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救治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现状

郑俊华， 魏传峰，帅久红，杨 杨，何丽红，王 雪

(1.成都市温江区第三人民医院，四川 成都 611130；2.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心理卫生中心，四川 成都 610041*通信作者：王 雪，E-mail：zwangxue73@163.com)

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救治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现状

郑俊华1， 魏传峰1，帅久红1，杨 杨1，何丽红1，王 雪2*

(1.成都市温江区第三人民医院，四川 成都 611130；2.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心理卫生中心，四川 成都 610041*通信作者：王 雪，E-mail：zwangxue73@163.com)

目的了解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救治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现状，为救治费用的合理安排及在院滞留救助患者的合理安置提供参考。方法于 2016年10月-11月采用问卷调查法，对除成都市第四人民医院之外的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进行填表培训后，通过电子邮件对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救治情况进行调查。结果2011年1月-2016年6月，成都市13家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共救治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5 531人次，其中伴发躯体疾病978人次。目前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在院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584人(8.0%)，其中住院一年以上的有352人。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平均住院天数为219天。2016年上半年，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人均医疗费用支出195.84元/天，而收到救治费用人均125.94元/天。结论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救治的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伴发躯体疾病较多，救助费用相对低，滞留医院病人多。

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救治现状；伴发疾病；救助费用

根据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领导小组、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年度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主要数据的公报》推算，从1987年5月到2006年5月，全国的精神残疾人数从194万增加至614万，总人数增加了420万，增幅为216.49%[1]。由于精神障碍的特殊性，家庭、社会、法制建立等因素[2]，大量精神障碍患者流浪街头，严重影响市容和社会治安。他们住院之前，多数流浪街头、行为紊乱、伤人毁物、赤身裸体，这也是他们入院的主要原因[3]。以昆明市为例，2007年-2011年的统计数据显示，收治住院的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中肇事肇祸者1 477例，肇事肇祸发生率为83.6%[4]，做好这些患者的救治工作是医疗机构的民生工程，体现了医院的公益性，也有利于促进社会的安定团结。本调查中的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均经定点精神卫生专业医疗机构确诊。本研究对在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住院的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送诊、伴发躯体疾病情况、转诊、救治费用、滞留医院情况等进行调查，分析定点精神卫生机构中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救治现状。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以成都市人民政府办公厅下发的成办函[2015]87号文件《成都市人民政府办公厅 成都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印发成都市非自愿住院治疗精神障碍患者医疗救治实施办法的通知 》中规定的14家成都市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医疗救治定点精神卫生机构为调查对象，其中成都市第四人民医院仅承担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院前急救工作，不收治住院患者，无相关数据，故将其排除在调查对象之外，共13家机构完成本调查，救治范围涵盖了成都市22个区、县级市和县。

1.2 方法

自制《成都市区(市、县)定点精神卫生机构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医疗救治数量与费用结算办法统计表》及《成都市区(市、县)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关于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救治现状的调查问卷》，2016年9月召开课题讨论会议征集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对调查表和调查问卷的修改意见，并对相关医疗机构的填表人员进行统一培训。2016年10月-11月通过电子邮件下发至13家成都市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填报，各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对本机构指定的救治区域2011年1月-2016年6月的相关数据进行回顾性统计，问卷回收率为100%。调查问卷基准时间为2016年6月，由成都市温江区第三人民医院课题组对数据进行汇总整理，后续通过电子邮件追加了《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救治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现状分析补充调查问卷》扩充数据，并通过电话对缺失数据进行补充、对矛盾数据进行核验，由于各定点精神卫生机构的统计资料不完全，2011年-2015年的部分数据存在缺失的情况，在分析时进行了一定的取舍。

1.3 统计方法

采用Excel汇总数据，经过双人确认后，对各指标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

2 结 果

2.1 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基本现状

成都市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均为设有精神专科的医院，其中二级医院6家，一级医院5家，未定级医院2家；开放床位数共5 100张，50张床位以下的医院有1家(邛崃西桥医院)，50～500张床位之间的医院7家，500张床位以上的医院5家，目前成都市各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共计收治住院精神障碍患者7 298人，其中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584人(8.0%)，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中伴发躯体疾病者156人(26.7%)。2011年1月-2016年6月，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共收治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5 531人次，其中伴发躯体疾病的患者978人次(17.7%)。见表1。

表1 2011年-2016年上半年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收治精神障碍患者情况

2.2 入院前排查及伴发躯体疾病情况

送入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前经过躯体疾病排查的人数占比在20%以上的有2家机构，占比在20%以下的有11家。伴发的躯体疾病为传染性疾病，主要以转诊的方式进行处置：有7家医院能够将患者顺利转诊到相关医疗机构进行治疗，5家机构进行院内隔离治疗，1家医院进行未隔离治疗。

2.3 救治费用

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收到来自成都市22个区、县级市、县的救治费用各不相同，人均日支付费用在100元以下的区县13个，人均日支付费用100～150元的6个，人均日支付费用150元以上的区县3个，其中支付费用最低的地方为温江区(前两个月每人1 400元/月，两个月后每人70元/天)，支付费用最高的为成都市救助站(每人180元/天，额外支付传染病筛查费每人148元/次)。没有向定点精神卫生机构额外支付生活费用的区县有16个(68%)，额外支付生活费用的区县有6个(32%)。日杂费用定额补助的区县有2个，没有设定额外支付日杂费用的区县有20个，未额外补助日杂费用及补助费用不足部分由定点精神卫生机构补贴。见表2。

表2 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住院情况及费用

2.4 转诊困难情况

进入定点精神卫生机构的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需要转诊时，有10家存在转诊困难的情况：由于无明确转诊政策制度的有8家，救治诊疗费用低的有7家，民政部门就转诊问题与综合医院未进行有效沟通协调有5家，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护理存在困难综合医院不愿意接收有3家。

2.5 长期滞留住院情况

目前13家定点精神卫生机构住院救治的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共计584人，其中长期(1年以上)滞留住院的患者352人，占目前总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60.3%，长期滞留住院患者最多的机构为彭州市第四人民医院，达109人。

2.6 长期住院患者病种分析

长期住院患者诊断的精神障碍种类主要包括六类：精神分裂症(19.4%)、老年性痴呆(43.8%)、精神发育迟滞(25.7%)、癫痫所致精神障碍(5.7%)、精神活性物质所致精神障碍(1.2%)、其他类(4.2%)， 排除目前无长期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4家机构，其他9家机构填报的长期住院患者主要为精神发育迟滞及老年性痴呆，填报长期住院患者中主要疾病为精神分裂症的机构有8家，填报长期住院患者以癫痫所致精神障碍、精神活性物质所致精神障碍和其他类精神障碍为主的机构有3家。

3 讨 论

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救治费用构成包括入院躯体疾病排查、医疗救治费用和生活日杂费三部分。本次调查显示，成都市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救治费用全部依赖于民政拨付，与国内很多地区的救治资金来源一致[5-6]。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实际产生的医疗费用(每人195.84元/天)远超出实际收到的医疗费用(每人125.94元/天)，与赵川芳[7]的结论一致。部分地区的民政拨付的救治费用过低，温江民政前两个月救治标准平均每人23.33元/天，两个月后每人70元/天，远低于湘西州荣复医院精神病人住院费标准每人3 500元/月的标准[8]。成都市目前最高标准为每人180元/天，低于山东省2012年精神障碍患者日均住院费用标准[青年(263.22元/人)、中年(236.63元/人)、老年(241.13元/人)][9]和贵阳市每床413.78元/天的标准[10]。这与民政救治资金有限有关，虽然下发了救治资金，大多救治机构仍然存在经费严重不足的情况，远远不及实际产生的费用[6]。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住院期间的生活和日杂用品购买均由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来承担，如从实际收到的救治费用中扣除生活日杂费，医疗救治的费用更低，可能会严重影响定点精神卫生机构的正常运行。

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由于长期在外流浪，生活环境恶劣，且多伴有不同程度的躯体疾病[11]，本次调查中，伴发躯体疾病的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占比为17.7%，略高于贵阳的14.7%[12]，远低于国内李春阳[13]的67.4%、杨兆正[14]的42.6%，而根据王从华等[15]的报道，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躯体疾病发病率约为94%。此情况可能与这些患者在送入精神卫生机构之前基本没有经过彻底的躯体疾病排查有关。报道显示[16-18]，精神科医生常有将器质性精神障碍尤其是以精神症状为首发症状者误诊为功能性精神障碍的情况，躯体疾病诊断率低与此有一定吻合性，提示精神科医生还需提高对会诊-联络精神医学的认识，以利于更好的转诊及治疗。但是目前由于经费及政策等原因，转诊渠道不顺畅，目前这方面的文献报道鲜有，黄平等[19]仅讨论了转院率，也并未对转院中存在的问题进行调查。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多为精神病专科医院，建立躯体疾病和传染性疾病患者流畅地转入综合医院的渠道很有必要。

长期滞留住院的情况方面，截止2016年6月，长期滞留住院患者352人(60.3%)，高于冯燕华等[20]49.4%的调查结果，高滞留住院率与长期住院患者中精神发育迟滞、老年痴呆患者有很大相关性，由于这些疾病的特殊性，救治部门无法妥善安置这些患者，没有按照“谁办理入院谁办理出院”的原则执行，以成都市2015年数据为例[21]，床位使用率达155%，这部分滞留住院患者占用了大量的医疗资源，增加了定点救治精神卫生机构的负担。

综上所述，成都市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承担了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的医疗救治工作，对于社会的稳定和谐有着重要意义，但是还存在多方面的问题，患者在医院的救治过程中需要的救治资金除了由民政解决之外，积极探索新的渠道以保障救治费用至关重要。而患者的转诊治疗即是为了使患者的合法利益得到保障，也有利于定点救治精神卫生机构降低医疗风险。大量患者长期滞留住院的现状，不仅严重占用医疗资源，而且增加了政府的救治负担。对于此类患者，因拓宽出院渠道，进行妥善安置，以便定点精神卫生机构为更多的患者提供救治服务。

基于对目前成都市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医疗救治现状的分析，期望能够找到缓解定点精神卫生机构医疗资源紧张、救治经费不足的情况，减轻定点精神卫生机构的救治压力。期望在今后能够继续探讨这方面的相关情况，比如精神科医护人员收治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时身心状况、工作压力等，从多方面角度来讨论定点精神卫生机构救治住院流浪乞讨精神障碍患者过程中的问题，从而促进救治工作的进一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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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陈 霞)

CurrentsituationaboutthementalhealthinstitutionsofChengdu

vagrantwithmentaldisorders

ZhengJunhua1,WeiChuanfeng1,ShuaiJiuhong1,YangYang1,HeLihong1,WangXue2*

(1.TheThirdPeople'sHospitalofWenjiangDistrict,Chengdu611130,China;2.MentalHealthCenterofWestChinaHospitalofSichuanUniversity,Chengdu610041,China*Correspondingauthor:WangXue,E-mail:zwangxue73@163.com)

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treatment situation of the homeless people with mental disorders in designated mental health institutions in Chengdu. This invetigation could provide references for reasonable arrangement of fee and properly arrangement of the homeless patients who needed assist.MethodsFrom October to November 2016, using questionnaire to investigate the suitable patients of all designated mental health institutions in Chengdu except the Fourth People's Hospital of Chengdu through teaching medical staff in these organisations to fill in the forms by E-mail.ResultsFrom January 2011 to June 2016, 13 designated mental health institutions in Chengdu had treated 5 531 homeless people with mental disorders, including 978 cases of somatic disease. At present, there were 584 patients (8.0%) in the hospital, and 352 of them had been hospitalized for more than one year. The median length of hospital stay was 219 days. In the first half year of 2016, the medical expenditure of these patients with mental disorders was 195.84 yuan per day, and treatment received cost was 125.94 yuan per day.ConclusionThe homeless people with mental disorders who were assisted in Chengdu had many concomitant diseases and received low salvage fee. Large numbers of these people had to stay in the hospital.

Homeless people with mental disorders; Treatment situation; Concomitant disease; Salvage fee

R749

A

10.11886/j.issn.1007-3256.2017.05.012

2017-0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