血清肿瘤坏死因子(TNF-a)、超敏C反应蛋白(Hs-CRP)等炎症指标水平。结果B组患者术中出血量、手术时间,血β-HCG、月经恢复正常所需时间少于C组、A组,C组低于A组(P<0.05);治疗72 h后B组TNF-a、Hs-CRP水平低于C组、A组,C组低于A组(P<0.05)。结论双侧UAE联合宫腔镜治疗瘢痕妊娠效果显著,但栓塞后24~48 h行宫腔镜治疗效果更理想且出血风险更小,对机体创伤更小。
瘢痕妊娠; 双侧子宫动脉栓塞; 宫腔镜; 手术时机; 炎症因子
瘢痕子宫是因行子宫穿孔修补、子宫肌瘤剔除及剖宫产等手术瘢痕愈合不良所致,可导致子宫壁弹性降低变薄。瘢痕妊娠(CSP)是剖宫产的远期并发症,是由胚胎组织或孕囊着床于切口瘢痕处所致的罕见异位妊娠。近年来CSP发生率逐渐升高,如未能及时治疗可引起子宫破裂而危及生命[1]。目前,对于CSP的治疗方案尚未达成一致,主要包括子宫切除术、宫腔镜手术、药物栓塞治疗、子宫动脉栓塞术、刮宫术、腹腔镜瘢痕处妊娠修补术等,但外科手术治疗创伤大,单纯药物治疗则效果不理想。子宫动脉栓塞(UAE)以往被用于阴道大出血的重要补救手段,近年来在CSP上的应用价值逐渐得到重视,它可有效减少阴道大出血,从而最大程度降低切除子宫的风险。双侧UAE联合宫腔镜治疗效果明显,但关于宫腔镜的手术时机尚未统一[2]。本文对120例因CSP入院患者的临床资料进行回顾分析,将结果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研究对象及分组
收集2012年12月至2016年12月因CSP于南昌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就诊的120例患者的临床资料。依据UAE后宫腔镜手术的时机进行分组,即UAE后24 h内、24~48 h及>48~<72 h行宫腔镜治疗者分别归为A组、B组、C组。3组年龄、停经时间、距离前次剖宫产时间、剖宫产史等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3组一般资料比较
1.2诊断、纳入及排除标准
诊断标准:有停经史(既往有剖宫产史),先经HCG检测及彩超确诊妊娠,彩超及MRI显示混合性包块或妊娠囊位于瘢痕处[3]。
纳入标准:1)确诊CSP,均单胎妊娠,前次为子宫下段横切口且知情同意者;2)经医学伦理会审核;3)不存在子宫、卵巢等部位恶性肿瘤者。
排除标准:1)合并严重心脑血管疾病者;2)已存在引导出血或子宫破裂大出血者;3)位于瘢痕处的妊娠组织(超声提示)外突明显或膀胱与妊娠囊间子宫肌层厚度不足2 mm者;4)肝肾及凝血功能障碍者。
1.3治疗方法
患者均先行双侧UAE。选择穿刺血管,本研究均采用右侧股动脉,操作者在血管造影机辅助下将导管缓缓置入右侧的股动脉,选择导管至子宫动脉(左侧),将导丝缓慢撤出后行血管造影,以观察子宫动脉与病灶血供是否存在动静脉瘘及潜在交通支,造影完毕,选择规格1 mm3的手剪明胶海绵进行栓塞处理,再行造影以明确是否完全栓塞,然后对患者的右侧子宫动脉进行同法处理。栓塞后指导患者下肢(穿刺侧)制动处理,时间不少于6 h,加压包扎穿刺点,并常规应用抗生素预防感染。
宫腔镜治疗。栓塞处理后,A组、B组、C组分别在UAE后24 h内、24~48 h及>48~<72 h行宫腔镜治疗。操作前均对患者行开腹及输血准备,完善血交叉、血型检查清宫时即予缩宫素,使用方法为20U与500mL生理盐水配伍,静脉滴注。宫腔直管型硬检查镜由STORZ公司提供,麻醉采用丙泊酚,葡萄糖(5%)对子宫性行膨宫处理,使压力保持在100 mmHg(13.3 kPa)左右。首先观察孕囊组织血供及宫腔形态,发现妊娠组织血供差或坏死,行负压吸宫处理后再予宫腔镜检查,大多妊娠组织排除后采用刮匙搔刮宫,操作成功应动作轻柔,电凝止血处理活动性出血灶,术后常规取组织活检。术后常规复查每血β-HCG(每3 d1次),复查彩超每周1次直至β-HCG降低至正常水平。
1.4观察指标
比较3组患者术中出血量、手术时间,血β-HCG、月经恢复正常所需时间,治疗前及治疗72 h后血清肿瘤坏死因子(TNF-a)、超敏C反应蛋白(Hs-CRP)等炎症指标。术中出血量采用量杯法。清晨空腹采集肘静脉血,采用离心处理后采用ELISA法检测TNF-a、Hs-CRP,试剂盒由上海信裕生物公司提供,均为同一批次。
1.5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19.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均行双侧检验,符合正态分布,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或t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3组手术情况及治疗效果
B组患者术中出血量、手术时间,血β-HCG、月经恢复正常所需时间低于C组、A组,C组低于A组(P<0.05)。详见表2。
组别n出血量V/mL手术时间t/min血β-HCG恢复正常所需时间t/d月经恢复正常所需时间t/dA组40236.51±45.4983.71±16.2228.76±3.6453.67±8.27B组4059.36±12.06∗49.36±6.89∗22.35±2.72∗40.68±6.72∗C组4092.19±15.38#62.93±10.93#25.52±3.62#47.06±5.64#
*P<0.05与C组、A组比较;#P<0.05与A组比较。
2.23组炎症指标改善情况
治疗前,3组TNF-a、Hs-CRP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72 h后,3组TNF-a、Hs-CRP水平均降低(P<0.05),且B组低于C组、A组,C组低于A组(P<0.05)。详见表3。
组别nTNF-aρ/(ng·L-1)Hs-CRPρ/(mg·L-1)治疗前治疗72h后治疗前治疗72h后A组40246.93±38.14143.92±17.74∗21.95±3.4914.35±3.41∗B组40250.97±39.1296.58±12.56∗#21.86±3.518.12±2.31∗#C组40248.57±39.86125.02±14.64∗△21.78±3.5612.82±2.25∗△
*P<0.05与治疗前比较;#P<0.05与C组、A组治疗72 h后比较;△P<0.05与A组治疗72 h后比较。
3 讨论
CSP早期缺乏特异性症状,存在较高的误诊率及漏诊率,部分患者盲目服用药物流产,但瘢痕组织多无收缩功能,药物流产过程中血窦较难自行收缩关闭可引起大出血[4]。UAE则可使血流大幅阻断,灭活滋养叶细胞的活性,促使胎囊坏死。同时,作为中效栓塞剂,明胶海绵可使子宫大部分血供得到阻断,且明胶海绵可在2周内被自动吸收,因此安全可靠,不会对子宫的正常功能造成影响[5]。对于大出血患者UAE也非常有效,因此对改善大出血患者预后发挥了积极作用。宫腔镜具有微创特点,已被广泛应用于临床。由于此类患者的妊娠囊多位于宫腔以外,位于原瘢痕憩室处,清宫过程易发生出血,且刮齿较难触及,因此并不适合实施常规刮宫术[6]。宫腔镜具有诊疗结合的优势,可在直视下观察妊娠囊的血液供应及形态并清除妊娠物,避免了盲目探查,使得出血风险明显降低。同时,操作过程中一旦发现出血可采用电凝快速止血,最大程度减轻了对宫腔其他部位内膜的损伤。目前UAE联合宫腔镜治疗已成为CSP的重要治疗手段。UAE术后24~72 h内子宫动脉内的血栓已形成,及时行宫腔镜清宫术可有效防止大出血,但对时机选择的研究甚少且过于宽泛[7-8]。
本研究患者均UAE术后24~72 h行宫腔镜手术。在依据UAE术后宫腔镜手术时间段的不同对患者进行分组后,发现24~48 h内行宫腔镜手术的术中出血量、手术时间,血β-HCG、月经恢复正常所需时间B组
作为临床常用的微创技术,宫腔镜仍不可避免地会引起子宫内膜及其他组织损伤,诱发术后黏连及炎症反应。炎症细胞因子是由于机体的免疫细胞(如NK细胞、T细胞等)和某些非免疫细胞(如成纤维细胞、血管内皮细胞等)经刺激而分泌的活性物质,起到调控炎性反应及免疫应答的作用[9]。TNF-a、IL-6、Hs-CRP是机体重要的炎症反应介导物质,其中TNF-a在炎症反应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可促进其他炎症因子水平的升高,并促进氧自由基的大量堆积,进而加重炎症反应[10]。Hs-CRP是急相反应蛋白,组织损伤及炎症反应时可显著升高,是临床上评估手术创伤严重程度的重要指标。本研究结果显示,TNF-a、Hs-CRP水平B组 总之,对于CSP患者而言应在UAE手术24 h以后行宫腔镜治疗更为妥当,其中又以术后24~48 h是最佳手术时机,该时间段妊娠囊坏死更彻底。但考虑到临床体质个体差异较大,个体妊娠囊对UAE术的敏感性也存在一定差异,临床医师可依据本研究结果做相应调整。 [1] 朱逸博,李宏田,刘建蒙.剖宫产及孕妇要求剖宫产的流行状况[J].中国生育健康杂志,2015,23(1):76-78. [2] 罗辉,姚爱香,张丰萍.子宫动脉灌注化疗栓塞联合宫腔镜清宫治疗剖宫产瘢痕妊娠[J].中国微创外科杂志,2014,14(6):568. [3] 曹泽毅.中华妇产科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9:799. [4] 张国福,王添平,谷守欣,等.子宫动脉化疗栓塞在剖宫产切口瘢痕妊娠中的应用[J].介入放射学杂志,2014,19(12):936-939. [5] 欧阳欣,周新春,康友根,等.子宫动脉栓塞治疗5例剖宫产后子宫切口妊娠[J].重庆医学,2013,39(17):2366-2367. [6] 王丹丹,杨清.剖宫产术后瘢痕妊娠的诊治[J].中国实用妇科与产科杂志,2012,28(9):651-654. [7] 陈毅,谢春明,杨敏玲,等.子宫动脉栓塞术在剖宫产术后子宫瘢痕妊娠治疗中的应用[J].介入放射学杂志,2015,21(5):410-413. [8] 余萍,刘娟.剖宫产术后子宫疤痕处妊娠18例临床分析[J].中国妇幼保健,2013,28(6):920-921,927. [9] Al Nazer A,Omar L,Wahba M,et al.Ectopic intramuralpregnancy developing at the site of a cesarean section scar:a casereport[J].Cases J,2009,2(2):9404. [10] Hirakawa M,Tajima T,Yoshimitsu K,et al.Uterine artery embolization along with the adminis-tration of methotrexate for cervical ectopic pregnancy:technical and clinical outcomes[J].Am J Roentgenol,2015,192(6):1601-1607. (责任编辑:罗芳) R714.2 A 1009-8194(2017)08-0059-03 2017-05-07 10.13764/j.cnki.lcsy.2017.08.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