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时穿越邻水道须沟揭开桫椤王国的神秘面纱
2017-11-02王雪
王雪
要不是真正去过,我不会想到,在四川省邻水县还有一片风景如此之美的业热带雨林,尤其是生长在其中的桫椤,这个有着“远古的植物活化石”美誉的植物,让每一个走进其间的人都禁不住发出阵阵感叹。
线路:重庆→邻水→八耳镇→保护区(9小时)→长寿云台镇→重庆
徒步行程:50公里
人数:15人
徒步穿越历时:2天
方式:重装徒步
线路背景:倒须沟树蕨保护区,位于邻水县八耳镇明月山系中,处于插檐洞村和石柱子村,海拔在380-1000米,面积15平方公里,地理坐标为东经107°19′,北纬30°12′。保护区属亚热带湿润常绿阔叶林区,天然植被种类丰富,主要有油桐、樟类、慈竹、栎类、蔷薇科、柃木、五倍子、蕨类、禾草、苔藓、地衣等。珍稀植物血藤、润楠、红豆彬也有零星分布。保护区原始风貌保持完整,生态系统稳定,森林覆盖率达95%以上。
难度系数:★★★★
体能系数:★★★★★
风景系数:★★★★★
危险系数:★★★
出师不利,扎营遭遇状况不断
商议去倒须沟时,有些队友还不太感兴趣,但我执意要去,理由很简单:桫椤!我就想近距离见识这个来自远古的植物,如同触摸到一段时光从远古走来。
我的理由说服了大家,收拾行装,早上8点红旗河沟枢纽站集合,一数人头居然到了15人,包括之前几位唱反调的,我在心中一阵窃喜:看来大自然的诱惑还是很强大。庞大的队伍加上行装將车厢挤得满满的,但没有人抱怨,长期组队驴行,我们已习以为常。
中午12点,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队伍终于到达邻水县的八耳镇,没做过多休整,大队伍便迫不及待地踏上行程。
转过一个小山头,便是一条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鲜艳的背包罩三三两两地点缀在山间,好像一朵朵盛开的山花。正午时分,尽管没有烈日,但连续的上坡的乡间小路,也足以让我们有了倦意,队伍拉开了很长的距离,前面有三五相伴的,也有踽踽独行的。
大约下午2点,我们到达向导老夏家,午餐早已经安排好,让众人喜出望外。本来是想用过午餐就继续前行,但老夏建议我们当天就在他家门前扎营,先在山里面逛逛,第二天再带我们走一条环线。为了让我们响应提议,老夏一口气说出了三个理由:其一是扎营山里比较潮湿;其二是山里有块很平坦的地势已经被其他队占领了;其三是山里面常有野兽出没。
虽然老夏的理由很充分,但对于驴友来说扎营院坝是非常不安逸的事情,所以我们拒绝了老夏的好意,执意要去山里那块已被占领的平坦地势看看。老夏拗不过我们,只好带路。那个地方其实离老夏家不远,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还没走近就看到十几个帐篷确实把平地占满了。
最佳扎营地被人家捷足先登,我们又不愿意回老夏的院坝,只得继续前行寻找扎营点。大概又走了30多分钟,终于发现了一处有溪水的营地点。看得出来,老夏还是有点想劝我们打道回府,但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一个劲地提醒我们不能走远,安全第一,明天清早就来接我们。
夜晚的山里的确是阴冷无比,点燃的篝火似乎也无济于事,大家索性早早钻入帐篷,早点入眠,养精蓄锐。可当我们刚刚躺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尖叫声,以为是有队友遭遇了危险,赶快出帐一瞧,两位队友丁医生和顽石居然跑到溪边去洗澡,而刺骨的溪水带来的下场就是两个人尖叫着狂奔回来,直往帐篷里钻。
更可怜的是队友人在江湖,他为了减轻行装重量,只带了一个单人单层帐篷,以至于到了晚上,因为雾水太大导致帐篷内“小雨不断”。单人帐篷又属于短小型,人在江湖牛高马大,躺下去头脚都露出了帐,以至于第二天清晨,人在江湖的头和脚全是湿漉漉的。他不断地自我批评道:“真是偷懒不成反而坑了自己。”
山路多崎岖,跌跌撞撞入桫椤王国
次日早上7点,老夏准时出现在营地,他帮着大家收拾装备,动作很娴熟,看得出来,他已经是这里成熟的向导了。
一切妥当,发现还不到8点。老夏说宜早不宜晚,这其实也是驴行的一个原则,否则途中遇见什么情况,连调整的时间都没有。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在小道崎岖的山路中穿梭着,沟里面很潮湿,遮天蔽日,仅能从树叶的缝隙里射进来几缕光线。其中有一棵巨大的树,粗壮的枝干像盘虬卧龙一般,需要三人手拉着手才能合抱。地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枯死的树卧倒在路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老夏一路领先,用砍刀开路,我们跟随其后。开始一段路还比较好走,看见好的风景还不停地边走边照相,越往深林里走路就越难走,山路又湿又滑,海拔不断在升高,周围是白雾茫茫,其中一段路是在松树下长满齐腰深的、茂密的竹林里行走,根本看不见竹子下面的路,大家也只能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老夏。
这里深山林茂,沟壑纵横,是一个天然的绿色生态氧吧,森林中古老的参天大树和藤本植物、附生植物盘根错节,还有很多国家珍稀保护动物。只是我们这一路没看见什么动物,只是偶尔听见几声鸟叫,看见了好几处被野猪拱过的新鲜土坑,老夏说,在这山里最厉害的是野猪。
如果只是山路,登山杖还能对付,但如果再加上泥土被露水打湿,那就惨了。我正准备招呼队友们小心,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的惨状显然没有引起大家的警惕,接下来其他队友也纷纷步我的后尘,摔的摔,滑的滑,没过多久,队伍里便出现了许多泥人。不过,万幸是没有出现大的危险。
路过一处酷似悬崖的地方时,因前几天下过雨,发生过塌方把那个土路冲断了,老夏第一个通过后,为我们拉起了保护绳索,虽然有一根绳索,但是毕竟大家都是重装,整个身体悬在半空中,还要调整好重心,像蜘蛛侠一样攀爬过去。
一路上,茂密的杂草灌木早已掩盖了原本的路,连老夏都摸不到方向了。经过反复确认探路,淌过了几条水沟,尽管荆棘密布,杂草比人还高。小狼、强哥等颈子被划过好多道伤痕,我、泡沫、米线等手背手臂脖子多处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还是被无情的茂密的荆棘刺破了皮。甲壳虫在一边拍照,我们正打算靠过去的时候,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轻声说:“嘘!有蛇!”原来是一条黄褐色的蛇躲在路边的灌木丛里,还好及时发现,否则,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原始森林里被毒蛇咬一口,只能一命呜呼了。于是我们蹑手蹑脚地从蛇旁边经过,不敢打草惊蛇。
突然,前面的伙伴大声惊呼起来:“好多的桫椤树!”只见那羽毛状的叶片伸展开来,像一把绿色的大伞,高高地撑在树林中,特别美丽,特别引人注目。大家高兴地跑上去张开双臂拥抱它,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叶子,还把它放在嘴边嗅一嗅。我们的到来,就是为了遇见它。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桫椤王国,众人游走其中,就像在时光隧道穿梭,回到史前时代。老夏说,这片桫椤群大概有50多亩,这种典型的集中分布在我国较为罕见,老夏还专门带我们去看了一株“桫椤王”,据说高达9米多。
来之前看资料记载,桫椤是现存至今最古老的物种之一,国际最濒危物种之一桫椤的出现距今约三亿多年,比恐龙的出现还早一亿五千多万年,故有“活化石”之称。可当我们近距离看到时,并看不出它有存在上亿年的古老感觉。它茎干直立挺拔,树顶的羽状叶片四散飘逸,倒更像妩媚多姿的少女。
这样的场景,拍照是必须的。大家争先恐后地亲密拥抱“活化石”留影作为纪念。对于我们来说,比起那些人满为患的景点来说,桫椤王国的悠闲清净是非常难得的,对于喜爱自然和登山行走的人来说,桫椤王国的绿色植被的确值得我们来走一遭。
一分为二的队伍,凭直赏破解迷路难题
走出桫椤群后,看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沟里面行进了6个多小时,迎接我们的是向上延伸的路和头顶的太阳暴晒。此时,经过之前的“横冲直撞”,大家的体力消耗得都差不多了,因此,行进队伍拉得很长。特别严重的就是南哥,第一天的体力勉强跟得上大伙的节奏,第二天就明显体力不足了,掉队相当的厉害,完全靠丁医生的葡萄糖维持着,小狼、甲壳虫则一直跟着垫后。
好不容易走进一片林荫处,有人嚷嚷起来,队伍必须要休整一下了,老夏也觉得不能再执意前行,因为前面的山路不再是之前遇到的“之”字型,会变成直直地向上,如果体力不济,随时都可能遭遇踉跄滚下去的危险。
大概休息了50分钟,队伍重新上路,不知不觉间,我和南哥、泡沫和丁医生、忙于拍摄山景的甲壳虫一起,落到了最后。这下遇到新麻烦了,大队伍已经看不到踪影,而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一条路上山,右边一条路向下。路口没有路牌指引。怎么办?凭直觉,我觉得应该是走左边那条路。
“我们走的路对吗?”尽管我给出了方向,但走在最前面,心里難免惴惴难安。早上出发时带的手台忘了充电早已成了摆设,手机更是没有一丁点信号。山间悄无声息,甲壳虫壮着胆子,不时大声地“哦”一声,期待能得到回应。就这样走了30多分钟,耳畔终于响起了人声,我们喜出望外,连忙紧走几步,猛见前方突然间豁然开朗,出现一个豁口来,在一个草坪上坐了一群人,大队伍正在那里翘首以盼。跟着队伍一起下山,我拿起手机一看,兴奋地叫起来:“有信号了!”凡是驴行过的人都明白,这预示着离出山已经不远了。
下午4点多钟时,丁医生和南哥终于跟我们汇合,队伍也走出了大山,徒步行程接近尾声。老夏就此与我们作别,还有精神的队友开始叽叽喳喳地谈论起一路走下来的见闻趣事,而我只是抚着发酸胀疼的双腿,苦笑着地对大家打趣道:“猜猜我们今天走了多久?”“9个小时!”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我便大声地报出了时间。
“哇!”队伍中爆发出一阵惊叹,而这样的声音,对于每一个行走在路上的人而言,既是一种自我赞赏,也是一段最深刻的人生回忆。
小贴士
倒须沟徒步攻略
个人物品:背包、帐篷、地席、防潮垫、头灯、洗漱用品、10度睡袋或抓绒睡袋、沙滩鞋(或溯溪鞋)、游泳衣裤、防水袋(用于手相、相机等防水)、个人FB物资、防晒霜、自带1正1早1露餐的食品、浴巾(MM自选)。
公用:帐篷(准备会协调)、炉头(协调)、气罐若干、对讲机、FB物资、雄黄、驱蚊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