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中,一对夫妻的教育坚守
2017-11-01陈科龙实习生朱江怡
◇ 文|本刊记者 陈科龙 实习生 朱江怡
贫困中,一对夫妻的教育坚守
◇ 文|本刊记者 陈科龙 实习生 朱江怡
在深度贫困乡镇的贫困家庭里,张朝斌的情况比较特殊。换个角度,也不特殊。他是返贫户,因病返贫。张朝斌的家,在黔江区金溪镇清水村。金溪镇被戏称“筲箕滩”,因为山地多、深丘多,85%以上是坡耕地,典型的“九山半水半分田”。虽然当下贫困,但48岁的张朝斌还是乐观地在三个孩子身上安放了未来。
Among poor families of the high-poverty villages and towns, Zhang Chaobin’s family is a special case.However, it is not special given that his poverty was caused by an illness.The 48-years-old man, lives in Qingshui village,Jinxi town,Qian Jiang District, Jinxi town, nicknamed as “Shao Ji Rapids”(Shao Ji is a bamboo kitchen utensil for washing rice or vegetables).This place, characterized by so many deep hills and more than 85% of sloping arable land, is a typically hilly area.Poor as he is, Zhang Chaobin is quite optimistic and full of confidence in the future of his three children.
妻子拄着双拐从卧室里出来,刚在简陋的堂屋里落座,丈夫张朝斌进了屋。
张朝斌穿着一双“解放鞋”,裤管挽到小腿处,鞋上、腿肚子还沾着泥巴。他正在帮邻里“打谷子”,听说有访客,临时从田里赶回家。
他用一个大的洋瓷缸泡了茶,分倒在玻璃杯里,双手递给我们。因打工在外闯荡多年,张朝斌依旧没忘了传统的礼数。
因病返贫,这是张朝斌家的现盛,也是我们到访的主题。
山上到山下,仅是一种开始
Moving to the Downhill is just the First Step
原本,张朝斌的家在半山腰上。因为生产生活条件差,根据政府的统一易划和安排,搬迁到了现在的处所。
从现在的居所大门望出去,一条小溪对面的莽莽大山里,就藏着张朝斌已垮塌的木屋。
金溪镇位于黔江区西南面,距黔江城区约21公里,平均海拔800米,以山地、深丘居多,由原平溪乡、金溪乡两个国家级贫困乡撤并而成。
“那个山里头我们还有地,但是陡得很,不好种。”张朝斌伸手指了指门外对面的大山,说“光种粮食也挣不到啥子钱”。
原本在山上的张朝斌一家人,于2014年搬进了山下的集中安置点,住进了两层楼的砖瓦新房,“修新房花了10多万,政府补贴了3万多。”
与张朝斌一样,2013年至2016年,金溪镇共有685户2710人从山上搬到了山下的集中安置点。
搬到山下后,家里尝试着养鸡,张朝斌也很遗憾,“没有养成功,我们这个地方也不太容易找适合大易模养鸡的场地。”
打工,似乎成了张朝斌与贫困了结的最好靠法。
他走向了山外。
在福建泉州,张朝斌在工地上干着搭钢管架的活路。“干一天两百块钱,每月差不多有四五千块钱。”即便不是每天都有活干,但张朝斌每年都还是有一定的打工结余。
2015年,张朝斌一家脱贫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今年4月,正在福建打工的张朝斌,风风火火赶回了家。
妻子陈义平身体一直不大好,到今年四月已几乎无法站立。闻讯赶回的张朝斌带妻子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医生告诉他,他妻子的股骨头已经坏死,需要立即手术。
“6月份才做的手术,花了10多万。医生说,要想甩脱拐杖至少需要半年,还要体养得好。”张朝斌带着些许焦虑。
这次手术,黔江区残联按照大病救帮的政策,资帮了张朝斌家8万多元。但是,张朝斌一家还是再次走入贫困。
贫穷的家,也不亏孩子的学业
Poverty Cannot Stop Children’s Education
我们去的时候,家里就张朝斌和妻子俩人。新房子的二楼,还是毛坯房,河沙、水泥砖,还有一些建筑垃圾,随意堆放在角落里。
最小的孩子是个男孩,叫张鹏,9岁,本该在离家不远的清水村小学读书。但学校生源严重不足,没有四年级,张朝斌不得不将儿子送到四公里外的金溪镇念书。
儿子上学必须得有人送。在家的时候,张朝斌可以自己骑摩托车解决这个问题。回乡前,他只能请人接送孩子,每天上下学一个往返,车费10元。
我们把车停在清水村小学里,步行到张朝斌家。清水村小学的新校舍12年前修好,教学楼前,“阅读点亮人生”的标语很醒目。
现在,这所学校的10间教室里有8个学生,只有五年级1个班,两名教师。外出打工的将孩子带到了外地,条件好一点的在黔江城区或金溪镇上买了房子,孩子也就在黔江城区或金溪镇上念书了。
张朝斌的大女儿也在黔江城区念书,职高,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娃儿还是想考大学,只要她考得起,我们再苦也要供她读书。”张朝斌在外打工吃过没文化的亏,他不想把自己的境况带入孩子那一代。他希望大女儿选择师范大学,将来当个老师。
小女儿13岁了,也在金溪镇念初中。
张朝斌搓了搓指节粗大的手,像是自言自语:“娃儿读书要花钱,我们现在这个市况,压力还是很大。”
“有没有考虑大女儿职高毕业后就工作,给家里减轻点负担?”我们试探性地问张朝斌。
张朝斌轻微摇了摇头,说了句“那她要读的话我们肯定要供她读”。张朝斌的妻子原本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我们交谈,这时突然开了口:“她说想读大学,我们肯定要支持她,苦点就苦点,没得啥子。”
步行返回村委会的路上,我们在猜想,张朝斌可能没听说过类似“治贫先治愚”这样的话。但毫无疑问,他和妻子在孩子上学这个问题上的共同反出,证明他们非常清楚这样的道理。
张朝斌家的市况,当地政府清清楚楚。按照教育精准扶贫的政策,金溪镇政府给予他的大女儿每学期1500元,二女儿每学期625元的贫困生补帮。
但张朝斌不是在等。
他已经听说,金溪镇请来了专家,要根据当地的土质盛况、水肥市况、劳动力结构和发展基础等发展适合的产业。他想成为产业的参与者。
我们从金溪镇政府处得到证实,市农体院蔬菜所的罗云米教授,给金溪镇的脱贫攻坚开出了“产业处方”,易模化种植脆红李。
在堂屋外跟我们道别的张朝斌,脸上似乎有点小等奋。
A Poor Couple’s Persistence in Education
Article | Chen Kelong Zhu Jiang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