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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兴君:用小说走进足球的视界

2017-10-29吴永强

齐鲁周刊 2017年40期
关键词:俱乐部足球小说

吴永强

2017年8月,长篇小说《足球经理》由山东城市传媒集团、济南出版社出版。作为一部全视角展示中国职业足球的长篇小说,全书以那段历史为基础,深入到足球俱乐部角角落落的纹理之中。作者徐兴君,1972年出生,山东平邑人,曾经长期在职业足球俱乐部工作,出版报告文学《风雨泰山路》《中国足球改革十谈》等。

《足球经理》倾注了多少作者的情感?隐含了多少足球的奥秘?带着这些问题,本刊记者对徐兴君进行了专访。

足球是体育,体育是最好的教育

徐兴君评价自己的前半生:“只‘较真两件事,一是文学,二是足球。”

祖籍山东平邑的徐兴君,出生于吉林延边,从小热爱足球,同时专注于写作。上世纪90年代,痴迷文学的他,每年发表大量小说。2000年,他成为鲁能泰山足球俱乐部的一员,爱好和工作合二为一,直到2013年离开。多年前的作家梦想此时再次萌芽,同时,他还想对过去的一些足球想法进行梳理,两个爱好结合在一起,他用近一年时间创作出长篇小说《足球经理》。

其实,他从未中断用文字把脉足球。之前他曾出版过两本关于足球的书,第一本是2006年出版的报告文学《泰山风雨路》,第二本是2016年出版的《中国足球改革十谈》。“在出版了《泰山风雨路》之后,我曾经发誓不再写足球的东西,但最终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这说明,足球是深入我的骨髓的东西,是无法轻易改变的。值得庆幸的是,我认为这是我人生的幸运。”

相对于别的体裁,小说更自由,表达思想和观点更有余地。徐兴君坦言,写作过程中,相对难把握的是真实与虚构、足球与文学之间的协调。“这种真实是我所重视的,足球的真实、文学的虚构,”正如巴尔扎克说,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某种程度上,虚构的真实更有艺术力量。

《齐鲁周刊》:从您的履历看,您曾经整整从事过13年的足球工作。在离开职业俱乐部的相关工作之后,您出于什么样的初衷来撰写这样一部作品?

徐兴君:足球是我挚爱的事业,它对于我和许多人来说就是一种宗教,一旦进入,再不离开。可以说,足球给了我太多,使我经常思考足球,回忆过往,脑子里装满了太多关于足球的东西。足球对我的人生、社会乃至工作的认识都有很好的启发。足球还让我认识了许多的人,曾经爱护我、帮助我、关心我的人,让我始终对生活充满了激情和希望。正是这样一种状态下,我想写一点东西,来纪念我的足球生涯。

写这部小说,主要是立足我对足球的思考和认识,融入了许多我个人的思想和体验,挖掘了一些现实素材,以小说的方式来帮助大家了解中国职业足球。

《齐鲁周刊》:听您聊起过,有一些人认为您这本书所写的东西不解渴,没有劲爆的揭黑细节,和队员纸醉金迷的生活内容。对此,您怎么看?

徐兴君:首先,我认为这恰恰是我想表达的,中国职业足球是所有体育项目里比较早进行市场化和职业化改革的,是中国体育行业改革开放的先行者。只是这种地位没有体现出来,被人诟病太多,加上媒体的宣传,甚至丑化,给人以“假赌黑横行,球员糜烂不堪”的印象。从我13年的从业经历来看,我认为这绝对不是主流。

我的好友,山东体育休闲广播总监郑晋亲自播了我的这部小说,并在网络上传播了一段时间,很多人听了之后给我提建议,认为揭黑揭丑力度不够,不足以吸引读者。对于大家诚恳地向我提出这些建议我非常感激,但也生出一分发自内心的悲凉。中国足球在大家眼里到底是什么?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在这本书里,我立足真实,哪怕这真实只是我的体验,但我还是要用足气力,找出中国足球值得珍惜的所在。我并没有回避问题,也涉及了2010年的那场扫赌打黑,但我真的不想被这些东西淹没,而是要从这些口水中挣扎出来,顺畅地呼吸。因为,中国足球如果不行,那说明我们的社会也未必健康。因为足球是体育,而体育是最好的教育。历史上,柏拉图是摔跤手,牛顿是拳击手,延续上千年的奥利匹克竞技会(区别于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有力助推希腊文明,这些东西在现代日益被强化,为什么中国足球偏偏如此?

我不甘心,也不希望这样。足球的好坏,某种意义上代表了这个族群的好坏。在中国足球不好的时候,我们要希望它好,在有问题的时候,我们要一起去帮助它改正。这些,是我对足球的基本认识,也是我写这本小说的思想基础。

一本小说透视一个行业的发展历程

《足球经理》受到業内的普遍称赞,或许将作为体育文学的新样本,为大家认识足球、参与体育带来新的启发。

读了《足球经理》后,山东鲁能泰山足球俱乐部常务副总经理李霄鹏说:“兴君哥离开鲁能泰山足球俱乐部四年半,但从来没离开足球。这次他写出《足球经理》这样一本小说,一定是在写他心中的足球,希望他写的也是你们心中的足球。”

足坛名宿宿茂臻说:“和老徐共事时,能深刻体会到他身上所具有的激情、才华和思想。这些在今天都以《足球经理》这样一本小说体现出来了,我想,对于每个热爱足球的人来说,都会有所启发。”

《齐鲁周刊》:请您谈谈您的小说的架构和创作思路。

徐兴君:这本小说设置了两条线,也就是其中的两个主要人物,一个是主人公李长军,一个是年轻球员丁心。李长军代表的是职业足球,他的行为是对待职业足球的认识和态度,这在小说的细节中都有体现。至于丁心,则完全是虚构的一个人物。对于如何设计这个偏励志的角色,我梳理了我所接触过的很多球员,对某些球员进行了分析。之后,力争把两条线融合起来,完整地纳入到这部作品中。

这部小说在坚持主流的立场下,回应了球迷的关切。在我的设想中,丁心的爸爸丁起的失踪,本身就是因为一场赌球事件。失踪后的丁起到了新加坡,参加了赌球,之后引发了红色通缉令事件,引发了后来出现的反腐扫黑的局面。对于这个设计,后来我感觉把握起来会有些困难,所以到最后表现出来就有些轻描淡写了,这也使丁起的失踪变成了一个悬念。endprint

另外一个设想就是,李长军最后得了肺癌,在西水俱樂部冲超成功之后去世了。这样,会使整个故事显得悲壮一些。但最终于心不忍,没有写得这么残酷。其他的构架基本都是延续了最初的设想,讲述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足球经理的故事。

《齐鲁周刊》:李长军身上是不是有您的影子?如果有,大概有多大比例?

徐兴君:应该说李长军的思想基本就是我的思想,他对足球的认识基本就是我的认识,从这一点上,李长军确实就是我的影子。但从情节来看,虚构和演绎居多,重合度并不高。这部作品中的其他人物也是如此,只是取了一些相对真实的片段,进行了重新组合,使整部作品看起来都是真的,但其实并不是。

这种局面确实引起了一些对号入座的问题。郑晋总监的播音在朋友圈等网络上转发了之后,确实有曾经的俱乐部老领导找到我,说故事的情节还是比较真实的。我理解这种感受,毕竟,这本书除了人物,取材确实比较真实,只是我希望有点儿春秋笔法,还是将其写成小说。如果没有达到这个效果,大概就是我的笔力问题了。

足球是社会发展的一个标尺,总会丈量出我们在某个方面的高度

“新世纪之前,机遇更多一些;2000年到2010年,是中国足球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时期;现在遇到了一些挑战。”谈到这些年中国足球的发展,徐兴君感慨颇多,“就全国而言,鲁能泰山足球俱乐部从战略上、文化上、运作上都是领先的,作为中国足球的样板而存在。”

《齐鲁周刊》:作为一项成果,您怎样看待这本小说?

徐兴君:首先感谢山东城市出版集团、济南出版社以及孙凤文总编辑,他在看到我这本放了接近两年的书稿之后,几乎立刻下了出版的决心,这让我很感动。这本小说是很粗陋的,显然还达不到优秀作品的水平。不过,既然其中的情感发自我的内心,那么我还是会珍惜的。如果说这是一项成果,我想重要的是我坚持了正面看待中国职业足球这个原则,如果这部小说能够流传得广一些,这大概也是其自身的意义所在。

小说出版了,我还应该感谢两个人。一位是我的人生导师张炜,是他几十年的关怀,使我始终没有偏离文学,这为这部小说的出版提供了根本的基础。一位是鲁能足球文化的创始人和鲁能足球的老领导刘广迎,他创造性地发展了刘振亚提出的百年俱乐部思想,形成了一套系统的足球文化体系,解答了关于职业足球和整个足球运动发展的许多深刻命题。这本书就是在他的首肯下,给了我推出的勇气,才得以出版。因为,刘广迎的胸怀和视界,让我感觉我能更靠近问题的答案,省却了许多顾虑。这不仅仅在于这本小说产生影响,也影响了我对足球、对人生的态度。

《齐鲁周刊》:最后,抛开这本书,请您谈谈中国足球吧。

徐兴君:中国足球目前还处于当年改革开放初期,乡镇企业蜂起的阶段。各家俱乐部投资者的心态,比那时的乡镇企业家高明不了多少。这不是抹煞他们的贡献和功绩,而是说中国足球整体格局还不够高,当年几乎达到极致的求生存、求利润的思想,和当今的不顾一切求成绩,形式上基本是一样的。这是不是说这么多年中国足球改革进展不大?客观地说,中国足球在形式上的改革力度不小,但在规律的把握上,确实还有差距,这是实在话。这种状态下,我们去和日韩足球竞争,把中国足球拿到亚洲范围内去竞争,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中国足球是社会发展的一个标尺,总会丈量出我们在某个方面的高度。中国改革发展成绩巨大,广大人民受惠颇多,但也要看到我们还任重道远。足球就像咳嗽,一旦存在问题,再强大的人也掩饰不住。咳嗽是嗓子的问题吗?不是健康问题。

我们没有理由对中国足球悲观,如果每个人都做出了正向的努力的话,现在咳嗽两声不要紧,只要坚持功成不必在我的恒心,坚定信心,逐步把握规律,中国足球一定能行。我们身边的其他行业做成了许多伟大的事情,而足球也是这些人在做,这是中国足球的根本。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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